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77 自由（修完）
不知道是從哪天起就不下雪開始下雨了……然後, 陽光中彩虹下，細細的春筍就都冒了出來。
已經13歲的漩渦鳴人也終於像個竹子一樣開始咻咻的拔高。不過，這個一向不怎麼關注褲子為什麼又短了一節，鞋怎麼會突然有點擠腳這種小事的少年沒什麼感覺。他現在喜歡關心的都是大事, 比如吵鬧著非要正式加入風火經濟圈一起賺錢的水之國；比如即使用了同一部曆法也還是換算不出一個統一時間的風火兩國公文……以及, 今天挖的春筍挺嫩, 是不是能和竹林主人要一點晚上回家給爸爸做湯……
額，木葉61年的春天，下忍漩渦鳴人已經有了整整一年的工齡, 可依舊在木葉干著諸如……這種拿著個鋤頭和佐助小櫻一起起早貪黑挖春筍的D級任務。
自然他心情有些鬱悶, 不過也不好意思像去年那樣常常和隊友抱怨了。因為他已經反應了過來, 佐助和小櫻其實本質上是被他給拖累的——原來從小到大沒出過村不光是因為爸爸忙, 根本原因是人柱力這種戰略性武器太過危險……天知道他一個下忍到底有什麼好危險的。他除了上次和暴走的我愛羅打架自衛了一把也沒幹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兩個人柱力暴走也不過是毀掉點木葉森林的花花草草……隨便一個上忍的破壞力也都不差吧，就是一個中忍自己跑去一個城鎮里隨便投點毒到水源里, 也比單純的尾獸什麼的好用。不明白啊——人柱力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啊。
「漩渦鳴人，不要偷懶，我們需要在今天落日之前把所有的新筍子扒出來，晚上要裝車統一運去風之國……晚了的話, 任務委託人會少賺很多錢的，我們會被投訴的。」佐助低著頭，看都不看鳴人一眼, 他也知道為什麼自己不能像其他小隊一樣做押送貨物, 打劫強盜這種事情了。
「哈哈。」鳴人笑笑, 有點尷尬, 他爸爸既然不樂意他作為人柱力出任務，他就只能老實的做他的下忍，而且，挖竹筍其實還是很有趣的，要不然怎麼能看到韭菜和蒜苗都分不清的佐助少爺像個農民伯伯一樣頭上包著白毛巾，嚴肅著張俊臉，流著汗在太陽下幹活呢。
「鳴人。」小櫻看著還在傻笑的鳴人，忍不住一個土塊丟過去，「幹活，別傻笑。」
「嘻嘻。」鳴人躲開，看著也包著毛巾的小櫻，笑的更開心了。
不過佐助和小櫻徹底怒了。他們對了一下眼色，終於一左一右，捏著拳頭，撲到還在愣神的鳴人身上。
於是……
胳膊和大腿齊飛，人臉和大地一色，終於把鳴人壓在地下動不了的兩個人也和鳴人一樣滿身泥——剛下過雨的竹林，怎麼也不可能是乾的。
不過鳴人還是很開心，被翻開的新鮮泥土的味道直鑽進他的鼻子里讓他感覺很舒爽，而他後背上的兩人也沒有讓他不舒服——壓在他身上的是小櫻，壓在小櫻身上的是佐助……鳴人覺著幸虧直接壓著他的是軟乎乎又溫暖的小櫻，而不是那個長著一身排骨的佐助，不過小櫻也應該很高興吧，被一直喜歡的小男生壓了……這樣想著，鳴人心裡嘎嘎直樂，嘴裡發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
「臭鳴人，你又傻笑什麼。」小櫻勒住鳴人的脖子，身上繼續用力。
「沒事，小櫻你就繼續壓著我吧，反正你軟綿綿的很舒服，就是不知道佐助壓著你——你舒服么？」
……
「啪——啪。」這是巴掌和臉接觸的聲音，巴掌是小櫻的，兩張臉是鳴人和佐助的。
佐助捂著臉，有點懵，「她打我幹什麼。」
