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媽媽不得不實話實說。
“靖風出門要辦事,欣雨追了出去,誰能想到,剛出門就碰上這樣的事情。”蕭媽媽盡量把事情說輕一點。
餘欣雨是她內定的兒媳婦,所以,兩家的關係一定不能差。
所幸,餘媽媽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她並沒有蠻橫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蕭靖風頭上,隻是不停的埋怨上天,為什麽不公平一些。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大概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醫生走出來了,可是手術室的燈沒有滅。
“醫生,我女兒呢,她出來了沒有,她怎麽樣了?”愛女心切的餘媽媽,上來就扔出好幾個問題。
醫生拿下口罩,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急切的問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我是,我是病人的媽媽。”餘媽媽趕緊指著自己的胸口。
她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般這樣手術做到一半出來詢問家屬的,都沒有什麽好事。
果然,醫生聽了餘媽媽的回答,拿出一張病危通知書,要餘媽媽簽字。
“病人情況很緊急,內髒大出血,有輕微休克,請病人家屬盡快簽字,病人還在手術中。”
醫生說完,轉身又進了手術室,一會再來拿病危通知單。
餘媽媽手裏握著醫生遞給她的簽字筆,整個人都在顫抖。
病危通知單,打死她都想不到,她會有一天收到自己女兒的病危通知單。
“這,這……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餘媽媽捂著嘴,可她悲痛的情緒還是跟隨著聲音一並顯露出來。
到底簽還是不簽?
真是難以抉擇。
到了最後,餘媽媽還是簽字了。
她哭成了淚人,讓人十分心疼。
蕭靖風坐在不遠處,他一直低著頭,皺著眉頭。
今天的事情他也有錯,如果他不是執意要回去的話,也就沒有那麽多事了。
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隻希望餘欣雨能平安就好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每一秒都很難熬。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淩晨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門開了,醫生和護士推開門,把餘欣雨從裏麵推了出來。
所有人,包括蕭靖風,全都呼啦一下圍了上去。
“醫生,我女兒怎麽樣了,她還好嗎?”餘媽媽心心念念剛才的病危通知單,簡直嚇得要死。
醫生拿掉了口罩,徹底的鬆了一口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安慰道:“不用擔心,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在接下來的24個小時內如果沒有別的情況,就是順利的度過難關了。”
聽到醫生這樣說,大家才真正的放下心來,尤其是蕭靖風,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雖然他表麵上什麽都不說,但是他心裏自責得很。
餘媽媽更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往椅子上一坐,渾身無力。
她這輩子就隻有餘欣雨一個女孩,當然是把她當成寶貝來疼的了。
如果餘欣雨出了什麽事,她一定會活不下去的。
危機已經解除了,蕭媽媽和餘媽媽又說了幾句話,寒暄了幾句,二人便回去了。
而蕭靖風,他也回到了別墅裏。
現在是淩晨,溫夏言早就已經睡了。
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蕭靖風心裏有些亂,他並沒有去看溫夏言,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睡覺。
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蕭靖風才告訴溫夏言,昨天晚上餘欣雨出了車禍。
“好端端的,怎麽會出車禍呢?”溫夏言被驚得連飯都不吃了,她手裏拿著一塊麵包,停止了咀嚼,麵色詫異。
聞言,蕭靖風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全告訴了溫夏言。
說到餘欣雨追他出去的時候,溫夏言不說話了。
餘欣雨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癡情,也比她想象的更加愛蕭靖風,她的出現,似乎真的打擾了餘欣雨和蕭靖風的愛情。
可是現在,蕭靖風也沒說他對自己的意思,如果自己貿貿然說出來的話,豈不是太過自戀了。
“想什麽呢,趕緊吃飯。”出聲提醒。
“哦。”溫夏言機械地點點頭,又開始撕著麵包往嘴裏塞。
“靖風,我要不要去看看她?”溫夏言突然道。
蕭靖風一愣,疑惑的看著溫夏言。
餘欣雨跟溫夏言向來不和,如果溫夏言去看她的話,還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風浪。
“我跟她好歹也算認識,雖然她不太喜歡我,但她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也算是因我而起,我應該去看看她。”
如果餘欣雨傷的輕一點,溫夏言也就不會這樣說了。
可是昨天晚上,餘欣雨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她又怎麽能放心的下。
“算了吧,好好上班,其餘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蕭靖風不以為然,隨即他話鋒一轉,道:“王經理的那塊地皮,今天你再去跟他談話一次,這次出80萬。”
“八十萬?!”溫夏言驚訝出聲,“這怎麽可能,上次九十萬對方都不同意,這次八十萬,王經理那麽愛貪便宜的人,怎麽可能會同意?!”
而蕭靖風卻不打算再解釋什麽,他隻一如既往淡淡的笑了笑,揣測不出他真正的意思,而後他便去上班了。
溫夏言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有點摸不著頭腦。
不明白歸不明白,蕭靖風交代的事情她還是會去做。
下午兩點,溫夏言開始出發。
蕭靖風預訂的時間是下午兩點,正好是喝咖啡的功夫。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們談話的地方居然還是上次的地方。
這一次,溫夏言去的時候,王經理已經上好咖啡等著了。
因為上次溫夏言喝的是藍山咖啡,這被王經理記住了,所以,這次他給溫夏言點的也是藍山咖啡。
見溫夏言來了,王經理卻站了起來,迎接溫夏言。
“溫小姐,您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王經理臉上帶著恭維的笑容,中年男子鬆垮的皮膚,此時因笑容而堆在一起,顯得格外有油膩感。
溫夏言心裏被嚇了一跳,不過還好,她沒有表現出來。
這次的談判似乎有所不同啊,簡直和上次顛倒過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溫夏言滿肚子的疑惑,表麵上依舊談笑自如。
“王經理這次怎麽來的那麽早,我還以為王經理是個大忙人,每天都要日理萬機呢。”
溫夏言說著,抿了一口咖啡。
溫度不冷不熱,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