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170 大海(更新)
火之國邊境木葉駐地
蔚藍的海面上倒影著無盡的銀河, 那星星點點隨著波濤翻滾著, 破碎著, 美的無可勝收。不過大晚上願意去吹濕鹹海風的人從來不會多,有心情欣賞美景的就更少了, 比如, 我們每晚都兢兢業業在崗哨上執勤的木葉暗部們。
與最早前那批私下裡對火影發誓效忠的匿名精英不同, 現在這批火影暗部更像是木葉的一個常務機構, 與情報部, 後勤部還有保衛部份數同類。尤其是上個月,我們的火影在暗部長以下, 幾位大隊長以上,又創造性的設立了內勤與外勤兩個負責人後。
雖然直到現在火影也沒正式的給那兩位劃分出具體的責任範圍,但在平安的度過了災難性的混亂后,暗部們還是不負盛名的自覺自主, 自己適應起新的組織結構了。
比如,外勤長官天才鼬直接就帶走了暗部的全部精英小隊,現在依舊在滿世界刷任務記錄。留守的內勤長官紅眼大人呢,就只能在行政事務之外再肩負起情報,後勤還有他從沒有卸任的火影衛隊。
至於那些被剩下的,武並不能以一當百,文也無甚天賦的可憐傢伙們, 自然就直接歸屬於遲到了幾乎半個月才來上任的新暗部長秋道丁座。世人皆知, 這位秋道前輩在邊境待了10年, 他最拿手的工作當然是--駐守。
於是, 他很快的出現了在了木葉大門,火影樓,食堂,監獄……乃至火之寺,國都國主府這些需要暗部重點駐守的要點,為那些桀驁的暗部們挑出了數不清的,需要整改的漏洞,嗯,以邊境駐地為標準。
「所以,我們現在雖然歸凱大人現管,但其實還是丁座大人的手下?」執勤的暗部忍不住小聲的問向自己的隊長。
帶著狗臉面具的暗部小隊長沒有回答,而是用眼神屠戮著敢膽開口出聲的年輕小子,「安靜!」
年輕的貓臉暗部一愣,剛想說對不起,就猛然的捂住了嘴。
小隊長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他,或者是他這個小隊里,沒有任何一個木葉名門之後,也不是什麼天才到驚艷之輩,甚至都不過是靠著木葉對孤兒院的撥款才能長大的窮小子。活下來就是運氣,能成為忍者是幸運,能成為火影的暗部更是幸運中的幸運。即便他們從一開始就被打發到了這個沒什麼人願意來的,遠離木葉的角落,每天守著這一畝三分地無聊的落灰。所以,之於木葉暗部來說習以為常的事情--為四代目火影站崗,對他們來說還真是個新挑戰。
「總之,咱們這個哨位離著四代大人的卧室還十好幾步遠。」這位暗部小隊長嚴肅的掃視著他的隊友們,「但還是要注意。《卡卡西條例》里既然寫了在四代大人睡眠的時候能禁聲就禁聲,我們就不光要自己禁聲,還要盡量保持周圍環境的安靜。你們也別以為這是卡卡西前輩故意整人。雖然他整人的時候確實不少,可這兩天大家也看到了,四代大人確實是睡覺很輕……或許這是戰爭年代的後遺症吧,我宿舍樓下其實也有這樣一位,一個殘疾了的老中忍都如此警醒,何況金色閃光。總之,保持安靜與鎮靜,火影衛隊不在的當口,我們就是衛隊。都聽明白了么。」
當然,這會兒就沒有人再笨到開口嚷嚷什麼,「一切為了木葉」了,而是通通甩出一排堅毅的小眼神。只是,似乎小隊長的訓話有些過於成功,一句「咱們就是衛隊」就讓幾位暗部年輕的身體開始熱血沸騰,連帶著年輕人特有的躁動的查克拉也越來越嘈雜。
不過,對於一位年長的忍者來說,那不是什麼特別難聽的。波風水門聽著海浪,冷風,和青春的聲音,昏昏欲睡著。
是的,昏昏欲睡,波風水門其實根本就還沒睡著。至於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他在熟睡?因為他裝睡啦啊~
對於一個經驗豐富的火影來說,騙過幾個其實並不十分熟悉的手下簡直喝水一樣簡單。
比如,他的呼吸會慢慢的從輕淺變得的規律而悠長,心跳的頻率也會稍微慢那麼一點點。如果發現被觀察了,就輕輕動一下,最好再擺個沒有形象的睡姿。如果懶的裝了就直接卷著被子把頭一蒙。至於他在被窩裡是睜著眼做夢還是閉著磨牙,反正也沒有人敢掀他被子不是?
