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127 懷疑（修）
依舊是木葉61年9月17日
晨5點35分
木葉一樣寧靜。但如果有日向家的高手站在高高的新火影樓上, 全力發動白眼細心觀察, 就會看到, 此時木葉的地下彷彿變態成了個碩大的螞蟻窩，黑黑的工蟻們正踏著常人難以理解的路線無聲著。要是那個長著白眼的傢伙再對火影樓的結構熟悉一點兒, 還會發現那看似雜亂無章的輔助線, 通通指向著一個中心點。
火影樓
地下
暗部長辦公室
旗木卡卡西飛雷神的銀光還未散盡, 噹噹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是暗部長閣下回來了么。」
卡卡西趕緊整整衣服面罩, 「進。」
結果一個上忍制服就這麼出現在了面前，卡卡西定睛一看, 居然是情報長奈良鹿久。
「前輩今天真早啊。」卡卡西回想著剛剛情報部長口中的閣下二字，感覺有點肝顫。
「我不會順著你的意思說，不要緊，其實我也沒等多久我才剛剛來的。」精明的情報部長看卡卡西的眼神就知道昨夜是真出了事, 「大約半個小時前我接到下屬的緊急彙報，你們暗部後半夜裡的調動不太正常。當然，我們管不到你們暗部的事。可既然是能被情報人員發現的行動，按照道理，就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了。不然等明天一大早，你不需要的風言風語滿街亂跑，可別怪我們不配合。」
「演習而已。」卡卡西背過身, 給自己倒了杯水, 「你知道根部和暗部一直還在磨合期。」
「演習為什麼沒有提前通知情報部。」
「啊, 抱歉抱歉, 只是這種事情向來都由火影辦公室順手處理，我沒想到這次老師居然忘記了。」
「哎。」鹿久嘆口氣，「卡卡西。不是我說你，你是暗部長，不是暗部隊長了，你的工作不是帶領隊伍完成任務，而是保證所有人的任務都能完成。還有你老師再號稱面面俱到也精力有限，所以別老什麼都等著火影下命令。不然要你這個暗部長有什麼用。」
「是。」卡卡西十分感謝情報部前輩的精神支持，他確實很想為老師分憂，也是這麼做的，可似乎，他家的這位火影，真不太喜歡有人替他亂作主。
「行了，是人就難免犯錯誤，你以後記得做事積極點。」鹿久看卡卡西不說話了，有些滿意的扔出一個紙條，「查驗一下你老師的手令，他剛剛在通訊里只說富岳那邊又掉了鏈子，讓我配合你。」
「額。」卡卡西其實並不覺著這時候通知暗部以外的人是什麼好主意，但還是趕緊給把手裡的文件夾子塞給情報部長， 「 宇智波富岳昨天凌晨死了，這是驗屍報告。」
鹿久卻沒有翻開報告，他突然覺著自己那顆IQ200的大腦有點死機，「你說？宇智波富岳死了，幾個小時前？」
「嗯？」
「你先讓我消化一下。」
「好的。」卡卡西發誓，他確定在這位前輩的眼中看到了悲傷與一點點的濕潤。這讓他很奇怪，因為不論是和富岳關係不錯的老師或者與其同族的止水，在得到消息的時候也沒見漏出過此等神情。甚至宇智波富岳的女人，也只是在冷靜的儘力解決問題而已。難道……
可惜卡卡西沒能窺探下去，不過幾秒鐘，木葉的情報部長就恢復了正常，開始翻報告。
「我看明白了。」奈良鹿久不一會就關上了文件夾，開始提問，「你老師他沒事吧。」
「醫院那邊查過了，沒事。」
「那就一切都沒事。」
「廢話。」
「對長輩有點禮貌。」鹿久皺皺眉，然後上上下下的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卡卡西。
「您不會是在懷疑我吧。」卡卡西也皺起眉。
「你心虛什麼，我可什麼都沒說。」
「我要刺殺老師用的著下毒么！我就是要殺宇智波富岳也用不著往老師的茶葉里加東西！」
「呵，其實要真是你也沒關係。」鹿久嘆口氣，「至少水門再也不擔心選不出個合格的五代了。」
「前輩，現在情況複雜，請您不要再添亂了。」
