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145 男人(更新)
木葉61年十月十日
人畜躲進窩, 月亮鑽進雲
火之國木葉
油女志微宅
油女志微的卧室
油女志微在睡覺, 波風水門在窗外敲, 「哐哐哐,哐哐哐。」
精英上忍了很多年的油女志微醒了, 他嘆氣起床開窗, 吸吸鼻子, 「喝酒了?」
「晚飯佐餐就一杯, 你鼻子真靈。」我們的火影聞聞衣領微微笑, 跳窗,然後遞給志微一個稍顯陳舊的特製三尖苦無, 「最近還是隨身帶著吧,放到至乃屋裡我半夜來找你太不方便。」
志微收起苦無,伸出空手,「這箇舊的我已經送給至乃了, 你再給我個新的。」
水門只好再掏出一把,也是舊舊的,「這些年一直都沒有補充過,我的也不多了。」
志微再接過,走到衣架邊,揣進風衣里開口說話,「你不是陪鳴人過生日去了么。」
「啊, 我們已經玩回來了, 現在影分~身正在陪鳴人睡。」水門抓來一把椅子, 坐下翹起腳, 「你現在睡醒了沒有。」
志微看看錶,時間是11點25分,他很想說,他11點才躺下,他很困,但火影既然半夜來找,「啥事?你不會又看見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吧。」
「怎麼能說是不幹凈的東西呢?」水門繼續微笑著,「我去偷偷查了查資料。大部分與亡者偶遇的靈異事件都是死後的頭七,或者在每年的祭日,而地點也不外乎生前常去的地方或者埋骨之地——今天是奇奈的祭日,再過十幾分鐘就是她的死亡時間了。」
志微嘆氣,「你想讓我陪你走走?」
「如果你方便的話。」水門依舊微笑著。
你都這樣說了我能說不方便么?志微忍下了哈欠,走向衣架,脫睡衣穿外衣再套上他的大風衣。
水門趕緊把床頭柜上的墨鏡遞過去,「我想啊,既然每年的這種時候只有一次,而我看到奇奈的地方又比較多,再加上白牙出現的地方是他的死地,並且自從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去過那個地方……」
志微似乎明白他們今晚的目的地了,可是他抽抽鼻子又聞到了水門身上的酒味,還看到了他手裡的一隻花,紅色玫瑰嬌艷欲滴的包在透明玻璃紙里,還系著粉紅色的絲帶,「水門,你。」
水門揮手打斷了下屬,「我很清醒,也很冷靜,就是去當年我們一家三口和九尾最後戰鬥的地方,很遺憾我沒能留下奇奈的骨灰,可是奇奈的血就在那裡,當時她的血都留在那裡了。」
可你說出來的這些話一點也不像是多冷靜!油女志微心中著急著,可是人還是慢悠悠的穿著襪子鞋,「水門啊,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在那裡看到奇奈,我的蟲子也能證明那裡確實有什麼,你打算怎麼辦?」
「誒呀,先看見再說。」水門卻只有急切,「只要證明她在,總會有辦法的,常言說的好,人定勝天人定勝天,早些年鬧旱災顆粒無收的時候,誰能想象的到會有一種忍術可以把遠處的雲抓過來在指定地點人工降雨呢?現在還不是已經成為了木葉最常接受的外勤任務之一。」
這不是一碼事!志微咬咬牙忍下了去抓火影衣領子晃阿晃的衝動——我的水門隊長我的火影啊,你這輩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嘴上說著一切要朝最壞的地方做準備,不管是事還是人。可真到了事情上就又容易忘記那些最壞的準備變得過於樂觀,總把人或者事情想的太好。早有最壞的準備當然不至於讓你搞砸事情,可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期待過高的後果就是,你每一次的希望都沒有完整的實現過啊。
「志微,你系個鞋帶怎麼這麼慢。」我們的火影看著表,越來越期待,他蹲下揮開志微的手,三下兩下就打好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一個人一年就一次祭日呢,我可不想遲到。」
媽蛋,身為40歲的火影你都能幫另一個40歲的下屬系鞋帶了,你還說你自己正常!志微趕緊把另一隻腳的鞋帶系好,直起腰,搭上上司的手臂,「其實你完全不用這麼著急的,你在那裡可埋了不止一個飛雷神坐標,當年還是我陪你去埋的呢。」
「呵,當時我埋一個你說一回沒必要,到最後不是都用上了?」水門計算著坐標結著印,刷,突然一道短短的金光就悄無聲息的劃過了油女志微的卧室。
現在是半夜11點35分,距離11點39分36秒還有276秒。
火之國木葉,外,東北,森林,崖
