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246 水月（更新）
木葉62年6月6日
火之國木葉新火影樓
會議室
就像玉米粒被放進了微波爐
「為什麼大蛇丸還活著！」猿飛日斬又一次破壞了自己再管閑事就牙掉光的誓言坐在了這裡。
「大蛇丸活著很正常。」水戶門炎看著氣急敗壞的猿飛日斬笑到肚子痛。他們木葉啊, 就沒個安靜時候，「水門可是從大蛇丸死的那一天就懷疑大蛇丸沒死了。」
「我以為你們的關注點會是。」轉寢小春又是被強拖著來的，「大蛇丸和水門真的有交易。」
「大蛇丸和小水門有交易這不是明擺著, 早說多少次了水門和大蛇丸的親密程度比和自來也都……」水戶門炎滿會議室里找自來也，他真想第一時間看到自來也聽到大蛇丸未死時的表情。雖然從未承認，但自來也這兩年對水門別彆扭扭, 不就是心底里還是埋怨弟子殺了好兄弟，「自來也呢？」
「帶鳴人去妙木山修行了。」山中亥一比轉寢小春更覺著自己沒必要出現。上次被玄間一鬧，他前20年積攢下來的威望蕩然無存，瞬間從好脾氣的知心大叔變成了頑固守舊不通人情的冷血老頭子，「抓緊時間別閑聊, 不知火玄間大人, 開始開會吧。」
玄間已經不會再因為一個尊稱而尷尬, 他敲敲桌面整理麥克風，「請肅靜, 下邊由五代目候選大人發言。」
卡卡西一手拽頭髮，一眼看著手裡的賬單, 一張長長的, 略顯陳舊的，由木葉後勤部印刷的標準表格。左邊一欄是時間，中間是項目, 右邊一欄是價格。價格欄嘛, 很多很多的零, 卡卡西一點也不想數清楚。時間欄的跨度從木葉49年9月到木葉59年12月, 大蛇丸被砍掉腦袋之前的3個月；項目欄琳琳總總很雜，有被劃掉的叛忍名字，有某某情報探查一次 ，有借錢給木葉的記錄，有借木葉錢的記錄，有木葉購買什麼的記錄，有向木葉買到什麼的記錄，甚至有股份分紅還有行賄！大蛇丸居然給老師行過賄！
當然最顯眼的是，疊加在賬單上面密密麻麻的簽名，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的親筆簽名，在簽名的上邊，還有通紅的印鑒和指紋……卡卡西知道大蛇丸總是往木葉跑，但他從來不知道居然還有這種賬單——神他么的大蛇丸還活著，「我覺著，我們首先要確定大蛇丸是不是真活著，沒準有人假冒了他的名。」
「對，肯定是有人假冒。」猿飛日斬草草看了眼賬單比卡卡西還難以接受。他知到水門和大蛇丸有聯絡，但是居然從木葉49年就開始了，九尾之役的第二年！而且大蛇丸給水門最大的那筆行賄是遊說田之國國主！那不就意味著，水門早就知道建立音忍村的是大蛇丸！甚至大蛇丸能在田之國建立忍村水門沒準，不，肯定還幫了忙！簡直……
「簡直離譜！」卡卡西一拍桌子，「暗部長，全權授權給你，去查，看看到底是誰假冒大蛇丸！」
「好的，但是，抱歉卡卡西，大蛇丸前輩恐怕確實還活著。」宇智波止水舉手發言。
「證據。」奈良鹿久盯住止水。
「你有證據？」橢圓大桌上所有的人都看向止水。
止水肯定禁言令是好東西，諸如暗部為了救鳴人死了七八個人的事情一輩子都不必讓四代知道。可真到了開會的時候也確實是各種沒法開口。諸如卡卡西殺了帶土，卡卡西把之後的一切事情都交給了他辦，卡卡西不想聽到任何關於帶土的消息，但是現在也由不得卡卡西，「山城青葉在大蛇丸死後也一直和大蛇丸保持聯絡，他說他並不知道宇智波帶土是曉的人，他一直以為帶土是大蛇丸的人。」
「……」
「……」奈良鹿久敲腦殼，「你等等，讓我捋一下，大蛇丸，山城青葉……田之國和湯之國挨著，水門的外線情報系統……油女志微？」
「大蛇丸被木葉宣布死亡以後我就再沒見過他。」油女志微推墨鏡算是承認了他的某些職責，「止水，你要不要先說一下，宇智波帶土又哪冒出來的？早多少年就死了。」
止水只能敘述事實，「總之，關於曉組織的通報你們也看到了，他們要收集九尾實行名為月之眼的荒誕計劃，而宇智波帶土呢，就忽悠了曉組織來木葉搶人柱力刺殺火影，為了刺殺方便，他和山城青葉互換了身體，但是陰差陽錯直接被關了。然後青葉不甘被帶土搶走身體追回木葉，也被暗部扣了。小南勢單力薄沒能在中忍考試的時候殺掉四代，這才引出來佩恩強搶人柱力。」
「等等等！」山中亥一也有點繞不清了，「什麼叫互換了身體。」
