第一章 胎記女人
我叫吳瀟,家裡開了一家中醫館的,我父親想讓我以後接了他的工作,經營這家醫館。於是,大學畢業后,我並沒有去外地上班,待在家裡在醫館給我父親做起了打下手的工作。
農曆7月8號。這天醫館一個病人也沒來。下午五點多鐘,我父親準備早點休息,叫我關門回家。可就在我要關門時,一名女子快步走了過來,老遠叫我等等。我見對方約摸十八九歲,身穿一件紅色衣裙,亭亭玉立、眉清目秀地,我心中立即跳出三個字來:好漂亮!忙不迭將她請進了醫館里。
我父親見來了病人,也打消了回家的念頭,坐在診台前問對方病情,而我則規規矩矩地在一旁登記病人的信息及病歷。自我在這醫館里工作以來,還是頭一回看見來這樣亮眼的女病人,不由朝她多看了幾眼。
經過一問一答,我得知這美女叫姚素青,今年十八歲。她說她的胸口上方莫名其妙地長了一個豆豆,怎麼弄也弄不了,去過很多大醫院,那些醫生也束手無策,聽說我父親醫術高明,所以就來請我父親看看。說著,她將衣領口拉了下去。
我朝那兒一望,果然,她右胸上方有一個豆子大小的紅點,在她那雪白的肌膚上顯得尤為顯眼。但那紅點說它像豆子,又有點不像。因為豆子是圓的,而那紅點,怎麼說呢,就好像豆子從中間給切開了,只有一半。
當然,一個紅點沒啥好看的,我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朝下面望,就是想看一下她那飽滿而神秘的胸部。因為她的衣領拉得並不是很低,我只看見她約摸三分之一的胸部,令我驚訝的是,在那一塊雪白的地方竟然有一個十分特別的胎記。
那胎記呈紅色,像是一座塔。但是,這座塔只有一半,就像被一把大刀從上至下劈開了一半。跟它上面的那個紅點遙相呼應。
「那紅點不會是胎記吧?還是生下來就有的?」我忍不住問道。
姚素青朝我看了一眼,答道:「這並不是胎記,是近段時間才有的。而且這紅點……」說到這兒,她頓了一下,似乎想告訴我們詳細,但又似乎覺得不妥,於是改口道:「怎麼弄也弄不掉。」然後,她又望向我父親問:「吳醫生,你有辦法將它弄掉嗎?」
我爸朝那紅點看了看,問她自從長了這紅痘後身體有什麼異常。
姚素青微抿紅唇,想了想后才道:「自從長了這紅痘后,我總感覺睡眠不夠,而且,心中莫名其妙地驚慌。就好像,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做,但那是什麼事,我又不知道;又好像有一種被人找到的感覺,而那人一旦找到我,絕對不會是好事。可是,我一沒有犯罪,二沒有得罪過人,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這不一定跟這紅痘有關吧。」我又忍不住說道。我覺得這恐怕是心理方面的問題。
「不,一定跟它有關,我有一種感覺,自從她在我身上以來,我還時常做惡夢,總夢見我被一個人追殺,我怎麼跑也跑不掉……我一定要除掉它!吳醫生,你醫術高明,懸壺濟世,請你一定要幫幫我。」
我父親正想開口,我朋友猴子走了進來。他這兩天在我家玩,剛才拿著手機在外面不知跟誰侃了半天,這時一進來見有美女拉下衣領,春色可見,於是也朝那裡頭望去。而這一望,像見了鬼一般,「啊!」一聲大叫,眼睛瞪得老大,喃喃地道:「怎麼……怎麼會?難道……難道傳說是真的?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地獄鬼塔的標記怎麼會是一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的這一聲驚叫,把我和我父親及姚素青都嚇了一跳。我們詫異地望向他,他又迅速地朝姚素青胸部看了一眼,臉色驚惶,扭頭便朝醫館外跑去。姚素青似乎發現自己走光了,忙不迭將衣領拉上。
我與我父親相互看了一眼,倍感尷尬,不知猴子這小子發什麼神經了,忙站起身跟了出去,想把他叫住問一下,但是,當我來到門外,門外空蕩蕩地了,哪裡還有他的影兒?
莫名其妙地回到醫館里,卻見我父親眉頭直皺,對姚素青說,她那紅痘非同一般,不像是青春豆、紅疙瘩之類的那麼簡單,他叫姚素青三天後再來。
待姚素青走後,我好奇地問我父親,那紅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父親眉頭緊皺,並沒有回答我,只是叫我明天回趟老家,將爺爺的隨醫手記取過來,他要用。
對於這事,我欣然同意,因為從小我爺爺就對我很好,我早就想回去看看他老人家了。
晚上,躺在床上,想起今天的事,我輾轉反側。
正如姚素青所說,我父親醫術十分高明,以前少見他皺過眉頭。難道,這一次姚素青右胸上方所長的紅痘連我父親也一時醫治不了,非得要去看我爺爺的了隨醫手記才行?
正在這時,我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猴子打來的。
「今天失態了,實在不好意思。」猴子向我道歉。
一聽這話,我就忍不住問:「你今天怎麼回事?沒見過美女胸部還是怎麼的,怎麼那麼激動?」
猴子嘿嘿笑了兩聲,說不是女人胸部的事。我問他,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當時「落荒而逃」,猴子卻支支吾吾地,什麼也不肯說。我既好奇又氣憤,故作生氣地道:「你要是不肯說,兄弟情誼,從此斷交!」
在我的死纏爛打之下,猴子這才無奈地道:「我告訴你,但是,你向我保證,這事不能告訴別人。」
我向他保證了,同時越來越納悶,這小子,怎麼搞得這麼神秘?
猴子沉聲道:「今天那個有塔形胎記的女人有問題,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世上應該還有一個人也有這樣的胎記,但胎記形狀是塔的另一半。兩個胎記合二為一,才是一個完整的塔形。」
我腦海里再次呈現出那個胎記的模樣來,如果將那個胎記複製一份拼在一起,還真是一個完整的塔形,便說:「這胎記也太古怪了,怎麼會長在兩個人的身上呢?「
猴子卻答非所問,「其實,那只是一個標誌性的東西,並不是真正的胎記。那個塔,叫做地獄鬼塔,是個非常邪門的東西!「
我一聽,就覺得很玄,「什麼地獄鬼塔,你在唬我吧?「
猴子聽我這麼說,竟然急了,便道:「你要是不信,你安裝一個攝像頭試試。攝像頭拍不到那個胎記。「
「我才沒那麼無聊呢,以家還以為我想偷拍。」我將他埋汰了一頓。猴子氣呼呼地道:「你不信就算了,不過我提醒你,不要跟那美女太過於接近,不然會有厄運。」他說完就將電話給掛了。
「聳人聽聞!」我將手機往床上一扔,罵了句神棍。
但這時更加睡不著了,又想起那美女胎記的情形,越想越覺得不對頭兒。雖然我表面上不相信猴子,但心裡卻打起鼓來了。猴子的家裡就是做法術的,也就是說,他爸是個陰陽師,而猴子似乎也繼承了他爸的衣缽,多少也懂得一些這方面的知識。曾經,我也確實見過一些不幹凈的東西,這次猴子說得這麼玄乎,不像是在開玩笑。難道,那個美女胸上方的胎記,真的如猴子所說,是地獄鬼塔?
而這地獄鬼塔又是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