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41 猶豫（修完）
3月6日木葉60年
火之國，木葉
總參辦公室
夜11點21分
……
「你說什麼？」情報部長奈良鹿久差點就忍不住去揪火影衣領子了，而四代火影依舊淡定的坐在參謀長山中亥一的位置上，隨手翻著文件。
「第三場個人對戰考試取消。」火影重複一遍，「我是這樣考慮的。」
被搶了辦公桌和椅子的參謀長坐在靠牆的嶄新的皮沙發上，不習慣的嘆氣。他看看鹿久不接話，只好開口，「可昨天森乃伊比喜和紅豆已經宣布了——考場都布置好了，各國觀察員該通知的也通知到了。你準備現在改主意？發言稿我都給你寫好了。」
火影嘆氣，放下文件，開始拿手在桌子上無聊的畫著圈，「再來一場沒必要，要不，今年就讓他們先回去吧。」
「你夠了吧你！」山中亥一看著一直低著頭的任性火影心裡有點壓不住火。
「我總覺著明天會有麻煩。」可火影繼續低著頭畫圈。
「誰不知道明天會有麻煩，布置了這麼久不就是等著明天出亂子么！而且，馬上就明天了。」奈良鹿久看看錶，忍住打哈欠的慾望。他覺著他的火影是不是最近忙昏了頭，弦兒崩的太緊，以至於神經衰弱到腦子都不太好使了，「去休息一下吧，水門。」
「可是。」水門終於抬起頭，欲言又止。
「可什麼是。」鹿久看著水門滿眼的血絲直嘆氣，「算我求求你了行不？你只是困了，去睡吧，實在是沒什麼好擔心的，你不就是到現在為止還猜不準大蛇丸想幹啥么。他愛幹啥幹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怎麼著他還真能翻了天不成？你自己想想，現在暗部和根一邊一隊的守著砂忍和音忍，那都是許進不許出，出來就能革殺無論的。所以即便是木葉派出去的人比較多，守衛空虛，讓大蛇丸有機會成功製造了騷亂，可亂了之後沒人接應就光靠他手邊這幾個人他就是想幹什麼他能幹成么！」
「就是，水門。」亥一收到鹿久的眼色乘勝追擊道，「哪怕再多想一步，大蛇丸襲擊木葉不過是調虎離山，想折騰的其實是別處，可除了國都還有哪裡是和咱們有關係的？再說咱們早就把國主接過來了，他殺幾個沒用的貴族加上一大堆可憐的無辜平民，最不濟就是毀了國都又能怎麼樣？現在維持火之國正常運轉的中心難道真是國都啊。」
「可是。」
奈良鹿久看著說了兩個字開始愣神的火影直撓頭，但願他的火影真是最近被累的太慘吧。可是剛剛和亥一相互交流目光的時候又確實能夠確認，他們兩個人都沒看錯火影眼中的——悲涼。那裡來的悲涼呢？他們的大人難不成是真想到了什麼重要的，又不好明說。
而亥一看著也開始愣神的鹿久，決定還是他來問吧，「理由。」
「什麼理由？」波風水門下意識回答。
「你說什麼理由！」
水門張張口，突然又覺著無所謂了，因為他確實沒什麼重要到能說的出口的理由。你讓他怎麼說？說他打盹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大蛇丸14年前和他說過的幾句噁心話？說他覺著大蛇丸沒準真是沒什麼大事情要辦，只不過是看著木葉發展的太好他的音忍幾輩子也超不過了，所以羨慕嫉妒恨非要給添點堵？
「他們那些重要的家族繼承人是不會明白像咱們——你，我，這樣的人一開始究竟是怎麼樣自虐的學習，訓練和出任務才能稍微填飽肚子，才能活著被那些大人物發現價值的；他們也不會明白在殘酷的前線為了保證那些所謂的木葉的幼苗茁壯成長，排在他們後面的人面對的究竟是怎樣的人生和命運的。一樣的傷一樣的累，憑什麼有的人就有保護和搶救的必要，而其他人就只能帶著還滲著血的傷口上戰場，作炮灰？」
