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猜想
達達里昂拿起桌上那枚胸針，試著去感知其中的結構，結果不到兩分鐘就放棄了，這件一階秘寶的結構太過複雜，是他前所未見的，甚至已經超越了一部分七八階的秘寶，而且最主要的是裡面絕大多數迴路都意義不明。
魔法師協會的會長又看了兩眼終於徹底敗退，把這東西又還給了對面的少年，「厲害，厲害，這玩意兒你竟然都能看的懂？」
「一年多前我還只能看懂其中一小部分，現在的話嘛……」羅布頓了頓，坦然道，「差不多還是那一小部分。」
「嗯？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連你都看不懂的魔法迴路嗎？」達達里昂驚訝道，「不過你之前不是說已經把它的結構全部解析出來了嗎？」
「是的，我也是不久前才意識到的，我之所以一直看不懂剩下那部分結構是因為它根本就不是魔法，如果非要歸個類的話這其實更偏向於一種神紋。」
「神紋？」魔法師協會的會長愣了愣，「你確定嗎，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類似的事情，那這玩意兒究竟該叫什麼，聖器還是秘寶？話說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嗎，魔法迴路和神紋融合在一起，之前從來就沒有過類似的先例吧。」
實際上如果不是剛剛見識過某人的擬態魔法，達達里昂八成會認為少年現在是在跟他開玩笑。
「你應該也聽說過那個傳言吧。」
「什麼傳言？」
「羅蘭所創造的這套魔法體系實際上是不完整的，有缺陷的。」
少年用無比平靜的口吻繼續卻是說出了驚世駭俗的言論。
羅蘭——作為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魔法師，寫下《魔法本源初探》的不世天才，魔法師的鼻祖，被後世無數晚輩所敬仰，現代魔法就是在他所建立的魔法體系下發展至今的，人族也是靠著他所留下的寶貴遺產變得強大起來的，對於這樣的偉人就算再驕傲的人也只有無盡的讚美，然而現在羅布卻毫不客氣的指出前者所創造的魔法體系中存在有致命的漏洞。
「最大的證據就是魔法一直發展到今天，已經有九百多年的歷史，人類魔法師所創造出的魔法幾乎包羅萬象，卻唯獨沒有任何關於生命的魔法，在這一領域上至今為止都還依舊是一片空白，而與之相對的，所有的神術卻幾乎都是與生命有關的，從最初級的治癒術到最高級的大恢復術。」
「你想說什麼？」男人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幾分。
「有沒有可能，神術就是魔法體系失落已久的最後一塊兒拼圖呢？」少年一字一頓道。
「你在蒂斯特皇家魔法學院的時候就已經有這樣的念頭了嗎？」即便是達達里昂也覺得這種猜測太過瘋狂了一點，雖然眾所周知絕大多數魔法師們都是沒有信仰的，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會否認諸神的存在，更別說試圖去挑戰那些傢伙的威嚴了。
人類，在諸神面前終究是渺小的，即便是晨曦大陸上被譽為最強職業者的魔法師，也依舊逃不出死亡的牢籠，在不朽的諸神眼中亦與普通的凡人無異。
「這就是你研究擬態魔法的原因嗎？」隨後達達里昂卻像是又察覺到了什麼，挑了挑眉毛，「等等，你之前也有說過的吧，你在學校時第一階段的實驗完成的很順利，既然如此為什麼當時沒有繼續進行下去？」
「嗯，因為那時的我並不太想招惹麻煩。」
「所以果然還是因為那個女孩兒嗎，你明知道現在在做的事情被神殿發現會有多危險但依舊決定重啟之前的研究，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放心不下那個叫洛洛的女孩兒，唔，你突然熱衷於提升實力莫非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男人皺了皺眉，「我之前回去的時候也幫你在協會的檔案里查了下，那年發生在布雷頓家族的那件事情。」
「哦？」
「如果真的是S級序列事件，魔法師協會這邊沒道理一點風聲都沒有的，但是很遺憾，根據我的調查結果，幾乎所有和當年那件事有關的記錄都消失了，當然，也可能是我的許可權不夠，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是什麼好兆頭。」
「意料之中。」少年淡淡道，「沒關係，反正再過兩個月我就要去奧格林治了。」
「你還真的打算去那裡啊？據說那裡關押的都是窮凶極惡的犯人，每一個都曾在外界犯下過重罪，神殿花費了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在絕壁上建造出那座鋼鐵要塞，關押他們，將他們與外界隔絕，這樣一來這些兇徒就沒法再危害到他人，但是作為那些裡面的囚犯，卻沒有人想就這樣在這片暗無天日的地方一點點腐爛，被世界所遺忘，一旦被裡面的人發現你們外來者的身份，他們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抓到你，逼問你們那條密道的，更別說還有一大批神殿駐紮在那裡的守衛。」
「危險肯定是有的，但這是解開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最有利的機會了，沒道理放棄的。」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望向對面那個男人，「所以，你是怎麼想的？」
「哦？」
「關於擬態魔法的研究，你是打算加入進來，還是希望把我們之間的這場談話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
「開什麼玩笑，保持好奇可是每個魔法師的天性，這種事情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不研究下又怎麼會甘心，反正綁架大主教的事情我都已經干過了，估計已經上了教會的黑名單，也不介意再往前多邁出個一步兩步了。」
不愧是達達里昂，雖然嘴上把這次的事情說的很嚴重，但心裡卻根本就沒怎麼猶豫，打了個響指，「你要什麼材料給我列個單子吧，還有儀器也是，最遲下周我就能把新的實驗室搞好，嘖嘖，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開始研究了，到時候我也要搞出點神聖之力玩一玩，那群神棍數千年來一直都在把這東西當作寶貝，不知道他們看到我身上的神聖之力後會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