鳴人也捂著臉，無視了自己剛才說出的猥瑣話，擺出一臉的不可思議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佐助，瞪大了眼睛，「佐助，你剛剛趴在她身上了啊喂！」
「那怎麼了。」
「其實也沒怎麼。」鳴人看著還是很茫然的佐助，眨眨眼暗示到，「你不覺著小櫻最近開始軟綿綿的了么。」
「沒有，依舊兇悍——和她打我什麼關係。」
「不，我是說身上。」
「當然，她其實胖了點。」
「她肉確實多。」鳴人仰天長嘆，「你那個面癱哥哥，我爸爸的辦公室主任，就什麼都不和你說么！」
「說什麼。」
「女孩子。」
「沒有——他沒有女性隊友，你爸爸的衛隊不是沒有女孩子么。」
「是沒有。」鳴人嘆氣，拍拍佐助的肩膀，「快乾活，幹完了，帶你去找自來也老師，我覺著，他對於教育你比教育我會更感興趣的。」
佐助不置可否，皺眉，甩開鳴人的手， 「自來也大人居然還在木葉？」
「當然。」
「那為什麼咱們小隊還是好像就和沒導師一樣。」
「這個……」
「你就不能去催催你爸。你不是說你爸爸一直想要給你換老師么。」
「這個。」鳴人抹了把汗，彎腰低頭，不再和佐助說話——佐助這個純情小男生還是交給自來也那個老色鬼處理吧。
而此時的自來也呢？
火影樓火影辦公室
宇智波鼬看著那個一刻不得安寧的高大木葉長老走來走去，覺著自己有點眼暈，「自來也大人，火影大人的會議可能還要一些時間才能結束，您如果事情比較急我就通報火影大人先休會，如果事情不太急就先找個地方坐一會，火影大人會議結束自然就回來了。」
「他怎麼又天天開會啊。」自來也繼續轉著圈子，「你說木葉怎麼有這麼多會可開的，我們以前那個時候接到三代大人的命令直接幹活就是了，還商量個什麼勁——你是叫鼬吧，小鬼，富岳那小子家的？」
「是，大人。」鼬立正站好。
自來也挑眉看著傳說中反應慢半拍的鼬，然後順著鼬的目光掃視整個辦公室，明亮的屋子有大落地窗，左邊是高到房頂的一排文件柜子，右邊是木葉歷史上的榮譽展示，中間是火影的辦公桌和椅子……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大人？」宇智波鼬眨眨眼，他不明白自來也的意思。
自來也伸出手一比。
鼬頓了一會點點頭，麻利的給自來也倒了杯水。
自來也接過水，嘆氣，終於指向牆角，「你，你，還有你——告訴你們的隊長——火影辦公室除了火影有沒有別人可以坐的座位！我不轉圈難道和你們一樣戳在那裡裝電線杆子么！」
鼬默默收回手，默默打開了休息室的暗門，默默的送那位大人進去，默默的關上門……然後有點尷尬的看看圍著他看神奇動物一樣的三個根牌暗部，默默的繼續來到文件櫃前給火影整理文件。至於身後那三聲淡淡的嘆息，他沒聽見，真的。不就是又說錯話了嘛，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是木葉豪傑自來也，又不是那些明明沒什麼實力卻把面子看的比命都重的國都官員……應該不會計較這種小事吧。
木葉暗部想告訴鼬，你沒說錯什麼。可瞧瞧你說話那口氣，當然對外的話，你儘管去得罪來拜見火影的官員政要——這樣才能體現火影的強勢嘛……可是，鬼知道你因為這種大少爺口氣得罪過多少同僚嘍——祝福你被自來也大人記恨喲，你居然用對外人的口氣和人家說話耶！
休息室內
自來也喝著水坐在對他來說小了一號的沙發上，有點憋屈，可真是因為沙發，不是鼬……他可沒功夫去幫水門糾正自己下屬的小問題，誰知道那個狡猾的小狐狸是不是故意把鼬培養成這個樣子的——他現在啊腦子裡轉悠的是更嚴肅的問題——他想離開木葉了。
他愛木葉，雖然護額已經不知道丟到那裡去了，可他依舊打心眼裡願意為了三代老師，木葉，水門，鳴人，木葉丸，甚至任何一個木葉的忍者付出哪怕生命……可那是打仗的時候。現在太平了，不光普通人活的沒那麼危險，就是忍者的任務也很少有需要必須搭上性命換酬金的時候。那他為什麼不能自由自在干點自己喜歡的事情？
