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204 皮帶（更新）
猿飛阿斯瑪在火影辦公室一干就是7天。
從掃地擦桌打水刷碗到收發文件整理情報陪火影各處視察, 以及單純的站崗。他覺著這份工作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單純簡單, 與累……工作時間從早上七點半到半夜12點, 休息時間在半夜12點到早上七點半，站16個小時睡不到8個小時——這種工作強度活該火影衛隊都是光棍！有女朋友時間長了也得黃好么！他都已經7天沒有摸到紅了！可愛的女忍可不是追上手娶回家就算完的！女人是要陪, 是要用時間去陪的！
我們的火影想法就相反了, 阿斯瑪和夕日紅已經鐵板釘釘, 兩情相悅豈在朝朝暮暮？而且阿斯瑪真的特別好使喚, 下命令就乾脆做, 不遲疑不用從頭教至今還沒犯過錯。那麼他為什麼不多給丁座一點時間回家陪老婆孩子，晚上讓止水少上幾小時班多些自由？最重要的是, 阿斯瑪不像其他暗部和衛隊，那個矯情死了的《卡卡西條例》根本就沒背過。
電報。」
」講。」波風水門真是愛死阿斯瑪，阿斯瑪兩天學會了好幾套暗碼，第四天就能使用熟練。
「水影電, 中忍考試前木葉能不能派人在邊境駐地用飛雷神接一下他們的考生，霧忍事情很多，來回走一個月路程有點遠。」
「回復，飛雷神運不了那麼多人，我親自去接也運不了那麼多人。倒是可以派人去接照美冥，霧忍現在確實不適合她長久遠離。」水門思考片刻，「這樣吧, 去信給雷影風影, 問問他們需不需要接送服務。」
「是。」阿斯瑪草擬電報, 很快就交上了三份文稿。
水門看著那些完整體現了他意圖的行文熱淚盈眶。再一看阿斯瑪對三影不同的措辭真的要哭出來, 對，對待照美冥要公事公辦，對待我愛羅既要給面子又要很熟絡，對待雷影能怎麼強硬就怎麼強硬。什麼都不用多說，阿斯瑪就自己體會到了這些細微差別，省多大事，「原樣交電報室。」
阿斯瑪卻沒和以往那樣點頭就走。
「還有事？」
「報告四代，今天上午已經沒有您必須馬上完成的工作，根據暗部內部某些通用規則，您現在應該睡一會。」
「哦，誒？」水門抬頭，「編號010829，卡卡西威脅你了？你不要理他。」
」不，沒有。「阿斯瑪自我反省中。卡卡西身為任期最長的衛隊長，他整理出的經驗教訓確實膩膩歪歪肉麻呼呼，但既然暗部和衛隊都照做了，肯定就有其道理。比如，你不去主動照顧火影的生活起居，火影忙起來就真能不休息，而火影不休息，下屬也沒法划水啊摔！一直一直一直，做完一件事馬上安排下一件事，最喜歡臨下班突然交代任務說第二天一大早就要用——火影睡了他還得幹活！別說好好泡澡，連抽根煙歇歇腳的功夫都沒有！
對此，衛隊全體員工表示，空降容易摔斷腿，特立獨行的掉溝里活該。但水門就很明白阿斯瑪突然背條例是什麼意思了，尤其是看到阿斯瑪那小狗崽子一樣的幽怨眼神，「行吧行吧，今天晚飯後到後天早上上班前，給你一天假，拿著你的加班獎金，去約會去釋放雄性荷爾蒙。所以，現在能去工作了？」
阿斯瑪抱起文件夾逃一樣的跑，還在實習期就跟老闆提休假還被給了加班費……超刺激的。
秋道丁座看得直搖頭，「阿斯瑪實在是被壓制了太久，小時候的豪情壯志不見影，倒是自由散漫好逸惡勞植根於每一塊肉上。」
「還不到好逸惡勞這種程度，女朋友本來就比工作重要。」水門看完手裡的文件，批示簽字下印，然後噠的一聲扣上筆帽，「好，剩下的下午再說。」
秋道丁座看看錶，上午9點43分，「你不會真困了吧。」
「喂，不能因為阿斯瑪好用你就什麼也不管了，10點約了日足去新火影樓檢查裝修進度，你現在都不看行事曆了么。」水門打開休息室的衣櫃，照著鏡子整理好儀容，然後插了幾個苦無在綁腿袖口抓住丁座的胳臂就結印。
秋道丁座只想說，不管過去多少年，暈飛雷神的依舊還是會暈，不過現在他抵抗暈眩噁心時起碼能睜開眼了，但睜開眼就看到了成片的慰靈碑。
慰靈碑，現世的人生活的越好，就越沒活人在此徘徊流連。波風水門很滿意這裡的空曠與靜寂。
「不是去找日足么。」丁座有些擔憂的看著水門走向木葉48年那塊碑，然後又好奇的看著水門多走了一步。
