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如果
第五百二十六章如果
「小哥哥，我來陪你喝酒吧。」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婁夜雨對月長嘆的思緒。
不用回頭，婁夜雨都知道是誰來了，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個小妮子，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對自己稱呼為小哥哥。
婁夜雨笑了，並道：「既然來了，總該現身吧？躲在我身後怎麼陪我喝酒？」
果然，鳳火兒帶著一陣香風，最後在婁夜雨對面坐了下來，並露出一個異常甜美的微笑，「嘻嘻，猜到是我了，小哥哥你真聰明。」
婁夜雨翻了翻白眼，這妮子，什麼時候也學會哄人了啊！
「來吧，喝酒。」翻手變出一壇酒來，對著鳳火兒扔了過去。
誰知道以往這個並不怎麼會喝酒的鳳火兒，卻在今天異常大膽，接過酒罈后，便熟練的喝了起來，而且那樣的動作，完全沒有一點生疏之感。
這樣的一幕，令得婁夜雨有些微微詫異，「妮子，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
婁夜雨可是還記得，上一次的時候，這妮子發誓再也不喝酒了，卻不想今天，飲酒如水。
放下酒罈，鳳火兒淡淡一笑道：「小哥哥，火兒已經長大了，再不是從前那個天真的小姑娘了。」
其實鳳火兒沒說的是，她之所以學會喝酒，完全就是因為婁夜雨。因為有一種思念，只可以在月下飲酒時方能盡情釋放，便是你在天涯海角，我的心中，依然是你。
如果怪老天安排的緣分只是一場擦肩而過，那麼卻只能說，對不起，是我入戲太深不能自拔！
對此，婁夜雨有著短暫的愣神，因為他好像忽然間發現，這個妮子真的已經長大了。
回想起兩人初遇的那一刻，婁夜雨忍不住啞然失笑。記得那時候的鳳火兒，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如今，那個有些害羞又有些膽小的姑娘，已經是威震八方的絕世強者。
「呵呵。」
自嘲的笑了笑，婁夜雨說道：「是我忘了，二十年的時間，足可以讓一個人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我真的希望你沒長大，還是那個一遇到事就躲在我身後，或者想著逃跑的小丫頭。」
聞言，鳳火兒一聲幽幽嘆息道：「可是你不喜歡我呀。我就只能想著讓自己成熟一點。」
「咳咳咳。」談到敏感話題的時候，婁夜雨瞬間秒慫。
這個情場浪子，亦有著自己的原則，姐妹就是姐妹，沒辦法摻雜其它。
「妮子，其實我還是喜歡那個單純的你，你明白我的意思的。」點燃了一根煙，婁夜雨道。
鳳火兒眨了眨眼睛，道：「那個整天像尾巴一樣跟在你身後，傻傻的小妮子嗎？」
「嗯。」婁夜雨點了點頭。
「那好吧，答應你了，其實我也不想像現在一樣的裝成熟，嘿嘿。」
一把攬過婁夜雨的胳膊，鳳火兒就像曾經那般，很自然的靠進了他的懷裡，「小哥哥，你知道嗎？火兒最開心的日子，就是那些整天被你護在身後的時光。」
「雖然那時候我們都還是螻蟻般的存在，在很多修仙者的眼裡根本不夠看，整天東躲西藏的混日子，但如果人生可以選擇，我寧願永遠活在那樣的空間里，也不要成為現在人人羨慕的蓋世強者。因為現在的日子，其實我並不開心。」
鳳火兒想要的，又何嘗不是婁夜雨期待的呢？如果可以選擇，他也不想進入蓬萊仙島，他只想要一個孫昕就行，可是人生沒有如果，正如那句話所說，後來，我們什麼都有了，卻沒有了我們…
「是啊，好快啊，回想那時，已經過去二十年了。」婁夜雨也禁不住發出了感慨。
這些年裡，他經過了太多，如果不是那份堅定的信念，他或許根本沒辦法堅持到現在，又如果讓他再來一次那樣的九死一生，或許，他真的沒有那份勇氣。
很多時候只有經歷了，才知道坎坷，驀然回首間留下的，只剩下一身疲倦與滄桑。
遙望天空明月，依然清凈如水，可時間流逝，早已埋沒了一切的憧憬與夢想。
很久很久，婁夜雨才低下頭來，緩緩道：「是纖纖讓你來的吧？她讓你看著我，怕我跑了。」
「你怎麼知道？」鳳火兒一愣，隨即心裡懊惱，說漏嘴了。
「呵呵。」
淡淡一笑，婁夜雨道：「因為太了解了，所以就明白。那丫頭一肚子的心眼，沒有對手的時候，就都用在我身上了。」
「嘻嘻。」
鳳火兒也是尷尬的一笑，說道：「那你不會生氣吧？其實纖纖姐只是擔心你，擔心你什麼事都自己扛，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我知道你需要我們。」
抬起的手，緩緩摸過鳳火兒的頭，像曾經一樣，帶著點點憐惜。
婁夜雨有點開心，因為他知道，這些以往護著的姐妹們長大了，再不需要自己將她們護在身後。現刻，她們一樣懂得分擔自己的憂愁。
只是，進入冥界根本就是十死無生，婁夜雨完全沒有一點的把握，他又怎麼能讓這些兄弟姐妹跟著自己去冒險呢？所以，他撫摸著鳳火兒的手，漸漸移向了她的後腦。
可憐鳳火兒還沉醉在婁夜雨的溫柔中，說著珍藏心中已久的綿綿情話，「小哥哥，我把鳳族的族長之位遲了，等我們一起救出你的老大，就一起隱居好不好…」
話音到得最後，已經是越來越弱。或許鳳火兒怎麼也不會想到，她一生中視若神明的小哥哥，居然有一天，會偷偷對她下了黑手。
有些歉意的將熟睡的鳳火兒放在地面，婁夜雨輕輕道：「對不起妮子，我不能自私的帶上你們，因為冥界太危險了，我沒有把握能保護好你們。」
再度看著那張美艷絕倫的俏臉，婁夜雨的嘴角邊浮起一抹微笑，「其實你不知道的是…我也喜歡你，只是我這一生的使命，是照顧好我的老大，我沒辦法辜負她，因為她在佛前等了我千年。」
「所以，到此結束吧，讓今後的時間，沖淡一切曾經的記憶。」
婁夜雨走了，那有些瀟洒又有些孤獨的身影，依舊略顯偏激，帶著心中的那一份倔強，慢慢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他還有故事，只是今後的故事中，只有他自己才是主角。這一切，並不是因為他的英雄主義，而是他對未來根本沒有一絲的信心，甚至充滿了迷茫。
接下來的路無論有多艱辛，他都已經做好了獨自面對的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