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085 等待(修完)
一天, 兩天,三天,五天。漩渦鳴人已經給我愛羅提供好幾天零食了。可該問出來的話一句都沒有問出來。不過他覺著,從今天開始他將很有空仔細問。因為本來應該長達兩天的植樹任務因為神奇新老師的加入, 昨天一個半天就完全搞定啦, 他們班又無事可做啦!而且不好搞定的火影先生又開始忙碌起來, 大清早的就不著家。所以,漩渦鳴人又堵在了門口。
「讓開,遲到了要拎著水桶罰站的。」被堵的我愛羅眼底皮膚抽搐, 全木葉的人都知道, 被漩渦鳴人糾纏上可不是什麼好預兆, 即使不是惡作劇, 是又買零食又說好話。
不過漩渦鳴人才不管這些,他就是想問問——該死的, 人柱力到底是個什麼毛線,織毛衣用的么。尾獸究竟是個什麼襪子,怎麼穿在腳丫子上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話到嘴邊就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這幅樣子,「我愛羅, 和我爸爸說說,別去上學了,學校里雖然很輕鬆, 可是你也學不到什麼東西, 來和我們一起做任務吧, D級任務其實挺有趣的, 從洗衣服做飯種花遛狗帶孩子,真是無所不包無所不有。」
我愛羅看著說話永遠說不到點子上的鳴人,依舊不發一言。什麼學東西不學東西的?他現在每天就坐在教室的後面睡覺不理人,人也不理他,可他對於學校的印象其實還不錯,至少睡覺真的很安靜。尤其是他已經想明白了火影和那個看起來不太靠譜的卡卡西為什麼讓他去上學——向全世界展示木葉對於控制人柱力的極大力量和信心。是啊,一個本來出了名難以控制的,存在安全隱患的人柱力來到木葉以後,居然是可以被放在沒有什麼戰鬥力,應該被重點保護的小孩子堆里,並且經過實驗,長達近一年沒有出過事——人柱力如果控制好了是沒有危險的,大家儘管把人柱力當做一個有點特殊的忍者就好——火影和卡卡西在用他給鳴人鋪路。
我愛羅甚至能體會得到,鳴人這一年多一直在村子里做這些那些幫助普通人的D級任務也是有這種考量的。人柱力也是忍者,下忍就是要做下忍的任務,你們看,身為人柱力的漩渦鳴人還不是和平時一樣,完全沒有什麼不同。
……還真是幸福啊,九尾的鳴人。
我愛羅看著面前這個一臉懵懂的金頭髮的孩子,心裡有些不舒服。 可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同樣是人柱力,差別就是這麼大。不過看在火影這樣搞對他自己也有好處的份上,被利用就利用吧。
而這邊鳴人看著突然就愣在那裡的我愛羅,心裡也有點不舒服,他抬手在我愛羅眼前晃晃,「你又睡著了么。」
我愛羅嘆氣,瞥一眼那個依舊活潑的小孩——那該幹什麼?去上學你不讓,你想問的又沒法說……你那個好爸爸火影大人主意大著呢,既然他選擇什麼都沒解釋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我這個可憐的人柱力要是在這裡因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給他添了亂,就死定了,這可不是說笑話,那是火影,殺伐果斷的金色閃光。
「喂,我愛羅。」鳴人看著依舊不動的我愛羅,撓撓頭,決定還是要問,「對了,你以前說過,尾獸是被關在咱們身體里的,到底是關在那裡的啊,你說能聽見守鶴嚎叫,我怎麼什麼都感覺不到。」
「我不知道,而且我說過那種話么?」我愛羅皺眉,看看客廳里的表,已經7點55分,火影家還這麼偏,他今天真的要遲到了,雖然他從來還沒遲到到,但他完全可以預計那些腦子都不帶轉彎的木葉中忍老師們要幹什麼——是真的敢罰可怕的人柱力的站的啊。
於是我愛羅果斷甩開鳴人跑了。
