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21 午後(更新)

  火之國木葉, 火影辦公室, 休息室


  波風水門聽完「嗷嗷嗷」的獅子吼, 好半天才想起來確實是通訊器在響。他最近讓研究院幫忙給鈴聲做了區分, 卡卡西是汪汪汪, 鳴人是嗷嗷嗷——鳴人!

  「爸爸?我是鳴人啊,喂喂, 你在幹嘛?怎麼不說話。」


  「我在, 午睡?」水門只感覺渾身棉軟頭很暈, 然後就看見一個輸液吊瓶連著自己手背……他這是又生病了?沒有吧, 「鳴人?說話。」


  「我,我……」鳴人其實很想酷酷的對爸爸說,下忍漩渦鳴人圓滿的完成了一次情報獲取任務, 現在要帶著十分重要的情報向四代目火影彙報啦。然而, 剛一聽到爸爸的聲音,鳴人就開始抑制不住起的想哭鼻子——他剛剛殺了人,剛剛真真正正的殺死了一個人。不管吐完了以後如何和九喇嘛說笑話,不管多麼理智的向九喇嘛介紹木葉黑科技,也不能掩蓋漩渦鳴人殺了人。


  「鳴人?怎麼了鳴人?」水門晃晃頭,很想趕緊清醒過來, 說實話,又困又暈的他完全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做夢還是真接到了兒子的通訊, 但不管是做夢還是怎樣, 兒子似乎需要他, 「來, 鳴人,深呼吸,慢慢說。」


  漩渦鳴人很想告訴爸爸,他很害怕……他想要鼓起勇氣向他的父親,他的火影承認自己從來都不願意直面的一個事實,漩渦鳴人,身為忍者,木葉最強大的人柱力武器,居然害怕殺人。


  但鳴人最終還是退縮了,就是告訴爸爸,爸爸又能怎麼樣?真一輩子把兒子關在木葉做毫無風險的d級任務?爸爸樂意他自己也無法接受,「哈哈哈,爸爸,其實也沒啥,我就是報個平安,我已經安全逃脫了。」


  「逃脫?」


  「對,逃脫,兩個叛忍被我幹掉一個另一個跑了。我到底是怎麼被抓的?不就是上午起爆符的時候,救人不小心被麻翻了。沒有,我沒受傷。不不不,我不去追叛忍,爸爸我保證不追。誒呀不用擔心,九喇嘛和我在一起,他借了我一條尾巴用。嗯?對啊,我見到九尾了,大狐狸挺好相處的。啊?沒有啊,九喇嘛沒和我說別的。嗯嗯,我不和他吵架。現在在哪裡啊?我在雨之國靠近風之國的邊界上,嗯嗯嗯,我原地等著,沒關係,有九喇嘛,我不會有危險的。好的好的,我幫爸爸謝謝九喇嘛,他也一直挂念著爸爸呢,嗯,好的,那就先掛了,拜拜。」


  水門按下了鳴人那邊呼呼的風聲,拔掉了輸液針頭,看看錶,揉揉臉,終於清醒了一些。很明顯的事實是吧?有人製造了起爆符混亂,趁機搶走了他的兒子。不過他可愛的兒子福大命大,自己把事情解決了,他覺著他兒子要是會飛雷神,沒準早就自己跑回木葉了呢。但是,為什麼,事情已經過去了一上午,整個木葉就沒有一個人向他,現任火影,報告人柱力失蹤。


  「水門你怎麼起來了。」秋道丁座端著一盤子食物推門進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火影心驚膽戰,「快躺下快躺下。」


  「卡卡西呢。」水門推開丁座。


  「大概是在哪個角落抽根煙歇一歇,他最近工作壓力挺大的,你就放他去散散心。」丁座緊張極了,他當然知道欺騙水門隊長,或者一個暗部妄想對火影隱瞞到底是什麼性質的錯誤,但是,「你找卡卡西有事兒啊。」


  「沒有。」


  「那就先吃口東西。」丁座發現水門手上滲血的針孔,趕緊去拿藥棉,「怎麼把營養針給拔了,一會讓醫忍給你重新紮上,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多嚇人,一回來就啪的倒下去。」


  「我不覺著犯困睡著需要掛吊瓶。」水門站起身回到辦公桌,打開桌上的屏幕戳戳點點。他的這套視頻會議系統啊,最大的作用不是開會,也不是偷看鳴人,而是,火影可以很方便的調閱到其它部門資料和文件,沒有任何許可權限制。


  「不用這麼急於工作,雷影剛剛說,需要時間思考和適應談判節奏,今天希望先休會。」丁座端著盤子追出來。


  「跟雷影說我不同意。」


  「這不好吧。」


  「哪裡不好?」水門盯著丁座問,「我的暗部長。」


  「讓人家多準備一下也沒什麼吧,為了各大忍村的公平公正和和平發展?」


  「這話真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水門把屏幕轉過來對著丁座。


  丁座看著屏幕上的白色黏土大鳥,只覺著自己像一塊冰被放在火上燒。


  水門面無表情的看著秋道丁座,「奈良鹿久沒有誒呀呀不好了的跑來找我,玄間也沒嚶嚶嚶的著急安慰我,連止水那邊都沒反應……我家保衛部長本事還挺大,是趁著修理電線杆和攝像頭,把別的部門的情報都給截留了么——秋道丁座!你和油女至微怎麼敢!

