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此為防盜章,比例為百分之五十, 請支持正版! 她明明跟著自家那熱愛廣場舞的老媽待在廣場上的, 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楊令月想起昏迷前的那抹血紅, 半晌過後,才挪了挪僵硬的身體。她想起來了, 她是被一輛失控衝進廣場里的小汽車給撞了,所以現在…她這是穿越了…
楊令月獃獃打量自己目前就跟柴火棒似的身體, 認清自己穿越的事後,不禁悲從心來,哇哇大哭了起來。
這到底是哪兒啊,荒郊野嶺的, 又是獨身一人待在破廟,她真的好害怕。所以哭著哭著, 她就跟受驚的鵪鶉兒似的捲縮在自己先前所睡的那堆稻草堆里,連什麼時候哭著睡著了也不知道。
這一覺因為楊令月著實擔驚受怕,所以並沒有睡多踏實。在楊明達抱著一捧清洗乾淨的野菜興沖沖的跑回破廟生火做飯時, 楊令月便瞬間驚醒了過來。
「姐姐,你醒了。」
楊明達摸了一把滿是泥土的臉蛋,開懷的說道;「姐姐, 明哥兒真怕姐姐跟娘親一樣,丟下明哥兒走了。」
楊令月醒來時, 腦子還有點暈暈乎乎, 再加上對於陌生環境的恐懼, 她便窩在稻草鋪就的稻草堆里, 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穿得髒兮兮、跟泥猴子一樣的男孩守在一口破爛的瓦罐前,煮他們今天的食物——一鍋沒有任何調味品、沒有任何油葷的野菜湯。
「你說,我是你姐姐…」楊令月乾巴巴的開口,滿是苦澀晦暗。「明哥兒,姐姐腦袋疼,很多事情都只隱隱約約記得大概,你能跟姐姐說說嘛,咱們…娘親是怎麼去的。」
楊令月此話一出,楊明達那滿是泥巴、顯得髒兮兮的小臉蛋上便滑過兩行清淚。「嗚嗚,爹爹不要我們了,將我們從家門趕了出來,娘親承受不了打擊,就這麼去了……」
所以.……
她穿越了,不是穿成了富家千金,王侯貴胄,而是從嬌生慣養的嬌嬌女變成了爹厭娘亡、與弟弟相依為命、棲息於破廟中的小可憐了。
想到原身母親前不久才病死,只是用草席子裹了,就近在破廟附近挖個坑隨便埋了,楊令月心一緊,開始憂心今後該怎麼生活,畢竟她和原身弟弟目前還只是小屁孩兒,到底該怎麼生存啊!
忍不住楊令月便紅了眼眶,這並不是她矯情,而是作為獨生女兒,楊令月從小可以說是泡在蜜罐里長大的,什麼時候像現在這般要為吃喝穿考慮。環視一眼掛滿了蜘蛛網、到處堆積著灰塵的破廟,對於今後的命運,楊令月再次感到茫然起來。
缺了口子的瓦罐里所煮的野菜湯已經沸騰了。楊明達往火堆里丟了一些枯枝樹葉,等湯里的野菜煮得爛爛時,楊明達將大半的野菜連同湯水舀進同樣缺了口子的粗瓷碗里,小心翼翼的端到楊令月的面前,樂呵呵的道。
「姐姐吃。」
楊令月定定的望著楊明達,眼眶兒便紅了。這孩子明明肚子餓得咕咕叫,饞得不住的吞咽口水,卻還是記掛著生病的姐姐,執意讓楊令月先吃。
「咱們一起吃。」
楊令月忍住哭意,將一大碗野菜湯分成兩份,與楊明達一道捧著缺了口子、勉強能盛物的粗瓷碗,用竹片舀著煮得爛熟的野菜往嘴裡送。
因為缺油少鹽的關係,煮得爛熟的野菜湯帶著澀味不說,更咯得人喉嚨生疼。勉強半碗連湯帶水都野菜湯下肚后,楊明達出門在附近撿了一些枯枝爛葉放入篝火中。此時,篝火上依然架著那口破爛的瓦罐,瓦罐里卻已經沒了食物,不過卻有為數不多的水,顯然楊明達正在燒水,準備聽從楊令月的建議,好好的洗漱一番。別的不說,自少要把那一張沾滿了泥巴的大花臉給洗乾淨吧。
楊令月窩在篝火旁,安靜極了,顯然還在傷心穿越的事。楊令月不想穿來這坑屬性滿滿的世界,但想到最後記憶中的那一抹血紅,楊令月自是知道自己已然回不過去了,所以目前最該考慮的是,從今往後自己該怎麼生活下去,畢竟她和楊明達都只是幾歲的孩子罷了。
