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隻有死路一條
與此同時柱國公府。
趙小公子手腳捆綁著被拉下了馬背,經過一番顛簸,他腦子已經一片空白,麵色漲的通紅,喝進胃裏的那些烈酒全都翻湧了出來,隻是嘴裏塞著腰帶,那些泛著惡心味道的嘔吐物全都順著嘴角流了出來,再加上風的吹拂,整張臉糊的看不下眼。
墨鈺極為嫌棄的提著他幹淨的地方跟著自家主子進了柱國公府。
許是門口的小廝去通報了,趙父趙母以及大女兒趙婉晴快步的走了出來,趙母最先瞧見自己兒子的模樣,也不管攝政王了,心疼的直接撲了上去,哭喊道:“兒啊,你這是怎得了?”
趙父與趙婉晴還存著幾分理智,恭敬的向攝政王行了禮。
趙父不過領著一個從四品的散官,他有幾分誌向,可也是知曉朝廷的情況,以柱國公府如今的狀況,絕不會讓他再擔任重要的官職,平日裏也沒少被人在背地裏說閑話。
他無法反駁。
他們說的全都是事實,便是他什麽都不做,依舊能承襲柱國公這個勳位,最初的那些理想與誌向,慢慢的也就被消磨殆盡了,他也過上了混吃等死的舒適日子。
隻是心中難免會有幾分不甘。
譬如現在,攝政王長身玉立滿身寒氣的站在他身前,在他眼中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卻從默默無名的無名小卒一躍成了位高權重的攝政王,而他不得不放下身段去恭維去奉承。
與他而言,更多的是諷刺。
他尚且有深厚的背景,可奈何敵不過現實的殘酷。
見父親一直不言語,一旁的趙婉晴端莊得體的行了禮,那片澄澈的眼中不摻雜半點瑕疵,“可是趙生在外惹了什麽事端?”
容時麵色森冷,一語不發。
身後的墨鈺上前,回:“貴府的小公子,在春滿園吃酒時公然詆毀攝政王與安平郡主,還動手傷了安平郡主……”墨鈺看了眼自家主子,見他沒什麽動靜,又繼續道:“攝政王本欲將趙小公子交給大理寺,是安平郡主再三求情,這才免了他的罪。”
語落,墨鈺退後兩步繼續回到主子身後,心裏美滋滋。
他覺著自己說的有理有據,將未來夫人捧上了天,這回府後主子定會給他賞賜,指不定還會給他休個假出府做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樣一想,墨鈺心中更美了。
卻沒想,一旁的趙夫人撒了潑,沒了往日端莊優雅的大家夫人模樣,反倒像極了那些市井潑婦,鼻涕眼淚都未擦淨,尖著嗓子吼:“我兒循規蹈矩,平日裏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就今日受邀出去吃個酒,怎得就成了你們口中的潑皮無賴了!!”
她牙尖嘴利的盯著容時:“攝政王這是公報私仇?!”
“住嘴!”趙父忙不迭的訓斥,腿腳有些發軟的看向攝政王,“賤內一時失言,望攝政王恕罪!”
容時森冷的目光落在解了繩子的趙生身上,如同從煉獄中走出來的嗜血修羅,渾身浸染了化不開的寒意,稍稍靠近一分,就能凍的你手腳石化。
趙生驚恐的收回視線,咽下了想要說出口的話,牙根不停的打著哆嗦。
“趙柱國身為三朝元老,忠心不二,這一次,本王不與你們計較,明日登門求安平郡主的原諒,若是再有下一次……”容時的眼中升起濃濃的殺氣,“別怪本王把醜話說在前頭。”
“敢動安平郡主,隻有死路一條!”
攝政王離開了,可他周身彌漫的寒氣卻仿若駐足了般,久久不能散去,讓整個柱國公府都仿若被冰雪團團包裹住了般,趙婉晴盯著那抹徹底消失的紫色身影,澄澈的視線中多了幾分藏著的愛戀。
“我的兒,你受苦了……”趙夫人尖銳的聲音將趙婉晴的思緒拉了回來,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與弟弟,“母親,你不能再如此縱容生弟了,這一次是僥幸,若是他再這樣胡鬧,便是祖父也無能為力的。”
趙婉晴知曉,攝政王說出的話便絕對會做到。
“你個吃裏扒外的!”趙夫人將矛頭對向了自己的女兒,“你看看他們將你弟弟傷成什麽樣了,你竟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怎麽生了你這麽沒良心的東西!!”
趙婉晴斂去眸子裏的受傷,柔聲吩咐,“去請郎中來。”
身邊的小廝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她長籲了口氣,上前欲要去攙扶趙夫人,卻被她狠狠的推開,刮了趙婉晴一眼,噓寒問暖格外心疼的扶著小兒子離開,趙婉晴緊握被地上沙石磨破的手,垂眸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