而鳴人只能又一次鬱悶的上樓,鑽進廁所照著鏡子。他掀開衣服,仔仔細細觀察他的肚皮——和佐助一樣,只有一個肚臍,就是稍微有點肥——傳說封印就在肚子上面的,可他還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要不是大家都說,上次我愛羅暴走的時候是他這個倒霉的九尾跟著暴走才制止了一尾大肆破壞的,他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人柱力,還真沒準是他爸爸放出去吸引火力的假消息呢。
「嘿,漩渦鳴人,你有一個比較難懂的爸爸。不過不要緊,反正你自己要想的明白——不是你想要什麼東西就能要到什麼的。你的爸爸是火影,他不光要對你負責任,木葉和火之國也是他的職責。而你,你是火影的兒子,你是重要的戰略儲備人柱力,你是木葉的忍者。你對你的身份自豪么?自豪的話就別辱沒你頭上的護額,也別讓你爸爸失望!你都13歲了,怎麼可以還像個小孩子?不就是不能出村么!不就是一成不變的風景讓你膩了嘛!那些比爸爸還重要?再說,服從命令是忍者的美德!你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成熟!成熟!再成熟!」最終,鳴人還是對鏡子里的自己堅定點點頭。不知道就不知道,不能做就不能做,與其考慮這些不實際的問題,他還不如趁著休假好好給爸爸做頓營養的午飯。
……
於是
火影樓,會議室
中午12點多了
被會議拖堂的忍者們其實不是很餓,餓了其實也不要緊,少吃一頓反正也死不人。可他們還是默默吞了口水,因為眼睜睜看著坐在主席台上肆無忌憚吃午飯的火影……好吧,這是頂頭上司,他們心裡平衡,可生理上……那個透明的飯盒正冒著熱氣,軟軟的菜香鑽進那些訓練有素的鼻子里,那感覺,真是……
「咳。」水門身旁的三代已經滿腦門子青筋了,他頻頻清嗓子。可吃東西的那位依舊繼續笑眯眯吃著。當然啦,人家兒子知道爸爸中午不回家就專門送飯來了,人家正高興的冒著泡,還要一邊認真聽必須聽的報告,哪有時間管旁邊的老頭嗓子干為什麼不喝水?
不過正趕上現在彙報情況的那個上忍隊長就鬱悶了,他翻翻他們部門的報告#8943;#8943;後面還長著——他以後再也不忽視其他部門對他們總參的意見了,發言稿寫太長真的太不合適。短了硬著頭皮也就過去了,可現在這種情況,誰來告訴他是不是應該繼續說下去?於是這個任職總參的倒霉的上忍隊長看了一眼主席台,他想要問問他的總參謀長,怎麼辦。可參謀長山中亥一因為早就知道自己部門的情況,所以……在補眠。結果收到疑問的是火影波風水門,只見他放下筷子,打開麥克,「抓緊時間,繼續。」
上忍只能繼續。
火影對此很滿意,他關掉麥克,繼續吃。
但三代就氣死了快,會議室這麼嚴肅的地方,還是大會議室,開大會,波風水門居然在哪裡吃午飯,形象呢!火影的形象不要了么!他終於忍不住了,一抬手……
手就被坐他旁邊的小春拉住。小春把那隻手按到桌下,掐住手背上的肉,發送密電——算了吧,都快吃完了,現在你也知道的,那孩子胃不好,可不能再讓他餓著,你看去年都病多少回了。」
三代瞪了一眼小春,他覺著皮膚生疼,不過男人是不能喊疼的。於是他用另一隻手摸上小春的手背,回復密電——他就不能先休會么,這麼多人不都是餓著肚子?他這是赤-裸-裸的特權思想,你不能讓他有這種因為是火影,所以他想怎麼干就怎麼乾的想法,不然誰知道他能幹出什麼,長老會的職責不就是抑制權利向火影集中么。
小春繼續掐——你想多了吧,不過是肚子餓,剛好兒子有送飯就趁熱吃罷了。再說休會?今日事今日畢,難道又拖到後半夜啊?明天還有人要出任務的。所以你也別因為這種小事就上綱上線的,沒必要。
三代解讀了密電,更生氣——什麼叫上綱上線,好,不上綱上線。當年我不過是因為天太熱,脫了褲子蹲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涼快一下就被你們彈劾不莊重,怎麼到現在開會都能吃飯了。
小春再掐——水門還年輕。
