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05 幸福（修完）
又是晴天
火之國
木葉
一條起點在偏僻訓練場, 終點在熱鬧溫泉街的小路上，出現了三個人。
「別跑。」小櫻一把扯住漩渦鳴人衣領子，「你不覺著你最近缺乏訓練么？」
「訓練？」鳴人縮縮脖子，把自己的衣領子救出來, 他回頭看向小櫻, 咧開嘴, 呲著牙，「我每天早上都有晨練的，到晚上沒事了, 還陪卡卡西打架陪我愛羅玩沙子, 切, 我可不缺乏鍛煉, 你還是顧佐助吧。」
但那邊同樣想要溜號的二少爺一點不這麼認為，「我哥這幾天休假, 而且，我父親基本上天天就坐在一旁看著我們倆，你覺著我有可能會被允許缺乏鍛煉？」
「額。好吧，小櫻, 佐助也不缺乏鍛煉。」鳴人對粉頭髮的女孩聳聳肩，摟上了黑頭髮的肩膀。他其實特別想冒著被追殺的風險告訴小櫻，比如, 一年級下半學期, 一向驕傲的像個鴨子的宇智波小少爺居然被嚇的和發小商量怎麼叛逃木葉, 而原因只是期末筆試差半分沒圓滿。
不過佐助才不領情, 他甩開鳴人，「別動手動腳。」
「嘿！小爺這是關心你。」鳴人撮著牙花子又拍上佐助的肩膀，兩隻手，重重的，使盡全身力氣壓上去，還不忘在麻筋上捏了捏。
這下佐助惱了，好勝之心大起，牙齒也咬的咯嘣響，奮力支起被鳴人微壓的彎曲的膝蓋，向上一掀——「砰」——半截木頭飛了老遠，撞裂了路邊一棵大樹才停下。
那是小櫻已經壓不住火，把木頭當了鳴人踹，「我在說訓練，你們，請認真一點好不好。」
「做事認真是宇智波家規。」這是佐助的回答。
「咦？我不認真么？」鳴人也一臉嚴肅，如果忽略他跑過去，一邊抱著那個看樣子活不多久了的大樹，一邊嗚嗚的假聲大哭的話。
小櫻看著胡鬧的鳴人就覺著膝蓋一軟，全身無力，她真的很想像從前一樣，直接把這個小子抓起臭揍一頓，但一想到鳴人嘴角一直被同學們嘲笑的，翹啊翹的紅鬍子所代表真相，她就不自覺膽怯，是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木葉小女忍承認自己害怕。
不過佐助這種變聲期還沒到的小男聲才不會像女孩子那樣想太多的，他深呼吸，猛回頭，張口就是一把大火噴出去。然後隨著一陣白煙消散，大樹邊，那半截被籠罩在火光中的木頭直接變成了炭，啪嗒掉在地上。
「喂喂，好險好險。」已經瞬間出現在佐助身邊的鳴人大叫著跳著腳，手忙腳亂的撲滅衣角的火星，「小櫻小櫻，你看佐助他欺負我。」
可小櫻卻彷彿沒有留意到依舊搞怪的鳴人，她愣住了。
「茲茲。」 鳴人只好摸摸頭，在佐助鄙視的目光下彎腰撿起那個黑乎乎的東西，還是兩隻手抓的緊緊的，彷彿那是什麼無價之寶。
「你上輩子是耗子么，茲茲。」佐助盯著面前抓著木炭的鳴人，同時戒備著身後還抱著樹裝哭的鳴人。
「耗子也不錯啦。」抓木炭的鳴人被佐助看的有些臉發紅光，他趕快跑過去，伸開手攔著佐助的目光，「啊啊，別看了，那是影分－身，你應該知道啥是影分－身對不對。」
我當然知道，不過#8943;#8943;佐助狐疑的看著兩個鳴人，似乎還在分辨。直到幾秒鐘后，抱著樹的鳴人被拿著木炭的鳴人一個頭槌打成白煙飄散。
佐助繼續狐疑，上次木葉橙色警報的時候他就知道鳴人越級學了忍術，可沒有想到，居然讓鳴人變的似乎厲害了好多。
於是被佐助看毛了的鳴人也瞪回去，表達不滿，他身體前傾，叉著腰揮舞著手指，「看夠了沒！你不也說要早點回家——小櫻，可不是我一個人想早退，是佐助今天也有事。」
「早上等你遲到的時候我已經和小櫻說過了。」佐助沒再管手腳還在亂動的鳴人，他推了推愣神的小櫻，「你怎麼了，剛剛就看到你在愣神。」
「沒，沒什麼。」小櫻猛的從兩位隊友精彩的對戰中清醒過來，臉色有點微紅。
