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269 忍耐（更新）
木葉62年11月
木葉的風開始涼了
海濱的風更是涼涼
日向寧次扛著物資和飛雷神小隊一同出現在光禿禿的邊境駐地, 感慨萬千。
「突然變成了繼承人很興奮吧。」天天接過寧次手裡的包裹登記畫押。
「沒，只是突然發現現在會飛雷神的傢伙是不是多了點。」寧次本以為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抗議鬥爭，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才能實現夢想。結果只是吃飯睡覺, 陪花火訓練, 偶爾去跟蹤一下鳴人和雛田……然後, 他的大伯就和爸爸換了個，要不是兩人明顯性格不同他都能認錯親爹, 「運西紅柿都飛雷神。」
「因為新火影樓建成了吧。」已經成為駐地正式後勤官員的天天中忍倒是了解多一些，「雖然不知道原理，但據說已經可以大批量培養飛雷神小隊了，你沒發現飛雷神通訊器也越來越好用了？」
「還真是日新月異。」寧次自覺幫忙整理，「凱老師最近沒有出亂子吧。」
「凱老師很可靠的，倒是你，還算順利？」
「很順利。」順利到就像打電動，你一個按鍵沒碰遊戲機就自己打倒了敵人。但人什麼都能恨，就是沒法恨自己運氣好。當然寧次也隱約感覺到家族變化是因為木葉在發生變化，可是他又想不通到底哪裡變了。明明木葉還是之前的木葉，卡卡西繼續著四代未竟的事業。
「旅途勞累就去歇著，這裡不缺你一個。」天天拿手在愣神的寧次眼前晃晃, 「對了, 駐地終於開了熱水系統, 以後再也不用去海里洗澡了。」
「噢。」習慣了冷水的寧次無所謂。
天天可是對木葉的新聞很感興趣, 「鳴人和雛田真好上了啊。」
「嗯。」
「家裡不反對？」天天拿胳膊肘捅捅寧次, 「你們日向這種古老的大家族不是向來族內婚, 而且可愛的雛田妹妹照理是該被安排給你的吧。」
「要安排也是把我安排給雛田。」寧次嘆口氣，「不過家裡確實不反對，你看宇智波佐助和小櫻不一樣好好的。」
「那你呢？佐助是次子無所謂，你現在是繼承人了。」天天斜眼看著寧次掛在手臂的護額。
「早在四代上任伊始就和幾大家族談過了，根據大蛇丸大人的研究，近親結婚確實不會稀釋血脈，能讓血繼界限一直存在，但同樣各種遺傳病不可避免。根據統計，因為遺傳疾病，全世界已經滅絕了不下幾百個血繼家族了。」寧次認真解釋著，「比如宇智波，寫輪眼用多了會失明會死人，而且人還會發瘋。」
天天很想問一句，你們日向呢，但又覺著不禮貌。
寧次很想告訴天天，日向其實沒事的，他大伯說，正是因為籠中鳥的存在，日向分家沒有人能把白眼開發到極致，只是簡單的用用不會輕易害病的。而把白眼開發到極致的宗家萬一運氣不好病了死掉也就那幾個人——真是令人震驚，「總之我大伯說，所有的古老家族能從六道仙人時代留存到現在，總歸有自己的生存方式。還是宇智波，寫輪眼對身體來說是負擔，但大部分都只開一勾玉也不至於怎麼樣。」
「……」天天還是想問，你們日向到底有沒有遺傳病。
「其實根據大蛇丸大人的研究，血繼傳承最合理就是千手和漩渦家族的模式。」寧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著該把這件事和天天盡量講清楚，「千手和漩渦是遠親，千手攜帶漩渦的基因，漩渦攜帶千手的基因，但他們確實是兩個家族。這樣互相通婚既能有效減少負面遺傳的影響，也不會丟失各自的血繼，從人人有變成只隔代遺傳給天生素質優秀的孩子而已，宇智波不也是一大堆一輩子不開眼的。」
「……」
「總之，我大伯說雛田嫁出去，幾代之後也就是遠親了，日向和漩渦結遠親也沒什麼不好。我也不用非娶族內的姐妹。」反正日向有籠中鳥，宗家廢了，還有分家——血繼傳承他們日向才是最完美模式好么！分家留種，宗家去拼！
就是寧次不知道該慶幸還是鬱悶，任誰從小到大想要打破桎梏，結果發現桎梏可能不是枷鎖而是保護……那日向寧次也不想當金絲雀，日向寧次只想飛！
天天看到寧次忍不住的笑容，也想笑。小櫻追到了佐助，雛田追到了鳴人，一屆下忍四個女生就剩她和井野了，井野要照顧爸爸連佐助都沒心情去搶，「那寧次，你自己怎麼想？」
「什麼怎麼想。」
「以後娶什麼樣的女孩子啊。」
「還沒和家裡談過這個問題。」
「……」天天沉默兩秒，丟下□□消失掉，「日向寧次大蠢貨！」