三代再摸——我當年比他這時候更年輕,你們就慣著他吧,現在敢開會吃飯,以後就敢做事情誰也不商量,等著吧,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小春低頭一笑——對,我們就是樂意慣著,你不就是怕絕對的權利產生絕對的腐敗嘛。水門不會的,不過就是他以後真變成獨裁者了那又怎麼樣?你去問問在座的那些上忍隊長,他們還巴不得給他們的火影搗亂的人少點。而且現在水門要做個什麼決定本來也不過是和你說一聲而已,你不同意他就不做了?你不是也說沒法管,不管了么。
三代感覺自己血壓一下就高了——你們,可是他要是做錯了事,誰來制約他。
小春把手從三代的手裡抽出來,她覺著有點熱,不過馬上就把手放到了三代腿上,繼續掐——至少至今沒錯過,還是那句話,他做的很好,幫不上忙就別給他添亂。
三代重重的嘆了口氣,又撫上了小春的手——我承認,他做的是很好,可是五代呢?權利不能完全集中在火影的手上。不然水門死了以後新上任的火影是個棒槌怎麼辦?木葉建村之初就設立的長老院和議會制度就是防著這種事情。
小春勾起嘴角——那時候你早死了,與其擔心這些?你兒子追夕陽紅上忍追了一年多了也沒見他追上喲,真沒用。以及,從來沒有吃過兒子做的飯吧。也是,你也沒給兒子做過飯。
三代漲紅了臉——我在說很嚴肅的公事,別把私事帶出來。
小春抬眼——是么?我以為你只是肚子餓還嫉妒人家有兒子惦記著罷了。
三代——我嫉妒?
小春——你不嫉妒?
三代——我在說水門。
小春嘆氣——你就別管他了,他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吧,他心裡可比你有數,就別挑剔他的小細節折騰了。
三代也嘆氣——勿以惡小而為之。
小春冷哼——那是君子自省用的。我們是忍者,無所不用其極的忍者,不是該死的君子。
三代皺眉——可。
小春也皺眉——別可是了,我這幾年一直在想,即使當年九尾事件真是他失職,他其實也半點都沒虧欠過木葉,一直都是木葉欠著他。那孩子已經夠辛苦了。你也是從那麼一點點手裡劍都丟不遠的時候看著他長大的。我記著你明明很欣賞他。現在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還是心結,總歸他都是你的徒孫,是自來也唯一還活著的弟子。他不是你的敵人猿飛日斬。要不是你成天反對他這個反對他那個,他能去年都病成那個樣子的了,也不敢和人說?看著那孩子不停的找借口掩飾啊,你不心疼我心疼。你還成天懷疑來懷疑去的,要是當時就停下工作好好休息,哪裡會拖到現在變得這麼嬌氣。
話有點長,三代差點沒解讀出小春的意思,不過等他反應過來,頓時覺著嘴角抽搐——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他敢攬三個人的權就不敢幹三個人的活么。
小春只好苦笑——那你干。你要是行,水門會那麼早上位?幫不上忙別搗亂,別讓他總擔心家裡,讓他專註對外。門炎也是這個意思。現在世道還沒有好到不用理會他國威脅的程度。要為水門減輕點沒必要的負擔。而且那孩子也該好好愛惜一下自己了,年輕的時候不注意,老了可別搞到和團藏那傢伙一樣,死了反而才能輕鬆一點。
三代又皺眉——怎麼又礙著團藏了。
小春猶豫了一下,把手從三代手下又抽出來,說長句子掐大腿太累了,還是掐手臂表達的比較清楚——算了,告訴你也無妨,反正那傢伙也灰飛煙滅了。團藏其實還是很想死前和你見個面的,可他那一身的舊傷啊,他一輩子也沒和人示過弱。哎……不管他是好人壞人,做了好事壞事,他那一身的舊傷也不是為別的忍村來的吧。你總是說他組織那個「根」是試圖分裂木葉。可不管是意圖奪取火影的權利,還是想要培養自己的敢死隊,你算過他究竟讓多少無父無母的孩子活下來了么。是,「根」很殘酷,傷亡率也不低,可那時是戰爭年代,把自己當個純粹的武器才能活的更輕鬆一點吧。
三代覺著難以理解,他趕忙撫摸上小春的手背——小春,你的想法很危險,你的的價值觀出現了偏差,團藏一切的動作都是由他的私念而起。
小春到很淡定——誰沒有私念。是,你沒有私念,你大兒子因為你沒有私念白白送了死,小兒子十幾年沒靠過你也沒叫過你爸爸。一個連對親生兒子都能那麼狠心的父親,你怎麼讓我相信你是個好人?
