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番外 我的奮鬥(大修完)
我是一枚忍者, 一枚棋子的一枚。
我大約是火之國人,大約出生在木葉41年,我今年大約20歲。也許這個歲數對平民來說,就大約像人生的小果樹上剛剛長起來的粉嫩嫩的花骨朵, 可之於忍者, 卻已經是比大多數人活的要久的年紀了。我為此自豪, 畢竟這證明我足夠強大。當然,你要非說也能證明我足夠貪生怕死,我也不反駁。因為我的生命確實對我來說比我上司們認為的更重要。
所以, 我的三個上司最近剛剛死了一雙, 而我還活著, 活的好好的。至於剩下的那個上司, 我必須祝福他長命百歲——我還如此年輕,現在邊境穩定經濟復甦政治清明以至於傻瓜們都敢沒完沒了的展望未來未來沒準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世界和平白痴們安居樂業大陸海洋都會充滿愛……呼……很無聊的笑話是吧。
不過我死掉的第一位上司叫志村團藏, 死掉的第二位上司叫大蛇丸,而我那總是說無聊笑話又必須長命百歲的最後一位上司叫波風水門。
這樣是不是有趣多了?
是啊,有趣死了。一個是從三代上任就一直想□□自己做火影的木葉長老,一個是叛變了的差點就當了現任火影的前火影弟子, 以及一個活生生偉大著的現任火影。
真是XO的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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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我命中自帶齒輪?
好吧,我還是不說笑話了。我又不是波風水門。我不過是個普通忍者。普通到和我絕大多數同事沒什麼不同, 名字是孤兒院里隨便起的, 姓, 我的姓倒是有些特別。其他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的傢伙大約姓也是可以隨便叫的。而我和我們, 曾經生活在木葉第三孤兒院的前身的這批,卻都是跟著當時院長的姓了——我們管那個院子的管理者叫媽媽。但只可惜,現在還用著這個姓的人就只有我一個。
他們都死了,我們的院子終究不是現在的木葉第三孤兒院,只是前身,前身而已。 所以,死也是理所應當。
飢餓,寒冷,疾病,以及忍者……每個人最後總歸是要有個死法的。
那麼,為什麼他們死了我還活著,活得還不錯。
曾經有人用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口氣惡狠狠地告訴我這就叫做同人不同命,是命運,命運站在了我這一邊。但我真不是波風水門。我覺著,沒有人能,即使是命運也不能,就這麼輕飄飄的否認我為了活下去而拼出的命。我知道,我活著只能是因為我自己,是我自己的選擇,是我的選擇讓我站在了命運的那一邊。
就比如,在那個陰森森的雨後傍晚,志村團藏推開了孤兒院的大門的時候。
我的第一個上司志村團藏,他是來召喚我們的媽媽出任務的。而我們的媽媽,那時候依舊是個忍者。至於一個還活著的,有能力的忍者究竟為什麼會在人手吃緊的時候跑到木葉外面,還不論有沒有資質做忍者只要是沒人要的小鬼就收的……我不想知道。我只確定一件事,我的媽媽不是叛忍,因為團藏大人用來威脅媽媽做事的條件是——停掉孤兒院的物資供應。
如果是現在,一家孤兒院只要有手有腳的夠多,總歸是會有辦法維持下去的。但戰爭時刻,停掉供應就意味著要死一起死。可讓媽媽離開,哪怕是現在,一個家庭里如果沒有個實力足夠的成年人坐鎮,恐怕也不好過。所以,當志村團藏又提出如果媽媽不去,那也要起碼來幾個小孩補充戰損的時候,我就站在了那些閃爍著莫名目光的成年忍者的面前。
我明白,我是想成為一個忍者的。我承認,我可能當時還不清楚什麼是忍者,但我覺著我足夠明白什麼叫孤兒。那時候每個孩子都有可能是戰爭孤兒,但卻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成為忍者。就像那句話說的,「因為幸運的總是少數,所以,世界上才會有不幸的大多數」。所以,我至今還在慶幸,我沒有看輕我自己,也沒有看錯自己,我果然是有足夠天分成為一個忍者。即使我沒成為那種飛來飛去閃著金光輕易收割生命的強大所在——我被訓練成為了一個間諜。
忍者中的間諜,諜忍,默默的潛行者,釘子……我也沒能得到我所期望的那種,忍者理應有的美好的優越生活。反而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戰爭孤兒那樣,流落在除了木葉之外的任何地方,潛伏,偵查,收集情報,配合行動。
不過現在想來,能夠成為一個諜忍竟是我能活到現在還沒有成為廣大炮灰中的一員的重要原因。一個暗行者除非是倒霉的被當場識破,很少有需要直接參与戰鬥任務的。沒有戰鬥任務,這就意味著死亡率相對較低。同時也意味著,我居然在沒有任何特殊資源和渠道的情況下有幸得到了成長和強大的寶貴機會。當然,那時候的我不可能明白我多麼幸運,畢竟我才大約5歲,比天才忍者卡卡西第一次出任務還要小一歲。
是的,你沒理解錯,我在寫出上面一段的末尾一句的時候,確實是帶著驕傲的。
世界上沒有太多天才,但是天才可不是只有那一兩個。
不過可惜我不光是個諜忍,還是一個根,樹根的根。一個根連名字都不需要,自然也不會傻乎乎的執著於什麼名譽和名譽。真的,不光我,我的其他根同事也是這麼講的。還有一個不知從誰嘴裡最先說出來的笑話為證,「根被從土裡刨出來,不好看的就叫朽木,好看的那玩意是根雕。喂,根雕,你好么?」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究竟算好還是不好。總之,當時的我和我們是相信我們的未來會一直像團藏大人說的那樣,任務任務任務任務任務,直到有一天沒用了被他送去死的透透的,或者我們突然有一天想明白了,幹掉他,志村團藏。
可直到我已經算是個小小少年——如果我是在木葉第一或第二孤兒院,想來已經是按時忍校畢業,拿到編號和護額的年紀了——志村團藏也還沒死。所以當那段算是悲劇的事情發生后,我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沒有及時參與到某些同事們的弄死團藏的計劃中去,如果我參與了,哼哼。
記得我當時在岩忍執行任務,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突然間就暴露了,暴露的莫名其妙到我至今還沒想明白是哪裡出了錯。緊接著就是更莫名其妙死追著不放的岩忍,照理說非宣戰方的間諜一般都因為外交原因會驅逐了事,可最後,我和那岩忍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搏起了命。於是,那個岩忍死了,我活著。其實事情到這裡也還算是正常,唯一的意外不過是我殺人滅口謹慎補刀的時候看到了那傢伙的臉——我的媽媽,間諜忍者里難得有名號的「行走的巫女」——她至死也沒能認出我來。
其實這也很正常,首先,被己方同事弄死對哪個村忍者來說都不算新聞,其次,我和媽媽確實從分開就再沒見過,再次,沒有人可以小看資深間諜的偽裝,他自己也不行。可……那是我的媽媽,我短暫人生中唯一給過我正常人生的人,我怎麼可能就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至於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已經沒什麼大用了的忍者不好好的守著她孤兒院做飯洗尿布,而是出現在了我的任務里,身為一個忠心耿耿的岩忍,還出現的毫無偽裝——我不想知道,一點也不想。
但大蛇丸卻非要告訴我!