當然,盛產純「砍人黨」的邊境有一兩個二愣子還真不算啥。所以要真有人敢動他被子,他也要有應對手段,例如,直接跳起來罵人?保證罵一次他們就都乖乖了。你說對不對……奇奈。
你一定會說對的。不……波風水門深吸一口氣,打斷了自己又要發散出去的思維。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被子里氣味中。他輕輕翻了個身,頭一次主動自己把蒙頭的被子露出一條大縫隙,不然他覺著他可能明天早上就被發現死在床上了,臭死的。
事實上,雖然大和已經幫他換了乾淨的床單和被子,但是他睡的床鋪依然是丁座睡過凱再接著睡的。男人,尤其是喜歡流汗的男人有點臭臭的味道不算什麼,可像凱和丁座那樣沒人監督就每天都懶的洗腳的……
還是咱兒子的味道比較好,哪怕鳴人剛剛在被窩裡放了個屁。水門微微嘆氣,他承認,他想兒子了,他想把兒子摟在懷裡抱抱親親,還想拿早上沒剃掉的鬍子茬扎扎鳴人白嫩嫩的小臉蛋……就是不知道跑出去瘋玩的兒子有沒有想到他可憐的爸爸。奇奈,兒子是會想爸爸的吧。
如果說是從前,水門連想都不會想這種問題,但是現在,他真的有些不確定了。雛鷹翅膀硬了總要離巢,小獅子磨尖了爪子總不會是用來玩毛線團的。同理,兒子長大了,也總會有自己的事情,之後還會有一個女人,幾個孩子,一個家庭。
另一個家庭。
另一個家庭里會有他這個成天給別人添麻煩,又難伺候的任性父親么?
波風水門一想到這裡肋骨就頓頓的痛。但痛過之後又會感覺到一種淡淡的快感,就像陪著你剛剛做成功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奇奈。
這已經是水門今晚不知道第幾次想起奇奈了。很快樂,一想到奇奈腦袋裡就全部都是很快樂的回憶,就像是吃了一種比鴉片還要上癮的毒品。當然,水門很清楚,在短暫的快樂后,也同樣會馬上墜入更加深淵的空虛。可畢竟此時還是快樂的呀,奈奈。
「奈奈。」水門已經按耐不住臉上的肌肉,他安靜的笑著,在回憶里努力搜尋著和奇奈的點點滴滴。每一個溫暖的擁抱,每一次快活的纏綿。比如,他剛剛成為火影的第一年。
那一年,戰爭其實還沒有全部結束,他剛剛戰勝了一個很重要的戰役回到木葉,當天就被三代通知,他,波風水門,金色閃光,將成為木葉的四代目火影。雖然他確實對於怎樣領導木葉早有想法,但對應到各種具體的工作中去,不得不承認,突然從一個衝鋒陷陣角色轉職成為一個高級管理者真的很困難。
他當時就像是……或者就像是剛剛成為他衛隊長的鼬,搞不清楚報告和情報的區別,做事情還找不到輕重緩急的訣竅,所以為了避免疏漏,他就必須用大把的時間來彌補經驗的不足。
一開始還好,後來就不累到每天回家往床上一趴就睡著,絕不算完。當然,他不得不忽略了他的新婚妻子。可是他的奇奈啊,從頭到尾都沒有埋怨過他一句。他每天都能穿著乾淨整潔的衣服出門,回家不論多晚都有好吃的,遇到挫折了會得到鼓勵,取得哪怕小小的一點進步還會有更棒的獎勵。
她的奇奈會高興的鑽進浴室,再緩慢的從裡面出來,穿著他的白襯衣,半乾的紅色長發柔順的貼在襯衣上,就像一條艷麗的小溪,略微的水跡從小溪里滲出來,沾黏在奇奈渾圓的胸口。她對他漏出溫暖的笑意,像只快樂的小狼狗一樣撲過來。直到他們兩個撞倒衣架,撞倒椅子,直直的摔在地毯上。
波風宅的地毯很遺憾只是薄薄的打折貨,水門記得很清楚,他的後背真的好痛。而且興緻上來的奇奈很乾脆的騎在他腰上,他就連尾巴骨也磕的難受了。然而就在這痛感之上,奇奈一手抱住他的頭,一手拉著他的手,引導著他一顆一顆的解著奇奈的襯衣扣子。他還清楚地記得,他那時只覺著嘴唇好乾,渾身好熱,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的從來沒有的快。然後奇奈放開了他的頭,用濕潤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用那條靈活的小舌頭撬開了他的牙,然後緩慢的緩慢的摸著他的三角肌,胸肌,腹直肌,直到腹股溝,然後……