「什麼叫添亂，蠢貨。」鹿久一把把文件夾塞回給卡卡西，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背著手走了兩步，猶豫了一下才再次開口，「我本來不願意說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可是你自己說，你們暗部和火影衛隊這次又是犯了多大的錯誤？天啊，我看到了什麼，在火影衛隊拿給火影的飲料中居然會有不知名毒素！萬幸這次是廢物的宇智波中了招。萬一是你老師呢！卡卡西，你對得起誰！」
年輕的暗部長這回終於低下可頭，沒有再反駁。
可鹿久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我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卡卡西。說實話大家都知道你並不怎麼適合做暗部長，你自己恐怕也乾的不那麼爽。可事到如今你老師除了你還能信任誰？當然我不是說你不夠強大聰明和優秀，甚至也沒強調你的性格缺陷。只是對於一個需要在暗處行走的人來說，火影的弟子還是過於耀眼了。而耀眼就必然會多受關注。人不是神，人被關注的多了，總能挑出毛病的。就像這次，我相信，那茶葉哪怕被查出百分之一有異的可能性，你都不會拿給你老師。可你們確實是沒檢查出來。好吧，即便是有幸真檢查出來了，也是你拿回來東西。要是不小心被有心人知道炒作一下，這投毒就立面變離間了。離間不了你和火影，離間一下火影和國都那邊也是不錯的，起碼能拖累一下你老師。」
「我知道。」卡卡西看看時間，想著手上還有那麼多沒處理的事情，有些不願意聽前輩啰嗦，他試圖打斷鹿久 ，「你說的我都知道，君不密失臣，臣不密失身——我保證，真的沒有下次了，絕對！」
「這些年火影衛隊說這話已經不下10次了！卡卡西，你拿什麼保證？你不要總是這麼沒耐性聽前輩們說話，動動你那個橫衝直撞的腦子，為什麼明明理應暗部自己解決的事情，你的老師會大早上通知我過來幫你！是我，奈良鹿久，不是情報部！」 情報部長依舊滔滔不絕著。
「我會把那個人給找出來的！」卡卡西想要送客了。
鹿久沒理他，「果然，你老師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 ……」卡卡西。
「 你老師說的對，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精明是真傻。」鹿久斜眼看了看卡卡西，「你覺著用一個破茶葉就能撬動木葉，還不論成敗都給自己留了後手的狡猾傢伙，會是個你摟草能打著的蠢兔子？哎，演習就是演習，一會再順便幫我處理幾個平時不好動手的釘子，讓你得暗部天亮了就先安靜下來吧。」
「 我倒是覺著可以再打草驚蛇一下——老師那天給宇智波茶葉是臨時起意——我們內部絕對有叛徒！」卡卡西沉默了幾秒，磕磕煙盒。
「 咱們內部叛徒可多了，水至清無魚。「鹿久看著壓抑著憤怒的年輕人，嘆氣，「 我知道你很擔心你老師，可??你這傻孩子，回頭還是讓你老師跟你說吧。反正我們的敵人永遠都在致力於幹掉火影，找出這個還有下一個。不，算了，你老師讓我過來就是讓我教你的。那我就直說了，你現在的工作重點似乎有點不對。內不內奸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身為暗部長，你要想明白這件事對木葉，對你的老師，乃至對你有什麼好處。你能明白么？」
「 …… 」
「 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做。」
