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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阮聰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日上三竿,宿醉的頭痛感讓她在睜眼的瞬間難受極了。她想要強迫自己接著睡,但閉眼的瞬間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她和陸向群/交談到後來就沒了意識,所有的感覺都朦朦朧朧的,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她正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阮聰靈騰地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發現自己已經換了睡衣,可她根本不記得後來的情況,再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半天,今天乾脆請假好了。


  阮聰靈一面努力回想著昨天晚上的情形,一面走出了房間,卻發現任一航正穿著居家服坐在客廳看電視,顯然他也沒去上班。


  阮聰靈還沒想好要如何面對任一航,就打算馬上跑回房間,可任一航早就發現了她:「既然起來了就下來坐會兒吧。」


  阮聰靈硬著頭皮下了樓,沒坐去沙發上,而是坐在離任一航遠遠的餐桌邊。


  任一航認真的看著電視,沒有要搭理阮聰靈的意思。


  阮聰靈看餐桌上有吃的,就先吃了點東西墊飢,但關於昨天晚上的疑問實在太大,她很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只能坐去任一航身邊。


  「一航……」阮聰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嗯。」任一航應了一聲。


  阮聰靈稍稍糾結了一會兒才提問:「我昨天是怎麼回來的?」


  一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衝進酒店客房的情景,任一航的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當時阮聰靈身上的衣服都快被陸向群那個畜生扒光了,他一進門還沒來得及顧上跟陸向群動手,就先把阮聰靈裹了起來,而通知他過來的文方旭已經拿出手機把陸向群的不雅之相,拍了下來。


  陸向群要去搶文方旭的手機,但任一航反手就一拳把他打在了地上。


  「任一航!」陸向群捂著被任一航打中的半邊臉怒吼了一聲。


  任一航面無表情地站在陸向群面前,神色冷峻:「我還叫你一聲陸叔叔,不想這件事鬧大,就馬上滾。」


  陸向群顯然並不死心,但文方旭卻拿著手機已經按下了報警的電話,就差撥通了:「你的助理都已經回去了,沒人過來幫你。我要是現在打電話,等警察來了,你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陸向群知道現在的情形一定是自己吃虧,只能恨恨地離去。


  文方旭也識趣地先去客房外頭等著。


  任一航本想幫阮聰靈把衣服穿上,可他才拉開了一點裹著阮聰靈的被子,看著她露出的鎖骨,就已經有了些異樣。


  「聰靈?」任一航輕輕推了推阮聰靈,「醒醒,聰靈。」


  阮聰靈聽見了任一航的話,可她醉得厲害,能給的回應只是一些模糊的悶哼和身體上輕微的扭動。


  他還是來得晚了一些,導致阮聰靈現在已經不是用衣衫不整能形容的了。


  文方旭在客房外就不見任一航出來,就背對著他進來,催促問:「好了沒有?」


  沒等任一航回答,阮聰靈就不老實地從被子里伸了一條光溜溜的胳膊出來,還拉住了他的手,呢喃著:「一航……」


  文方旭只能繼續去外頭等:「動作快點。」


  任一航一橫心,直接裹著被子把阮聰靈抱出了酒店,帶去車上。一路上,他都緊緊抱著醉酒的阮聰靈,就怕那層被子在半道上鬆開。


  回了公寓,任一航直接把阮聰靈抱回房間。他以為今晚的事差不多完了,誰知道他才把文方旭送走,樓上房間里就傳來了動靜。


  任一航跑去二樓一看,阮聰靈整個人從床上滾了下來,被子鋪在地上,她又快對他「坦誠相見」了。


  任一航又要給阮聰靈裹被子,但阮聰靈這會兒忽然來了勁兒,開始跟任一航對著干。


  任一航怕弄傷了阮聰靈,沒敢使大力氣,可阮聰靈還越來越起勁兒,兩人都快滾在一起了。


  「一航……」阮聰靈像是在說夢話,還手腳並用地在任一航身上摸來摸去,像是在尋找什麼。


  任一航唯恐阮聰靈著無意識的舉動鬧出事,立刻鉗制住了她的雙手,沒想到阮聰靈開始在他胸口蹭來蹭去,看起來不像是剛才那種充滿反抗的意識,而只是想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任一航平躺在地上等了一會兒,見阮聰靈好像睡著了,他這才輕手輕腳地起來,想要把她抱去床上。然而禍不單行,阮聰靈說吐就吐,直接毀了任一航一套衣服。


  送佛也要送到西,再說醉酒鬧事的還是阮聰靈,再苦再難,任一航也得把這個小公主伺候完。


  阮聰靈不光吐了任一航一身,也沒把自己落下。任一航直接把外套脫了,先幫阮聰靈擦身擦臉。


  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面對此時此刻橫陳在眼前的美好肉體都不會無動於衷,更何況這個身體還是阮聰靈,說任一航沒有一點反應是絕對不可能的。


