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知女兒何罪之有

  沈九九：“！”


  一側的將軍夫人打著圓場，“老爺，菀柔平日裏便是這性子，活脫些多好，不似思柔，柔柔弱弱的總是受欺負了去。”


  話點到為止。


  果然，沈將軍的麵色更加難看了，指著沈九九：“給我跪下。”


  沈九九勾著一抹淺淡的笑，手中的暖爐燙燙的，不卑不亢地問：“不知女兒何罪之有？”


  “你將你五妹妹推下了池塘，私自出府，頂撞長輩……你跟我說，何罪之有？！”


  ‘砰砰砰——’


  又重重地拍了拍矮幾，以此昭示著沈將軍憤怒有多深，“給我跪下，否則家法伺候！”


  沈九九還未開口，坐在她身側椅子上的沈思柔起身走到沈將軍身前，跪了下去，嬌弱得身軀好似風一吹就能倒，說一句就要咳嗽一下，“父親，此事與四姐姐並無關係……咳咳……是女兒沒能扶穩……咳咳……此事不怪四姐姐……咳咳……”


  沈將軍見疼愛的女兒這般乖巧懂事，眸子裏的嚴厲瞬間消失，轉而的是滿滿的寵愛。


  摸了摸她的發頂柔聲道：“思柔，你就是太心善了，從小到大都在替你四姐姐開脫，這次她險些要了你的命，父親再不管教，日後指不定做出什麽有辱門風的事情來。”


  “流朱，扶五姑娘過去歇著。”


  再看向沈九九時，又是濃濃的厭惡與嫌棄，好似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而是恨不能千刀萬剮的仇敵。


  逸安閣廳堂，所有人神色各異，卻又極為相同，目的就是為了看四姑娘的笑話。


  一個個麵露幸災樂禍之意。


  沈九九沒半點擔憂，氣定神閑，唇邊依舊掛著淺淡的笑，隻是手中的暖爐有些冷了，讓她有幾分失望。


  很快，管家取來了家法。


  “跪下！”


  威風凜凜的兩個字。


  沈九九別說是跪了，連起身都沒起，用繡帕掩唇輕笑了聲。


  “父親，女兒便是再愚笨也知曉男女授受不親，更知曉，千不該萬不該對自家姐夫動心思。”


  “父親偏心也要有個度，五妹妹私下裏與瑉王在後花園的假山見麵，還命身邊的婢女去喚我過去，這……姐姐倒是想問問五妹妹這是作甚？”


  沈思柔麵色更白了。


  不等她言語，沈九九繼續道：“至於昨日五妹妹落入荷花池，我隻說與我無關。”


  她大大的杏眼充滿亮光，看不出半點虛假與推脫，坦蕩蕩的模樣讓人覺得她說的就是真的。


  “我說過，五妹妹若是歡喜瑉王，大大方方地說，我自會讓與你，但你使出如此手段來，是否顯得陰私了？”


  沈九九看著主位上欲對她使用家法的沈將軍：“父親若是執意用家法，女兒無法反抗，卻是不服的。”


  起身，走到廳堂正中，背脊挺直地跪在地上，目光灼灼。


  沈將軍‘騰’的站起身，手中拿著藤條，將要邁步就被一側的將軍夫人攔住了，拽著他的胳膊淒淒艾艾道：“老爺，您不是還有話要與菀柔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