「就是的，一會紅一會白的。」鳴人也湊了過來接上話。他看著小櫻和佐助在那裡眼神相交著，心中莫名不高興起來。然後他眼珠子一轉，摸著下巴，用胳膊肘戳戳佐助的肩膀，「怎麼，小櫻抓佐助溜號回家這麼緊，是不是今天又幫這個傻小子做了什麼，嗯，粉紅色的便當了啊。」
「不好意思，沒有便當，訓練課11點半結束，而現在才10點不到。」小櫻到是大大方方斜了眼鳴人，然後對佐助笑笑。
「可大和老師自己都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嘛。」鳴人撓撓頭。
「可大和老師明明說過他一會就會回來了。」小櫻一想到她可能要獨自面對三人小隊少了兩個人的尷尬，她就生氣。
「可他哪次都沒按時回來。」佐助摸摸下巴，也學壞了。
「可他萬一回來了呢。」小櫻終於漏出了一個女孩子應有的脆弱， 「我怎麼說嘛。」
於是，小哥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那你也回家不就好了！」
「可，可是。」小櫻不知到該怎麼和兩位少爺解釋一個下級忍者應有的紀律和紀律對忍者的重要性。雖然訓練課早退一下下不算什麼，可如果讓兩位隊友養成自由散漫的習慣——她不過是個平凡的小女忍，做了錯事就是錯了，可不會有什麼火影爸爸叔叔把她從木葉紀律部門的刑罰中領回家阿阿阿。
但兩位重要的少爺怎麼可能感同身受。
鳴人少爺現在滿腦子都是飯飯飯，他野獸般的直覺告訴他，能提早一點回家，就能實驗新菜譜，新菜譜就等於爸爸會多吃東西，吃的多就等於爸爸少生病，嗯，所以還是爸爸更重要！但是，鳴人的直覺也同時告訴他，他們留下小櫻一人確實不算講義氣，所以#8943;#8943;
而佐助少爺現在滿腦子裡也都是飯飯飯，他家哥哥媽媽難得一起休假好幾天，他們一家好不容易整整齊齊坐下來吃幾天安生飯。那個大和老師應該不會蠢到用這種小事情挑釁宇智波吧。但是，早退確實違反紀律，所以至少#8943;#8943;
兩位少爺再次對視一眼，繼續異口同聲， 「你留下陪小櫻。」
「憑什麼！」 依然默契的兩隻。
鳴人覺著自己更不高興了，雖然自從他領到了護額就變成了一個公認的乖仔，可畢竟也是曾經憑著一己之力把木葉搞到雞飛狗跳的偉大惡作劇專家。所以，這種小場合他連思考都不用就能解決，「輸的人留下。」
佐助皺眉，然後果斷扭頭走人，他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上當。雖然鳴人挑釁的口氣真的很讓人生氣，可他更明白，他要是但凡露出一點想要反駁過去的苗頭，他就又被鳴人吃定了！但佐助額頭上的青筋並不認為腦子裡的思考有什麼必要，反而彷彿炸開了花，朵朵盛開。
鳴人當然知道他又一次成功把火藥桶佐助點著了，但他沒想到這次佐助居然這麼能忍，所以稍微楞了那麼0.01秒。
而正在鳴人下意識發愣的一瞬間，佐助回頭張口又是一把大火。
鳴人只感覺一種灼熱迎面而來，滿眼都紅紅的，全身都辣辣的。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自來也小說里寫到的：在遙遠的雪原上有一座火山，火山平時穿著白裙子，安安靜靜的像個姑娘，可別以為這是什麼好姑娘，要是哪個帥帥的小夥子掀起了她的裙角，看到了那如雪的大腿根？她可就會「呼」的一聲爆裂開來，地動山搖。
「鳴，鳴人，你沒事吧。」這是終於又插上話的小櫻，「佐，佐助，鳴人不動了。」
「他能有什麼事。」佐助嘴裡這麼說著，可看到躺在路中央，全身碳化還手腳抽抽的鳴人，心裡還是惴惴不安。他蹲下，閉眼再睜眼，瞳孔里逗號慢慢轉著。他很清楚自己最近半年實力進步的有多快，但不確定鳴人是不是和上學時一樣有跟上他的步伐——要是真出了事？不不，這可是木葉的九尾人柱力！佐助勾起嘴角，站起身，右腳抬起落下，狠狠的——鳴人真出了事左右都是全家一起被火影叔叔虐殺，死之前多踹一腳也算夠本了。