他不否認他很喜歡鳴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待這麼久，那個佐助和小櫻也十分不錯，可他已經在木葉待的太久了，都整整一年了快。就是鳴人3歲那年，水門忙著和雲之國打仗他回來送情報，順便幫著帶帶孩子也不過才8、9個月而已。 自來也覺著，自己不該在一個地方停留這麼長的時間……即使這裡有他的全部親人，是他的家鄉………
#8232;尤其是，鳴人需要也許不是他。
想起鳴人，自來也繼續嘆氣，小孩子長的真是快啊，明明上次見面還是胖乎乎軟和和，喂個飯還要爸爸追著滿街跑的不懂事小鬼，再回來就已經是一個知道護著爸爸，連飯都能做的優秀少年了……那下次呢？是不是已經能騙著漂亮小姑娘和他半夜去火影岩上看星星，順便再做點愛做的事……自來也笑笑，他是捨不得，他甚至曾經有過這種衝動——乾脆就留下來吧，反正也不知道該和三代和水門怎麼說。
可……四面都是牆的木葉……真是討厭！
自來也站起身來，又開始走來走去，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沒有這種感覺，他們就不憋的慌么！尤其是這個該死的火影休息室！真難為水門居然能在這麼一個連窗戶都沒有的地方睡的著覺！他就不覺著憋的慌么！他自來也可是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自來也老師。」
「幹嘛。」
火影波風水門已經關上休息室的門了，可他面前的自來也還小碎步在狹窄的空地上繞著圈子。
「自來也老師。」
「幹嘛。」
水門樂了，放下手裡的文件，拉住自來也，「這麼轉不暈么——怎麼了自來也老師，突然跑到辦公室來找我。」
自來也抬頭，有點尷尬，「水門啊，會開完了，什麼重要的事吵成這樣，走廊都震。」
「啊。」這次換水門有些尷尬。
「我是不是問了讓你為難的事情，哈哈，你知道我……我。」見水門不說話自來也有些不自在。
「說出來有點丟人。」水門覺著自己老師今天好像有點認生，可還是馬上回答，「新火影樓快建好了，下個月就可以往裡面搬了，雖然文件檔案那些重要的東西去年就已經開始整理打包，可要在不影響木葉運轉的情況下快速的把家搬了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畢竟木葉從建立開始到現在所有的東西大概都在這個火影樓裡面。」
「那吵什麼？慢慢搬唄。」
「畢竟是用了這麼多年的地方，哪裡都會有戀舊的人啊。」水門給自己倒了杯水，順便給老師手裡也填了一些，「怎麼了，有什麼事么老師，不是最不願意進來火影辦公室嘛。」
自來也看著手裡的杯子，張張嘴，「你中午沒回家。」
「鳴人今天的任務是整天的，我也就懶的回去了。」水門翻翻柜子，找到一盒餅乾，坐到床上開始邊喝水邊啃。
「中午沒吃飯？」自來也皺眉。
「吃了，不過食堂的飯菜實在是不合胃口。」水門伸出手把餅乾袋子放到自來也面前，「巧克力花生醬夾心，味道不錯，風火兩國去年冒出來了好多新建的工廠，火之國過剩的農產品都被他們消化了，他們的多餘勞動力也能用上了，我倒是很期待今年這個餅乾牌子還會出現什麼新產品——對了，老師剛才一直轉圈是碰到什麼不好解決的要我出面么。」
「不。」自來也看著認真吃餅乾的弟子，還是沒有把想離開的意願說出口，「就是想起鳴人小時候，那時候咱們打雲忍，所有人都忙翻了，鳴人也就只好跟你睡在這間休息室，那次也不知道臭小子為什麼醒來就在床上狂跳，然後床塌了，你還在那趴著睡。」
