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針鋒相對
選擇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但一切選擇的困難都是因為沒有能力弄清楚任意選擇帶來的後果。
星軌早已想明了這一點，卻仍不得不陷入選擇的糾結中。
歸根究底，還是太弱小的緣故。
他深知自己必須變得強大，才能左右選擇，而不是被選擇左右！
如今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個讓自己更強大的機會，儘管現在他還被選擇左右著，但也許抓住這個機會，就能獲得左右選擇的能力？
星軌不想放棄，哪怕眼前這個銀髮男子是用心叵測的巨龍族，但只要自己能夠成長起來，假以時日他或許無需再顧慮它的用心？
「還在猶豫不決嗎？」銀髮男子淡淡笑道：「其實有一點你應該明白，如果我真的要對你不利，根本不需要和你多費唇舌，不是嗎？」
「如果沒有龍歌王族在前，這話或許還有可信之處。」星軌皺眉道：「你如今給予我的好處，和當年給『龍血之裔』的好處極為相似吧？」
「不一樣。」銀髮男子搖搖頭，乾脆明了的道：「當年我和派森確實簽訂了血脈契約，他和他的後人都必須遵守契約的規則，否則將承受違約的惡果。而今天我和你之間沒有契約，你只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星軌聞言登覺訝異，不由問道：「什麼要求？」
銀髮男子道：「今天你在這裡見到我，以及和我之間的所有對話，不能告訴任何人。」
星軌眉頭一皺，更感不可思議，「只是口頭承諾？」
「只是口頭承諾。」銀髮男子淡笑點頭。
「為了獲得我的信任，連靈魂契約都放棄嗎？」星軌猜到了銀髮男子的心思。
「可以這麼說。」銀髮男子道：「畢竟靈魂契約需要你將靈魂毫無保留的呈現，那隻會讓你更反感，與我的初衷相悖。」
「你就這麼有自信我不會告訴別人你的存在？」
「恕我直言，告訴別人關於我的存在，不利之處更多是在你，因為那樣一來找不到我的人必然會先去找你。」銀髮男子似乎早已洞穿一切，「不過我想你可能會將這裡的事情告訴一些你認為絕對值得信任、不會泄露秘密的人知道。至於你所認為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能為你保守秘密，後果仍然由你承擔，因為外界的人是找不到我真身的。」
星軌目光一闔，「算計的倒是一清二楚，聽起來好像說出去所有惡果都在我這裡一樣。」
「是不是這樣，你自行斟酌便是，我只是提醒你而已。」銀髮男子悠然一笑，對於自己的話語有絕對的自信。
星軌默然，心思卻是疾動，思量著這個問題。
實際上這個承諾對他而言根本無足輕重，就算應允了也沒有問題。真正的問題還是在銀髮男子究竟意欲何為，如此簡單的條件便助他解決異態魔能的問題，無論怎麼想都不對勁。
只是看其口風如此嚴密，恐怕再怎麼深究，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半晌，星軌目光一凝，心下已然有了定計。
他邁步走到石桌前，徑直坐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不再拖泥帶水，「你的條件我答應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麼，但我可以先告訴你，我可不會受你的擺布，你不與我立任何契約，就等於是在下一場賭局，你敢賭嗎？」
「好氣魄，這是想挽回之前被我看的一清二楚的情勢嗎？」面對星軌這咄咄逼人之語，銀髮男子仍是風輕雲淡，為他又斟了一杯茶，「你這氣魄，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星軌目光微闔，但沒有詢問。
他剛剛氣勢凜然的說了那一番話，確實是為了討回些氣勢，這要是一問不免又得被牽著鼻子走。對方畢竟是巨龍族，與人族終究有隔閡，他可不想弱了人族的氣場，丟了兩位老師的臉。
銀髮男子見他沒問，似乎也不想再延續這個話題，轉而道：「要想將你體內的異態魔能轉化成魔力，有兩個關鍵點需要調整。」
星軌並不知道他這故作凜然的氣勢挽救了這場對話，因為銀髮男子想起的那個人，赫然便是萊茵菲爾。
如果銀髮男子說了出來，星軌勢必會追問關於他的事情，而銀髮男子若是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居然是那個即將與巨龍族不死不休之人的弟子，恐怕就不再會這麼好說話了。
「談話到了現在，你還是要賣關子嗎？」星軌皺眉沉聲，對銀髮男子的說話方式表達了不滿。
「你這態度，可不像是求人幫忙。」銀髮男子笑道：「氣勢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嗎？」
「有一點你搞錯了，這並不是我在求你，而是你特地讓我進來，並且隱藏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潛在條件讓我合作。」星軌沉聲道：「這是一場交易，不是嗎？」
「分析的倒是頭頭是道。」銀髮男子朗聲一笑，「那就當這是一場交易吧，就當你予我方便，我也予你方便。」
「就算你現在不告訴我，我遲早也會弄清楚的。」星軌目光漸凝，「異態魔能究竟有什麼玄妙，讓你願意看似無條件的幫助外族去轉化它。」
銀髮男子聞言，望著星軌的目光忽而深邃，「這一點，我勸你還是不要探索的太深為好，否則不利的終究是你。」
「又想來危言聳聽嗎？」星軌道：「這一次要用什麼理由？」
「這種誘導方法未免太簡單了，你覺得我會上當將緣由告訴你嗎？」銀髮男子似笑非笑，右手忽而一揮，白袍似化作天幕一般，將星軌籠罩其中，「我的話你要信幾分由你，現在，你該去看一看問題的關鍵所在。」
星軌還未反應過來，身形便瞬間消失不見，了無蹤跡。
「真是個難纏的小子，和那『萬道之手』真有幾分相似……」銀髮男子將星軌送到不知何處，卻是悠悠一嘆，若有所思，「人族又出現了這麼多驚才絕艷的存在，歷史難道又要重演了嗎？」
他說著，右手輕抬，掌間浮起一抹無形波動，擾動的空氣震蕩不休，赫然是剛剛從星軌體內抽離出來的異態魔能。
「無論如何……」他目光凝視那無形波動，「在一切可能發生之前，絕不能再對『混沌之力』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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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明早應有一到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