卡卡西把煙從煙盒叼出來，點上火，目送說完轉身就走的情報部長。他不喜歡奈良鹿久的言論，可他的理智告訴他，那位前輩沒說錯——內奸也有內奸的用處。但是卡卡西還是很不服氣，他想找兇手！即便最後真的找到兇手。他的老師，木葉的火影也一定會有很大機率就當根本沒發生過什麼。就像接吻娃娃里的起爆符，還有波風宅無處不在的黴菌——都只是意外而已。因為木葉需要和諧穩定，火之國需要經濟發展，世界需要和平——去他媽的政治！ 一次兩次三次，卡卡西已經數不清老師幾次死裡逃生了。而他，不論是身為火影的衛隊長還是暗部長，都能沒用的讓這些事情一而再上演。甚至，還準備在這種時候……
「 卡卡西大人，您的手流血了。」一個暗部端著文件進來。
「 沒事。」卡卡西把手裡已經攥成團的金屬煙盒丟進垃圾筒，抽口煙，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是暗部長，理應低調冷靜絕不情緒化的暗部長，可他真的是做不到。
不過已經走到地上的奈良鹿久還是對卡卡西有信心的。他覺著卡卡西其實比以前成熟很多了。至少不會聽到老師遇刺就直接變身二踢腳——炸了刺客不行還得炸自己，「 來人。」
「是，大人。」情報部僱員暗部一樣突然出現。
「山中亥一現在幹嘛呢。」暗部長問道。
「在家，沒起。」情報官翻翻本子。
「火影大人呢。 」
「嗯，辦公室，睡下了。」
鹿久點點頭，對下屬耳語幾句，再揮揮手，順便看看錶，時間不過是5點45分。
真是個討厭的時間段。鹿久揉揉額頭上的老傷疤，回辦公室吧？已經被他經營了多年的情報部除非失蹤欠了情報員，他真沒有必要卡卡西一樣24小時蹲著。要不找個人說說話？能和他聊天的亥一和水門簡直是懶的越來越像一個人。乾脆不回家？可他家的早飯在7點，干著等很無聊。睡覺？剛剛躺下就得被咬起來吃飯還不如不睡，而且要是不小心候吵醒了本來可以多睡半小時的老婆，恐怕連飯都沒的吃。
或許，他應該滿木葉溜達一下？鹿久搖搖頭，打了個哈欠。
於是
5分鐘后，奈良家
青色的窗帘順著風往屋子裡飛著，打開的玻璃窗后，逆著晨曦，站著一個黑呦呦的人形。
「 老爸，你不要大早上的站在我的窗前好么。」奈良鹿丸猛然掙開了眼，吞了口吐沫。
「 老子看兒子有沒有起床怎麼了。」鹿久依舊悠悠的說。
「 可這是2摟。」
「 忍者突然出現在11層也不奇怪。」
「 好吧，但是。你能不能下次玩這個的時候，去找媽媽。」
奈良鹿久終於縮縮脖子跳進了屋裡，「你為什麼6點了還沒起。」
「 怎麼了。」鹿丸上上下下掃視者爸爸，「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別轉移話題，哎，算了，只是秋天到了。」鹿久一屁股坐到兒子的床上，伸伸懶腰。
「 那就是你無事可做，無聊了。」鹿丸抓抓披散的頭髮，「你完全可以去找媽媽做點晨運嘛。」
這下鹿久看兒子的眼神就有點不對了， 「你最近不會是想談戀愛了吧。」
「 我說的晨運就是早晨去運動。」鹿丸看老爹的眼神也怪怪的，「爸，你不會是想到別處去了吧。」
「 那又怎麼樣。」鹿久才不會臉紅，他輕咳一聲， 「 你爸你媽正值壯年，回頭再給你添個弟弟也未嘗不可。不過你才14歲，談戀愛可以，做爸爸早了些啊。」
「 你果然是無聊了。」鹿丸嘆氣，看看外邊天色，然後卷卷被子，「爸，你可以觀察一下太陽升起。我白天還有任務，很費神的，再讓我睡一下如何。」
「 好吧好吧，你睡。」鹿久看著已經閉上眼睛的兒子，也只能看著窗外一聲嘆息， 「 哎，兒子大了都學會嫌爸爸無聊了。」
不過鹿丸並沒有理會他爸爸又一次挑起的話頭，不是他不願意陪爸爸聊天，也不是他真的非要多睡。而是，他聞到了老爸身上，那潮呼呼陰森森的地下室味兒。那味道通常屬於火影的暗部。而需要情報部長一睡醒就跑過去，又一臉陰鬱的跑回來的事情，通常都很麻煩。至少，不是他這樣一個普通中忍幫得上忙的麻煩。那麼明智一點，既然幫不上忙，他還是別搗亂了。
所以一旁沒有收到兒子接話的鹿久，也只能換個舒服的姿勢躺下，看著天色漸漸發白。不一會，就真的睡著了。
而此時，並沒有熟睡的鹿丸也只能暗自嘆息，睜開眼，把被子共享給他老爹。然後他突然發現，睡著的老爸，真的有點顯老了。只可惜，他爸爸臉上的那道大傷疤除了陰天下雨會蹦蹦的疼，還真沒啥要緊的。那麼，在少了亥一叔叔的情況下，鳴人他爸爸是說什麼也不會提早放人退休的吧。
