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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此為防盜章, 比例為百分之五十, 請支持正版!  楊令月顯然也認同春來的說法, 她抿抿嘴, 示意冬果繼續說。


  冬果繼續說道:「皇後娘娘親自動手做了一桌家常飯菜, 讓夏麗特意守在乾清宮去往啟祥宮的必經之路,搶在慧妃宮裡的明艷姑娘之前, 將萬歲爺截去了坤寧宮, 奴婢琢磨著慧妃娘娘一定氣壞了,明日的大請(安)一定會十分的熱鬧。」


  「本宮也是這麼想的。」


  楊令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后,接過秋來倒的參茶,淺飲幾口,便說乏了, 揮退春來、秋去、冬果三位大宮女,自行上床歇息。一夜無夢,天剛大亮時,迷迷糊糊的楊令月便被守夜的冬果叫醒。


  春來取了一件上綉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 伺候楊令月穿上后, 又捧出一件無領無袖、上綉纏枝花紋的對襟馬甲,待楊令月親自穿上、坐到銅鏡前時,這才抓著牛角梳,笑呵呵的問:

  「娘娘, 今日咱們梳桃花髻好不好, 剛配前兒萬歲爺打發王公公送來的那套紅寶石頭面。」


  楊令月有些意動, 卻略顯遲疑的喃喃道:「會不會太張揚了一點。」


  朱由校打發王體乾送來的那套紅寶石頭面好是好, 不過就顏色而言卻不怎麼合適,畢竟大紅是正室嫡妻才能用的。當然東西是由朱由校所賜,又另當別論,楊令月佩戴的話也不會有人敢說她不知尊卑,不過刺人眼倒是真的,楊令月有預感,自己一旦佩戴的話,旁人羨慕嫉妒恨的萬萬不會少的,所以這才猶豫戴不戴。


  想到今日請安的本意是準備看戲,所以楊令月想了想,讓春來重新換了一套玉質的首飾,又畫了桃花妝,點上深粉色的唇脂,戴上白玉耳墜,披上妝緞狐肷褶子大氅,捧著青花纏枝的暖手爐,楊令月拎著同樣穿銀掛綠的春來、冬果,也未坐轎子,慢悠悠的往坤寧宮挪去。


  此時,天才剛透亮,偶有幾朵流雲飄過的天空晴朗萬分。風徐徐吹著,透著一股寒涼,顯然天日在不知不覺間已步入晚秋。


  楊令月打了個哈欠,剛在衣袖的遮掩下,準備往嘴裡塞一顆酸溜溜的話梅時,有人叫住了她。


  「容妃姐姐安!」


  來人乃是周氏,選秀時的前十名。長得不算很漂亮,卻甚在討喜。當她說話時,一雙杏眼顯得格外的清澈透亮,讓人打心眼的覺得舒服。


  楊令月挑挑眉,一邊揣測周氏突然叫住自己的用意,一邊不動聲色的道:「周妹妹安好。」


  楊令月之所以稱呼周氏為周妹妹是有原因的。后五名選秀勝出的秀女不知是運氣使然還是怎麼的,即使侍寢了也沒有一個明確的封號,平時都是周選侍、李選侍這麼稱呼的,領的俸祿也堪堪比各宮殿貼身伺候人的大宮女好上那麼一點點。


  楊令月想了想,周氏之所以叫住自己無非是示好罷了,畢竟除了朱由校專門騰出來用來堆他親手做出來的木工物品的交泰殿,她所住的翊坤宮是朱由校最常來的了。向她示好,真的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奇怪。


  想通這點后,楊令月不動聲色的抿抿嘴,清淡而疏離的笑了笑。「請安怕是要遲了,周妹妹隨本宮一道兒加快腳步趕去坤寧宮吧,不然誤了時間就不美了。」


  「謝容妃姐姐提醒。」


  周氏眨眨眼睛,嬌俏地沖楊令月道了聲謝后,便離了楊令月有幾步的距離,跟著楊令月一道去了坤寧宮。剛一踏入正殿,還來不及請安,楊令月便驚訝的挑了挑眉。


  原因無他,只因張皇后表情寡淡,沒有絲毫承寵之後的嬌羞和美艷,有的只是晦暗和隱隱的憤怒。


  張皇后在憤怒什麼。


  楊令月一邊請安,一邊用餘光不動聲色的打量張皇后,起身坐到方凳上時,楊令月突然想到昨兒在客巴巴的漪瀾院所聽到的那句話。『聽說坤寧宮出了一個心大的宮娥。』


  楊令月捏著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遮住了嘴,隱晦地勾唇笑了。心大的宮娥啊,呵呵,張皇后的臉色這麼難看,不會是昨晚截慧妃胡兒、截來的萬歲爺沒有選擇睡她,而是睡了那心大的宮娥吧。