  在保衛部里發現火影辦公室正在調閱中忍考試開幕前後的攝像頭錄像,至微就自覺的站在了火影辦公室的門口,聽到水門罵他,默默的開門進來,站在秋道丁座的旁邊,「水門你先不要著急,你仔細看情報,很快鳴人就會被救回來啦。去的人是卡卡西和鼬,沒有人打得過他們兩個聯手,你自己一對二也不見得能幹過人家倆。」


  「輸贏與絕對實力無關。」水門看著貼在卡卡西寫字檯背面的「不生氣」,真的沒有生氣,而是開始收拾東西,穿鞋子,梳頭換衣服。


  「你幹什麼水門。」丁座趕緊攔,「不要衝動。」


  至微直接伸手抱住水門,但是水門飛快的結印,就在至微懷裡消失了。只留下一句,「我只是想讓你們看看,如果出了事情,你們第一時間向我彙報,我會怎樣解決這個問題。」


  至微和秋道簡直要崩潰,他們為什麼明知道水門要生氣還敢對他瞞著鳴人的事?就是不想讓水門一個衝動飛雷神出去!然後是死是活除非他回來,木葉全然不知道,一點忙也幫不上!


  不過幸好,也沒幾秒鐘,他們就又看到了全副武裝的火影,以及他手裡摟著的漩渦鳴人。


  鳴人頭昏眼花站不住。他明明記得自己剛剛還在懸崖上陰雲下,蹲在潮濕腐敗的針葉林里,抱著通訊器等人來接。然後一抬眼就看到了爸爸,再一掙眼,就看到了志乃和丁次的爸爸,「油女前輩好,秋道前輩好。」


  「你好鳴人,想吐么?」丁座和至微重重嘆氣。


  「啊,只是屋頂在轉,不好還好。」鳴人暈到如夢似幻,但看到了火影的大辦公桌就知道已經回到了木葉。啊呵呵呵,飛雷神這個忍術還真是神奇,鳴人想象的到爸爸在他身上刻了坐標,但是他完全想不到爸爸居然在幾秒鐘之內就往返了雨之國和木葉,「爸,爸爸,飛雷神不是去國都,都要跳很多回坐標么?怎麼今天一下子就回來了。」


  「因為是爸爸很強大。」水門認真的回答著鳴人,「不過鳴人你居然暈飛雷神。」


  「我不暈……」鳴人剛想撒個驕,九尾就在意識空間里扯了他后腰,「喂喂小鬼,先別光顧著暈,這裡明顯氣氛不對。」


  「啊,我餓了還沒吃午飯。」漩渦鳴人趕緊咽了口吐沫住了嘴。他可以確定,他應該沒有做錯什麼事,但是那種濃烈的,好像闖了大禍的感覺卻突然出現了腦海里。


  辦公室里的三位大人倒是對鳴人依舊和顏悅色。油女志微誇鳴人越長越帥要請吃壽司塞了一把錢,丁座說鳴人聰明機靈塞了一把烤肉券,嚇的鳴人更加肝顫。


  「給你你就收著吧。」水門當然喜歡聽人說自己兒子好,但是事情卻不能因為鳴人平安無事被塞了零花錢揭過去,「好了鳴人下忍,既然上了火影樓這麼高,不打算趁機會出去轉一轉?」


  「好好好。」


  「順著樓梯向下走,有休息區,餓了就去吧台要吃的,刷臉記爸爸的賬就好。」水門把鳴人送到樓梯口,「然後抽空給爸爸寫一份報告,正式一點。」


  「嗯嗯嗯 。」鳴人只恨兩條腿跑的不夠快,他的爸爸就像一座活火山,馬上就要噴發啦!


  這邊丁座以及至微還在不停的誇獎著鳴人。


  」好了!你們也都閉上嘴!和你們說過多少次!不要自作主張!不要自作主張!上次玄間扣文件那回!我罰他站的時候我記著你們誰在場來著?還記得我跟他說過什麼嗎?我要知道所有的,不管是好的,壞的,所有的情報,不要隱瞞我任何的事情!我才能為木葉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我們這不是擔心鳴人丟你受不了么。」至微低聲解釋著,「也沒打算瞞多久,等鳴人回來了還是要跟你報告的。」


  「都是好心,好心。」丁座附和著。


  「好心?這世界上就從來沒什麼好心辦壞事!你們除了辜負了我的信任,我看不到你們的任何的好心!你們知道你們這都是什麼行為?背叛!你們今天可以為了鳴人的事情說是為了我好,後天就可以為了我好,又隨意去做別的事情!這樣早晚要被你們搞出大錯誤來!之前多少代人的經驗教訓你們都忘了么!咳咳。」水門默念不生氣不生氣,但肺還是要氣炸了,「咳咳。」


