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85 職責（重寫）
貴在堅持, 漩渦鳴人是一枚真正的男子漢。寒風吹不倒他, 冰雪凍不到他, 他有滿腔的熱血，無悔的青春, 摔倒了拍拍膝蓋一個鯉魚打挺就能再站起來！
火之國邊境, 木葉駐地
大年初四的訓練場, 自來也背對波濤如怒, 看鳴人一個驢打滾躲開他的攻擊, 欣慰中滿腦門黑線，「你爸平時真這樣給你訓練的？」
鳴人雙眼閃耀著火焰, 燒的滿身雪跡化作黑泥，「我爸就是這樣訓練卡卡西的！」
「讓卡卡西提高，當然是和比他強的人實在打一場管用。可是漩渦鳴人下忍。」自來也嘆口氣撓撓臉，「自來也爺爺我是影級, 咱們兩個這不叫實戰，叫我抽你。」
「哦，原來三忍之一的自來也竟然如此看不起低階忍者？」鳴人歪頭斜眼，「真是傲慢。」
木葉的年輕人總愛來這套！自來也不耐煩了，「那個大和，你來，我要去吃早飯。」
火影衛隊長, 鳴人小隊的前指導上忍, 倒霉的, 情報大演習目標靶位, 大和或者天藏，根本沒理自來也，他沒心情。最重要的是……
「我才不要蠢貨大和老師，會拉低智商的！」鳴人毫不避諱大和就在一邊。
大和蹲在牆角，更加沒臉見人。昨晚如他預料，暗部確實比根守規矩也厚道，他除了睡濕草垛也沒被怎麼難為，今天一早他也順利的見到了邁特凱。但是，但是，他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拿火影簽名照不過是抬抬腳張張嘴那麼輕易的邁特凱，居然接他出地牢的時候直接叫他大和！
大和扭頭就跑啊。他也確實跑掉了，可是，可是，他一個飛雷神落到訓練場，而今早的訓練場上剛好滿是閑極無聊，來圍觀鳴人挑戰自來也的上忍中忍下忍。
「那就……凱，你陪鳴人玩會兒。」自來也看著依舊灰暗的大和放棄了拉人一把的衝動。雖然把大和打到懷疑人生的也包括他。甚至自來也覺著，要不是看到他也湊了一把熱鬧，大和還不至於這麼快束手就擒。
但凱也沒法理自來也，他還得繼續安慰大和。他叫破大和身份的時候真沒想那麼多，演習嘛，他不在乎四代的簽名照，可是手下的孩子們想要。再說，送都送上門來了，「大和啊，別傷心，誰被圍毆誰也跑不了，下次再打回來啊。」
「沒下回了。」大和感激凱的關心。其實輸掉演習無所謂，本來就是疑陣，可輸的這麼蠢……再加上之前，沒追上所以讓四代一個人到了邊境，在邊境沒擋住水影的騷擾，害四代大冬天泡海水感冒，感冒了又沒照顧好病人導致病情惡化，回程還因為不自信同意路痴止水的判斷，之後碰到山城青葉，更是腦子短路輕易離開了火影……他這個衛隊長從上任起，竟然做的每件事都是蠢的……等回去，他一定會被衛隊開除吧。
不過鳴人才不可憐倒霉蛋，他好不容易說服自來也和他打一場，結果呢，中間抓了回大和，什麼氣氛都沒了，「好色仙人自來也～別逃避了～迎戰吧～接下來小爺不會光躲的，說好了贏了教我忍術。」
「是是是。」自來也沒辦法，隨手又一個頭錘……咦咦咦？鳴人小子居然又躲開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鳴人瞅准自來也失神的0.01秒，也是一個頭錘……沒打到……變拳為掌……還是沒打倒，不過正巧自來也的一溜長發劃過他的臉頰，鳴人順勢一咬。
「漩渦鳴人你給我撒嘴！」自來也忍著頭皮巨痛，左扭右扭也抓不到頭髮掛件鳴人小少年。
鳴人更添自信，快速結印，一個兩個三四個，五個六個七八個，數不清的鳴人都愉快的跳了出來，一擁而上。有拽自來也大腿的，有在自來也耳邊哈氣的，有扯自來也褲子的，有掐自來也腰眼的……比剛剛抓大和還熱鬧。
自來也就乾脆支著下巴趴在化雪的泥地里，任由一堆的鳴人踩啊踩啊踩，剛剛被大和那麼一打岔差點忘了，他今天本來就是要輸鳴人一個高階忍術啊。前兩天一直被鳴人抓著特訓，發現孩子都十五歲了，居然依舊只會一個多重影分-身——波風水門就是個混蛋！
「認輸了么。」鳴人意識到了自來也在哄他開心，可是高階忍術誒。
「認認認，男子漢輸了就認賬。」自來也趕緊爬起來，湊在鳴人耳邊小聲說，「咱們去洗乾淨，吃飽飯，我就教你螺旋丸。」
「耶！」一堆鳴人高興的滿訓練場亂竄。一個分-身去抱佐助腰，一個分-身扯了小櫻頭髮，一個分-身騎上凱的脖子咬人家下巴，凱對他到沒下死手打，只是把他丟給被圍著吐口水也巍然不動的大和。