「這不是還不到10點。」水門掏出塊皺巴巴的巧克力放在48年隔壁的碑前，「2月10日，今天是帶土生日。」
「怎麼突然想起他。」
「不知道啊，直覺著該過來看看。」宇智波帶土確實是他的弟子，但水門實話實說，他與這位弟子感情並沒有多麼深厚。就像自來也之於他。在連綿的戰爭中，一個帶領眾人衝鋒在前的高階忍者，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同伴隊友和下屬，尤其是那些年紀小，實力低微，卻不得不跟著上戰場的。所以，除非是與人有舊有恩或者特別志趣相投或者孩子太過粘人，高階忍者都會儘力與實力不足的下屬保持距離——沒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經歷，好不容易建立起一段關係，第二天你卻死了……
但若說沒感情這也不可能。依舊像他和自來也，當小炮灰跟著上忍的時間足夠久……帶土在他的水門班從剛剛畢業的9歲到13歲死在神無毗，不，死在木葉暗部的審訊室。區區三年多不到四年，眼看著他活生生的從吊車尾變成不錯的中忍，再鍛煉幾年肯定能升上忍，到了上忍就可以試試看學習飛雷神了。
其實水門一開始特別不願意收帶土。之前帶了提早畢業的卡卡西好幾年，說是做弟子部下，事實上是他給卡卡西當保姆，真的，弟子什麼的一個就夠受了。是後來原野琳忍校畢業追著卡卡西非要一起，一個來自普通家庭，努力卻有點訓練不足的醫忍，好吧，有醫忍就比沒醫忍強。為了這個醫忍，本來沒打算再帶下忍的他還是去申請了水門班。結果忍校里就剩下了個沒人要的宇智波帶土——面對一個還沒開眼的宇智波，和咒自己會死隊友會死基本是一個意思。
但不管是忍校還是側面向富岳打聽，都說這孩子沒準似乎有點時空忍術的天賦。終於，他和奇奈忍不住吃了帶土他奶奶送來超大盒奶油曲奇，「命運有時還真是說不清，明明按照一開始的培養計劃，帶土才應該是繼承飛雷神的速度型忍者，而卡卡西會在短暫的青春期后，變成一個和木葉白牙一樣結實豪邁的鬍子大叔，誰知道——啪！」
「誒呀。」卡卡西接到了老師的苦無但頭還是被拍了。
「你現在應該在挖溝。」水門看著樹枝上和他一樣身材瘦長的卡卡西氣就不打一處來。
「影□□在挖溝，本體來上墳。」
「可是不缺查克拉了。」水門拿回自己的苦無在手上轉著，「多重影□□能隨便用了是吧。」
卡卡西「嗯」的一聲。上回擦地板發現的，雖然不能像鳴人那樣滿山遍野，但是每天分出一兩個乾乾雜事無礙的。
「那還真是太好了，一會你本體就去至微那幫忙吧，結界班在設計新的守護結界，你看到有什麼不對趕緊改，別設計圖交上來還得讓我大半夜的加班反工。」
卡卡西點點頭，照理說，結界班就和拷問部隊一樣，術業有專攻。但事實上，結界是什麼？就是很多封印術疊在一起。那麼木葉封印術最好的是誰呢？漩渦水戶，漩渦奇奈，現在是波風水門，將來就是旗木卡卡西了。
秋道丁座卻聽的想笑，水門隊長從小就是個好學的人，但是和女孩子談幾年戀愛，就順便把人家家裡的封印術學個遍也是傳奇，「注意時間，還有五分鐘十點。」
「真期待看到我嶄新的辦公室。」水門扯著卡卡西就往新火影樓走，邊走邊絮叨，「讓你看著鳴人佐助小櫻你有沒有跟進，可別最後再給我鬧出帶土愛琳琳愛你，你為了帶土不愛琳的虐心三角戀。」
「你有這胡亂操心的功夫多睡會不行嗎。」卡卡西看著老師連走路都帶著的疲憊，心裡難受，「帶土是蠢到除了琳沒別的女孩子給他笑臉，抓了根救命稻草就死死黏上不撒手。你兒子雖然從小也個討厭鬼，但一直都有人追，女追男隔層紗，你是沒看見日向日足看鳴人那慈愛的眼神。」
水門對雛田真的很滿意，但是，「日足？慈愛？你確定不是日差出來冒充他哥？」
「……」卡卡西真不確定，「反正你不用擔心鳴人。」
「這倒也是，卡卡西，你和靜音進展如何了。」
「老師，你二月一日逃了例行體檢。」
「一月中旬我還在休病假，沒必要檢查這麼勤，你別岔開話題。」
「……」卡卡西保持沉默，快走兩步。
水門一腳踹過去。
「還手了啊老師——誒呀！」