那些個破爛事想不起來還好，一旦提起來現在誰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早就已經不是說什麼就信什麼的年紀了啊。可，木葉現在有的是說什麼就信什麼年紀的人。
怎麼又不說話了，山中亥一嘆氣，「告訴我，為什麼要馬上結束中忍考試，取消第三場個人對戰。」
「唉，大蛇丸。」水門揉揉眼睛，「抱歉，我確實是腦子有點亂。對了，風影那裡，那傢伙到底現在是活著還是死著，有個准信了么。」
山中亥一繼續嘆氣，好吧，火影終於承認他壓力過大，」上次開會你還專門強調過的——管他到底是誰，只要他以風影的面目出現他就是風影。」
所以才是大麻煩啊。水門繼續揉著眼睛，心裡頭依舊暗暗擔憂著。大蛇丸的小小的試探真的是試探么？沒準這才是大殺招。如果大蛇丸真的如他自己所說，已經殺掉了風影，自己披上風影的皮，他要做什麼木葉還真沒辦法。風影能隨便殺么？不能，所以還得保證人家在木葉一切安全問題。風影想要說點什麼，給砂隱下點決定和命令的，木葉也攔不住。大蛇丸可不是用砂隱和風之國能威脅的到的。所以，萬一……
而中山亥一面對揉起眼睛沒完的火影已經不再想嘆氣了，他掏掏兜，摸出塊手帕遞上去，「別揉了，進了細菌腫起來，明天可就不是蓋住血絲那麼簡單了。」
水門終於點點頭，接過手帕。
奈良鹿久看著神色還是有些不對的火影，也只能這樣說，「放心，不會出什麼問題的。你就是突然對自己沒信心了也請相信我們一下好吧？你的戰友們可不是廢物。安心去休息，或者我去幫你叫一下醫療班？一針安定下去你絕對就睡著了。」
「不用。」水門瞥了眼下屬。
「用的。」下屬瞥回去。
「哐哐。」這是突然有人敲門，嚇的正冥思苦想試圖再開導火影一下的辦公室主人一個激靈，他大喘一口氣，「進。」
辦公室的門打開，不是不請自來的醫療班，而是一個身穿老式上忍制服的女人黑色長發飄飄。
奈良鹿久抬頭一看，「你來做什麼，宇智波美琴。」
「宇智波美琴上忍——代理保衛部長。」美琴皺著眉掃視著辦公室神色都不太對的三個男人，「我似乎打擾到各位開會了？」
沒人說話。
「那就是我沒有打擾到你們。」美琴笑笑，直衝著又低頭翻看起文件的火影過去，輕輕的。
「啊，美琴姐啊。」看著來到自己身前笑盈盈的美琴，火影卻有點心虛，「只是突然有點事請需要與亥一商量，正好碰見鹿久。」
「好的，火影大人，我明白了，那麼您現在商量完了吧。或者，還有什麼想要接見的人么。」美琴的聲音溫柔而典雅。
可是火影就有點全身發冷，「不用了，真的美琴姐，已經說完了。」
「是么？」
「是。」
「那好。現在輪到我有事了。」宇智波美琴拍拍手叫到，「鼬，你可以進來確認一眼火影了，然後回去向衛隊報備，順便關好門。」
「是，媽……大人。」鼬看看他的火影，火影對他點點頭，於是鼬飛快的走人關門，他發現他終於也能看出氣氛這種東西了，每次媽媽要罵爸爸或者家族中的長老們，似乎都是現在這個語氣。
看著自己明顯鬆口氣的兒子乖乖的出去，代理保衛部則再次開口，「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水門君，聽說你似乎心情不太好？」
「沒有，哪裡的事。」火影趕快放下文件，露出笑容。
代理保衛部長點點頭沒有說話，她直瞅著火影的眼睛，似乎準備直瞅到他笑不出來。