三代想反駁些什麼,但最重手上沒有動作。
可小春話還沒完——還有,你憑什麼因為你一個人的印象給就他人下定論,還強迫別人接受。你和團藏關係不好,可是我和他常常聊天,他確實是個陰暗又陰險的傢伙,可他是我的隊友,我們並肩作戰過,互相擋過刀子。還有,你總覺著水門變化大,他和團藏攪在一起也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可你認真聽過團藏為木葉設計的未來發展計劃么?你仔細理解過水門為什麼這麼著急對木葉進行改革么。沒用的糟老頭子,不是什麼時候經驗都是有用的。
……
經驗?三代這下什麼也不想說了,他只是扭頭看了看身旁已經吃完了飯,卻依舊笑眯眯咬著筷子聽報告的後輩。波風水門,金色閃光,他擋了這個小子的路?還真是吃水的忘了挖井的。三代突然發覺自己是不是可以更委屈。於是他隔過了已經不理他的小春,露出一張哭笑不得的臉,去看了一眼另一位戰友水戶門炎——女人總是感性動物,以後討論事情絕對不能和她們一起。
門炎收到信號,嚴肅點點頭。
於是三代見到老友的支持,很欣慰。波風水門暫且不論,至村團藏本來就是個陰險的混蛋,而無私為公也是一個火影應該遵守的信念和行為準則,他秉承初代和二代的意志守護著木葉,他決不後悔,真的。
不過水戶門炎點頭真是這個意思么?他其實就看明白了猿飛對他的說的那句關於女人的話。通過觸覺的密電可是一對一的,他怎麼知道猿飛和小春兩個人你掐我一下,我摸你一把這麼長時間是在討論嚴肅的問題?反正在他眼裡,互相摸摸掐掐和打情罵俏也沒有什麼不同——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即使猿飛沒有提醒他不要說出去,他也死不敢說出去。
還一直以為小春和團藏有一腿,原來是和猿飛?幸虧猿飛老婆也死了好些年了。所以現在他們才敢公開?否則以他老婆的性子非得天翻地覆不可……真是的,有意思就有意思吧,幹嘛要在開大會這種場合,到底有沒有坐在主席台上的自覺啊。這是幸好今天會議比較緊張也比較重要,大家都聚精會神的生怕聽差了一點,沒人注意到這邊——反正全場200多號人估計也就他們三個老古董聽不懂報告——什麼是剪刀差?什麼是自由經濟?什麼是市場?不是他不明白,是世界變化快。
等待其實也是不錯的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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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61年3月14日,晴
木葉學校的學生們課間時來集體圍觀因為遲到被罰站的我愛羅了。原來不光漩渦鳴人那個人柱力和大家沒什麼不同,這個傳說做出過可怕事情的人柱力也沒什麼不同。而且,女生們看著看著突然發現,這個風之國來的留學生,好像挺帥的。
而鳴人呢?他才不管我愛羅,他現在已經不是一閉上眼睛就看到自來也寄過來的世界各地明信片了,而是睜著眼睛也似乎能看到。那些神奇的圖像就像一隻毛茸茸的小貓爪子,反反覆復的抓撓著他的心,抓的他心裡痒痒,越想心裡越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