「影，影分-身之術還真是神奇啊——那些都是分-身不是我！」鳴人餘光又看到分-身對著某個暗部猴子偷桃，「哈，哈哈，這回死定了。」
自來也本來看笑話，但沒一會兒就急了，犯眾怒不要緊，這麼多影分-身好幾分鐘了都不收回來，「鳴人，停止，算算你查克拉還夠不夠用。」
鳴人其實挺不以為然，但他看自來也慌亂的表情，下意識結印，結果結的手指頭都打結了，「啊，小鳴人們似乎玩瘋了，有點收不回來誒。」
幸虧在場的忍者們都經驗豐富。大家齊上手把鳴人們一個一個敲成煙，然後就看鳴人的本體瞬間萎靡成軟趴趴的義大利面。
自來也把人撈起來，上下檢查完畢，發現不過是累的呼呼大睡，鬆了口氣。
邁特凱卻不會這樣輕易把事情揭過去，這也是四代交待給他的任務，「您看，就是這樣，不教導下忍高級忍術就是怕他們一個衝動，為了一點點不值當的小事就把自己給弄死。」
自來也冷哼，「呵，這話可不像你說出來的，那邊那個日向寧次哦。」
「人家是家傳。」凱趕緊解釋。
「李洛克總不是家傳吧，嘖嘖，八門遁甲。」
「咳，小李特殊。」凱被抓了把柄，「那孩子他沒什麼查克拉只能跟我學這個。」
「所以體質不適合做忍者就不要勉強做咯。」自來也笑眯眯。
邁特凱磨門牙，「但是四代說……」
「少拿他壓我，有本事你告狀去，咳，李洛克。」
凱牙板都要磨出火花了，「小李出了事我能負責，鳴人出了事您能做主嗎。」
「我怎麼不能。」自來也戳戳鳴人的小臉蛋，拎起來就踩上辦公樓的牆，幾步翻進頂樓窗戶，「借你宿舍洗個澡。」
邁特凱突然覺著做個領導好難，「大和！你是要寫報告對吧。」
「已經記錄完畢。」大和依舊有氣無力，「自來也大人試圖違規教導鳴人少爺高階忍術，放心，沒寫不相干的人。」
「咳，不是這個，我就想問清理外牆泥腳印的錢，四代大人給報銷么。」
「我可以幫您多問一句。」大和整理著剛拍的鳴人照片一一塞進信封，莊重而鄭重，「凱前輩，我對四代還是有點用的，是吧是吧！」
「是。」凱看著生無可戀的大和，終究懶得理了，「寧次，小李，天天，佐助，小櫻，少年少女們，太陽升起來了，都跟著我迎著朝陽跑個20圈吧！青春就是要奔跑啊！」
於是太陽在熱血的奔跑中越升越高，跑著跑著居然把天都跑晴了
火之國，坐標KBS，IPO，007
已醒的波風水門被大亮的天色搞的很不舒服，他微微睜開一隻眼，希望誰能幫他關窗帘。但耳邊響起來的卻不是滑軌，而是隱約的報時……木葉62年一月四日，幾點幾分來著？果然躺在床上時間過得很慢，他明明感覺自己已經睡了很久，睡的肩胛骨和尾巴骨都膈著疼，居然才一晚上。
「老師，很不舒服么。」
水門聽到老師兩個字，才發現身邊的人已經換成了卡卡西。是啊，昨天一白天都在麻煩丁座和至微，卡卡西過來了幫老師守個夜本來就是他該做的。但是卡卡西似乎一晚上沒讓他喝水。水門試著張了張嘴，兩片嘴唇乾的黏在了一起，而且喉嚨痛，超級痛。只好掙扎著又對卡卡西眨眨眼，他想喝水，涼的，最好是一壺！
只是卡卡西光顧著大喊大叫，叫的水門整個頭都快炸了。不過也虧得卡卡西聲音大，至少聽力恢復了不少……靜音靜音靜音么？
叫的還真親切。水門想，靜音要是能和卡卡西湊一對就好了。在邊境胃痛的要死，一衝動給卡卡西寄了火影披風，這倒沒什麼，本來就是備選之一，在其他備選還沒長大前，矬子裡面拔將軍，有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就比沒有強。只是卡卡西真的能肩負木葉、火之國與大半個世界么？男人，沒有老婆孩子，是很難體會到什麼是責任感的。
但卡卡西才沒心情和老師一起妄想，「靜音，快點，老師他翻白眼了！」
你才翻白眼了！祝你娶個日向家的女人，以後全家翻白眼！水門有時聽卡卡西說話會覺著可愛，有時就憤怒的想好好抽個一百遍。只可惜他現在想抽也抽不動，沒有什麼比好不容易張開嘴卻出不了聲更難受……誒呀，喉嚨比超級痛還要痛了，他不會真和風影一樣倒霉的死於感冒吧。
「靜音靜音，老師他好像喘不上氣。」
很快，卡卡西的聲音又出現了，水門不得不說，傻弟子這回一點也沒說錯，但是知道老師快變鹹魚了，就不能趕緊想辦法么！
幸好水門也沒等多久，呼吸就順暢了很多。靜音，應該是靜音吧，在他身上這裡戳戳，那裡摸摸，然後塞了一根奇怪管子在喉嚨里。管子在噴霧，哦，霧化器，他上回肺炎用過，持續給葯，直達患處，挺管用的。只是依舊好痛！我們的火影敲著床單，想告訴卡卡西，靜音是不是忘了給他加止痛劑，但回答他的……
「靜音靜音，老師他手在抽筋！」
水門覺著心好累。
