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浮光掠影
異變陡生，聚星儀浮上空中后，飛旋之勢更甚，而周遭的紋路也似乎受其感應，竟是緩緩亮了起來。
星軌和莉莎又是一驚，這場景，那星辰地宮中也曾出現過！
奇詭能量自陣紋中緩緩流出，卻被聚星儀鯨吞海吸而去。
這能量，也與當時星辰地宮中的相似，莉莎魔力掃探，卻完全探不出這究竟是何能量。
這難道就是，神族之力？
星軌與莉莎相視一眼，盡顯驚駭。
這祭壇高台所剩餘的能量顯然不多，只一會兒，便已經被聚星儀吞噬殆盡。
聚星儀光芒微動，似是與那祭壇高台共鳴一般，極有韻律。
星軌和莉莎凜然，它們這是在交流？
這念頭方起，聚星儀上的光芒陡然擴散，兩人只覺光芒如水波蔓延，掠過身側，周遭景象陡然一變，不再是房間之中。
而是，剛剛的祭壇高台之上！
兩人一怔，不明白聚星儀這雷聲大雨點小的動作是為何？
剛剛那明顯不是空間波動，兩人此時應該還在那房間里，只是看到了一片幻影。
此時，周遭的視線忽而如水波朦朧，彷彿空間在顫動一般。
這波紋顯然是自兩人身後擴散而來，他們回身望去，心頭皆是猛然一跳，雙目大張。
他們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她長裙如羽，長發如瀑，側面朝向兩人，眉首輕抬，似在仰望空中。
那雙眼眸，似蘊藏著宇宙虛空，讓人一望便似要陷入無窮無盡之中。
但她那靜如秋水的氣態，卻又靜謐的讓人感覺一片安然。
她的輪廓明明如此清晰，但星軌和莉莎卻無論如何也記不住她的面容與姿態，無法在腦海中形成應有的影像。
這種感覺，星軌似曾相識。
就在不久前，在他被虛空神衍重創昏迷的時候，在虛無縹緲的夢境中，他曾經有過！
「是她！？」星軌大驚失色。
「你認識她？」莉莎一驚，她對這種記不清他人形貌的感覺感到極其難受，就像在夢中看到一張臉，卻模糊不清一般。
「不認識……只是見過……」星軌喃喃道：「剛剛被虛空神衍重創，復原的時候，我曾經在腦海幻象中見過她……」
莉莎恍然，想到剛剛那奇詭一幕，不由道：「難道你的復原，和她有關？」
「不知道……」星軌搖頭，毫無思緒。
此時，他們卻見那女子朱唇輕啟，似在朝空中說著什麼，但由於只是光影幻象，根本聽不到聲音。
兩人抬頭望去，神色又是一變。
在那空中，一個巨大的肉瘤宛如心臟般跳動，整個肉瘤沒有四肢頭顱，只有中間一張圓形的巨嘴，幽深漆黑，彷彿能吞噬一切。
而在那肉瘤上，一道漆黑人影盤坐，雙手抱胸，俯瞰下方。
那人影渾身被黑霧籠罩，根本看不到分毫細節，只是張口說話時，可以看到嘴唇處黑霧顫動。
「那難道就是淵嗎？」星軌訝然道。
莉莎蹙眉道：「你覺得是哪一個？是那肉球，還是那黑影？」
「不知道，也許他們本就是一體呢？」星軌看著眼前這撲朔迷離的景象，不由道：「但至少可以知道，淵曾經和神秘女子有過交集！」
「這是數千年前，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嗎？」莉莎不由道。
「數千年前……」星軌望向那神秘女子，「她……是神？！」
星軌越是凝視她，越覺得無法辯清她的形態，明明感覺她的體貌與人無異，但心頭又產生巨大的差異感，不知從何而起。
就在此時，那女子忽然抬起了手。
周遭猛然亮起一片星辰光華，紋路交錯，瀰漫無窮。
這一瞬，眾人宛如墜入星河之中。
每一顆星辰，都彷彿是真實的一般，帶來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星軌和莉莎大驚，這是何等神通？
一揮手，便如宇宙虛空？
空中，那肉瘤忽而急劇收縮，扭曲不已，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壓迫。
那黑影猛然站起，雙目綻放光芒，身上黑霧如烈火蒸騰，似乎惱怒之極。
他自肉瘤上飛撲而下，直朝那神秘女子衝去。
他們之間，相隔不過數十米遠，似乎轉瞬便可達到。
但他這一躍，卻彷彿要橫越星河一般，似有無窮遠。
這詭異的錯覺，不僅僅是莉莎和星軌所看到，而是那漆黑人影所親身經歷的。
明明他的速度看似極快，但空間似乎在無限膨脹一般，剎時讓他陷入星河之中。
這無比詭異的違和感讓星軌和莉莎越看越是心驚，只見星辰化作流星，看似微緲，但衝到黑影身前時，卻又似無比巨大，朝他重重砸下。
但那黑影顯然也有莫大神通，黑氣化劍，似有萬千，將星辰割裂，衝刺而來。
一時間，流星飛濺，劍光縱橫，明明近在咫尺，星軌和莉莎卻彷彿在看著遙遠天際中的曠世之戰，看著星空之上劍影星光交錯，彷彿要將天穹轟踏一般。
那恐怖的氣場，若非只是幻像，兩人恐怕早已灰飛煙滅，蕩然無存。
就在這激戰正酣時，一聲砰然巨響自頂部傳來，讓兩人皆是一凜。
他們的頂部，應該是那祭壇高台所在，應該空無一物，空無一人。
這聲響，難道是又有人來了？
星軌和莉莎相視一眼，只聽得那響聲延綿不絕，似有什麼直貫高台，朝下衝來。
兩人攜手朝後一退，只見一柄劍猛然落下，透入幻境，插入地面之中。
兩人皆是一怔，因為他們看到了那柄劍，竟是虛空神衍！
星軌隨即凜然，剛剛虛空神衍並沒有被轟出深淵來，以其珍稀特性，應該被那紫甲衛士攔住了才對。
它墜下深淵，難道那紫甲衛士也來了？
若真是如此，那兩人恐怕又得陷入困境。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虛空神衍落下后，上方就再沒有任何聲響。
反是虛空神衍忽而拔地而起，劍身顫動，低鳴起來。
這低鳴，似有哀意。
而它劍尖所指，赫然是那漆黑人影。
下一瞬，虛空神衍飛掠而出，來到那人影身周，徘徊旋繞，低鳴不已。
那情景，就如同被撫養的寵物重新見到了主人一般。
星軌和莉莎看出此中端倪，更是驚駭。
那漆黑人影，難道就是虛空神衍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