「……」秋道丁座看著打鬧離去的師徒兩個，也難得在某塊碑下放了三顆糖，「現在說這種話很無聊，但還是很抱歉，你們的死胖子老師能力有限，沒能讓你們任何一個活著走下戰場。以及，九泉之下看見帶土和他問聲好，我老婆她外婆老年痴獃這麼多年，連我這個孫女婿都不認識，還記得帶土幫她背過雞蛋。戰爭中好人不長命，但現在大概可以了，祝你們都能投個好胎。」
而此時湯之國
徹湯屋總店地下密室
帶土一點也不想知道木葉的人在如何念叨他，他現在正打著噴嚏焦頭爛額。工作這種事情，果然聽著簡單看著容易，真一上手就不行。
「你只是偽裝成山城青葉，非得把他的事也做了？」
「現在才二月，中忍考試在四月，不做事等著被懷疑么。」
「真是的，非得提前這麼久占他身體，你這不是沒事找事！」
「這是別人的身體，我不熟悉一下，怎麼去刺殺火影。金色閃光，我的老師要這麼好殺，你們這些年也不至於躲躲藏藏連個頭都不敢露！」
「是我們。」與帶土對坐的人看著他一身山城青葉的皮，頭上卻帶著被刻線的木葉護額，心累。
而帶土看著身前人穿著湯之國時下流行的有錢人裝扮，一副茶色眼鏡遮住特色的紅眸綠瞳孔，心更累，「現年91歲的，因為刺殺初代火影被木葉和瀧隱通緝的，一個敢刺殺初代火影的S級叛忍，現在卻連個證明大爺我就是叛忍的護額都不敢帶出來，在屋裡戴戴又不是大街上，角都大爺，慫啊。」
「我這是有備無患。早年間把護額刻一道宣布自己是叛忍，那是為了揚名，名聲起來了，別人找你做任務你才好談價錢。現在？我又不是出去揚名也不是要和人談價錢，我穿便裝怎麼了。而且，這裡是木葉的情報據點。」
「行吧，角都大爺，您先幫我把賬做了吧。」帶土當然知道把角都藏在密室有風險，但據點一把手藏個人總比突然無法完成工作了風險小——他單知道這些年木葉變化大，但若非親眼所見，你要他如何相信山城青葉居然還得負責整個徹湯屋的賬目，不是總店，還包括各處的分店！若非親眼所見，你讓他如何相信，這個徹湯屋居然不是木葉的產業，而是他的老師，波風水門的私產！裡面居然還有宇智波富岳的投資！不是宇智波家族的投資，是族長偷偷給繼承不到多少家產的二兒子準備的私房錢！
「會做假賬么角都大爺，把給宇智波的分紅截出來。」帶土面無表情，他就知道族長靠不住。
角都愉快的拿出小算盤，「現在做正當生意居然如此賺錢？咱們為什麼也不開一個。情報有了，小弟有了，錢也有了。」
「你開一個試試，看木葉讓不讓你開下去。」
「忍村啊。」角都還是覺著當年沒有忍村的時代好。
「忍村。」宇智波帶土推推鼻樑上的小墨鏡，看著監視器里的烏鴉搶客人麵包，學著山村青葉傻笑一下，繼續翻譯密碼信。雖然山城青葉這裡有很多的密碼本靠翻就能找到答案，但畢竟不熟，兩行就費死勁。
角都聽著帶土在那嘩啦啦心情也很煩躁，「你現在是山城青葉啊，這些小事就不能甩給下屬去做。」
「電報和公文可以，但這是卡卡西給山城青葉的私信，私~信。」
「……」角都想看。
「啊，青葉不是沒喝自白劑就跑掉了，他怕水門老師生氣，就問卡卡西該買點什麼討好一下。」帶土摘下墨鏡揉揉眼，「卡卡西建議青葉可以買一條貴一些，質量好很耐用，又低調樸素的皮帶。」
「你沒翻譯錯？」
「沒有，就是穿牛仔褲西裝褲時用的皮質腰帶。」
「火影想要什麼去你們國主府里拿不就好了，國主那裡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角都懷疑著，「不會是卡卡西和山城青葉早先定好的暗號吧。」
「應該不是，傳迅鷹慢悠悠送過來的，沒必要這麼折騰。」帶土又帶上讓他很不習慣的墨鏡，「大概是水門老師真的想要青葉送點什麼吧，卡卡西強調了貴的，要包裝好，回木葉的時候第一時間親手奉上。」
「……」角都還是覺著事情不對，「違反了紀律……兇惡的金色閃光居然會被小禮物擺平，總覺著怪怪的。」
帶土倒是真沒覺著奇怪，「說很多遍了，波風水門私底下其實是個很有趣的人。」
「也是，木葉的火影嘛，你們的初代目，所謂忍者之神也是個難以形容的。」角都埋頭做賬。
帶土則翻出山城青葉的錢包準備出門，「木葉情報線有紀律，密室只要關門，只有開的人能進來。所以你安心工作，我呢，先去逛逛街買幾條皮帶。」
皮帶也是很重要的東西啊
……
木葉61年的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