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如你所願
羅布挑了挑眉毛,還沒開口就聽那年輕人又接著道,「就算你否認也沒有什麼意義的,因為有人已經把你們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他身後那個倒霉鬼耷拉著臉,一副慚愧不敢抬頭的樣子。
羅布終於等到了可以插話的機會,放下手中的木花灑,心平氣和道,「還沒請教?」
「佩因特,新任人類守護者,精靈與矮人之友,獅心帝國榮譽大公,神典捍衛者,魔法史上最年輕的九階魔法師。」提起自己那一連串的頭銜少年一臉驕傲,「就算在這種偏遠的小地方,想必你也一定聽說過我的名字。」
「抱歉,我和妻子在這裡隱居,已經不問世事很久了,外面發生的事情我們並不太清楚。」羅布頓了頓,「不過像閣下這樣的大人物為什麼會出現在尼亞克斯?」
佩因特以為某人是在故意裝傻,心中冷笑,他覺得自己能夠猜到了對方的心思,曾經的人族守護者失去了一切,淪落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小地方,靠種地為生,就連自己的女人也要去湖上捕魚,在看到奪走了他的身份和地位的自己后,心中又怎麼可能沒有怨言,只是沒有勇氣動手,所以只能說幾句酸不溜秋的話來發泄不滿。
想到這裡佩因特眼中的不屑之色愈發明顯,「看在斯坦因斯老師的面子上,我喊你一聲師兄吧,我這次來是為了取回你身上那件不屬於你的東西。」
「我不記得自己還欠魔法師協會什麼東西。」
羅布從新泰爾特的寶庫中取出那本馮·布爾曼的古書,在離開地下城后就已經寄還給魔法師協會,除此之外他還寫了兩封信分別送給達芬奇和斯坦因斯,詳細描述了他在瑪塔塔的幻象世界中的所見所聞,做完這兩件事他自問已經不欠達芬奇和魔法師協會什麼了。
「永夜之主。」佩因特也沒有繞圈子,直接掀開吐出了那四個字,「這根傳奇法杖是魔法師協會最頂級的藏品,理應屬於新任人族守護者,你卻擅自將它帶走,我今天就是來取回它的。」
找茬也是要有技術含量的,尤其像佩因特這樣的身份,他不可能直說我是因為一直被人當作是你的替代品而心懷不忿,所以特意來教訓一下你,看你跪地求饒的樣子,這樣傳出去估計他會被被人給當傻叉。
所以佩因特選擇了一種相對迂迴的方式,他以取回永夜之主為借口發難,如果羅布拒絕,那他再動手的話也有了理由。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聞言只是哦了一聲,隨後就轉身走回了那座小木屋裡。
這算什麼意思?被就這麼晾在外面的佩因特有些莫名其妙,無聲的拒絕嗎?還是說他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回去抽空寫封遺書?
佩因特正在猶豫著這種情況下自己是不是也要直接動手,結果不過半分鐘,就見某人又從那座小木屋中走了出來,懷中還抱著一隻長條形的木匣。
羅布將木匣拋給佩因特,後者有些警惕,還特意用魔法構造出一隻元素之手,接過木匣,打開后,看到安靜躺在裡面的傳奇法杖,佩因特神色變得說不出的古怪。
法杖就是魔法師的第二條生命,通常情況下一個魔法師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交出自己的法杖的,因為這就意味著將自己的生死交到了別人的手上,完全喪失了主動權。
在那一霎那,佩因特甚至破天荒的感到了有點不好意思,人家都已經服軟到這個份兒上了,自己還咄咄相逼,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但是現在距離他徹底在精神上摧毀某人的原定目標還很遙遠,就這麼放手也是不可能的。
佩因特正在左右為難中,就聽羅佈道,「怎麼,還有事兒?」
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已經拿起了花灑,但是看佩因特還站在原地沒有離開,又問了句。
事到如今佩因特也不可能半途而廢,於是點了點頭,假裝嚴肅道,「魔法師協會想請哈特菲利亞小姐前往布達佩拉接受調查。」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羅布的動作果然停在了那裡,皺眉道,「調查?這是誰的命令?」
佩因特知道自己這次找對了方向,看來傳言不錯,羅布對於那個女孩兒果然很在意,他正愁找不到突破口逼對方動手,見狀不驚反喜,卻依舊強迫自己板著臉一字一頓道,「這種事情就不是你該關心的了,把人交出來,我會立刻離開這裡,否則兩天後特別調查組過來,你們一個也逃不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佩因特已經在瘋狂暗示了,如果羅布打算動手的話現在就是動手的最好時機了。
然而後者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知為何神色卻又平靜了下來,「你不是新任的人族守護神嗎,達芬奇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嗎?」
這次輪到佩因特發楞了,「告訴我什麼?」
「去年的時候,達芬奇還有斯坦因斯他們就已經知道我住在這裡了。」
「這怎麼可能?」佩因特脫口而出。
羅布淡淡道,「你好像誤會了什麼事情,沒有人來這裡打擾我們不是因為我們藏的足夠好,而是因為沒有人敢來這裡打擾我們。」
佩因特一怔,緊接著就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差點連眼淚都笑了出來,「這算什麼,想虛張聲勢不覺得太晚了點嗎?你的手裡現在連法杖都沒有,還敢編這樣的謊話來唬人?你打算用什麼來對付我,你手裡那隻花灑嗎?」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願吧。」羅布說完這句話,揚了揚那隻用來澆花的木製花灑,下一刻佩因特的笑容就凝固在了嘴角邊,因為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像被鑿開了一道口子,體內的法力在以不可以思議速度的外泄,湧向某人手中那隻玩具一樣的花灑中。
在動手前佩因特曾經興緻勃勃的做過各種各樣的猜想和演算,甚至秉承著謹慎至上的原則,不惜將羅布的實力高估了許多,然而等到真正交手他才驚恐的發現戰鬥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樣子,對方的戰鬥方式已經徹底超出了他的常識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