波風水門猛然驚醒,默默地把兩隻手壓在後背。他很確定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當然也會有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當然,在沒有奇奈的日子裡,他自然也會想點辦法解決那些尷尬。比如,在淋浴的時候突然想起奇奈。但他保證,他從沒有在床上釋放的習慣。他不是連走進浴室的意志力都沒有的男人。何況這裡又不是波風宅,而是邊境駐地,邁特凱的休息室。所以他只需要一個深呼吸。然而,等他習慣性的深呼吸后,還是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個敏感的部位正在充血變硬。
於是水門有些懊惱的掏出貼身收藏的三尖苦無,對著自己的大腿肌肉來了小小的一道,頓時,被子里甜膩膩的血腥味就彌散開來——果然,這不是正常的血液味道。
水門忍不住嘆口氣,最早以前,他的衛隊和別人家影的護衛沒什麼一樣,就兩三個人。那麼後來是為什麼突然變成了一個人數重多的衛隊呢?先不算木葉內部的那些破事。單說他只要敢出木葉,基本上就是,當他身邊的護衛每少一個,他遇到刺客的幾率就增加百分之二十,而一旦護衛少於三個,他將和人起來干架的幾率就會變成幾乎百分之百,「我還真是招人恨啊,奇奈。」
「不,你才不招人恨呢,我們家的小太陽全世界最可愛了。」
「別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水門甩出了苦無,站到了來人的身後。
「其實你完全可以試試我的,你看,我也有大白腿,最重要的是,我的頭髮也是紅的呢。」
「我對色盲沒興趣。」水門看清了來人,水影,照美冥,該死的,木葉的同盟,「你搞什麼。」
「還能幹什麼,勾引你,爬你的床。」照美冥咯咯一樂,把坦露在外的乳()房放進裙子里,「不過我好像失敗了呢——MR.禽獸不如。」
「是你長的太丑。」水門聞著水影身上的香味,一陣陣的頭疼,「給你10秒鐘,說出你的目的。」
「不然你還能殺了我?」照美冥又笑了,「你才不會因為我而破壞水火兩國的聯盟的。」
「但是我可以讓你直接消失。」水門覺著自己身上越來越熱,更加不耐煩起來。
不過水影也似乎無意久留了,她輕輕推開架在她脖子上的苦無,掃了眼水門的下半身,攤開手,「真正懷疑你到底還行不行。」
「……」
「好吧,今天我就是來打個招呼。」水影看到了火影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果斷的跳窗化作一道青煙逃走了,「具體的事咱們回頭再說。」
水門又是深呼吸了好幾口,壓下了心中的煩躁,然後一腳就踹開了門,「邁特凱,給我準備萬能解毒劑,大和,你去給我找件乾淨衣服,還有薑湯,感冒藥,毛毯,對了,還有熱水袋。」
「怎,怎麼,怎麼了,大人。」整個走廊馬上就混亂了起來。
凱一眼就看到火影大腿上的血跡,趕緊翻出來急救包,開始配解毒劑。
水門則對混亂的暗部們揮揮手,他拍拍大和的肩膀又是嘆口氣,「大和,霧是什麼?就是水被煮了。雪是什麼,就是水被凍了。那麼水是什麼?其佔據了人體的至少70% 。所以說,不論你的周遭是否有什麼江河湖海小水窪,只要是有人,就必須小心水之國的忍者,他們才是全世界上最悄無聲息的。」
「是,大人。」大和明顯還不很明白髮生了什麼,不過水門也沒有時間解釋了,他搶過凱遞過來的萬能解毒劑,一針頭扎進大腿,然後扔掉針頭,扒開窗戶,一頭砸進了海里。
大海真是是美妙的地方
…………
木葉61年12月 ,海水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