  丁座趕緊給水門拍拍背,「你不要高估自己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現在是鳴人已經回來了,你敢說鳴人剛剛發現不見了就告訴你,你不會當場暈倒,崩潰?」


  「水門,你要承認一個事實,你一但碰到鳴人的事情就容易失去理智。」至微給水門倒了杯水,「還有,想想捲軸,二代的捲軸。三代說……」


  「三代說三代說,三代說什麼你們都信,我說什麼你們就不信!」水門真是委屈極了,「我都做了這麼久火影,到了事情上,你們居然還是信三代的?我說過多少遍了,那個捲軸對我沒有多大的影響!完全沒有!」


  「水門,不是這樣。」


  「非得要我證明給你看了你們才信么?」波風水門說完,再次結印消失,再次出現,一手抓著卡卡西摔在地上——「不要再質疑我的判斷。」一手抓著宇智波鼬,把他和卡卡西摔在一起,「永遠都不需要懷疑我的能力!」


  卡卡西大頭朝下被摔的眼冒金星。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之前和鼬去追大白鳥,追到了,然後找機會伺機接近,為避免人質受到威脅就謹慎了點,然後?對,然後眼睜睜的看著紅光一閃大白鳥突然就不見了!不見了!不見了!他們開始滿天滿地的找,就找到了一個墜毀的傀儡。然後,對,老師突然出現了,抓著他和鼬的后脖領子就從天上跳下去。


  摔在卡卡西身上的鼬倒是情況好的多,並且默默的移動讓自己離卡卡西更遠。他感覺自己真是無妄之災,都說了不要隱瞞四代了,金色閃光哪是那麼好哄的,可惜他還是要和倒霉的卡卡西一起承受火影的怒火。


  然而……鼬半閉著眼等待暴風驟雨的降臨,卻什麼都沒有。


  「算了,我跟你們生什麼氣,終究還是我自己不夠強大。」波風水門說完,默默走進休息室,關門落鎖,「至微,丁座,不要再有欺騙和隱瞞,我這一輩子才剩了幾個可以全心全意去信任的人?我求求你們不要再辜負我的信任了,好么。」


  「鼬,你先下去休息吧。」丁座和至微互相看看,幫鼬打開了電梯,「卡卡西你也下去吧。」


  鼬飛身而入,只恨電梯速度慢。卡卡西卻不情不願的被秋道丁座推進去。


  然後丁座就一把擰碎了休息室的門鎖 ,開門就看見波風水門趴在床上,呼吸急促,就像一條擱淺的鹹魚。


  至微翻出氧氣袋拉開,「水門啊,都說了讓你別逞強,你現在這種身體狀況,這麼短時間兩次長距離的飛雷神跳躍,活該你喘不過氣啊。」


  水門撇開頭。


  丁座把水門放平,「好點沒?都說了是為你好,你這人怎麼就這麼不領情。現在真不是逞強的時候。你得儘快學會承認自己身體確實不好,精力也急劇下降,撐不住了就是撐不住了,控制不了局面了就是控制不了局面了。」


  至微幫水門解開戰術馬甲,「來,呼吸,我們不知道飛雷神通訊器信號所到之處你都能到啊?不告訴你一是把鳴人救回來確實不難,二就怕你一個衝動直接跑到鳴人身邊,萬一對面有危險,你連個幫忙的都沒有。別人不知道飛雷神的種種缺陷我們跟你這麼久能不知道?」


  「你們……咳。」


  「誒呀呀,想罵人你也得先把氣兒喘勻了。」丁座真是拿水門隊長沒辦法,「你要我們相信你的能力和判斷,麻煩你也試著相信一下我們的判斷和能力好不好?閉眼,相信我,睡一覺起來就好了,你也不想讓鳴人看到你這樣狼狽的樣子吧?」


  水門不甘心的閉上眼。


  漩渦鳴人倒是在新火影樓里參觀的很愉快。他要了珍珠奶茶拿到了可愛的小餅乾,邊吃邊喝邊和九尾聊天。


  「九尾,你活了這麼久,看過那麼多成雙成對的人,就不寂寞么?你真的不需要一隻母狐狸么?」


  九喇嘛好無奈,「從你爸爸和你媽媽認識的第一天開始,什麼時候手牽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一起去泡溫泉在一個池子里,然後第一次約會第一次滾床單。你想不想知道?你爸爸和你媽媽什麼時候把你造出來的。」


  「謝謝,不用你來告訴我。」鳴人眯眯眼,「還有,我終於知道爸爸為什麼要發明這樣一扇讓你看不到我的門了!」


  「你以為我想看!一會趕緊找你爸爸把門關上。」九喇嘛討厭人類,討厭!

  鳴人則喝著第二杯半價的珍珠奶茶,繼續看著一對對的情侶在休閑區的沙發里親親我我說笑話,覺著自己或許真的該去追一下雛田。說實話,雛田並不是他喜歡的那種元氣滿滿,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是與他媽媽完全相反的女孩子,但是如果和雛田約會,就肯定會有一個美好的午後吧。


  午後的美妙忙碌的人不懂


  ……


  木葉61年4月1日過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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