「靜音……老師他是不是，昏過去了。」
「……」
「……」
加藤靜音徹底無視了蹲在床邊瞎著急的卡卡西，給火影換了新吊瓶。
「靜音上忍，沒事吧。」秋道丁座和油女至微也跑了過來。丁座很慶幸至微昨天沒有著急回木葉，而是到半夜了還使喚著山城青葉一趟趟的把木葉醫院的藥品器械往這裡搬。
靜音也慶幸，她知道，叫她這種高級醫忍過來肯定是遇到了一般醫忍解決不了的麻煩，但四代的情況也委實怪了點。不過是扁條體發炎而已，怎麼越治療還越嚴重了。
「是不太好么？「至微有些看不得身上貼著電極，嘴裡插著管子的波風水門。
「請放心，並沒有惡化，卡卡西太過緊張而已。我在葯里加了鎮靜劑，一直睡著四代大概會感覺好些。」靜音再次確認，她的治療方案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不論醫療忍術還是輔助藥物，治療藥物還是輔助忍術都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四代以前是不是受過什麼傷？」
「戰爭年代槍林彈雨，誰沒點傷。」油女至微回答的很輕鬆。
但卡卡西心中卻突然警鈴大作——藥師兜，曾經也纏著他問過很多次類似的問題。
「哦。」靜音倒是相當經驗豐富，一看油女志微的表情就不再廢話，「除了備案的藥物過敏史，還有什麼備註的用藥指南么。」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至微鬆口氣，「可以多用點近幾年的新葯。」
「我用的都是新葯。」
「……」
「需不需要叫別的醫忍來幫忙。」至微皺眉。
「不需要，明確問題所在就好處理了，只是恐怕四代得多難受個兩三天。」
「那就一切拜託了。」丁座也只能這樣說。
卡卡西卻不會善罷甘休，他送靜音離開，關上門然後沉下臉，「你們剛剛什麼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至微走到床邊給水門整理了被角，確定床上的人已經進入深度睡眠，扭頭冷笑，「卡卡西小朋友，既然有懷疑了，為什麼不用你那小腦多想想。」
卡卡西一點兒都不想往下想。老師近些年越來越多病，他有在未來的日子裡一心一意照顧麻煩病人的心理準備。可因身體老化而不健康與受過嚴重傷害而不健康不是一回事啊。
生病有的治，高血壓糖尿病骨質酥鬆，哪怕壞了內臟，實在不行偷偷換一個就是了，感謝大蛇丸當年的人體研究，現在這項技術對給個細胞就能把人造來的木葉研究院來說實在很初級。
但舊傷……造成後果的傷通常都是致命傷，而把人從死神手裡搶回來，就意味著大量的醫療忍術和藥物。醫療忍術分兩種，一種是以命換命，用醫療忍者的查克拉乃至生命去補充傷者。這是極少數人的種族天賦，比如，綱手姬。更多的則是第二種，喚起傷者本身的潛力用來填補缺損，說白了就是透支未來的健康與生命。藥物嘛，不說別的，戰場上最常用的三種葯，止痛，麻醉和消炎，誰用多了都會產生耐藥性。
所以，當醫療忍術失效，藥物也失效，能換胳膊換腿換內臟又有什麼用，不能止痛不能麻醉阻擋不了感染，手術治療和謀殺又有什麼區別！
「喂卡卡西，不至於。」丁座看卡卡西的眼淚一下子掉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誒呀，卡卡西，太激動對你眼睛不好，昨天聽你老師說你眼睛還在恢復期，你自己也多注意點。」
至微就乾脆多了，直接給了卡卡西一腳，「沒出息，水門真是把你給寵壞了。既然你知道嚴重性，有些事就可以和你直說了。」
「油女至微！」秋道丁座嚴肅起來的時候有著不輸於火影的威嚴。
但油女至微認真起來的時候連火影的威嚴都無所畏懼，「丁座，我知道你和水門都偏疼卡卡西一些。但他今年30了！況且……」
秋道丁座順著油女至微的目光看到了卡卡西的手臂，張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懶得和你廢話。」至微更加乾脆的把已經哭出聲來的卡卡西推出門外，「別打攪水門休息，想知道為什麼我們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就去問青葉問玄間，然後好好負擔起你的職責！」
職責不是道德
…………
木葉62年的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