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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國邊境海岸線
木葉61年12月12日, 是個好日子
烏雲蔽日, 冬雷陣陣, 天將欲雪,嗯, 瑞雪兆豐年。
晨6點21分, 天剛萌萌亮的時候, 一艘黑色的衝鋒艇就「滴滴答」的衝上了岸。這個岸邊不是港口, 只是兩塊巨大的礁石中間有一個合適停船的縫隙。
下忍春野櫻雙手緊握船舵, 微微興奮著。這是她頭一次駕船,居然真的在沒有海圖的情況下一口氣把船從水之國開到了火之國, 簡直難以置信。
佐助則睜大眼睛看著遠遠的燈塔,也是難以置信。邊境駐地旁高高的塔樓雖然小的像只牙籤,可他們畢竟還是靠著忍校學過的幾顆星星找到了陸地,還富餘著半桶汽油。
不過自來也到是覺著還好, 如果不是趕時間,他甚至想建議幾位年輕的學生試試直接游回來,「只是船停這裡的話,一會漲潮就廢了,滋滋,挺浪費的哈。」
「廢了也好,我們可是正經的忍者, 追殺叛徒無關道德, 可是幫賊銷贓就不是了!到是那個女海盜, 任她樂, 她對你樂的像朵花她也是白樂兒!我昨天就該一書包帶把她勒死!沒準還能換包廁紙。」回答他的是小櫻。
小櫻現在想起來還是噁心的要命。昨天他們在賞金所交完任務領完錢,準備連夜趕回來,可誰知道突然海上就起了風。大船都有時刻表,起風了小船也都不好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居然,還是……
「咳,小櫻,不要這麼暴躁。要不是身世凄苦,好好的女孩子誰干那個。」自來也有些不平,「一條開黑店的小花船而已,就像……木葉女忍那麼少,普通女孩子又不願意嫁忍者,旁邊要是再沒有條花街,你讓那麼多如饑似渴精力旺盛的單身小青年……」
「他們可以自產自銷哈。」小櫻露出小白牙,瞄喵佐助,再瞄喵鳴人。
自來也若有所思,佐助一臉黑線,鳴人卻似乎什麼都沒聽見,他晃晃脖子,跳上礁石,踩過淤泥,沖著燈塔的螢火開始跑——他要去找他爸爸,立刻,馬上,別的事都不重要!
頂風前進的漩渦鳴人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真做出了如此瘋狂的舉動。但是真的好爽啊,比他小時候打破人家玻璃,滿木葉亂塗亂畫,追貓打狗嚇哭小孩子實在是痛快多了!痛快的他都,再也不想在他爸爸面前裝乖崽。
14歲,在鄉下地方,14歲有的男孩子都已經是人家爹。而他居然連《親熱天堂》都不許看。然而不許看又怎麼樣,反正該知道的他就是知道,比他爸爸上次帶他去花街參觀時的隱晦教育知道的多得多。
至少他早就開始早上偷偷洗內褲了!他看見漂亮的女孩尤其是大白腿就是會臉紅心跳渾身充血腦袋裡胡思幻想——這就是男人。他了解他明白,讓一個發育的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正常老男人,他的爸爸,單身14年,身為一個男人他感同身受,知道那有多難受。
所以爸爸只是睡了一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而已,即便爸爸很滿意,之後還想長期保持關係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
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想當他漩渦鳴人的新媽媽,這是,絕,對,不—可—能!
呵呵噠!
「喂喂,鳴人,不要那樣笑啊,好驚悚的。」緊跟上來的小櫻及時打斷了鳴人,「佐助說從這裡到駐地直線距離最多還有一個小時,咱們不用跑這麼快。」
鳴人聽話的放慢腳步,忍校畢業已經兩年了,說什麼要一起縱橫四海,他這兩年卻一直都在連累隊友,比如那些不正常的任務。可幸運的是,大家依舊默默支持著他,哪怕是昨天,即便自來也爺爺拍著胸脯保證都會沒事,但萬一呢……所以,鳴人決定,在這種差個十分鐘也不算差的事情上,或者乃至以後小隊的任何決策,他似乎也都沒什麼必要再說話了。
而這一邊,只10分鐘后。
火之國邊境,木葉駐地。
也有人覺著自己沒必要再說話。免得還在氣頭上的火影一腳踹死他。但身為木葉在邊境的負責人,他不頂雷誰背鍋,「大人,請您制怒。」
「邁特凱,你還敢讓我制怒,你聽聽你剛才告訴我什麼?你告訴我,我的兒子,唯一的兒子,昨天晚上冒著那麼大的浪頭只坐著一條小船就過了海峽。最重要的是,昨天他們上船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不攔著也就罷了,還敢現在才告訴我?」火影波風水門只覺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門上涌,「我昨天晚上可都是睜著眼坐在這的你都沒和我說一聲,你讓我怎麼不生氣,你說啊!」
「是,大人。水火海峽上並沒有什麼太危險的人物,昨夜也沒什麼會變暴風雨的徵兆,雖然風大了點,大不了游回來就是了……沒多遠。」
但水門依舊面色不善。
凱看著火影一頭耀眼的金髮直啪啪的豎著,硬著頭皮看看了看錶,站得像棵松,「自來也小隊一行已經平安到達邊境線,再有大約半個小時就能到達駐地大門。」
「那就半個小時后再來叫我。」水門最終還是咽下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坐下繼續埋首公文。自從水影跑掉,霧忍那邊就送來一盒子厚厚的計劃書,那一張張的,厚到他從昨天午休后開始看,看了一下午加整一晚上還沒看完。當然,這也足以證明這份計劃如何的完備,霧忍那邊到底怎樣的處心積慮。
其實照美冥上任伊始就明裡暗裡的暗示過他。國主大婚時在木葉簡直都擺明車馬了。他當然不可能自戀到認為一個水影會愛上火影,所以照美冥需要的不過是來自金色閃光的一根粗大腿——沒有人敢動波風水門的兒子,那女人呢?