止水對門口的暗部點點頭，幾分鐘后，電梯門開，一個穿著囚服的木葉忍者被推出來。
然後木葉這個微波爐里的爆米花終於炸開了。
「卡卡西！這是！」猿飛日斬目瞪口呆，宇智波帶土當年是被他親自下令處死的！
其他人也好不到多少，但最難受的是卡卡西。因為意外透露情報導致奇奈大姐身故，卡卡西並沒有埋怨帶土，三十歲的男人看待曾經十幾歲的男孩子的錯誤，真沒什麼不能放下。可好不容易放下了，又得知帶土就是面具人，不是意外，就是那個害的老師家破人亡的面具人——那麼他呢？旗木卡卡西又算什麼！從十幾歲到三十幾歲，在人生中一半還多的時間裡，他到底是在紀念誰，懷念誰，以誰為目標，為了誰好好活著！
然而沒有人在乎卡卡西怎麼想。
「山城青葉。」宇智波止水也顧不上卡卡西了，大蛇丸三個字就代表著麻煩，「你自己解釋一下你和帶土還有大蛇丸的那點破事吧。」
「三代大人，各位前輩。」山城青葉早就沒了從前的活潑勁，「我錯了我有罪，我真的從來沒想過帶土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叛徒，我以為帶土和大蛇丸前輩一樣……我更想不到帶土就是面具人，我若早知道帶土是面具人……」
「等等等等，什麼叫帶土是面具人。」奈良鹿久也不顧上大蛇丸了，一個面具人聽得他冷汗淋漓。
山中亥一也直冒汗，「山城青葉，前幾天的通報里，你只是貪污公款是吧？經濟犯罪在木葉不是重罪，你最多掃幾天廁所扣光未來工資獎金，沒有必要為了減輕責罰胡亂攀扯——哪來的面具人，從來就沒有面具人！」
「有的，證據確鑿，不然我……」山城青葉突然愣住了。
油女志微和宇智波止水交換著眼神。
日向日足從一開始就低垂著頭。
猿飛日斬關掉麥克風，起身走了，他這次真的發誓再也不踏進新火影樓。
滴水成冰的會議室里，水戶門炎小心翼翼的問，「水門，知道，帶土是面具人么？」
「知道。」卡卡西這才想起來，木葉官方居然一直都沒有承認過面具人這回事，九尾事故至今還都是他的老師負全責，「不然你以為區區勞累過度就能讓金色閃光倒下？」
水戶門炎摘下眼鏡隨便拿衣角擦了才，走了。轉寢小春跟著走了。奈良鹿久，山中亥一，日向日足也默默退場。
「……」山城青葉在一片沉默中唰啦著手腳上的鐵鏈子，「我能去看看四代么？」
「你還是繼續好好改造吧。」宇智波止水知道這次麻煩特大了。
「志微前輩。」山城青葉好不容易能看到熟人，「我真的沒有貪污，大蛇丸和帶土的事我不是故意瞞您的。」
「我回頭去看你。」油女志微目送青葉被壓走，長嘆一口氣，「好了，他們都心虛的走掉了，但是大蛇丸的賬單還得解決，人家可是說了，不給他結賬就後果自負。大蛇丸的後果自負可不好玩。」
「問題是結不起，給他結了賬木葉今年就什麼也別幹了。」止水有種讓鼬陪著一起把大蛇丸弄死拉倒的衝動，「卡卡西？」
「反正老師絕對不能被打擾。」卡卡西腦袋要炸，「要不然先試著和大蛇丸交涉一下？你覺著呢，玄間。」
不知火玄間抽抽鼻子。
「你哭什麼。」卡卡西想抽人。
「抱歉，突然想起來鳴人出生的時候。」玄間擦鼻涕，「你不在，卡卡西，明明就是有面具人，但剛剛那群人就是不承認。明明不是奇奈大姐，四代和鳴人的錯……」
「你閉嘴，別說了。」卡卡西也想到了封印老師查克拉的時才終於知道的事，老師瀕死，木葉不願意浪費寶貴的資源搶救，就用了千手家的捲軸死馬當活馬醫……老師活下來了，那麼同樣使用了所謂保命捲軸的奇奈大姐呢？對，人柱力被抽掉尾獸就會死……但是如果丁座和志微前輩沒有發現不對去和老師說，老師連自己曾經受過重傷都不曾記得。若不是三代看到老師確實越來越虛弱，把捲軸的事情告訴了自來也，老師更是不知道捲軸，「先讓凱去試試聯絡一下，然後發布我的第二個禁言令，依舊只針對四代一個人——給我屏蔽掉大蛇丸！」
所以木葉醫院
火影專用病房
波風水門依舊愉快的開著收音機，吃吃喝喝打吊瓶。他的心情真的很好，每日的吊瓶時間已經縮短到了晚上睡覺的八小時和午睡時間外加區區兩個小時。而奇奈能和他說話的時間一下子就拉長到了一下午，一下午哦。
「你這人還真是會享受。」能和水門聊天當然好，他們兩個聊的再多也不算多，但是水門吃零食她看著，水門喝飲料她看著……鬼當然是不會餓和渴的，可是鬼又沒失憶，活著的時候嘗過的味道簡直和愛情一樣雋永，「你要是早年間知道對自己好一點，怎麼會搞到現在這樣狼狽。」