但事實是佐助確實多慮了，他腳下的鳴人在小櫻的一聲尖叫中又化作了一縷煙塵。
該死的，又是分身！佐助揉揉眼暗罵。
而小櫻卻長出了一口氣。紀律和金色閃光的獨生子，還是四代目大人比較重要吧，不過，「他這是。」
「跑了唄。」佐助冷哼，「咱們還是一起走吧。我也算看明白了，那個大和老師也不是什麼正經導師。卡卡西大人雖然遲到可好歹能給咱們爭取到波之國的外出任務；自來也閣下雖然天天忙著取材和寫小說可該教導的一點也沒落下。你看這個大和？接到的都是植樹種草犁地這種任務也就算了，可人呢！一開始還好，可現在都神出鬼沒每天交代一句幹什麼人就不見了！」
「嗯。是。」小櫻看著氣呼呼的佐助勉強笑笑，「不過大和老師很和氣呢，並且是四代大人親自指派來的。」
「咱們哪個老師不是那個金毛老狐狸指派的。」佐助越想越生氣。
「金毛老？」小櫻反應了過來佐助居然是在吐槽四代大人，嚇了一跳，不過馬上釋然，佐助畢竟是宇智波家的少爺，但她還是就當沒聽到吧。於是小櫻當機立斷岔開話題，「對了，佐助，你中午到底有什麼事啊。」
「額，沒什麼沒什麼。」
是，沒什麼。
就是真說出口有點彆扭。
而這邊，漩渦鳴人也在彆扭著。他拿著媽媽留下的那本《新娘烹飪教程》，帶著和書皮同色的小圍裙在卡卡西的廚房裡糾結著，他是應該繼續基礎篇的菜色還是去試試中級篇？
而這邊幸福的父親大人可不知到兒子每天做飯的糾結#8943;#8943;是的，波風水門已經很久沒有用過 「幸福」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生活了。他中午吃飽了兒子做的居家拉麵，又曬著太陽睡了個自然醒的小午覺，覺著自己簡直是元氣滿滿，一下子回到了20歲。甚至想起上午沒做完的那攤文件夾子，也覺著只要稍微奮鬥一下就能全部搞定。
所以，當他真的推開辦公室的大門，看到大辦公桌上的文件山乘以n，就被嚇綠了臉。直到好幾秒過後，他才想起來翻翻那些夾子中縫的標籤字頭#8943;#8943;呼。
果然是又被送錯房間了，哈哈。我們劫後餘生的火影大人裝模作樣的拍拍胸口，笑眯眯的從文件山裡拖出來電話。
「 滴滴滴。」電話很快通了。
「 這，這裡是木葉總參謀長辦公室，我是編號#8943;#8943;不，不，那個，四代目大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電話里青澀的聲音顫抖著。
水門只好咽下對戰後少年心理素質的擔憂，盡量和藹著， 「 嗯，我是波風水門，我找你們參謀長。」
」對不起大人，參謀長大人不在，他請病假了。」年輕的聲音其實正常的挺快。
不過水門並沒有留意， 「 亥一請病假？火影辦公室並沒有收到通知。」
「 啊，這個#8943;#8943;」
「 好吧，叫你們的總參謀長助理來接電話。」
「 啊，抱歉，大人，如果您是找不知火玄間前輩的話，他去國都替山中大人開會了，不過大概下午下班前就能回來。」
「 那你們辦公室現在有個能做主的么？」
「 抱歉大人，剩下的三位組長大人也#8943;#8943;出差了，嗯，至少今天是都回不來的。」
「 好吧，我知道了，那麼玄間回來讓他先到我這裡來一趟。」我們的火影大人皺了皺眉頭，沒有任何糾纏的掛了電話。
然後？他把礙事的文件山山頭一個一個的搬去地板，再然後，沉默的坐好，拿起筆，開始嚴格執行他今天的任務——早上就被等分好的文件已經完成了三份，下午還有兩份，他計劃著，看完一份就休息半個小時。但事實是，當他完成的時候，抬抬頭，已經夕陽西下了。
於是，這個在桌子上已經趴了一下午的火影又一次放棄了早上對自己許下的 「 今日事今日閉」的承諾。他決定活動活動可憐的脊椎骨，喝口水。面前的半杯水是中午下班前剩的，水門吹吹灰，喝掉了，然後又舔舔嘴唇，拿起腳邊的暖壺#8943;#8943;最終什麼也沒倒出來。
