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舊日烏雲
休達聽得星軌所言，神色有些詫異，「你了解這個計劃？」
星軌目光一沉，搖頭道：「知道的不多，關於它的細節，我也一直在追查。」
「是嗎……」休達掃了眾人一眼，「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對造神計劃有所了解，但也沒有人知道它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當年的哈賈也不知道。」
「他是因為參與了造神計劃，才脫離了聖廷？」星軌不由問到。
休達搖了搖頭，「不，是因為他命中注定之人……」
凱爾一驚，「基德的母親？」
「『紅龍』伊莉洛佳。」休達嘆道：「當年她以逆鱗化身離開巨龍谷週遊世界，卻被造神計劃的研究所捕獲，成為了被研究的對象，在研究所里度過了極其悲慘的歲月。」
星軌眼角一抽，神色頗為難看。
他曾經也深陷造神計劃研究所，對於那裡的恐怖實驗如今仍歷歷在目。
那些扭曲了人性的傢伙，為了達到實驗目的幾乎無所不用其極，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折磨都堪稱慘無人道。
「哈賈救了她？」凱爾忙問，「那他是個好人啊。」
「好惡本就是由人定義的。」休達道：「凱爾，記住，不要輕易被它人之言左右判斷。」
凱爾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老爹為什麼突然講起了道理，但還是點了點頭。
休達隨即又道：「休達被分配到了對伊莉洛佳的研究，卻因此與之結緣，後來更設計帶她逃離了研究所。聖廷得悉此事，派出了大量精銳追捕，後來成功在獅子王國境內包圍了他。」
「聖廷在造神計劃中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弗艾爾忽然問到。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他很久。
休達沉默了一會，方道：「造神計劃的發起者是誰，至今沒有定論。當年羅斯摩爾德家族鼎盛的時候，一直都是主要的牽線人，聖廷應該只有部分高層參與了這個計劃。」
「十年前羅斯摩爾德家族因為萊茵菲爾而陷入衰敗，造神計劃的大部分研究也失去了資金支持而中斷，餘下的也幾乎完全銷聲匿跡，難以尋到蹤跡。但聖廷的研究應該一直都沒有停止，帝國軍方這些年都在搜集證據，只是還沒有確鑿的收穫。」
眾人聽罷，神色各異。
連帝國軍方也無法查清，造神計劃究竟是有多大的黑幕遮掩著？
「獅子王國……難道就是讓哈賈徹底身敗名裂的那一戰？」星軌問到。
「是的。」休達感慨道：「那一戰，聖廷死傷六命魔導師上百人，七星魔導師十二人，整個精銳部隊只有兩個人逃脫……」
眾人無不凜然，聖廷素來最擅長協作，上百人的精銳部隊合作起來實力超乎想象，哈賈竟已一人之力使之全滅？」
「逃脫的那兩人你們都認識。」休達道：「他們就是如今大名鼎鼎的查爾斯家族雙聖！」
眾人更是一驚，星軌不由道：「他們也參加了圍剿？他們不是你們在伽蘭德學院的隊友嗎？」
「人心中都有各自的秤，只是用以維持平衡的東西不同。」休達目光微沉，語氣也帶上了一些慍怒，「有人是道義，有人卻是利益。」
「難道我一直覺得這兩人看著生厭。」奧睿科爾摸著下巴道：「他們一直都想插手伽蘭德的事務，將軍將他們拒之門外，就是因為這件事？」
「不全是。」休達似乎不想再提他們，轉而道：「那一戰之後，聖廷全力宣揚哈賈的惡行，讓他從前積累的所有名聲都蕩然無存。黑魔導教團更因此向他拋出了橄欖枝，希望拉他入伙。所謂的『無限之闇』哈賈，只是黑魔導教團單方面的宣傳而已。」
「但世人從來不關心真相是什麼，這種無稽的宣揚迅速被人們接受，哈賈更成了窮凶極惡的代名詞，從此被唾棄。」
眾人暗暗感慨，正如休達所言，人心太容易蠱惑了，任何信息只要被編造出來，就能讓難辨是非的聽眾輕而易舉的接受。
「後來，帝國受聖廷所託和輿論壓力，派遣南方軍全面戒嚴，勢要抓獲哈賈，而我也被委派了相關的任務。」休達目光漸深，「我深知哈賈的為人，一直不相信他會做出那種事。因此全力追蹤，終於在獸人高原上找到了他。」
星軌聞言目光一亮，這恐怕就是當年他母親和哈賈、休達等人相遇的時候。
休達似乎也知道星軌會有所反應，望向他道：「我趕到那裡的時候，哈賈和伊莉洛佳已經和你母親結伴同遊，同行的人還有如今的魔族帝君古力伽羅和前帝國軍統帥奧克萊恩……」
「什麼？」凱爾大叫了一聲，「這什麼陣容？太離奇了吧？」
阿爾肯納和奧睿科爾也是臉色大變，無法理解這種組合是怎麼出現的。
倒是弗艾爾之前已經從星軌那裡聽過一些，表情要從容許多。
「他們之間也發生了不少事情，但與我們要說的事情無關，如果有機會，我再和你細說吧……」休達朝星軌道。
「多謝將軍！」星軌有些意外和驚喜，若能知道更多關於他母親的事情，他自然是樂意之極的。
「哈賈逃往獸族高原，是希望能找到古神遺物，治癒伊莉洛佳在研究所落下的創傷。我從他那裡得知真相后，雖然希望他能回來自證清白，但他對所有人都很失望，想要帶著伊莉洛佳從此在獸族高原流浪和生活……」
「真相？」凱爾目光一亮，「難道那場災難還有其它隱情？」
休達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不說也罷。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但沒有證據，一切都無從說起。」
「啊？」凱爾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再多問。
「我見他不願回來，只好助他避過了所有可能的追蹤，希望他從此能在獸族高原安穩的活下去。」休達嘆道：「後來我與他道別，本以為相見再無期。沒想到，數年後，他竟帶著妻兒回到了伽蘭德城！」
眾人心中一緊，知道那便是當時震驚帝國的『闇潮事件』之始。
那個曾經無比熱愛著這座城市的少年，最終死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