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異邦人曼莎
裹著黑袍的女人用盡全身力氣扭動,卻發現雙手被喬浩捏地死死的,再怎麼掙扎也起不到絲毫作用。她的一雙大眼睛瞪向站在她正前
方的元良。
「快把本姑娘放了!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元良被她突然的一聲吼嚇得往後縮了一步,委屈道:「你凶我幹什麼啊?又不是我抓的你!」
女人看著元良目光兇狠,咬牙道:「誰讓你跟他們是一夥兒的?!再說哦,要不是被你先發現,本姑娘現在早就跑得遠遠的了!」
元良委屈地啃了一口果子,開始吧唧嘴。他剛才被嚇到了,此時需要好好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幼小心靈。
張瑾無奈地將元良拉到一旁,自己頂替了他的位置。這孩子站在女人的正前方拉仇恨,不懟他懟誰?
他順手把凡凡推到了元良的身邊,元良看見她,熱情地給她遞了一個果子。
凡凡接收到張瑾的眼神以後,接過果子開始跟元良一起吧唧嘴。
見兩個小的都安生了,張瑾跟喬浩對視一眼,準備開始審訊偷窺者。
喬浩站在女人身後一邊鉗制著她,一邊提防她所有的小動作。詢問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張瑾的頭上。
「說吧,你是什麼人?來這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要偷窺我們?」
「誰偷窺你們了?!會不會說話啊?就你們幾個這樣的姿色,給我錢本姑娘都懶得看上一眼!」
張瑾無疑是低嘖了一聲。這姑娘看著長得也挺漂亮,怎麼一張口就這麼欠呢?
他伸手把喬浩的頭往前拽了拽,正好擺到了女人的身側。
「這位姿色也不夠你看上一眼的?」
喬浩長得的確很帥,五官俊朗皮膚白皙,而且還一臉的正氣,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貴公子,頗有幾分翩翩如玉的氣質。
突然跟一個男人湊得這麼近,女人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幾抹紅暈,即便是在不算明朗的火光的照應下也非常顯眼。
不過比起她,喬浩顯然對於這個姿勢更加不自在。他輕輕掙開了張瑾捏著他下巴的手,將頭縮了回去,聲音比著平時弱了不少:「好……好好審問,搞這些亂……亂七八糟的幹什麼……」
張瑾本來也就只是一時抽風,在心中笑過以後,很快就收起了玩心,說話時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許多:「咳,別廢話了,快點老實交代吧!」
女人雖然看起來脾氣暴躁,但顯然很懂得審時度勢。在三男對一女的情況下,沒多做掙扎就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
原來她叫曼莎,是一個異邦人,遊歷至此。她白天的時候在林子里不小心受了傷,想找個地方休息,恰好就找到了這間院子。只是她沒想到,不過就是出去找食物吃的功夫,回來以後發現院子竟然已經被人給佔了。
聽了她的這番話,院子里的三個男人反應不一。
喬浩先是懷疑地問道:「你一個女子出來遊歷?」
曼莎的一雙大眼睛微眯,斜眼看他:「怎麼,女子不能出來闖蕩?兄弟,你這樣的思想在我們家鄉可是很危險的啊。」
喬浩被她瞪地一愣,一時竟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說什麼。
張瑾的關注點則不在這。他借著火光再次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女人的面容,這才發現她眼眶深邃,仔細看的話,能看出來她的瞳孔中泛著微微的藍光,她的五官也似乎確實有些偏異域。
「你是異邦人?」
女人面露自豪:「對啊,我是炎雀族人,來自極北之境。」
張瑾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民族,也是第一次聽說極北之境。他看到喬浩和元良都面露恍然,心中暗自想著,等有以後有機會了一定要像他們問清楚。
然而喬浩就像是能感知到他的想法似的,不等他問就主動解釋道:「炎雀族是我國北方邊境的一個少數民族,原本名叫烈雀族,臣服於我萬炎國之後改名為炎雀族,經常跟我國有來往。」
見張瑾似乎對炎雀族一無所知的模樣,曼莎驚奇道:「你不是萬炎國的人?難不成你是從蒼山得另一邊過來的?」
張瑾聽得一愣,蒼山又是什麼?
這次喬浩卻沒有跟他解釋,他打斷了似乎想要對張瑾說什麼的曼莎,問道:「既然你是從極北之境過來的,怎麼跑了這麼遠,來到了南原?」
萬炎國佔地面積十分廣大,最北方緊鄰極北之境,最南方就是南部荒原。然而真正的南部荒原並不是從一片荒原開始的,萬炎國偏南的地方都統一被稱作南原。
聽了喬浩的話,曼莎面露困惑的表情,迷茫地問:「這裡不是中原嗎?難道是我跑過了?」
聞言喬浩也是一愣:「這裡是中原?」
「不是嗎?」
「是嗎?」
張瑾:「……」
最後是元良打斷了他們這場無聊的對話,對喬浩說道:「你難道忘了嗎?我們是被傳送陣帶到這裡的啊,所以我們很有可能已經離開南原了。」
喬浩瞬間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確實把這事給忘了,只想著他們才剛剛在南原參加完獵殺異獸的行動。
見張瑾和喬浩都問完了,元良終於找到機會問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問題:「曼莎姑娘是吧?我能不能問一下,那個銅爐是不是你的?」
元良的一句話,把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佇立在院子角落裡的那個銅爐之上。
那個銅爐現在已經不再往外冒煙了,透過鏤空的雕飾可以看到,裡面暗沉沉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火已經滅了。
數秒之後,一聲凄厲地慘叫傳遍了整個院子:
「啊啊啊!!!我的葯啊!!!!!」
張瑾被這動靜嚇了一跳,立刻回頭,看到原本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的曼莎突然開始劇烈掙紮起來。而喬浩也因為剛才的談話逐漸鬆懈了神經,一時竟沒能抓緊曼莎,讓她掙脫了出去。
只見終於恢復了自由的曼莎朝銅爐奔去,一個飛撲,趴到了銅爐的「身上」哀嚎起來:
「我的葯啊!!!我千辛萬苦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找來的葯啊!!!怎麼就這麼毀了!!!你們賠我的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