「呵呵。」水門也笑了，「是，想起來了，我當時還以為我在做夢呢。」
「那時候鳴人還軟軟的，除了吃就是睡，讓他東，他就偏偏西，還什麼都不知道，可那小脾氣，不合心意就咬人，你的暗衛都被他咬遍了吧……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小時候的樣子了。」
「嗯。」
「有時候說不吃飯就不吃飯，抓起來盤子就往人身上砸，我還記得有一次他哭起來沒完沒了誰也哄不住，最後你都差點被他氣的直哭。」
「哪有的事，我們鳴人當時的意思是爸爸不吃飯他也不吃，我是感動的。」
「你就替他掩蓋吧，反正他那時候還不怎麼記事——對了，我就是來問問，既然關於九尾和忍術你有別的想法我就不管了，可是通靈術要不要先教給鳴人。」
「您看著辦吧。」
「那我就先教他……水門，我可讓鳴人簽通靈捲軸了啊。」
「嗯，以我們鳴人的性格應該能和□□們相處的不錯。」
「當然，對了，一直想問你，文太說你自從鳴人出生后就一次沒召喚過他們……」
「沒什麼可打擾的事情呢。」水門吞咽著餅乾含糊的回答。
「那個，水門。」
「嗯。」
「水門，你，我先走了啊。」
「嗯——繼續幫我留意一下面具人的事，聽說了吧，那個人試圖接觸我愛羅，我懷疑他的目的就是尾獸。」
「是嗎……放心吧。」自來也推門的手頓了一下，「我會的——卡卡西，我不放心根，你再忙也注意一下你老師啊，別老讓他吃餅乾。」
「是，自來也大人。」卡卡西突然現出身形，揮揮手，「你也要記得啊。」
「記得，記得。」自來也揮揮手，「我過年會寄年貨回來的啊。」
……
「卡卡西，你們也太明目張胆了吧。」水門繼續咬餅乾，「不許看《親熱天堂》。」
「是，老師。」卡卡西放下手裡的文件乾脆的回答，反正自來也大人的新書叫《暴力天堂》。
水門狐疑，抬眼，「你又怎麼了。」
卡卡西打開文件夾，交上去，「這是木葉全體暗部人員不包括根的全體抗議書——老師，您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我們是暗部！暗部！為什麼暗部在新火影樓的最頂層！為什麼整個天花板都是玻璃！」
「不是你們抗議地下室又冷又潮濕，而且離我辦公室又太遠嘛，現在你們的地板就是我辦公室的天花板，正好你們也不愛走門，以後直接從外牆窗戶進也挺方便的。」
卡卡西看著老師無辜的眼睛，無語的搶過杯子，換上參茶。
水門看看冒著熱氣的茶，剛想喝，可又被攔下了，「怎麼了。喝口水這麼難。」
「大人，卡卡西大人的參茶沒有經過檢驗。」一個根淡定的拿過杯子，抽出一根銀針直接插了進去。
卡卡西終於急眼了，「我是暗部長！」
「我是根。」
「行了，蒼蠅，你下去吧，我和卡卡西還有點私事沒說完。」水門突然感覺心裡頭很堵，他覺著自己已經再也無法忍受這個四四方方連個窗戶都沒有的地方了，「卡卡西，凱怎麼還沒有出院？丁座到底是為什麼這回下手這麼狠啊。」
「管他呢，不過他也沒啥大事，是兜說要趁機會研究一下八門遁甲對人體傷害的治療問題才不讓他出院的。」
「凱的舊傷出問題了么？」
「與其擔心他還不如擔心一下鳴人的新老師——就這麼把自來也大人放走了。」
水門嘆氣，「想走的人你攔不住，木葉對於他來說確實是悶了一點。」
自由究竟是什麼
…………………
木葉61年的春天，第一茬筍子被採摘的日子。小櫻第一次不是暴怒著，而是紅著臉跑開了。佐助十分介意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照臉上打了一巴掌。鳴人很高興能看到他爸爸胃口大開的吃他做的春筍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