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行軍參議
“報！”
又有一人在廷衛的引領之下走了進來！
“罪將淮申叩見陛下！”
來人步履闌珊，行到龍台之下，叩首拜倒！
看著這人裝束，蕭懷宇壓下心頭驚怒，問道：
“你是哪一城的守將？”
“罪將扼守南屏！”
淮申嗓音低沉，滿是愧疚！
“南屏！”
記起多日前曾繳旨南屏調查川北動態，蕭懷宇緩聲問道：
“川北如何？南屏如何？”
“川北舉郡反叛，牟山丟失五城，南屏亦在其中！罪將萬死！”
淮申連連叩首！
蕭懷宇心頭一驚！
群臣心頭更是一涼！
牟山一郡隻得十座城域，丟了五處，牟山已經是陷落了一半了，再加上川南的三城，以及整個川北，也就是，梁國九郡之地，已然陷落了兩郡！
長於安樂，眾人一時間都有些慌了！
“不可能，以一郡之兵力，斷不可能做到如此迅猛，快，你細細來！”
劉求仕滿臉的不可置信！
“回大人，月前，我南屏陸續的來了不少自川北逃出來的難民，短短十幾日，人數便有數千人，我等隻道是川北旱情嚴重，隻是往上奏報，可是誰料想這難民之中竟是藏著數十叛逆，前三日晚，這些人趁夜搶了城門，接引叛軍入城，我等反應過來之時，城樓早已失守，罪將原想著整軍再戰，隻是將無戰心，兵無士氣，一觸即潰，早已經是回乏力！”
淮申著，竟是哽咽起來！
“南屏就是這麽丟的，其餘各城，大同異！”
淮申完，拜伏在地！
劉求仕滿臉頹然，身子一軟，竟是一栽，幸得身後有人扶住！
“兩日前，老夫如何卻你都不聽，現在你還有何話？”
柳征滿臉怒容！
“我……我……”劉求仕哆嗦著嘴唇，顫巍巍道：“便是兩日前聽你的又如何，這城又不是這兩日丟的！”
“至少大軍已經開拔，或許再過兩日，就可以進駐川南牟山！如今因為你耽擱兩日，到時，北邊還不知道要再丟幾座城！”
柳征嗬斥道！
“不可能，不可能，各城都有人馬，彼此馳援，如何輕易能丟！”
劉求仕連連搖頭爭辯道！
“相互馳援？”柳征聞言冷笑，沉聲問道：“各城都隻有萬餘人馬，馳援他處，那自己怎麽辦？拱手送人不成？你難道分不清主次？各城如今都是被動挨打的局麵，誰敢擅動兵馬，你老糊塗了不成！”
“就是，就是，即是府庫掌司，便老老實實敲你的算盤就是了，妄議什麽軍機大事，如今誤了大事，看你如何交代！”
柳振濤站在柳征身側，鄙夷道！
一眾將官，多有腹誹，看著劉求誓目光，都有些不善！
劉求仕聞言再無力爭辯，麵向蕭懷宇，噗通就跪了下來，惶急道：
“陛下，陛下，老臣昔日種種，全都為的是社稷，陛下明鑒呐！”
劉求仕心裏徹底是慌了，雖心頭也不覺得自己有錯，而且，他也不是那個拍板之人！但是延誤了兩已經是事實，朝廷反應遲鈍，致使更多的百姓遭受戰火荼毒，到時候，百姓們埋怨起來，還不都得歸咎到蕭懷宇身上！
可是，蕭懷宇能接受這種指責嗎？
那斷然是不會的！
不得就要推出一人來頂包！
而他劉求仕豈不就是最好的人選？
劉求仕此時心頭已經徹底亂了，若是蕭懷宇真的將他給推了出去，那他這個府庫掌司還做不做了？府庫掌司若是被擼了，那他劉家手中的皇家商號還算個屁的皇家商號！皇家商號沒了，他劉家就更別談什麽四大世家了！
“陛下，此事全是立成糊塗，臣不諳時局，攛掇父親反對出兵，臣該死，全是臣的責任！”
劉求仕身側，劉立成也是跪了下來，他何嚐看不透此時的局麵，隻能是將罪責攬在身上，畢竟劉求仕不能倒，劉求使了劉家就也倒了！
蕭懷宇此時正心煩意亂，還沒有想到這一節，不耐煩的揮揮手，道：
“都給朕退下，現在不是這個的時候！”
著再不理會二人，轉頭看向柳征，問道：
“柳卿，可有急對之法？”
“陛下，老臣三子此時就在川南甘扈城，可命他接管北疆川南，牟山兩郡軍務，以保軍令統一，另即刻調衛城兵馬北上，刻不容緩！”
柳征當即道！
蕭懷宇皺眉，問道：
