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
此為防盜章, 比例為百分之五十,請支持正版! 「娘娘這主意好, 就梨樹、桃樹各種一株,當然再種一株李子樹是最美不過了。」秋去在一旁巧笑嫣然,說道果樹結的果子時,還用小巧的舌尖舔了一下唇瓣, 顯然已經開始想念果子吃到嘴裡的味道。
春來有些無語, 秋去這丫頭平時看起來不錯, 人挺伶俐的, 但一遇到吃的問題就化身吃貨, 著實讓人哭笑不得。
「得了, 別扯這些還沒影兒的事。」楊令月笑了一下,接過春來遞給自己的暖手爐,倚靠在走廊的欄杆處,慢悠悠地接著道:「我記得前幾日萬歲爺賞了幾個柑橘,嗯,取一個出來本宮嘗嘗, 其他的你們幾個丫頭就分吃好了。」
春來也笑了起來,在秋去忙不迭跑去取柑橘時,脆生生地跟楊令月道謝:「, 奴婢謝謝娘娘地賞。這時節的柑橘可是稀罕物,奴婢早就饞得不得了。」
「你這丫頭慣會說些好話哄本宮。」楊令月彎了彎唇瓣, 卻是轉而問道:「冬果呢?這丫頭又跑去哪兒了?」
「娘娘忘了, 今兒是各宮娘娘領取份例的固定日子, 所以冬果就和夏時公公親自走了這麼一趟……」
「本宮倒是忘了此事。」
與清代后妃制度不同,出自小門小戶、良家子的明嬪妃,絕大部分都要依靠內務府發放的份例過活,即使暗中有魏忠賢做靠山的楊令月也不例外。
清朝時,後宮妃嬪支取的份例分為九等,最高等皇太后的年俸是黃金20兩、銀2000兩。至於母儀天下的皇后則是年俸1000兩、餘下相應的則是皇貴妃銀800兩、貴妃銀600兩、妃銀300兩、嬪200兩、貴人100兩、常在50兩、答應30兩。
除了年俸,也就是例錢是按年發放的,其餘者,例如每月應用的生活用品,布匹、毛料
,雞鴨魚肉、蔬菜,甚至是食用泉水都是按月支取。清襲明制,清宮如此,明宮自然也差不多這樣,除了嬪以下的低位嬪妃不叫常在、答應,而是稱呼婕妤、昭儀、美人、才人、貴人外。其他的不管是年俸也好,還是每月該支取的份例也罷,嗯,還是差了一些。
以住在坤寧宮的張皇後為例,張皇后每年的年俸是一千兩,各類布匹、緞類總計30匹,紗20匹,外貢布匹,例如高麗布、倭布等15匹,各類細棉布、粗布等共計50匹,金線金線20綹、絲、絨、棉花線等共16斤,棉花40斤,各類皮料、貂皮共計100張。
每日吃食用品繁多、暫時不提。皇貴妃則是年俸八百兩,其餘者其餘者每月支取的份例則是在皇后的基礎上減三分之一。
而皇貴妃以下的妃、貴妃是600兩年俸,妃子則是年俸500兩,其餘者每月支取的份例則是在皇后的基礎上減半。
四妃如此,妃以下、身份還在美人、才人中徘徊的後宮其他女人的年俸、份例更是少得可憐了。至少在耳報神冬果的告之下,楊令月是知道,那號稱朱由校第二寵的周美人,上個月只從內務府總管的手上領了一匹沾染了污跡的藍素緞,一匹在內務府庫房裡堆積了有些日子、已經生了霉味的大卷江綢。
當然之所以會這樣,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周美人不小心得罪了內務府的人,但也有內務府總管劍暗中收了好處,看人下碟的緣故。拖耳報神冬果的功勞,楊令月可是知道在周美人借著生病勾了朱由校幾次后,不光被截了胡的當事人生氣,就連把朱由校當成親生子來霸佔的客巴巴也是十分惱怒的,周美人只是領了一次殘次品份例,算是討了便宜了。
楊令月回了冬暖閣。剛在燒得熱熱的炕上坐下,還未來得及接過春來倒的薑茶時,冬果氣喘吁吁地撩起門帘子,夾雜著一股子冷空氣,從外間走了進來。
「娘娘,奴婢已經將內務府發放的份例鎖進了庫房,咱們是先用,還是繼續用舊的。」後宮慣例,都是發了新的,將舊的放好,先用新的。冬果由此一問,不過是拐著彎問楊令月舊的該怎麼處理。畢竟有新的不用,繼續用舊的,那是腦子一根筋、節省慣了的主才會如此做。
「自然是先用新的。」楊令月接過春來遞來的薑茶喝了一口,稍微潤潤喉嚨后,這才不慢不快的繼續說道。「舊的份例,等會你跟春來有空時花時間去點點,先挑出幾匹樣色上好的綢緞,你們三個丫頭分分、做一身宮裝,餘下者就隨意賞給宮裡其他人,要知道綢緞、皮料這些玩意兒是最不經放的,要是放得像周美人上回領的份例那樣兒,就太可惜了。」
聽聞這話,在場的三個丫頭全都吃吃地笑了起來,顯然都在笑話周美人吃的這個虧。過了好一會兒,三個丫頭才收了笑,齊齊說道。
「娘娘放心好了,奴婢知道該怎麼做。」