「好了，美琴，我們不過是再開個小會。」山中亥一抽出一根煙點起，身為下屬，他得主動幫上司解圍。
「小會？嗯，當然沒問題。」美琴沒有理會辦公室的主人，她繼續笑盈盈的看著有點苦笑起來的火影，「不過，水門君，請您下次想要開小會的時候能稍微通知一下您的衛隊么？或者，以您的身份想見誰就直接差遣人去叫似乎更加的不會失禮吧。」
「大晚上的，大家有事的做事，沒事的都休息了。我就和亥一說幾句，用不著興師動眾的吧。」火影眨眨眼，「咳，而且……」
「飛來飛去似乎對您來說更方便是吧？」美琴嘆氣，「可您能再稍微多為您的衛隊和保衛部門著想一下么？請不要再隨隨便便失蹤了。尤其是，不要在大家都認為您已經入睡了之後突然不見了好么？這種情況太容易讓人往不好的方向聯想。您自己說說，您要是值班的侍衛，遇到這種事情您不著急？要是平時也就罷了，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真出點什麼事情，您讓您的衛隊情何以堪……您這是在逼迫那些對您崇敬愛戴甚之父母的孩子們自殺以謝罪么。」
「對不起，我錯了，我今天沒有想太多，下次絕對不會一聲招呼不打就跑出來。」火影聽完便很光棍的坐直身子，嚴肅道歉。當然如果能夠忽略後背景那兩個憋笑的男人臉，可能會顯的更加正式。
「笑什麼笑。還有你們兩個。」鬆了口氣的美琴終於把注意力放到另外兩位的身上，「怎麼這麼多年還和以前做任務的時候一樣，一點效率都沒有，白天工作時間就不能把事情一口氣都解決么，天天折騰到後半夜。」
「這個。」好下屬亥一也訕笑起來，「啊，美琴，不是你想的那樣，這裡決策一犯錯，就是不必要的傷亡啊。所以，能多說幾句總是好的。」
「好吧，我承認我家庭主婦做的時間有點久，可你們真的不是想太多麼——哪裡有不死人的任務，身為木葉忍者就要有為保衛家園去死的覺悟。即便是你們婆婆媽媽把什麼都商量好了，那也得看人家對手家聽不聽話啊。你們說，敵人能聽你的么！一群蠢貨！」
「是是。美琴姐風采依舊。」 水門看著終於從賢良淑德的宇智波夫人變身為血腥暴力木葉女忍的美琴突然放鬆了起來。
不過難得出來一趟美琴可不會輕易放水，「還有，水門，你怎麼回事，不過才幾個月沒見，瘦了這麼多。」
「哈，美琴姐，謝謝你的關心。」水門眼瞅著美琴緊繃繃的腰帶撇撇嘴，「但男人的身材呢和女人是不同的。」
宇智波美琴順著水門的目光瞬間就聽明白了他拐彎抹角的笑話，她剋制著自己發癢的手指，默念，別被他岔開話題，他不過是故意轉移話題，好，「水門。」
「恩？」火影支起下巴，眨巴眼。
「既然你跟著奇奈叫我一聲姐，那我就是你姐姐。所以，趕快把大蛇丸搞定吧。然後。」美琴伸出手，溫柔的指向自己曾經的後輩們，一個一個點著，「先別忙著看我家富岳的笑話，你，你，還有你，你們統統需要一個完整而詳細的健康檢查！這次誰敢溜我就打斷他的腿！」
木葉的彪悍女忍們告訴各位姐妹，男人是一種需要好好管束的動物。
需要管束的時候請不要猶豫。
因為猶豫通常會使事情變的更糟
……………………………………
時間已經到了木葉60年3月7日
還有不到8個小時，下忍們又要考一次試。
此時的下忍奈良鹿丸終於睡著了，之前他一直猶豫著，是不是應該早輸早超生，考試實在是太麻煩了。
而上忍奈良鹿久還在翻來覆去，他似乎有點明白今天火影要跟他們說的是什麼，可是，他不敢接那個話茬，誰知道會接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