  任一航小心仔細地幫阮聰靈清理著身體,雖然努力地做到目不斜視,但阮聰靈借著酒勁兒不老實,他真是沒轍——做柳下惠真是太難了。


  阮聰靈攀著任一航的身體半坐起身,搖搖晃晃了好久才把視線定格在他身上:「一航?」


  任一航盡量不讓自己往不該看的地方看,所以一直注視著阮聰靈那雙彷彿迷濛著水霧的眼睛,越開越口乾舌燥:「是我。」


  阮聰靈湊近了一些,想要看得更清楚,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個行為在任一航看來反而帶著某種暗示。


  任一航感覺到自己的思緒越來越亂,如果再不制止阮聰靈,情況或許會失控,所以他馬上推開了近在咫尺的身影,卻沒想到阮聰靈手快,直接拽住了他,兩個人一塊倒去了床上。


  阮聰靈被壓在任一航身下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雙手還是緊緊地抓著任一航,鼻息撲在他的臉上,還帶著微微的酒氣。


  這張臉他無比熟悉,這個身體也曾經跟自己有過親密的接觸,然而此時此刻,任一航心緒涌動,很想真的去做些什麼,尤其是在這些年的情緒壓抑之後,他也希望可以有一次徹底的放縱,去擁抱這具身體,去親吻這雙純,以及更多的觸碰。


  然而殘存的理智還是讓任一航放下了已經抬起的另一隻手,他依依不捨地將目光從阮聰靈潮紅的臉上挪開,硬生生地掰開她抓著自己的手,快速地從床上退開,找出阮聰靈的睡衣幫她船上,然後收拾完房間里的狼藉,馬上離開。


  一旦想起昨晚的事,任一航的心緒不再平靜,看著阮聰靈的眼光也發生了改變,可最終,他就像昨晚那樣,用他的理智壓制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阮聰靈從剛才任一航眼底變幻的神情里覺察到了強烈的愛意,這是過去兩年裡,她從未在任一航身上感覺到的,那種給予她絕對肯定的感受,讓她在當時的那個瞬間得到了鼓勵,可一切還是歸於平靜,就像漲潮的海水忽然湧來,也會很快退去。


  「是陸向群通知我,說你喝醉了,讓我去接你回來。」任一航選擇隱瞞昨天事件的真相。


  「就這麼簡單?」阮聰靈雖然喝斷片了,但依稀覺得應該不是這麼一句話就能把昨天的事交代清楚的。


  「你還想多複雜?」任一航反問,有些責怪的意思,「你一個人去找陸向群就算了,還喝那麼多酒,你不知道自己還在吃藥,而且你本來就不怎麼會喝酒。」


  「我只是有些事想問陸向群,但是沒想到,話說得越多,酒也跟著喝多了起來。」阮聰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睡衣:「我的衣服,是你幫我換的?」


  任一航故作生氣:「還說呢,喝得跟灘泥一樣,回了家還吐了一地,我不收拾,難道看著你髒兮兮地過一晚上?我也狠不下這個心。」


  阮聰靈噗嗤笑了一聲,又問:「你今天怎麼沒去公司?」


  「不放心你。」任一航回答得乾脆直接,「好在沒事,我真怕你昨天喝多了,今天頭疼得厲害,那你就得馬上跟我去醫院了。」


  阮聰靈搖頭搖得就跟撥浪鼓似的:「我沒事,好著呢。」


  「停。」任一航笑著阻止阮聰靈這種看來幼稚的行為,「你搖得不疼,我看著都暈。」


  阮聰靈收斂了忽起的玩心:「一航,對不起,我昨天不應該那麼衝動的。」


  「我不管你為了什麼去找陸向群,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論做什麼,保護好自己是第一位。昨天幸好沒出事,否則我怎麼對得起……你爸媽?」任一航的眼神有片刻閃爍。


  阮聰靈點頭。


  「還有一件事。」任一航嚴肅起來,「你找文方旭坐催眠治療的事,我考慮過了,確實是個幫助你恢復記憶的辦法,不過你以後不用偷偷去了,我跟你一塊去,也能隨時了解你的情況。」


  自從知道文方旭和任一航認識,而且他們很可能串通一氣之後,阮聰靈就放棄了去找文方旭的念頭,現在忽然聽任一航主動提起,她不由自主地反駁:「不用了吧。」


  「確實不用每周都去。」任一航耐心地勸說,「你去找陸向群,不也是為了想知道跟多關於過去的事么?既然你已經表現出了這麼強烈的慾望,我也不能總是攔著你。我們說好,這只是作為幫你恢復記憶的輔助手段,我們的宗旨還是在保證你身體雙狂和情緒都相對穩定的情況下進行治療,可以么?」


  任一航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阮聰靈如果強行拒絕,只可能引起他的戒心。雖然暗中認定任一航不安好心,阮聰靈在明面上還是只能答應,一切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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