「明哥兒…」
楊令月將一節枯枝分成幾段兒,丟入篝火中。分成幾段兒的枯枝瞬間被火苗吞噬,火焰越燒越旺,印得人小臉兒越發紅潤。
火光中,楊令月臉色晦暗不明的道。「姐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一會兒出門找食,姐姐跟你一起去。」
「姐姐的身體…」楊明達有些遲疑的道。他自是希望和自己的姐姐一起找食物的,可姐姐大病初癒,就怕吹了風,病情反覆。
楊令月自是知道楊明達的擔憂,只是她迫切的希望了解清楚如今身處的朝代。這個問題楊令月問過楊明達,只是如今楊明達不過七八歲,平時只憂心溫飽問題,大字不識一個的他哪有什麼精力了解離他們差不多有十萬八千里遠的國事,楊明達勉勉強強記得如今的天子是個不務正業的傢伙,連什麼年號也是一問三不知。
楊令月想了想,繼續用溫和的語氣對楊明達說道:「姐姐已經沒事了,再繼續躺著,身子骨都快廢了。所以姐姐才想著跟明哥兒一起出門找食,姐姐比明哥兒大三歲,總不能什麼事都讓明哥兒一人做吧。」
楊明達是個憨厚的小子,他心眼直,可沒有楊令月的那些彎彎繞繞,一聽楊令月這麼一說,也就沒再說什麼勸告的話,只是在臨出破廟找食時,說了一句『姐姐跟緊一點』,便興沖沖的領著楊令月一起在荒郊野嶺處穿梭。比上午一鍋野菜湯果腹幸運的事,除了一大兜野菜外,楊明達還掏了幾窩鳥蛋,於是當天晚上,楊令月算是吃上了穿越以來第一頓葷腥,一鍋煮得爛爛的鳥蛋野菜湯。
楊令月舔了舔唇瓣,趕緊打開用竹葉裹好的鹽巴,用手指撥了少許進瓦罐里。「這些夠咱姐弟倆吃幾天了。」
楊令月小心翼翼地將剩餘的食用鹽放好,然後坐回篝火旁,面色平淡的道。「明哥兒,咱們這樣下去不行。要好好想個法子,弄點生活必須品回來。」現在快入夏了、缺衣少食還好過,可秋天一過,到了寒冬,就她姐弟倆這單薄衣物,怕是不好過了,所以未雨綢繆,楊令月便提前好幾個月做好打算,畢竟她可狠不下那個心、丟下楊明達不管。
「姐姐有什麼好法子。」
楊明達知道自家這個姐姐是個心思重的,一向會拿主意,所以便將問題拋給了楊令月,讓她做主就是。楊令月也知自家弟弟這敦厚、沒什麼心眼的性子,聽他這麼說,不免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
她一個現代人對這古代陌生得緊,能想到什麼好法子,總不能學著砍柴的樵夫帶著楊明達一起砍柴賣銅板吧。
咦,別說,這個辦法還是可行的……
楊令月心思一動,便將這不算好也不算壞的主意說給楊明達聽,楊明達一聽,也沒說什麼反對的話,反而興緻勃勃的提議明天一早起來就去砍柴賣,反正他們住在山上的破廟,除了在動物多外,便是花草樹木多。
「嗯,那就這麼辦。」
楊令月微微扯動嘴巴笑了笑,然後便將瓦罐里煮的蛇肉撈起,全堆在楊明達的碗里,自己則將就剩餘的湯水泡著昨日做的野菜糰子吃了起來。
「別眼淚汪汪的盯著姐姐瞧…」被楊明達小狗似的眼神盯著,覺得自己臉皮厚度不夠的楊令月到底不能鎮定自若的繼續吃下去,只得用暖暖的語氣道:「姐姐要好好的喂明哥兒,讓明哥兒長得壯壯的,這樣才有力氣幹活。」
楊令月是自家知道自家事,就她那二三兩力氣,拎水桶都費力,就別提砍柴賣掙銅板的事了,所以不管是出於關懷還是私心,楊令月都有必要將楊明達養的壯壯的。
吃著相比以往來說豐盛少許的食物,姐弟兩人開始暢談生活。說著說著,不知怎麼話鋒一轉,說到了姐弟倆的生父身上。當時跟著娘親一道被趕出家門時,姐弟倆都還小,記不清是因為啥,只隱隱約約聽原身生母哭訴是生父嫌棄娘親娘家沒人,便由著妾室作踐嫡親嫡子女,更是接著小妾小產之事說原身生母容不得人,將他們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