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查探下落
夜晚的小巷子,一小路燈泛著微微的亮光,幾隻飛蛾繞著那小燈扇動著翅膀。原本微弱的燈,好像又被擋了許多,巷子陰暗潮濕。
王力天喝得有點多,跟田覃兩人搖搖晃晃的走,邊走邊瞎吹。兩人都是當地的小混混,後跟上當地一老闆,每天喝酒應酬的事不少。
這地方相對偏,也不知在哪下的車,一個勁頭走,就為了醒酒。
王力天走進巷子,找了個角落小解,田覃走過去也拉下褲鏈。
巷子頭幽幽走來一個女人,緊緻的旗袍襯托著窈窕的身材,一席長發挽起,遠遠望去就如夢中人般神秘又吸引人。
「嘿,你瞧…」王力天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田覃,語氣透漏出一股興奮勁:「我不會做夢吧?「
田覃眯著的眼睛一看,瞬間張得老大,他哈拉道:「我倒希望在做夢,這樣哥們想幹啥…就能幹啥…「
張望著四下無人,又是入夜時分。
田覃覺得大半夜的穿著旗袍,怪滲人的,可這身材,想想他小心臟都受不了,打了個哆嗦拉起褲鏈。
酒壯人膽,只聽見王力天說道:「那咱兩就干點啥唄!」
那女人從巷子頭慢悠悠的走過來,每一步都略為沉重,她歪歪扭扭的走著,似乎也是喝了點小酒,手扶著牆三步兩停。
兩人尾隨了過去。
路燈啪的一聲破碎,整個巷子瞬間暗了下來。
這一暗,內心負面的想法想開了口了米袋,瞬間嘩嘩外流。兩人快速走過去,王力天一把摟過女人的肩膀,滿嘴酒氣調戲道:「小美女這麼晚了往哪去啊?」
「就讓哥倆送送你吧?」田覃一隻手不規矩的往女人腰處放。
兩人各站一邊。田覃手一碰立即抽了回來,手上濕漉漉的。這女人全身濕透,往下淌著水,身上沒有一點溫度。
他轉念一想:該不會大半夜碰見什麼水鬼吧?
「我滴媽呀,你給摔河裡去了?」王力天抱緊女人的肩膀,好似體貼般又說:「瞧瞧你,半夜不該喝這麼多酒,萬一摔進河裡起不來咋辦?來,讓哥哥幫你,濕溜溜的衣服容易感冒!」
田覃一聽,剛才那點顧忌也跑的無影無蹤。跟王力天就要去脫那女人的旗袍。
對著這樣遭遇,換做誰都是大呼小叫的。怎知這女人靜若泰山,沉穩得不像話,她聲音如銀鈴般悅耳,聽的人骨頭酥軟。
「拐個彎就到家了,外頭涼,兩位進去歇歇吧!」好似怕兩人不跟去般,又說:「家中只有我一人。「
色心壯膽,不管不顧也就跟了去了,哪裡有多想。
黑暗中,他們無法看清,這女人似乎沒有腳,一路走來拖出一道長長的水跡。
…
一進門,王力天立即把門反鎖,燈來不及開摩拳擦掌的上前,發出陣陣淫、笑。
王力天跟田覃被一股強勁推開,他們背後撞得疼痛,尚未明白。
對方那幽幽的語氣再次開口,她說:「親自上陣,玷污我這雙精巧的手,自然是不願的。今時不同往日,光有將無兵,戰更是打不了的。「
一聲摻叫剛發出被立刻壓制住,兩條水鞭勒住了脖子,頭上罩住的水晃動著。王力天大口大口的喝著水,眼睛張得老大,整個人被提在了半空,雙腳使勁蹬。
「殺人取戾,並非我平時作風。你兩倒是雙雙送上門來,頗有緣分,那麼就為了我鞠躬盡瘁去死吧!」
兩雙腳蹬了回,直直不動了。
白齡身上濕噠噠的衣衫瞬間收干,好似那些水都被她吸入了體內般。原本透明的雙腿,也逐漸有了形狀。
兩具屍體瞬間砸在地上。她盯著自己的雙腳看了看,動動腳趾頭有些滿意。
只是,她那雙高跟鞋去哪了?很是心怡呢。
片刻后,地上那兩人豁地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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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裡把星燃罵了一頓氣沖衝出門了,捏著那口紅,氣不打一出來。小小年級就懂得騙人了?以後豈不是登天了?