這個火影這才想起來，他可愛的小下屬宇智波鼬仍在假期中。而他自己，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抱著暖壺打過水了。
「 啊呀，一不小心就被寵壞了呢。」我們的火影自嘲的笑笑，拿起老暖壺出了門。他揮退走廊里似乎想要接過暖壺的執勤暗部，左拐再左拐，順著老公廁特有的硫酸味兒找到了一旁的茶水室。老茶水室的小鍋爐老了不少，綠綠的漆和後邊綠綠的牆皮都斑駁著，映襯著那個黑乎乎的水龍頭，更顯得新火影樓的建設需要加快進度。尤其是，確實是只有滴滴答答幾滴水，冰冷渾濁的漏進暖壺。
「 好渴啊。」沒用的火影自言自語著，他深刻懷疑，這個老茶水室早就被廢棄了，但平時他喝的水到底都是從在哪裡打回來的呢？於是想著想著，覺著喉嚨更幹了。所以，當他打開旁邊洗手池子的水龍頭，發現，他對木葉自來水廠的質量還是較有信心的時候，就和他當年給三代目火影大人執勤的時候一樣，伸手過去，準備捧著水咕咚咕咚喝到飽了。
但很遺憾，他沒什麼機會懷戀從前。
「 大人，藥師兜上忍專門囑咐過卡卡西，為了您的健康，請您不要再對著水管子喝涼水了。」一隻手伸出來關掉了水龍頭，手的主人是突然出現在火影身後的現任木葉總參謀長助理，不知火玄間。
「 你怎麼每次都出現的這麼正好。」被抓個正著火影有些尷尬， 「 國都的事情解決了啊。」
「 嗯。」不知火玄間撿起了空空的水壺，推開了茶水室右邊牆上一扇虛掩著的小門，門裡邊是一個依舊漆的綠綠的小鍋爐反著光。
「 啊，原來是在這裡。」水門覺著自己更尷尬了。
但一向討喜的不知火玄間也沒有留意火影的心情，他打開銀色的小閥門給暖壺注著滾燙的開水， 「 大人，是不是應該幫您安排一個能和鼬在白天倒班的。」
「 喔，你有合適人選推薦給我么？」
「 單純的端茶倒水還是有很多人能勝任的。」
「 嗯。」火影似乎真的考慮了一下，不過還是， 「 再說吧。」
「 您或許可以嘗試把行政和辦公室庶務工作分開成兩個職位。」忠心的下屬頓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多說幾句， 「 這樣鼬或者宇智波家的也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 呵，我怕到時候他們家胡思亂想的更厲害。」
「 也是，模糊一點好進退，是屬下想差了。」不知火玄間關掉熱水，扣緊暖壺蓋子，回頭看向已經靠在牆上的火影， 「 累了么大人？」
「 我渴。」火影注視著下屬手裡冒熱氣的暖水壺，嘆著氣， 「 好了，還是跟我說說總參謀長的病假吧。」
「今天上午輪到總參例行體檢，山中大人被扣在醫院了。」
「 舊傷？」
「 不，腦袋裡長了個東西，不太好。」
「 有多不好？」
「 取出來就知道了。不過，具體的手術安排兜還沒決定。」
「 好吧，我就知道倒霉催的作者不會讓我一直吃吃喝喝睡睡，划水下去的。」
「 嗯？」
「 不，我是說那麼看起來山中要缺席很大一段時間了，喔，還有，今天你們辦公室沒領頭的，文件全部都發到我這裡了，你一會辛苦一下分分類，你們能處理的都拿回去，處理不了的就放我這吧。」
「 是，大人。」
「 那麼，我今天就先下班回家了。」
「 冰箱里有梨子汁，大人。」
「 是是是是。」
幸福是明天也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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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5月的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