小李倒立著跑過來，看著一臉懵逼的寧次長長嘆息，「你雖然優秀，但我還是有比你強的地方的。」
「用手走路么。」
凱舉著一顆小樹也挪過來，「唉。」
「您不用工作了么。」
凱撓撓頭，「沒事發生我確實沒工作啊。」
「大蛇丸大人搬家咱們駐地不需要幫忙么！」
凱吹掉肩膀上的頭屑，「你回來晚了，昨天就搬完了。」
「這麼快，還有事情想當面請教他呢。」
邁特凱依舊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又變成了自己人的大蛇丸，不過既然上面做了決定，「下次有去雨忍的任務給你做嘍。」
雨之國雨忍村
嶄新的地下建築，嶄新的各種儀器
掃視著牆壁桌椅門帘杯子上的漩渦葉子，大蛇丸對卡卡西點點頭。木葉的效率果然叛忍組織不能比。
卡卡西看著牆上世界地圖，先把湯之國，邊境駐地和波之國連城一道向外開口的弧線，然後又把木葉，國都，雨忍村畫成一個等邊三角形，「以後你就在雨忍村待著吧，什麼時候能回木葉看你表現。」
「哼。」
「哼。」卡卡西也冷哼，如果讓老師和大蛇丸談，大蛇丸不定要提出什麼過分要求的……他單說復活奇奈大姐，老師心裡可能還將信將疑，但只為奇奈大姐造一個新身體聽起來就不難了——漩渦奇奈居然真的存在，這不科學！
「科學是可以被證明或者可以被證偽。」坊間傳聞，卡卡西不適合做火影，卡卡西確實不適合，因為火影該考慮的東西他通常不考慮。
卡卡西卻突然對自己很滿意，「你也好我老師也罷，哪怕三代，山中亥一，奈良鹿久，其實忽悠人的方式總歸就一招。和人說話時緊抓著別人的思維慣性給人帶節奏設套。再複雜的談判，本質也不過是讓人重複好多遍老鼠老鼠老鼠老鼠，然後突然問貓怕什麼。人通常會回答貓怕老鼠。但是你知道玩這種遊戲的時候我說什麼？」
「人通常回答貓怕老鼠，你的回答和人不一樣，你不是人。」
「咬文嚼字的小把戲。」卡卡西發現，做個好火影，像火影一樣思考歸根結底也是一種很容易被利用的思維慣性。就像老師給他的那本《白布局》，下圍棋有定式，千百年來優秀旗手發明的定式確實很方便，對弈雙方見招拆招……可是想要贏過對方，又不是非得在棋盤上比他強。給對手下巴豆，綁架他家人，實在不行掀桌子，「大蛇丸，口才再好你也就能蒙蔽一下我老師，但是講道理你是永遠都講不過我的——因為旗木卡卡西不講道理，也不需要講道理。」
「……」大蛇丸感受著卡卡西體內澎湃的查克拉，好像面對著曾經的木葉白牙，「一個人如果足夠強，他自然可以不用講道理，可是卡卡西你真的足夠強么？」
對，卡卡西很多時候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該幹什麼，別人就更猜不到。當然，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不過我。」
「但是我也能不講道理。」大蛇丸呵呵笑著，「你知道長門怎麼被我抓到的？面對區區佩恩就束手無策的卡卡西。」
「你留在木葉的萬能解毒劑很好用。」卡卡西笑眯眯，「有本事你給我詳細介紹一下你對付長門的毒？」
大蛇丸不說話。
「大蛇丸也不過如此。」卡卡西把嶄新的飛雷神通訊器放下，「想叫誰就按他忍者編號，一般情況下能接到。還有，木葉允許你留一張保命的底牌，因為木葉在你身上的底牌更多。」
大蛇丸把玩著通訊器。
「好好做實驗，認真工作，別起別的心思。」卡卡西信不過大蛇丸，不過雨忍村是白得的，被大蛇丸玩壞木葉損失也不大，「以後這裡駐紮暗部外勤，你將受宇智波鼬管轄，當然我們的外勤總隊長很忙的，所以日常看守你的會是自來也。」
大蛇丸看著窗外一撮迎風飄蕩的白毛，抽了抽嘴角。
卡卡西對自己的這個安排也很滿意，反正自來也在木葉也是晃來晃去，毫無貢獻。
「大蛇丸！」
大蛇丸看著卡卡西開門放狗一樣把自來也放進來，真的覺著很受挫。按照他的設想，明明該是回到木葉和兜匯合的，結果被安排在雨忍也就罷了，還多個礙事的自來也。
「你不是挺倔的，怎麼又低聲下氣回來了。」
「是木葉求我辦事啊。」大蛇丸看著背手走掉的卡卡西，盯住自來也的眼睛，「而且我認識一個叛忍，他叫角都，今年90歲了，從初代那會兒到現在一直被追的和狗一樣，一天到晚遭人背叛黑吃黑，後來發現只有錢最可靠。對了，他有六個心臟，理論上永生不死。自來也，我的不屍轉生成功了，理論上我也可以永遠活著，所以我不想到了200歲還是叛忍，你明白么。」
「……」自來也設想過很多他和大蛇丸的相會，他覺著他們會尷尬，會打起來，會像昨天剛一起喝小酒第二天的再見。但他想不到自己會一身雞皮疙瘩掉滿地，「你現在說這種話有意思么！」
