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他殺死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霍糖糖知道，自家大哥做出了這麽氣人的事，小檀肯定更不願意與他相認了。
可這一瞬，霍糖糖真的是太著急了，她還是說出了顏若檀的身份。
那隻蠢哭包，是顏若檀？
聽了薑虞、霍糖糖以及三小隻的話，霍慕唐怔怔地站在原地，他許久都無法回神。
顏若檀死了，人死不能複生，他一直認定，他永遠地失去了他的小檀。
之前，那隻蠢哭包對他說，她是顏若檀，她回來了。
他覺得，她是故意裝他的小檀，他覺得，她很惡心。
可是現在想想，很多事情，其實已經很明顯，隻是因為，他一直身在迷障之中，為自己畫地為牢，他不願意去深想。
從顏顏跟徐子陵婚禮的那一天開始，顏顏就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
他調查她在哪裏工作的時候，他順便讓人調查過，顏顏以前的事。
顏顏沒學過鋼琴，她也不會跳舞。
可是，她最近，都在培訓機構教孩子們鋼琴和舞蹈。
他偷偷去輔導班的時候，他聽過她彈鋼琴，很好聽。
絕對不是速成的那種淺薄的琴技，能彈出那麽動聽的琴聲，沒有十年八年的功力，是不可能的。
她給他的感覺，也經常會很像，顏若檀帶給他的感覺。
隻是，他總是習慣性，刻意忽略罷了。
他還查到，顏顏和徐子陵結婚的早晨，她被人推到了水中，大概有十分鍾左右，才被人救上來。
她被人救上來後，沒氣了，可過了幾分鍾之後，她又開始咳嗽，慢慢有了氣息。
是不是，曾經的那隻蠢哭包，落水之後，就死了？
重新睜開眼睛的人，已經變成了他的小檀？！
他承諾過，他會永遠對她的小檀好。
可是，她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卻對她那麽那麽糟糕。
他嫌棄她不要臉，他說她又蠢又壞，他還妄圖對她用強。
對，就在剛剛，他還要人，拿掉她肚子裏的孩子！且，不給她打麻藥！
孩子……
那是他們的孩子！
想到顏若檀已經被推進流產手術室許久，她肚子裏的孩子，可能已經沒了，悔恨與心疼交織，讓霍慕唐幾乎要瘋掉。
他發瘋一般拍打手術室的大門，他手忙腳亂給醫生打電話。
電話都沒打通，他依舊如同複讀機一般重複，“別傷害她肚子裏的孩子，別傷害我和她的孩子……”
流產手術室的大門，終於被緩緩拉來，兩位醫生，推著顏若檀走了出來。
她的小臉，慘白，卻帶著令人怦然心動的驕傲與倔強。
和曾經那位隻會哭唧唧裝可憐的蠢哭包，完全不一樣。
也是，她根本就不是那隻蠢哭包，她怎麽可能會像那隻蠢哭包哭哭啼啼的模樣！
她是，他的小檀！
“小檀……”
霍慕唐雙眸紅得越來越厲害，他知道，她既然已經被推出來了，她肚子裏的孩子，肯定已經沒了，可他的心裏，還是抱了一絲絲的期望。
“我們的孩子……”
“霍少，您放心，您要我打掉顏小姐的孩子，那個孩子，已經沒了！”
聽著醫生恭敬的聲音，霍慕唐隻覺得，他的一顆心，徹底墜落穀底，碎裂。
他心愛的姑娘回來了，他們還有了一個小娃娃。
可是因為他，他們的小娃娃，還沒有機會看一眼這個世間的陽光，就已經，徹底離開……
他殺死了，他們的孩子！
一瞬間，霍慕唐心痛、悔恨得恨不能殺死他自己！
他的唇，不停地囁嚅著，他想要說些什麽，向他心愛的姑娘道歉，並請求她的原諒。
但，與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相比，道歉，懺悔，真的，都太淺薄了，他沒有臉求她原諒。
“霍慕唐，現在，你滿意了是不是？如你所願，我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了！”
顏若檀扶著推床邊緣下來，薑虞和霍糖糖連忙衝過去，小心翼翼地扶住她。
顏若檀涼笑著看著霍慕唐，她在笑，她的眸中，卻沒有分毫的溫度。
如同，寒霜覆麵，她就站在霍慕唐眼前，卻仿佛與他隔著，萬水千山。
“我之前就說過，我後悔了，我不願意嫁給你了。下輩子，我也不想再嫁給你了。”
“這些話，我再一次送給你！”
“我想要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可，他沒了。其實，他沒了也好，霍慕唐，你我之間，就再沒有任何牽絆了，從此之後，你走你的獨木舟，我走我的陽關道，我與你，情斷義絕，再無瓜葛！”
是了，顏若檀死前，就對他說過，她不願意嫁給他了，下輩子也不願。
她真的，是他的小檀。
她回來後，她主動靠近他，她滿懷欣喜地告訴他，她回來了。
可是他呢？
他做了什麽？
他一點點將她推開，還逼著她吃事後藥，更可恨，他讓人拿掉她肚子裏的孩子，他還特地囑咐醫生，不能給她打麻醉。
他就是，故意讓她難受，讓她疼。
而這個世間，最不缺的，就是因果報應。
現在，所有的疼，都加倍報應到了他身上。
見她要離開，霍慕唐的心中，忽而說不出的恐慌。
他怕，她這次離開，他會永遠失去她。
他忙不迭地追上去，固執地、緊緊地攥住她的手，“小檀，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之前不知道是你回來了，我不是人，我對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我自己。我不求你原諒我，我隻求你，別不理我，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他這是，終於願意相信，她回來了啊！
可惜，她已經不稀罕了呢！
顏若檀一點點掰開霍慕唐的手指，“霍慕唐，我們之間，結束了！或許，我死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就該徹底結束了！”
“如果，你真的覺得你對不起我，你想要彌補我，那就幹幹脆脆，永生永世，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摔下這幾句話，顏若檀在薑虞和霍糖糖的攙扶下，就快步往醫院外麵走去。
霍慕唐身子僵硬，他疼痛地、頹然地跪倒在地上，她卻，再沒有回頭。
傅擎和慕寒川留在了醫院裏麵，他們默契地拍下了他的背，“活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霍慕唐沒有說話，隻是眸中翻湧的劇痛的血色，一寸寸加深……
一上電梯，薑酒酒就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嗚嗚，我的小妹妹沒了！小檀阿姨吃了好多苦，酒酒好難過！”
“酒酒，小檀阿姨沒有流產，你的小妹妹還在呢！”顏若檀最看不得薑酒酒掉眼淚了，她一改在霍慕唐麵前的冷漠模樣，她拉著薑酒酒的小手，貼到她肚子上。
“等小妹妹出生了，我讓她陪酒酒一起玩芭比娃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