「不這麼狼狽就看不到你了啊。」水門笑的像花一樣燦爛，沒骨頭的癱在沙發上，伸開胳膊，「像你老公我這麼厲害的忍者，萬一活到一百多歲，你等我一百年沒準就不愛我了。」
「 選定了不去天堂就再也去不了了，只能纏你到天荒地老。」漩渦奇奈往水門懷裡一窩，她突然好想吃一樂。
「等過幾天，再過幾天就帶你去吃一樂。」
奇奈又想哭了，「你怎麼又知道我在想什麼。」
「因為我是波風水門，你的太陽，不光可以普照大地，還能溫暖你。」水門假裝親吻著奇奈的頭髮和額角，他認定他親的就是頭髮和額角。
奇奈直直身子，把頭湊到水門嘴邊，「可是為什麼非要再過幾天。」
「因為太遠了，走過去會累到吃不下。」水門假裝玩弄著奇奈的頭髮，「你想啊，你吃不著，我去了一臉沒胃口的樣子，咱們會被手打老闆趕出來的。」
「他才不會，手打老闆最熱情了。」奇奈把頭髮舉起來幫水門卷幾下，然後假裝枕著水門的胳膊，假裝聽得到水門的心跳，假裝緊緊的抱住他的丈夫，「也是，就你現在收拾個衣櫃都氣喘吁吁的樣子，真是不行啦不行啦。」
水門翻身假裝把奇奈壓在身下，「所以比起看到你的樣子，我們還是先練習如何觸摸比較好。」
奇奈整隻鬼紅紅的，她很想提醒水門，病房裡雖然沒有攝像頭，但是大和在，暗部在，已經被你打發到屋外也在——火影是個神經病就夠了，我的火影是個連臉都不要了的神經病……額，仔細想想也挺有趣。
不過水門還是拉上了窗帘。
「喂喂喂，你來真的啊。」奇奈好囧，趕緊四周張望，幸虧這幾天打宇智波止水打的勤，那小子不敢有事沒事就往前湊了，不然讓他看到……她會忍不住殺鬼的，「快去把窗帘打開。」
水門大字往床上一趟，「誒啊，每天喝鹿茸鹿血什麼的。」
「又沒給你吃鹿鞭！你能不能腦子裡想點別的！」
「夫妻之間想點羞羞的事情怎麼了。」水門戳戳奇奈的痒痒肉，假裝自己可以戳到，「反正也只是想想。」
「是啊，反正也只是想想。」奇奈沒有把痒痒肉遞過去，而是坐在床邊假裝能戳到水門的痒痒肉，「累了么？」
「嗯。」
「剛剛讓你別洗衣服了你非洗。」奇奈終於脫下了臨死前那件滿是血污破破爛爛的裙子，穿上了乾乾淨淨的襯衣牛仔褲，「有味道而已，鬼又聞不見。」
水門本來想說萬一哪天能聞見了呢？但是連想都沒來得及想就飛快的睡著了。
奇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病房門打開，大和進來給水門脫鞋子蓋被子，接上心臟監護儀，然後滿胳膊找血管好不容易才把針頭扎進去，「謝謝。」
大和沒有回答，洗了熱毛巾蓋在水門的針孔上，然後在整個房間放了木遁。木葉暗部的恥辱之一，永遠攔不住的大蛇丸真的又活了。這一次，他，千手大和，可不是一點進步都沒有，木葉暗部更不可能一點進步都沒有！
不過大蛇丸才不在乎區區幾個暗部怎麼想。他只在乎木葉到底會不會繼續賴賬！是的，從前是木葉窮，水門沒錢付賬，所以互相打白條，但是現在木葉明顯有錢了！有錢了！
湯之國
有很多很多溫泉的熔岩洞
「大蛇丸大人，木葉這到底是啥意思，到底是給不給結賬。」紅框近視眼鏡的紅髮少女粗著嗓子跳著腳。她的手裡拿著一張報紙，報紙上一篇關於蛤蟆仙人自來也最新小說的廣告報道，用密碼解開就是木葉邊境駐地負責人邁特凱的邀請函，「隔壁的變態粗眉毛讓你去和他細談呢。」
「嗯。」大蛇丸手裡拿著一根蠟燭粗的玻璃注射器正在抽血，抽一個人的血。男人，紅髮，瘦骨嶙峋，「香磷，去給你這位親戚咬一口，快死了。」
「您少抽點血他怎麼會口吐白沫的。」香磷真的很討厭這個被吊在牆壁上的傢伙，堂堂漩渦家的後裔，本來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卻把自己搞得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真是活該被拿來研究，「大蛇丸大人，要不然我直接替您跑一趟木葉去要債好不好~」
「不好，別聽香磷的大蛇丸大人，她就是想去看佐助。」
「鬼燈水月！」
水月鏡花也是緣吶
……
木葉62年6月8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