崖的上面是森林,崖的底下也是森林,崖的上邊風在響,崖的底下風也在響。波風水門站在崖上,獵獵生風。
很適合仰天長嘯的環境,但波風水門幾乎沒有半刻停留,就護著手裡的紅玫瑰跳了下去,他的目標是山谷森林裡很突兀的一塊空地。那裡本來是他少年時期為自己開闢的危險忍術訓練場。等他成為火影后,那裡就變成了危險忍術和危險人物的垃圾清運地,直到再之後,他終於轉移了一個比所有垃圾加起來還要危險的傢伙——九尾妖狐,正在發神經病的。
不過緊跟著波風水門往下跳的油女志微卻真的想嘶吼了,今天的波風水門只穿了上忍制服,他沒能看到四代目火影標誌的像個靶子一樣的白色披風,卻突然更加找到了一種久違的豪情。不論那些他們經歷過的戰爭和戰鬥是正義還是邪惡,也不論他們是否會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所選後悔,好男兒志在四方縱橫沙場悍不畏死,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在他們青春里的。
「志微志微,你看到了么,就在那裡。」
油女志微被水門的絲絲低語震懾著,可就像那日面對旗木茂朔,他依舊什麼都看不見,「你看到奇奈了么?」
「嗯,奇奈她就躺在那裡,和我把她放平在那裡時一摸一樣,她被九尾爪子穿透的胸膛還在流血,血似乎還在她身下往土裡滲,臉色也白的再也不需要我去幫她買美白面膜了。」
志微打了個寒顫,放出了他的蟲子們,黑壓壓的蟲子慢慢慢慢的前進著,然後慢慢慢慢的避開,避出了一個完整的輪廓,和白牙的一對腳印不同,這回這個完整的人形已經能讓志微看出那是誰了。
油女志微是木葉寥寥無幾的見過當時那個場景的人——漩渦奇奈的一頭紅色長發披散著,側臉看著臂彎里安靜沉睡的漩渦鳴人。而水門跪在她身前,滿頭滿臉往下滴滴答答的也說不清是血還是眼淚。他一隻手拉住奇奈的手,一隻手拿著一塊手錶。當時森林裡安靜的和死了一樣,油女志微聽的很清楚,波風水門和奇奈說,「抱歉,本來是準備記一下鳴人的出生時間的,可是我太高興了就給忘了。」而漩渦奇奈只是在微笑,彷彿水門當時拿表給她記心臟停跳的時間一點也不滑稽,讓她很滿意。
「志微,她消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油女志微終於又聽到了波風水門的聲音。
「話說你就不能準備點好看的蟲子么?我知道你有別的顏色的蟲,說實話,看著你那黑壓壓的一片圍在奇奈身邊,我差點就沒控制住丟螺旋丸了。」
「好好好。」油女志微看著水門把手裡的玫瑰輕輕放在了剛剛奇奈胸口位置的地上,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下次我帶粉紅色的來,我記得西紅柿大人應該是不討厭那顏色的。」
「也好。」水門很遺憾沒有再次看到被叫西紅柿的奇奈同學追打志微同學,「不,還是算了,奇奈雖然不怕蟲,可既然已經再次證明了不是我的幻覺,那就不需要下一次了。」
「嗯。」油女志微點點頭,然後擔憂的看著站在那裡的波風水門,思考著,如果火影當場哭出來他究竟應該是跑開還是遞手絹。
但波風水門畢竟還是沒有哭,「志微,一會陪我再去喝兩口吧。」
「不行,你胃病好不容易治得好點了。」志微更加用力的咬咬牙,堅守著原則。
「討厭。」水門摸摸自己的上腹部,不知道是說他的胃還是志微。
「風寒露重,你畢竟喝了酒。」志微瞅准機會湊上去,「別內賊還沒抓到你就又病了——趕緊回去睡覺吧,我記著明天你排滿了會議……不急在一時。」
「哎。」水門輕嘆一口氣,拍上志微的肩膀,「幫我想個像樣點的理由請個靈媒吧,當火影真是麻煩,一舉一動都被盯著。」
然後,志微就看見金光一閃,「喂,水門,你我要跑回去么。」
月出雲,雲出岫
星隱沒,日東升,越來越高
火之國木葉
旗木老宅
漩渦鳴人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上午9點半了。
是的,他賴床了。他昨晚又睡在爸爸屋裡,直到爸爸早上上班走他都不願意爬起來。而現在,鳴人撅撅嘴,他肚子餓了,眼有點暈頭還有點痛。鳴人想起來了,他昨天和爸爸遊樂場裏海盜船碰碰車等等等瘋玩一通后,似乎是吃晚飯的時候「陪爸爸喝兩口」了。
爸爸帶他去了一間水之國風格的飯館,點了大塊的黑椒牛排,本來鳴人是不支持爸爸喝酒的,但是《新娘菜譜》里確實也說過,吃牛排就是要喝佐餐酒的,不然不好消化,更重要的是,牛排真的好咸,而他們正好抽獎抽到一支葡萄酒。本著不浪費的原則那就喝吧。鳴人記得,那支葡萄酒甜甜的,沒有啤酒的苦也沒有白酒的辣,他和爸爸吃吃喝喝還唱了歌,可是然後?
