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小鎮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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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最簡單的廣播體操, 明明是每個學生都會跳的廣播體操,偏偏唐眠站在會議室里展示的, 跟平常跳的彷彿不太一樣。
崔馳大張著嘴巴, 不可置信地說, 「剛才我還以為唐眠瘋了, 現在我覺著我瘋了——竟然覺著她跳得太好了!」
是的, 廣播體操是每個學生都能跳的,但是大多數情況下, 姿勢並不標準,加上是課間強制要求跳的,所以大家能看到的都是勉強完成的一套操。
然而實際上,廣播體操也是體操的一種, 只要將每個動作都做到位,加上自己的感悟與理解,將它完美的呈現出來……就會發現,它不僅可以完美的展示形體,還可以展示一個人的精神狀態。
而唐眠,顯然是做到了巔峰。
他們忽然覺著,廣播體操背負了多年的罵名, 終於在唐眠的身上, 洗刷了恥辱。
在台下, 剛表演完, 還有些微喘的程雪兒不可置信地看著台上。
她抓緊了前面的座椅,身子前傾,喃喃自語,「她跳廣播體操不是這樣的,這樣的唐眠……」
這樣的唐眠,她真的認識嗎?
程雪兒對唐眠可謂是知之甚詳,所以,連唐眠的動作也都熟悉。看到擴胸運動時候,唐眠毫無羞怯之意,在這麼多人面前顯露曲線,程雪兒僵硬了。
台上的女孩,一舉一動皆是自信與從容,哪兒是那個畏畏縮縮的唐眠?
腦子裡的警鐘被敲得震天響!
程雪兒忽然起了一身冷汗,她忽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她低估了唐眠!現在的唐眠,絕對絕對,不是以前的那個唐眠了。
唐眠是那種因為別人的欺負就自卑自責的人,也是因為別人的羞辱而放棄學習舞蹈的人,怎麼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展露自己美好的身體?
除非,她早就發生了改變!
聯想到陶霏將唐眠打出腦震蕩,唐眠還設法取得了靳盛之的青睞,接著,在她安排陶霏去找申亨划花唐眠的臉后就杳無音訊……程雪兒終於知道,她錯了。
程雪兒懊惱起來,她竟然到了此刻才發現。
由於唐眠以前的懦弱,她被麻痹了,誤以為唐眠依舊沒有長進。
對於眼前的一切來說,有些太遲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
程雪兒神色陰沉,她知道,她必須要正視這一切,調整戰略。
……
音響里的音樂終於到了尾聲,「二二三四五六七停!」
音樂停歇,台上的少女也停止了動作。
她亭亭玉立站在台中,氣息微喘,白皙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淡淡的汗珠。她看著評委席,眼睛亮晶晶的。
從監視器的屏幕上看,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靳盛之略微沉吟,沒有說話。
崔馳回過神來,連忙說,「你可以下去……」
靳盛之打算了崔馳的話,「你怎麼想到跳廣播體操?」
崔馳有些驚訝,這是在剛才的試鏡中,靳盛之第一次開口問話,之前他都是默默地看著。
唐眠微微一笑,「靳老師好,我得知試鏡要求才藝展示之後,就想要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可是時間太急了,我不會跳舞,也不會別的才藝,臨時再去學習舞蹈啊什麼的,恐怕難以抓住精髓,而且在這麼多高手面前,不過是畫虎反類貓罷了,徒增笑柄。」
靳盛之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因為你不會跳舞,就想到了跳廣播體操?要知道,你也可以表演個剪紙插花之類的才藝,並不一定是跳廣播體操啊。」
唐眠坦然一笑,「靳老師,我不得不誠實地說,我對那些才藝沒什麼興趣……我想了許久,覺著我會的,並且很熟的,就是我們課間的廣播體操,簡單輕鬆,我又跳的熟,並且有信心呈現出給大家不一樣的廣播體操。」
靳盛之臉上終於浮現出了笑意,「你很好。」
他只是說了三個字,其餘的話,隱去沒說。
唐眠沒有因為別人的眼光就覺著跳廣播體操恥辱,而是從自己的實際出發,選擇了對自己更有利的廣播體操。從這一點來說,可見其內心強大,光這一點就已經戰勝不少人。
他的話問完了,唐眠下台,又上來一個女孩子。靳盛之不知道為什麼,眼前浮現第二次試鏡的時候,唐眠身上遍布的傷痕。
他的臉色沉下去。
這樣的女孩子,怎麼會被欺負成這樣呢?真是讓人覺著矛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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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試鏡結束之後,便都回到賓館里。班主任於老頭在走廊盡頭等了許久,一結束就過來問情況怎麼樣。
程雪兒雖然對自己的孔雀舞有信心,可是對於唐眠另闢蹊徑的廣播體操心有忌憚。
她看到當時靳盛之問唐眠時候的臉色,是格外柔和的。靳盛之一定對唐眠頗多偏愛,在這種劣勢下,她還能奪回靳盛之的青睞嗎?