燈紅酒綠。
音樂轟隆隆的炸,秦夢裡剛上班,遇見了熟客一下子被拉進了包房。
「這麼多天不見,想我沒?「
這人被稱為霍瘋子,做事狠,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買賣。跟在一個老大身後,專門販毒。秦夢裡心想:幾天不見,還以為你死了呢。
但還是照樣賠笑,可對這人卻恨之入骨。
他從兜里掏出一小盒玩意,塞進秦夢裡裙子裡頭,笑著動手動腳。秦夢裡捏緊那小盒,僵硬的笑。
霍瘋子來了興緻,包房裡兄弟多,他可不管。扒開了褲子就強上,秦夢裡手去抓手機,震動的響,她剛想看看誰。
手機被霍瘋子奪了過去,一把砸在牆上,粉碎了一地。
包房內燈光晃耀,那天花板越拉越高似得。秦夢裡盯著那天花板,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像堆枯草,死死的躺在那,後來,什麼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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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活現在是不接了,老槍頭沒事兒做,經常坐在屋前抽抽煙,有事沒事跟過路人瞎聊幾句。
興緻來了會跟老八拽喝點,那老傢伙什是有家庭的,跟他這種孤老頭子不一樣。一直尋思要娶媳婦,現在手上有點錢,只是這媒說來說去,總是沒個落實的。
他一隻腳踩在門前的石塊上,插著腰抽煙,尋摸著找點事情做,不然人都得廢了。
「老槍頭,有人找你叻!」隔壁的大嬸在門前呦呵著,提著菜籃子走開了。
走進門的是一個小夥子,高瘦個子,細碎的短髮。一隻眼睛被眼罩遮住,另一隻眼細長,很有神。
「你誰?找我有啥事?」老槍頭有些心虛,畢竟跑了這麼久的黑貨,保不住被揪到點小尾巴。
「有事,肯定有事。」文零走進門,聞到一股單身漢的酸臭味,又退出來,在門前的石頭上坐下。
他當時收到茶唯的簡訊,撥回去一直無人接聽。號碼顯示湖南,讓他兜了好多一個圈子,只好從頭查起。
茶唯失蹤當天凌晨,那片密林腳印行蹤,到了岸邊停滯的船。他拖了些關係,查了幾艘船是經常出入那邊,廢了一些功夫文零才找到這裡。
他點了根煙,朝這黑黑瘦瘦的老頭一笑,說道:「7月24號你人在哪?也就是半個月前,可去過XX口岸?」
老槍頭低頭咳嗽,往地上碎了一口,語氣不太好說:「沒去過,哪?不認識,都在家忙活,沒歇得出門!「
文零眯了眯眼,他煙灰一彈,彈到了老槍頭臉上。他笑笑道歉,手去拍掉老槍頭身上的煙灰。
老槍頭嘴裡罵咧咧。
文零的思緒陷入了進去。
老槍頭送完貨收完錢,路過那片林子,遇見昏迷的茶唯,他貪心大起背起這姑娘就走。在船上的一幕幕,像影片似得在他眼前上映。
文零強壓住怒氣,笑著說道:「進門左拐灶下石磚裡頭,那裡太潮濕,錢藏不好爛了可就受罪咯!「
「呵呵。「老槍頭一笑,身子緊繃,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文零把手頭上的煙往地上一丟,腳尖踩了踩,開門見山說道:「扔下她的是什麼地方?」
他語氣瞬間直降如冰,冷冽喝道:「仔仔細細給我說清了,相差五十米開外,你猜猜會怎麼樣?」
對方目光如炬,嚇得老槍頭後退了好幾步。
…
老八拽剛睡了個午覺醒來,悠閑得在家坐著。老槍頭急忙忙衝進來,見屋內有他人,拉著他便往外頭走,嘀嘀咕咕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把原委道了個明明白白。
「這傢伙神了,錢藏哪都曉得明白。」老槍頭又嘀咕道:「嚇人得很呢!」
老八拽冷哼道:「你真是狐狸沒打著反惹一身騷。「
說完,他放眼看去,那年輕的小夥子就站在那。嘴角微微勾起,那隻眸子細長,盯得人寒毛直豎。
「黔西,在黔西。「老八拽思慮了片刻開口,手放在身後攥得緊,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對著一小夥子他竟然手腳發軟。
他又說:「那小姑娘傷的重,怕是…怕是活不住。不是俺們傷滴,當時老槍頭背來就傷著了,流了很多血…「
文零走過去,一巴掌扇在老槍頭臉上,他笑道:「當時你要是沒勒緊你褲頭,出格了也不是現在這巴掌那麼簡單。」
老槍頭愣愣被甩了一巴掌,腳下一個踉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捂著臉半天沒晃過來,這人神了,他可沒說船上的經過。剛才一路過來,也就挑重點那麼一說。
「她如果活不了,你兩這輩子沒好過。」文零扭頭便走,忽然停下腳步回頭說道:「好好祈禱,趁現在。」
老八拽氣得呼呼直跳,過來就往老槍頭身上踹去,罵道:「你娘生你腦子忘在肚子裡頭了?丫的啥事都說,你有臉說?」
「說什麼了?啥也沒說過!」老槍頭冤枉得直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