火之國是大陸國家,從建國伊始就兼容並包還強調中央集權。風之國岩之國雲之國,地域相對封閉且地貌單一文化單一民族性強,很自然會報團。
而水之國呢?那是一個徹底的群島國家,每一個形貌不同的島嶼都是天然的割據地,一旦國主不足以震懾,紛紛離心是理所當然的。現在,那邊正是一個主弱臣強的格局。雖然和火之國簽經濟合作條約的確實還是國主,但簽約之前就敢大批跑出國境線的商人可都不是國主的人。
加上霧忍也不是木葉,木葉在火之國一家獨大,霧忍不過是幾大勢力之一。水影也不是火影,沒有能力扶持起一個聽話的新國主還不被圍剿,反而因為其忍村的身份,一直都是國主爭取或打擊的對像,也是水之國其他勢力的攻略對象。所以霧忍這些年才會出現一波波的叛忍,和總也停不下來的政變。
當然其他外國勢力的推波助瀾也是個重要的原因,包括火之國和木葉。
說實話,波風水門一直都覺著水影是個挺了不起的女人。在以男性為主的忍者世界里用實力佔據巔峰,而且在面對眾多勢力,包括火之國和木葉時,都能做到遊刃有餘,還不止一次讓他這個可憐的單身火影有苦說不出。
水門現在只要一想到昨天凌晨的那些破事,還是有點臊的慌。在一般平民活到50歲就算高壽的時代,他年紀也不小了,關於某些肉體上的慾望早就不應該像二三十歲那般念念不忘,怎麼就能被點迷藥一撩撥……最後還得靠物理降溫才能抗過去。
只慶幸這裡不是在木葉,奇奈似乎也只是束縛靈不是他的背後靈,否則,他可能連死都估計沒臉死。
「大人?」
水門把捂臉的雙手漏出個指縫,就看到了邁特凱那身綠油油。他一點也不想知道自己剛剛磨磨唧唧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被看到,「你屬鬼的啊,走路都不出聲!」
邁特凱強迫自己忘記上回因為敲門出聲而被火影噴的吐沫星子,立正回答,「鳴人少爺距離駐地大門還有5分鐘。」
「為什麼不早叫我!」水門一下子站起來。
邁特凱就當火影剛剛說的「半小時后」被大風刮跑了。
但火影明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我現在看見你就覺著礙眼,大和睡醒了么。」
「沒有。」凱看看錶猶豫著,大和雖然才睡了2個半小時,但畢竟也睡過了,是不是應該現在叫起來?