「真是不明白爸爸為什麼會喜歡酒精這種玩意。」鳴人抱著腦袋爬起來,突然就不動了。他發現自己內褲里怪怪的,有些地方乾乾硬硬,有些部分黏黏答答。鳴人趕緊把床頭柜上水門和奇奈的合照調轉個方向,有些羞憤的左右看看,確定小黑黑們都在屋子外邊執勤,這才掀開身上的被子,躡手躡腳的溜進廁所,緊關上門脫掉內褲洗內褲,洗著洗著,又突然覺著後腦勺涼涼的。回頭一看,是卡卡西正在挽著袖子刷馬桶。
「喲。」卡卡西揮舞著馬桶刷。
「……」鳴人只感覺血從脖子一下子漲到了腦門子,雖然《少年生理衛生常識》上講的清清楚楚,晨*勃和偶爾的遺*精什麼的只是健康男孩發育期的正常生理現象,長大后娶了老婆就會自然好,可是,「看什麼看,好好刷你的馬桶!小爺我這是身體健康發育良好! 」
蹲在地上的卡卡西抬頭看了看鳴人漁網小背心下邊那兩個光溜溜的屁-股蛋子和被雙手遮擋的重點部位,點點頭,「還算是沒有發育不良。」
「你還看還看也不怕長針眼,要不閉上眼睛刷馬桶,要不幫我回屋拿條幹凈內褲!」鳴人真的很想把手裡滿是肥皂泡泡的內褲丟給卡卡西轉頭就跑,但是他真的已經過了讓別人幫忙洗內褲的年紀了啊啊啊啊啊啊。
但卡卡西只是輕生的「哦」了一聲,就放下馬桶刷,把鳴人擠開,洗手擦手出門去,「熱水器里的水還不太熱,可你要衝個澡也不涼。」
「記得幫我拿內褲。」
「我什麼都~沒~聽~見~」卡卡西在門縫裡對鳴人擠擠眼,咯咯笑著,「撒由那拉~」
「……」鳴人聽著卡卡西的賤笑,伸腳卡住門縫,他真的很想直接撒手追出去給卡卡西一個「千年殺」,「你這個動不動就要進醫院休假的沒有女人要的老光棍!你就是嫉妒小爺我!」
「啊呀呀,一條毛還沒長齊的金針菇吶,呵呵。」卡卡西撐著膝蓋,透過門縫和鳴人身前交疊的手和內褲平視著,「下次求人幫忙的時候記得使用敬語~少年。」
「鬼才會對你用敬語!我爸還說了,面子雖然最不實惠,也得先看是什麼事情!」鳴人收回腳「碰」的關上門,繼續洗內褲喃喃自語,「大不了就是裸奔唄,我又不是沒裸過。再說整個旗木老宅連條狗都是公的,有啥。」
可門口的精英上忍卡卡西還是聽的笑了出來,「哈哈哈,誰告訴你執勤暗部裡面沒女忍的。」
「有又怎樣。」鳴人把洗好的內褲掛在毛巾杆子上,打開一旁的小櫥櫃。櫥櫃里是衛生紙儲備,洗髮水儲備和其他從波風宅的廁所搬來的雜七雜八的東西,果然,扒拉了幾下的鳴人翻到了已經被他家棄用了的古董吹風機,插上電,對準濕內褲,還是能嗚嗚的出熱風的。
於是聽到吹風機響起的卡卡西只能遺憾的站起身敲敲門,換個話題,「你爸幫你和大和說了,今天你們小隊休假。」
鳴人認著吹著風,不說話。
「喂!」
「我聽得到!」
「早飯在冰箱里。」卡卡西繼續說,「你爸今天給你做了蝦油燜面,他說中午加班不回來,晚上還想吃蔥油餅。」
「嗯。」
「還有。」卡卡西猶豫了一下。
「生日快樂昨天你說過了。」鳴人摸摸內褲,果然幹了不少。
之後卡卡西就不再說話,他點起支煙,抽完后和暗部們打了個招呼就換鞋離開了家。他得繼續去跑圈,跑完繼續去木葉醫院報到測體,直到他的體能數據達到讓老師滿意的標準,不然,他還得繼續當一個動不動就要請病假的沒用老光棍--卡卡西承認自己喜歡偷懶,可忙裡偷閒和什麼都不讓他做,真的太不一樣了!
而這邊洗完澡的漩渦鳴人就精神多了,他吃光了爸爸給他準備的早飯,喝著食堂牌健康蔬菜汁,回屋裡拆著各式各樣的生日禮物,除了頭還有點痛,簡直就是滿血原地復活,「媽媽,其實還是爸爸說的對,男子漢大丈夫高興的時候喝兩口小酒其實真挺好,你兒子這回不過是沒考慮到葡萄酒的後勁,嗯,我還是得練酒量。」
男人的主意其實也變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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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61年10月11日
昨天,鳴人一共收到了生日賀卡78張,生日禮物共計11份。比較和鳴人心意的有,紅豆大姐送的一盒精裝模擬豆沙包便當,凱前輩送的大眼睛一戳帽檐就會動的青蛙帽,還有自來也爺爺寄過來的幾隻水果味道的氣球,鳴人吹了一隻試試看,真的很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