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誰才是位麵之子
“我不確定那件事是真實的，因為……它隻是一個夢。”班農陷入了深思。
“那時候我和其他三位血精靈分手，在做秘密研究的時候認識山繆爾和瑟普拉斯，加入了他們主導的亡靈隱修會，受命參與了【亡靈毒素改良計劃】。亡靈毒素是這些亡靈法師們研究了很久的東西，一旦研究成功並擴散出去，將輕易掀起第三次亡靈崛起，也可以完成我報複人類的宿願。我的研究做得很好，我還拉了一位當時著名的學者，就是奈迪布，你知道的，跟我一起做研究。我在亡靈隱修會內部的聲望也越來越高。但眼見事情就要成功，我卻越來越患得患失起來。”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一天晚上，我閉目冥想之時，卻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這個夢境四周都是一片絕對的漆黑，唯獨腳下踩著的地方，會蕩出一圈又一圈，如同水波一樣的空間波動。這時候，有一個穿著冰藍色長衫，頭上長著鹿茸一樣的小角的男子出現在同一個夢境之中。我已經記不清他的臉長什麽模樣，但是他那長衫上的花紋似乎是高維空間在三維上的投影，時刻都在變幻著，哪怕定睛看上一眼都會讓人頭暈目眩。”
“我問那個男人是誰，是什麽種族。但那個男子卻不回答，卻告訴我說，我是位麵之子，是推動時代發展的關鍵人物。對我說，我開發的新一代【亡靈毒素】是一件改變曆史的神器，將對時間線的推動產生巨大而深遠的影響，但是我的未來卻有一個非常大的挑戰，如果處理不當，不但可能功虧一簣，還會導致萬劫不複。”
“我連忙問這個挑戰是什麽。那個男子說璿璣就是我前途上最大的障礙之一。如果想成功，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抓住璿璣，要麽殺死，要麽轉化為亡靈。”
頓了一頓，班農的聲音中透出一絲迷茫：“我當下跟這個男子說，首先我不知道璿璣在哪裏；其次，以我的能力，也不可能殺死自然法術並不比我差多少，同時又修習了善於逃跑的閃電法係的璿璣——更別提活捉了。”
“那個男子猶豫了片刻後，告訴了我璿璣所在的位置。並告訴我，他可以暫時克製璿璣的空間能力，隻要我大膽去做就不會有問題。我還想追問，卻突然醒了。”
“醒來後我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但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拉了一票我的小弟去了男子指點我的地方。兩天後，我們在維德蘭特與無盡森林邊境的山脈上真的找到了璿璣。璿璣見我找上門也是大為意外，因為我們幾十年不見了。她問我找她有何貴幹。她當時根本沒想過，我竟然是來抓她的。”
“我用骨矛偷襲並重傷了他，並命令我的手下包圍她。狂怒的璿璣進入殺戮模式，將我帶來的炮灰們全部殺死。但是乘著她殺戮我的手下時，我已經將整個荒野都布滿了我的亡靈召喚物。璿璣看不是我的對手，便想瞬移逃走。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每當她要施展空間技能的時候，我都能事先感應到，並通過幹涉技能成功打斷她的瞬移。而每次打斷她的瞬移，璿璣都會陷入嚴重的魔力反噬。幾次失敗後，璿璣不得不放棄閃電法係，重新施展她拋棄已久的自然法術。但她的自然法術被我的亡靈法術嚴重壓製。最後我們進入對耗法力的局麵，她的自然法係荒廢已久，在對拚三天三夜之後，她最終力盡被俘。”
“我本來想直接殺死她。但她當時用那對如紅寶石一般美麗的瞳仁看著我，悲憤地問我為什麽要這樣對付同族的時候，我猶豫了。幾千年共同的記憶交織在一起，我最後選擇了將她轉化成亡靈，我成了她的主人。我知道她的性子剛烈，所以沒有和她簽定魂契，也沒有強迫她修行她不喜歡的亡靈魔法，就讓她這樣跟著我。”
“另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在那場戰鬥之後，我就再也不能事先感覺到她空間技能的發動了。而且她的空間技能似乎比從前更加的厲害——這一度讓我以為出現在我夢中的那個男子是神，我真的是位麵之子。”
說到這裏，班農自失地一笑：“但是我還是晚了對不對？我雖然轉化了璿璣，卻沒能阻止陛下。這位麵之子，終究不是我，而是陛下您啊！陛下，您可以告訴我，出現在我夢裏的男子，究竟是什麽存在嗎？”
看得出來班農的求生欲也很強。這馬屁就拍得戴琳非常舒服。
要是能把他閹了，送進王宮裏當太監就好了……
“班農，你知道這個是什麽嗎？”戴琳沒有回答班農的提問，而是走到班農的跟前，拿出一粒姆指大小，渾圓深黑的珠子。
班農目光向珠子看去，隻見這顆珠子沒有別的特別之處，就是一個字“黑”，黑得足以讓思維難以理解，視覺發生錯愕。班農活了五千年，都很少見到這麽黑的東西。
所以班農一眼就認出來了：“【黑洞】。偷菜流法師的標準配置——請問這是納薩身上的嗎？”
“並不是。來，你過來看——”戴琳乘班農的注意力集中在黑洞之上，另一隻手輕輕地抖動一張卷軸。
隻見一道黑色光線突然從【黑洞】中射出，連接到班農和戴琳身上！
下一瞬間，班農就發現他來到了一個完全沒有任何光芒的能量星球的——內部！四周都是稠若固體的黑暗能量，而在黑暗能量的深處，似乎還有一隻隻的黑暗生物在星球內部遊動……
“陛下！”班農驚疑不定。
戴琳嗬嗬一笑，“其實我挺好奇的，為什麽你會對自己有謎之自信，居然認為我可能放你一條活路？”
班農愕然：“陛下……”
戴琳麵容一板：“班農！不提你對費南迪院長，對盧克所做的事，就是你主導並掀起第三次亡靈戰爭，對整個大陸生靈造成的巨大浩劫，我作為人族國王，也不可能容忍你這樣的東西繼續活下去。更別提他還把我的璿璣轉化成了亡靈——這一點無論如何都無法容忍！所以，朕判你死刑，立即執行！”
說罷，戴琳劈手一道“生命纏繞”打向班農，同時他再次打開了封靈榜，召喚出了五位心腹：
小棋子、愛絲黛兒、蘇瑞琪、白虹。
“白虹，你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殺死你前身——費南迪院長的罪魁禍首。現在就是了結這個因果的時候了！上吧！”
班農被戴琳戲耍得氣不從一處來。戴琳把話都已經說到這一步，班農也終於醒悟過來：
再不拚命，就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