程雪兒的臉色不是多好,唐眠卻氣定神閑,根本看不出來好壞。
於老頭咦了一聲,感覺孩子們果然都長大了。
崔馳又來通知,說這兩天先別急著走,導演這邊正在選擇,讓等通知。
既然這樣,於老頭也是難得休假,於是帶著程雪兒跟唐眠一起去省城逛街吃東西去了。
唐眠本想拒絕,然而看著一向嚴厲的老班興緻勃勃的樣子,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好跟著去。
在他們逛街散心的時候,賓館的導演他們內部,在進行激烈的討論。
他們不知道,在試鏡的時候,台下坐著的人中,還有製片人等重要角色。在面試之後,各有所愛的大家據理力爭起來。
製片人拍桌子,「那個跳孔雀舞的身材多好!長得又好,氣質又好,她能當選女一號,一定一炮而紅!」
「我倒是覺著那個跳桑巴的不錯,長得有特色,跳得又熱情洋溢,有一股魅惑與無辜的感覺,」另外一個人回味著。
還有人說,「那個跳廣播體操的不錯啊,看得我都想重新學一遍廣播體操了,為什麼我上學時候跳的不是這種?」
其他幾個人頓時一致對他,嘲諷起來:「那是你跳得不好,不是廣播體操的問題。就是她跳第一套廣播體操,照樣美哭。」
話說到這裡,幾個人又開始討論起來那個叫唐眠的女孩,「導演,你說這個唐眠怎麼樣?看上去你似乎特別喜歡她?」
「喜歡說不上,」靳盛之略微忖度,「只是覺著,她好像有些故事。」
幾個人頓時笑起來,「小丫頭片子,能有什麼故事?」
靳盛之沒有說話,他的謝純荷,發生那麼多故事的時候,也不過不到雙十的年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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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接到通知的幾個女孩子留了下來,其他的女孩子則陸續地離開了賓館。
得意有之,失意有之,唐眠與程雪兒都接到了留下來的通知。
班主任於老頭更是快要樂瘋了。
他可是瞧見了一些回去的女孩子的老師,都垂頭喪氣的,只有他,帶的兩個學生,都入選了。雖然於老頭認為學生學習才是重要的,但是此刻他也覺著頗為自豪與驕傲。
程雪兒臉上終於綻開了笑容,然而她看著唐眠的時候,仍然心有忌憚。此刻,她已經將唐眠視為平等的對手,再也不敢輕視了。
下午的時候,崔馳領著剩下的三個女孩子去了小會議室。在去會議室的時候,三個老師不放心,又跟著過來了。
他在她們面前發了合同,親切地笑著說,「這是保密協議,簽了這個之後,咱們再說關於影片的問題。」
然後他又給三個老師也發了一份,「你們執意跟著過來,那也就都簽一份吧,如果泄密要承擔法律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