“柳卿，北疆到此少兩千餘裏，便是沿途換人換馬兼程趕路少也得兩日，所以事事請奏斷然是做不到的！所以，這北疆主帥職權頗重，北疆諸事皆有獨斷之權，你這三子振林可能當此任？”
柳征聞言一愣，卻也不猶豫，重重點頭，道：
“老臣願做擔保！”
“好！”蕭懷宇拍案而起，喝道：“著都衛司副統領柳振林為北疆主帥，暫領北疆諸事，即刻擬旨，送往甘扈，同時，知會川南，牟山兩郡……！”
“陛下，老臣有異議！”
墨清水卻是在此時站了出來！
柳征登時就是黑了臉，不滿道：
“老子你這兩日一直都裝個悶葫蘆，如今既有了定論，又出來湊什麽熱鬧！”
“自是有話要講！”
墨清水瞥了柳征一眼，淡淡道！
“好好好，你講你講！”
柳征撇嘴，別過頭去！
“墨相，有何異議？”
蕭懷宇皺眉問道！
墨清水一笑，淡淡開口：
“陛下，老臣非是質疑柳兵統的能力，隻是我大梁安逸了數十年，朝中將領也是安逸了數十年，甚至於大部分的將領即便是置身於朝堂，卻是寸功未立！”
這看似平淡的一句話，卻是讓朝堂之上所有的將官都變了臉色！的自是實話，卻也是所有將官的痛腳！
“當然，既是能躋身朝堂，位列將軍，自是有過人之處，老臣不好妄議，隻是這行軍打仗可不是熟知兵法就可以的，還需的有急智！”
“這麽來，墨相有更好的人選？”
蕭懷宇挑眉，掃了柳征一眼，淡淡問道！
“非也！”
誰成想，墨清水卻是搖了搖頭！
“那不知墨相是何用意？”
蕭懷宇皺眉！
“老臣以為，柳兵統的軍事才能是有的，隻是生於盛世，鮮有軍跡，怕是一時之間，難以適應，所以，老臣舉薦一人，有此人輔佐，可保無虞！”
墨清水眼中精芒一閃！
柳征心頭惱怒，來去，還不是我兒子不行！悶聲道：
“老子，痛快點，你的是誰？”
“哦！來此人柳公倒是熟悉，便是我墨家長孫墨徹！”
柳征聞言一愣，那裏能料墨清水的卻是蕭徹，本還為墨清水生事感到不快而拉著一張臉，現在卻是搞得不尷不尬的，頗為難受，柳征索性黑著臉，重重的哼了一聲！
“怎麽，柳公對老夫的提議不滿？”
墨清水似笑非笑！
柳征頓時一滯，他哪裏會有不滿，高興還來不及，他本來就打算讓蕭徹繼承柳家的衣缽，培養蕭徹做柳家的下一任梁柱，隻是奈何蕭徹年歲太，就辭堂入室卻是不合適，倒是參軍入伍，拚殺一線還得過去，隻是柳征卻舍不得！
如今墨清水提出，他可謂是樂見其成，隻是被墨清水的話給噎住了，老子放不下身段，偏偏非要黑著臉不屑道：
“誰是你長孫，那是老子的徒兒！”
柳振濤聞言急忙拉了拉柳征，聲道：
“爹啊，雖是你徒兒不假，但是人家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呐，咱別找虐行嗎？”
柳征聞言臉色更黑！
“那也須得先是我墨家長孫！”
果不其然，墨清水滿臉笑意一句話就懟了回來，竟是有些得意洋洋，顯然，能做弄柳征一回，還是挺讓人舒坦的！
柳征此時也自知再開口隻是自討沒趣，也就閉了嘴，悻悻的站在一旁不吭聲！
“墨相，墨徹如何朕也見過，隻是……”
蕭懷宇著，卻是停了下來，顯然是在斟酌用詞！
“老臣願以性命擔保！”
墨清水一掀袍擺，跪了下來！
“臣也願意以性命作保！”
墨蒼海也不猶豫，跪在了墨清水身側！
墨蒼龍，墨蒼空眉頭一皺，咬了咬牙，卻是不動！
柳征身側，柳振濤以及幾員將官也要走出拜倒，柳征一瞪眼，低喝道：
“瞎湊什麽熱鬧！”
幾惹時老老實實的站著！
不是柳征不願意為蕭徹作保，而是，自古以來，朝中能得文武相折的臣子從未有過，即便是有，那也隻能是皇帝！
“好！”
將目光從柳征那裏收回，蕭懷宇點零頭，道：
“既然墨相如此，那朕便給那個子一個行軍參議，讓他到柳振林賬下聽用！”
“老臣謝陛下恩典！”
“謝陛下恩典！”
墨清水，墨蒼海叩首謝恩！
“主意已定，即刻擬旨，著衡，水即刻抽調十萬兵馬北上，不得有誤！”
打定了主意，蕭懷宇再不遲疑，斷然下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