三個丫頭在東暖閣待了一會兒,見楊令月窩在炕上、安靜地看著閑書,春來和冬果便一道去了庫房,清點庫存,只餘下秋去一人跑去小廚房,挽起衣袖,興緻勃勃的研究食譜。
過了一會兒,太陽懶洋洋地縮回雲層里時,穿著對襟明黃夾棉龍袍、披著鑲有黑狐老皮的斗篷,戴著黃色紗羅質地的金冠,看起來文質彬彬、也有幾分書生氣質的朱由校從外走了進來。
「剛才朕來時,看這宮裡的粗使宮娥們在庭院中走走停停、好不忙碌的樣子,阿月你這是準備做什麼?」
楊令月放下手中看了一半兒的閑書,下炕來到朱由校的身旁,抬手為他除了身上披著的斗篷,感覺到他身上所穿的這件對襟明黃夾棉龍袍半濕,顯然沾染了霜氣,又跑去找了一件天青色、胸口、衣襟、衣袖、衣擺處都綉有黑色團龍形狀窄袖圓領的袍子為朱由校換上。
朱由校顯然是習慣了楊令月的殷勤,笑眯眯地張開手臂,享受服侍。
楊令月動作很迅速的為朱由校換了一身衣裳。完畢后,她推拉朱由校、一起坐在熱乎乎的炕上,聲音清淡,卻讓人覺得心痒痒地說道。
「萬歲爺怎麼有空來臣妾這兒了,不雕刻船隻模型了。」
「這話酸味怎麼這麼重呢,」朱由校含笑看著楊令月,及其熟稔的調情道:「阿月你今兒到底喝了幾桶醋。」
「喝多少不知,反正足夠酸死賣醋的了。」楊令月嬌嬌地哼了一聲,半真半假、不依不饒的道:「萬歲爺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不然送臣妾萬歲爺親自雕的梅花釵如何。」
朱由校臉上笑容加深,顯然很受用楊令月這一番愛嬌的話語,不免柔了聲音,清緩、溫和的說道。
「梅花釵不好看,朕親自給阿月做一支鳳頭釵如何。」
「嗯,還要大郎親自給阿月簪上。」
楊令月顯然也是調情的各中高手,柔柔地幾句話讓朱由校整個心暖和的不像話,只覺得眼前的人兒怎麼看怎麼美好。心神蕩漾下,朱由校忍不住抓住了楊令月的雪白,好似玉石一樣的小手,將楊令月整個人往懷裡一扯。
楊令月輕呼一聲,忍不住白了一眼朱由校。因為在楊令月倒進朱由校懷裡的瞬間,朱由校這位少年天子一手摟著楊令月腰枝的同時,一手探進了衣襟里,掐著那粉嫩,不斷地揉!捏。
楊令月隱晦的抽了抽嘴巴,控制住自己想反手抽他一耳光的衝動后,楊令月嬌嬌的說道:「萬歲爺,現在還是大白天呢!」
朱由校吃吃一笑,「朕想阿月了,阿月難道不想朕了。」說完,朱由校也不管門窗是否關好了,直接推倒楊令月、把~~槍~上陣。
半晌纏暖,雲雨過後,楊令月小臉粉嫩、一雙杏眼明潤潤地靠在朱由校的胸前,衣裳凌亂半遮,隱約可見青青紫紫的吻痕。至於朱由校,則一臉饜足的把玩著楊令月那一頭烏黑順滑的秀髮,讓其纏繞手指。
就在此時,外間掩著的門被輕輕地推開,王體乾撩起門帘子,目不斜視的走了進來,垂首低語的喚了一聲:「萬歲爺。」
朱由校挑眼掃了一眼垂首弓腰、站在那兒的王體乾,聲音沙啞的說道:「什麼事?」
王體乾依然低垂著腦袋,弓著腰身,用不小不大,剛好令屋子裡躺著的帝妃二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回稟道:
「剛延禧宮的宮人來稟,說是.……說是住在偏殿的張才人,有喜了。」
可以說,進入司禮監任職的太監們的權力是十分的大的,非皇帝親信不可擔任。李進忠之所以成了秉筆太監之一,不過是因為掌印太監王安的賞識,又因為和客巴巴勾搭成奸,在她的幫助下,在皇太孫朱由校面前很有臉面。如今見著了與原配林氏長相三分相似的外孫女楊令月,不得不說,李進忠那顆嚮往權勢的野心沸騰起來,或許他可以……
李進忠暗地裡打的主意,楊令月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從懷疑以後的九千歲魏宗賢是自己的外公后,楊令月便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或許她此生註定會在大明後宮里沉浮。楊令月一直是一位能快速的認清自己,明白自己需要什麼的主。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從猜到魏宗賢如果知道自己的存在,依歷史對魏宗賢的評價,那個喜好權勢、專斷國政、讓國人只知有忠賢,而不知有皇上的野心家,一定不會放棄能夠更進一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