可火影才沒有給他時間反應,「那就你來。」
「來啥。」凱剛問了兩個字就被火影拿出的東西嚇了一跳。
「我一個手沒法弄。」水門坐回辦公位,擼起一隻袖子把手放在桌上,然後拿出個粉盒,用另一隻手蘸著裡面的重顏色往眼底下抹,「真討厭,最該生病的時候反而回回都沒事。」
「大人,您別自己咒自己。」
「少說廢話。」
邁特凱看著架子上的吊瓶和他的大粗手指絕對捏不起來的輸液針頭,十分無所適從,「大,大人,您不舒服的話,我,我去叫個醫忍?」
「我現在精神的都需要化妝了還需要醫忍?快點,我已經感覺到鳴人的查克拉只有不足1000步了。」
「可,可是大人,我從來沒有操作過這玩意。」凱覺著自己眼淚都快被逼出來。
水門看著木葉最糙的糙漢子被嚇的小媳婦一樣,只能哭笑不得的揮揮手,「那就叫前邊的人攔一下,然後找個會扎針的來!」
「是,大人。」凱一陣風的跑出去,帶起的余灰凌亂了桌面。
而駐地大門口,天色已經很是發白,更顯得門邊那粒極有木葉風格的大燈泡亮的無力。
「來人請通名。」
自來也眼角抽搐的看著一排黑衣黑褲貓面具,對領頭的那位撇撇嘴,「你不認識我們?」
「來人請通名。」暗部首領背著手重複著。
自來也頓時心底一團火上來了,一把拽出了身後的鳴人和佐助,「那這兩隻你也不認得?」
「兩位木葉下忍。」首領伸手拍拍佐助的肩膀,對鳴人點點頭,「證件。」
鳴人佐助想笑而不敢笑,趕緊把《忍者手冊》交上去。
首領對過忍者編號和任務書,揮手把兩位下忍放進大門,然後指指後邊的小櫻。
下忍春野櫻默默給了自來也一個「自求多福」,跑幾步立正站好,恭敬的遞上證件,之後就和兩位夥伴站在一起,還不忘給了鳴人一個肘擊,「怎麼這時候你不急著找你爸了。」
「佐助剛剛不是已經讓你來提醒過我不要跑這麼快么。」鳴人觀賞著自來也大門外的一張臭臉,「天還沒亮呢,我爸這時辰絕對起不來。」
小櫻拳頭上默默爬上青筋,又瞬間褪去,她繞到另一邊,輕輕拉拉佐助的衣服袖子。
「怎麼了?」佐助低頭問到。
「不,沒什麼。」小櫻本來想問問佐助,是不是要幫自來也一把,但她看見佐助那興緻盎然的小側臉,又給了自來也一個「自求多福」。
於是,自來也的怒氣繼續加壓,「宇智波鼬,你小子什麼意思。」
「來人請通名。」宇智波鼬摘下面具,冷著一張臉,「還有,請稱呼我為木葉暗部外勤負責人。」
「木葉什麼時候有了這種奇怪的職位!」自來也感覺自己要爆炸了,全身的查克拉也忍不住開始往外泄。
「上個月還是上上個月來著?」鼬卻毫不示弱的一起飈查克拉。他這兩個月帶著暗部年輕一代的精英們接了黑市懸賞排行榜上積年的棘手任務。過程確實驚險刺激了一點,有幾個特狡猾的叛忍十面埋伏還是給跑了,可是他們畢竟刷新了卡卡西當年的任務記錄,雖然只是效率方面的,但——事實證明,忍者這個工種還是年輕人更有優勢!
「你,你這個!」
「來人通名。」
「自—來—也。」自來也從后槽牙里擠出這三個字,然後深吸一口氣,難得像一位真正的木葉忍者一樣直立如山,「木葉上忍,長老會成員,三代目火影弟子,綽號三忍之一的自來也。」
「哦。」鼬現在真的感覺爽爆了,他本來好好的刷著任務記錄,結果不知火玄間那傢伙一個調令就把他和隊伍派來給四代做護衛了。保衛火影是責任與榮譽,他們也確實最近,就是無聊無趣直接到回家過年也是可期的。可誰成想這才一白天一黑夜就撈到了自來也這條大魚。
三忍之一的自來也竟然被他這個小年輕給擠兌成這樣了誒。哈哈,就是沒想到自來也脾氣還不錯,這樣也沒翻臉。真可惜沒能打起來,「證件。」
「從來沒有人給我發過證件!」自來也這回是真領教了什麼叫「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那鼻子那眼那面癱臉上提溜轉的小紅眼,簡直和宇智波富岳年輕時一模一樣的欠揍。可自來也還真不能現在動手,他可是記得,他們一行人為啥出去,又是為啥回來的……他才不相信沒有水門的示意,一個小年輕敢膽這樣對待木葉的功勛忍者!
當然,尊老愛幼是美德,服從命令更是。宇智波鼬平常只會選擇光明正大的要求挑戰,才不廢話。可誰讓剛剛凱前輩說,火影讓為難他們一下呢?
自家弟弟和鳴人肯定不能動,小櫻好好的實在挑不著,那就只能教導一下自來也,什麼叫「紀律」了,「嗯,證件沒有的話,你護額呢?」
「你讓波風水門出來。」
「請不要直呼四代大人的名字。」
「我是他老師。」自來也繼續克制著,「他能證明我是誰。」
「請出示護額。」鼬感覺自己越來越興奮,他覺著自來也差不多要跳起來抽他了。
然而自來也只是嘆口氣蹲下,脫掉一隻鞋,掀開鞋墊,抽出黑乎乎的一坨,沖鼬一丟,「喏。」
鼬壓住胃裡翻騰的火山,屏住呼吸,默念我聞不到聞不到聞不到,然後打開了爛布條,看到了裡面包裹的小鐵片。小鐵片也黑糊糊的,滿是坑窪划痕,找不到一處還能反光的地方,就連漩渦葉子標都已經有些扭曲。鼬把鐵片翻過來,一串小小的數字到是還算能看清楚——002301。
數字被賦予意義后才是號碼
…………
木葉61年12月中,火之國的降雪線終於漫延到了海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