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他之抉擇
緋色長裙，如綻放的玫瑰，鮮艷奪目。
這略顯魅惑的顏色，在莉莎身上卻分毫媚態不存，反添一分淡雅。
簡約的線條將那玲瓏身段映襯的完美無瑕，如精雕細琢的傑作，彷彿只應存在於藝術品中。
或者說，她就是上天的傑作。
莉莎看到眾人凝滯的目光，不由側頭微笑，「怎麼了？」
「哇哦……」伊璐詩合不攏嘴，眨眼道：「我是個女生都感覺要愛上你了呢。」
「我的眼，都快要閃瞎了。」凱爾誇張的扭過頭去。
烏拉拉低下目光，沒有再看，眼中似有欣羨，也有羞赧。
「感覺好隆重。」星軌苦笑道：「我需要換個衣服嗎？」
莉莎看了看自己，道：「這並不是什麼正裝禮服。」
她嫣然一笑，眉眼如月，「走吧，我們該出發了。」
凱爾拍了拍星軌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本來你只是龍歌王家學院男生的公敵，現在你要成為龍首城男性的公敵了。」
*
龍首峰下，中央大道被一座斜在山坡上的圓形建築橫斷，形成一道環路饒了過去。
坐擁斜坡之勢的建築自上而下鋪出一片座席，渾然天成，正對著山腳下那寬敞的舞台。
王家歌劇院，龍首城的地標建築之一，此時每一個座席都散發著淡淡光輝，指引著洶湧的人潮尋找自己的座位，準備觀賞那來自帝都最負盛名歌舞團的表演。
座席東側，萊茵菲爾早已入席，望著數量驚人的觀眾，心下訝異。
「這新月薔薇的號召力倒是驚人的很。」他這般想著，目光聚焦舞台上，靜靜等候。
與此同時，遠在觀眾席的西側，人群有些騷動。
只因一個少女的出現。
星軌感受到周圍火辣辣的目光，微微皺眉。
「看來凱爾說的沒錯，我真的要成為龍首城男性公敵了。」星軌輕聲朝身旁的莉莎說到。
莉莎聞言淺笑嫣然，讓圍觀者心跳驟急，難以自抑，「你後悔了嗎？給我一起來。」
「這有什麼好後悔的。」星軌一笑，「能與范倫泰爾家族大小姐一起看歌劇，死而無憾。」
「才入學幾天，你也學會油嘴滑舌了。」莉莎眉眼間略帶嗔意，美不勝收，讓星軌看了也覺呼吸一滯。
「我以為我早就習慣你的美了，沒想到只是自欺欺人。」星軌慨然一嘆。
莉莎望了他一眼，笑道：「我以為你的油嘴滑舌只是初學的，沒想到看起來功力深厚呢。」
「我這真是肺腑之言。」星軌目光一凝，神態認真。
莉莎微微一怔，看著他那神色，笑容更是燦爛，宛如能照亮黑夜蒼穹一般。
此時來往的人潮愈多，兩人幾乎快要被夾在縫隙中難以前行，有些男子似是故意靠了過來，想一近芳澤。
莉莎微微皺眉，自是看出了那些人的意圖，但這裡是明令禁止使用魔導術的，因此她也不好施展，身形難免被推撞。
擁擠中，莉莎腳下立足不穩，朝後微微一退。
星軌見狀，眼明手快的拉住了莉莎的手。
「沒事吧？」星軌也注意到了周圍不合理的人潮，目光一斂。
「你終於想起還有個女生在你旁邊呢。」莉莎道。
星軌一怔，頗有些尷尬的道：「我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奇葩。」
他將莉莎拉到身旁，右手護在了她的身後。
「走吧。」星軌道：「先找到座位再說。」
莉莎淡笑點頭，隨星軌擠了過去。
人潮洶洶，莉莎望著在身前拼力擠開一條路的星軌，眸中光芒流轉，思緒延綿。
好一會兒，兩人方才找到座位，齊齊坐下，此時舞台上音樂響起，似乎已是開場的前奏。
「這感覺！」星軌坐下后，長吁一氣，「真像是得脫大難。」
莉莎微微笑道：「這裡的分流機制和秩序維護不合理，若是在帝都一定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星軌點頭，環視四周，道：「雖然宏偉大氣，但過分追求這一點了。」
兩人說話間，舞台上音樂陡止，觀眾席的燈光驟滅。
「開始了。」莉莎道。
星軌舉目望去，只見舞台上微光浮動，漸漸明亮，一道身影自地面下浮起，光芒聚斂於其身上。
那是一個藍發女子，著一襲白裙，淡雅靜謐。
只是她妝容雖也清淡，星軌卻覺得她一舉一動和眉目流轉間，有幾分渾然天成的媚態，難以掩飾。
「這女子……」莉莎微微皺眉，「並不適合這種風格。」
「你也覺得嗎？」星軌望向莉莎，低聲道：「感覺有些違和。」
「奇怪，我之前看到的海報，並不是這種風格……」莉莎兀自困惑。
此時，那女子腳步輕轉，跳起舞來。
「從前，有一位公主。」舞台上，背景一個低沉的男聲念起旁白，「她溫柔，美麗，善良。」
「她有一個名滿天下的歌者母親，有一個身為王國繼承人的父親，還有一個願意為她實現任何願望的少年。」
「她的人生，似乎完美無缺。」
「直到有一天，她的父親因王位爭奪而死，她的母親鬱郁成疾而亡，那少年也不辭而別，不知所蹤。」
「人類最大的痛苦是什麼呢？哀莫大於心死！」
旁白聲情並茂，抑揚頓挫間與那女子的舞蹈完全同調，節奏感極強。
舞台上，從陽光明媚到細雨紛紛，情景交融，宛如一體，視覺效果震撼人心。
星軌心下巨震，但並不是因為那舞台劇美輪美奐。
而是因為那個故事！
「這是……」星軌雙目大張，驚駭莫名。
與此同時，遠在座席的另一側，萊茵菲爾目光一凝，神色漸沉。
這個故事，和雪莉雅的過往幾乎一模一樣。
這是巧合？還是刻意？
就在此時，舞台上光芒流轉，布景驟變。
「心死，神滅。人的靈魂無法支撐那宛如深淵的痛苦，終將四分五裂。」
「公主的靈魂逐漸崩塌，瀕臨絕境。」
「彼時，少年歸來！」
「無人知曉他為何離去，又為何歸來？」
「只是一切，都已太遲了。」
「太遲了。」旁邊的語氣帶著感慨惋惜，牽動人的心神。
那女子緩緩倒下，光芒漸去。
「少年痛苦萬分，立誓踏遍世界，也要找到拯救她的辦法。」
舞台情景驟變，風霜雨雪，沙塵飛瀑，輪迴不休。
「有一天，他找到了能為他實現願望的神！」
「神說，要拯救你的公主，就必須重塑整個世界。」
「那麼，你會選擇公主，還是世界？」
觀眾席上，萊茵菲爾瞳孔驟縮。
*
第二更。昨晚斷網，沒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