當然，我們的火影自己做夢還想著5代目到底是誰呢。
又回到火影樓
火影辦公室，休息室
波風水門其實知道自己睡前親手放在耳邊的鬧鐘已經響了兩遍了，也知道這時候已經7點半，他再不起床的話，要不然就沒時間吃飯，要不然就沒時間洗漱。但他依舊掙不開眼，抬不起手。
不過幸好他身邊還是有人願意幫助他的。火影的衛隊長宇智波止水今天沒有在天亮后離去，而是提溜著飯盒進來，「大人，給您買了一樂，香菇雞肉的。醒醒，起來洗洗趁熱吃。」
「 好。」我們的火影照例嘟囔一聲，翻了個身。
而一旁的衛隊長卻沒有卡卡西一樣的膽量真去掀火影的被子，只能摘下手套，洗洗手，然後趁著冰涼，把手伸進火影的脖子後邊。
「 你真的討厭。」火影終於消散了一絲睡意，睜開了眼睛。
「 是您自己說如果早上起不來我可以這樣做的。」止水返身把飯盒打開，整個休息室就都是一樂味了，「 趁熱。」
「 說的我好像真是個吃貨一樣。」但火影確實在肚子的咕嚕聲中坐了起來，去廁所，洗臉刷牙，然後拿起筷子吃面，「 還是有些困，幫我準備一杯咖啡吧。」
一旁疊被子的止水沒有回答。
「 喂。」
「 您要是喝了胃痛，我會被卡卡西宰了的。」止水嘆氣，「您別忘了《卡卡西條例》啊。」
「 只喝一杯不會痛的。」火影看下屬口氣有鬆動的可能，趕緊追上一句，「 他那個笑話一樣的小冊子到底有什麼可怕的，再說，你也不見得打不過他。」
所以止水只能放下被子，跑出去給火影端杯子，「 您的咖啡。」
可火影聞著水杯上的青煙緲緲，看著杯子里白白的漣漪，就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這明明是牛奶。」
「 您沒有睡醒，這確實是咖啡。」止水露出牙齒，「幫您加了很多奶和糖喲。」
「 呦你個大尾巴狼！」火影只得繼續低頭吃面。
不過止水卻是鬆了口氣，火影偶爾想喝杯咖啡當然不是什麼大事，他也當然不怕卡卡西，可火影辦公室最近是真的沒幫火影準備過咖啡。而沒有經過嚴格安全檢疫的飲料，這種時候，還是不要隨便就入口的好。
「 服務生，結帳。」火影很快就把整碗面吞進了肚子。
「 是，大人。」宇智波止水也只能配合著演一把。
直到火影站起來伸展著身體，看看錶，「 好像距離上班還點時間。」
「 您可以再眯一下。」
「 算了。」火影穿好鞋子，「 我正好趁這個時間回去換件衣服，早上睡覺忘了脫內衫，領口有點汗漬，被國都的客人看見了，有該念我失禮了。」
「 還是我去幫您拿吧。」止水立馬警醒了起來，一指旁邊柜子上的文件，「不然一來一回的，您又該抱怨看不完情報了。」
「 也好。」火影看著一個早上又高了許多文件山，塌了肩膀走過去，開始工作，「 有卡卡西那邊的彙報了么？」
「 沒有沒有，那裡會這麼快。」
「 哦。」火影看著面色如常，卻心跳加快的下屬，覺著事情有些不對勁，他冷不丁的補了一句，「 鳴人早上吃的什麼啊。」
「 和您一樣，當然是麵條。」止水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心跳，同時腦袋裡已經把卡卡西給鞭屍了108遍，他發誓，以後卡卡西再吩咐他做什麼事情的時候，他一定會問清楚，到底他帶來的是火影的意志，還就是那個蠢貨自己的，一定。
懷疑的種子還是不要發芽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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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61年9月17日，一定會是很漫長的一天？誰知道呢。
我補字數：鳴人是受卡卡西是受他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