「如果我從一開始就是打入曉組織的間諜呢？」
「但你不是。」
「我為什麼不能是。」
「別人忘得了木葉崩潰，我忘不了！我看的出來，你這個畜生當時是真的打算殺了猿飛老師的！」
「那也不妨礙我可以是。」大蛇丸挑起眼眉，「一個聚集了多名s級叛忍的曉組織，在波風水門的眼皮子底下，你的眼皮子底下存在了這麼多年，你和小水門卻一點沒察覺，他甚至一直以為山椒魚半藏還活著，你還成天打聽長門和小南的下落……照理說，曉不該只是在木葉留下一個大坑才對。」
「……」
「沒有內應，你實話實說，就光以佩恩的實力，曉會這樣容易覆滅？」
「你還有臉說。」自來也一拳打向大蛇丸，「我只是懶得想不是蠢！不是曉藏的高明，是因為有人明明很了解，卻誰也沒告訴！」
大蛇丸優雅的躲開，「就像木葉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帶土是面具人，就是不告訴水門一樣。」
「……」
「……」
自來也去抓大蛇丸的領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蛇丸都懶得理自來也，「你的弟子全心全意為木葉規劃未來，可是木葉卻沒怎麼把他當回事唄。」
「……」
大蛇丸拍拍自來也，把放了一對眼球的瓶子在他眼前晃晃，「全世界就這一對，你見過吧。」
「你扣了長門的眼睛！」
大蛇丸嘆氣，「長門，小南是你弟子，帶土是水門的弟子。我沒點圖謀，幹嘛要和一堆愚蠢的晚輩混在一起還聽他們指揮。」
「……」
「小孩子就是這樣，容易自以為是。」大蛇丸笑眯眯，「你說得對，曉藏的好不是他們有本事，就是有人很了解卻沒有說破。但是你覺著，憑區區一個叛忍大蛇丸，就能瞞下走遍天下的情報忍者自來也？當然你蠢。可是水門呢？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早就長大了，區區一個叛忍大蛇丸，怎麼能瞞住可以調動整個忍村整個國家力量的火影。」
自來也只聽的窒息，「是誰！內奸是誰！」
「是你啊。」大蛇丸微笑，「長門可是說了，他還跟你修習忍術的時候你就告訴過他，他的眼睛多麼危險，可你還不是沒和木葉彙報過？」
「……」
「你要早說，團藏當年剿滅曉組織就不會損失那麼多根，而團藏，也不會因為那一次的慘烈失敗，惦記宇智波的寫輪眼。」大蛇丸保持微笑，「自來也，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宇智波在幾年前差點被木葉滅族。」
「我知道，水門阻止了鼬執行團藏殺自己全家的命令。」
「團藏的命令？我加入曉有機會拿到輪迴眼，團藏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看還有什麼寫輪眼有機會進化到輪迴眼，天才鼬看起來很有機會的樣子，是吧。」
「……」
「志村家的人英勇果決敢於衝鋒不怕死，但只因為沒有血跡界限，再努力也是炮灰。死到只有團藏一個人了，他怕死，他想要擁有血繼的心情我也理解。」大蛇丸哈哈大笑，「不然我也不會製造大和。但是自來也，我希望你能明白一個事實，只有火影才能拿到千手柱間的細胞。還有，區區團藏背負不起毀滅一個家族的責任……」
自來也摟住大蛇丸就是一個抱摔，可惜他摔碎的是一個凳子。
大蛇丸掏出個小瓶對自來也噴了噴，然後踩過那張已經毫無知覺的臉。沒有時間可浪費，比起漩渦奇奈，他對新身體更加急迫……卡卡西還是嫩。
然而，漩渦奇奈現在就想要個新身體！
火之國木葉，大門口
療養完畢的波風水門拒絕乘坐馬車在木葉丟人現眼，所以一行人牽著獅子丸，抱著大堆大堆的禮物盒子在距離木葉1000米的地方偷偷下了車。這沒問題，大家都看破不說破，願意保護退休火影那點無聊的自尊心。
但是，「宇智波美琴！你瘋了么！你不願意殉情去找富岳就好好忍耐孤寂的單身生活啊！不要碰我家水門！」
「美琴，冷靜。」水門知道一回來肯定會被美琴堵，但他無法想象宇智波美琴上一秒還笑盈盈帶著佐助迎接他們，下一秒就一個噴火的手裡劍丟過來，「誒呀呀，奇奈你也冷靜，不要殺人不要殺人，美琴現在明顯不正常，誒呀我沒事，你忍耐一下，稍微忍耐……」
忍耐實在體現珍惜
……
木葉62年11月1日
波風水門還沒進家門就受了點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