大蛇丸,沒有人告訴過我他究竟是姓大蛇叫丸,還是根本沒有姓。反正,他是我的第二個上司。他出現在我的視野里其實比團藏要早。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媽媽帶著幾個學會剛簡單醫療忍術的孩子幫忙搶救傷員以換取必須物資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他看了我一眼。我們的第二次見面就是團藏帶走我的那次,他站在團藏的身後,同樣也是看了我一眼。而這一次,當然不是他看我的第三眼,但也是他頭一回和我說話——「團藏委託我來殺你。」
身為一個忍者,被殺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也並不介意死於大蛇丸之手,但他似乎並沒有處理掉我的意思。他說,聽說我在醫療忍術上很有天分,而他在木葉外的小實驗室正好需要這麼一個好助手#8943;#8943;
那時候的大蛇丸還是木葉的驕傲,三代目的弟子和呼聲最高的四代目的候選人。而我是個根,普通的,還是個似乎被團藏丟掉的根。當然如果是現在,我可以和我的其他同事一樣,投靠波風水門,但當時,確實沒有什麼比能跟著大蛇丸更好的選擇了。至於我的上司志村團藏是否真的能指使動已經成為高層領導人之一的火影的最優秀的弟子?以及,大蛇丸是不是真的有本事看破天生陰謀家的團藏那七扭八拐的計策?我不想知道,一點也不想。
結果果然,沒過多久大蛇丸就變成了一個閃亮亮的新叛忍,而我,成為了一個閃亮亮的新音忍,還拿到了我成為忍者以來的第一個屬於我自己的護額——大蛇丸的忍村新夢想。很棒,我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做些我一直很感興趣的禁忌研究了,除了團藏需要我學會的東西,我也可以痛痛快快的學我感興趣的新知識了,還有那些比根里傻乎乎的同事有趣多了的新的同事——大蛇丸確實值得追隨。我想,如果不是之後他草率的同意某些人的建議把我送回木葉卧底,我覺著我這一生除了殺掉他□□以外,怎樣都不會背叛他的。
那時候新火影波風水門在眾人的期待中從三代手中接過了木葉那個爛攤子。木葉忙著收拾爛攤子自然就沒空理會大蛇丸。所以我們這邊一切開始的那麼順風順水,一切又平靜的就跟我們從來都不是叛忍一樣。可多疑又是新一村之長的大蛇丸知道,放過叛徒對忍村意味著什麼。於是前諜忍,我,開始重操舊業。本來身為實驗室重要助理的我做做短期偵查就好,不應該冒著風險回木葉長期潛伏。但我只要一想到有機會弄死志村團藏就欲罷不能。而且,這也許是我的最後機會了,關於用一個木葉忍者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親眼看看媽媽講給我的那些睡前故事。
於是我真的回到了木葉,成為了那個別人口中的前醫療班班長的養子。而後來的一切也就像是真的一樣,我就像一個一直生活在木葉的正常小孩從忍校畢了業,還在畢業典禮上第一次近距離見到了傳說中的波風水門——我不得不說,真是個個可怕的人,不同於團藏的「將心比心」,也不同於大蛇丸的「不擇手段」,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強大的感覺」。
總之,在我從他手中拿到忍者編號和護額的那一瞬間就知道我暴露了,而且我當時還差點就忍不住抬手想要試試金色閃光到底有多快。但我最終只是那麼動了動念頭。所以,一直到現在我還活著,活得似乎越來越好。一切也仍舊是像個真事一樣,畢業后從下忍做起,一級一級任務,一步步居然成為了特別上忍,現在還剛剛升任木葉醫院研究科室的負責人,甚至成為了火影的暗部,而且我覺著我還完全有資格打申請加入火影衛隊。
……
真是奇特。
如果,不是那天大蛇丸突然又聯繫上了我的話。我沒準還就真的會一輩子以為我就是忍者編號012140,我叫兜,藥師兜,隸屬於木葉。
但可惜。
至於志村團藏為什麼明明知道我是誰卻到死也就當我沒存在過?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