  嘖,這是張皇后棋差一招,還是那心大的宮娥手段太高桿呢!這麼想著的楊令月越發好奇這心大的宮娥是誰,越發期待慧妃到場後會引發的好戲。


  果不其然,不枉楊令月這麼期待。慧妃姍姍到來后,一通明晃晃的諷刺讓張皇后當場就變了臉色,險些綳不住面兒,擺不出皇后的款兒。


  不過張嫣到底是皇后,很能忍。即使心中恨慧妃恨得要死,面上卻依然不顯,依然抓著慧妃不懂規矩、沒有尊卑這點,呵斥了慧妃幾句。待慧妃假惺惺的說了一句『臣妾失禮了』后,這才掛著笑的道。


  「恭喜各位妹妹了,咱們又要多一位新妹妹了。」


  楊令月一邊捏著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搖了搖,一邊從冬果手中取了一塊酸溜溜的話梅塞進了嘴裡。等酸味刺激味蕾,渾身一激靈時,楊令月這才不動聲色的打量隨著張皇后話落,從裡屋走出一位穿著淺藍色宮裝襦裙,梳著雙螺髻,頭戴宮花、雙十年華、模樣清麗的宮女跪倒在正殿中央。整個坤寧宮正殿雅雀無聲,所有人的視線全都不約而同的放在了明顯有點強顏歡笑味道的張皇後身上。


  楊令月輕輕的搖了搖手中捏著的那柄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隱晦的朝著慧妃看去。果不其然,看到這一幕的慧妃早就忘了對張皇后的厭惡,沒了先前陰鬱的表情,重新掛上了幸災樂禍到了極點的笑容。很顯然,眼前的這目令慧妃分外愉悅,有什麼能比眼裡這一幕打臉的事兒更讓她感到解氣了。所以略微思索下,根本不用其他人的挑撥,慧妃便開始扯嘴巴假笑,開始句句戳張皇后肺管子道。


  「新妹妹?這不是皇後娘娘宮裡的秋麗嗎,怎麼成了新妹妹了。」慧妃挑眉一笑,再接再厲補刀子道:「難不成昨兒皇後娘娘不顧臉面從妹妹這截了萬歲爺,不是自薦枕席而是推身邊人上位。嘖嘖,外面傳得沒錯,咱們的皇後娘娘就是大度!」


  朱由校瞄了一眼手中雕刻了一半兒,初步輪廓現了大半兒的觀音木雕,突然感到興緻缺缺的丟了磕刀,抬首溫吞的對客巴巴說。


  「阿娘,這女人都這麼表裡不一嗎。」祖父後宮的女人是這樣,父親後宮的女人也是這樣。就連百官認為最符合皇后定義的未來皇后張嫣也是如此。難道她忘了,她之所以能夠候選皇后名單中脫穎而出,大半是李進忠和客巴巴推薦的功勞,還未大婚、還未明旨確定她皇后的地位,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跑到嘴炮牛逼哄哄的言官陣營中,這是決心做個敢於進言的女言官還是認為名聲比夫妻之情更重要。


  說起來,朱由校這個人並不蠢,只是生性淡泊、溫吞 ,唯一的優點特長怕就是那一手出類拔萃的木匠活兒。因為從小愛做手工活兒,朱由校並沒有認真讀書,到了如今榮登皇帝之位,大字不識幾個不說,就連那一手字也是寫得奇爛無比,只堪堪比狗爬好點。


  朱由校由於文化程度不高,雖說生性淡泊,性格也比較溫吞,但他和他只做了一個月的皇帝朱常洛一樣,都不太喜歡滿口仁義道德、以衛道士自居的東林堂人,總覺得如果不是他們跟著自己信任的李進忠等人胡攪蠻纏,說不定早就振興吏治,革除朝野積弊,哪像現在這般讓他心累朝事,分不清多餘的時間做木工活兒。


  想到這令他感到分外憂傷的事兒,朱由校不免有些心情低落的嘆了一口氣,語氣低沉的道:「李皇貴妃就是如此,當初父皇在時,表現得多寬厚慈和,可父皇一去,就霸著乾清宮不肯挪宮」偏偏他的母妃,現如今的孝純皇后劉氏,是個擔不起事的主兒,如果不是乳母客巴巴和李進忠以及三朝元老王安、明裡暗裡的維護周旋,他怕是沒那麼順利坐上皇帝的位置。只是從內心上講,他真的不願擔負起天下蒼生的責任,只想做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似,一心只做手藝活兒的木匠。


  朱由校再次嘆了一口氣,在客巴巴情真意切的眼神下,問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就沒有比較省心好相處的嗎。」


  朱由校這麼問,客巴巴自然表現出自己慈母的一面,明著暗著上眼藥說張嫣以及其他的秀女反正左右不過是陪睡、生孩子的貨不值得朱由校上心,反而是李進忠心思一動,隱晦的沖懂口技說舌的太監使了個眼色。


  這懂口技說舌兒的小太監本是李進忠的人,見到李進忠使得眼色,得過他私下吩咐的小太監立馬擺出一副為君分憂的神態,有些吞吞吐吐、猶豫不決的道:

  「秀女中的楊淑女倒是個安分的,至少小的沒聽到過楊淑女私下議論誰,聽儲秀宮管事的公公說,楊淑女是個安靜,也容得人的。只可惜年齡稍顯稚嫩,身高也不符合皇后的標準,所以才落了個第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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