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習慣
第四百九十一章習慣
兩女驚愕的目光中，婁夜雨很裝逼的點了根煙，然後緩緩道：「怎麼？你們知道我？」
二女本不敢確定面前的少年就是傳說中的狠人，待婁夜雨親口承認，方才齊齊下拜，「晚輩風清月，玉玲瓏，參見天靈子前輩。」
緊接著玉玲瓏又補充道：「晚輩要知道是天靈子前輩駕到，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冒犯啊。」
這個馬屁拍的相當到位，以至於我們的主角連連點頭，而且越看玉玲瓏越順眼。但順眼歸順眼，屬於前輩的高風亮節還是必須要有的，所以他並未發揮以往的流氓行為，強忍住某種衝動，只是用眼神那啥了一下。
那啥那啥，大家懂的就好…
隨即，婁夜雨擺出了一副得道高人的形象，擺手道：「行了，不需要那麼多禮，天靈子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只是一個平凡的修仙者而已。」
最高調的裝逼就是這種，在崇拜自己的人面前將原本的光芒刻意掩蓋，然後硬說自己很平庸。這樣的裝逼境界，絕對是一般人無法效仿的。
「前輩謙虛了，九玄子師弟曾不止一次的跟我提起，如果沒有當年前輩的指點，他絕對無法做到現在的蜀山掌門。」見到心中的偶像，風清月亦是有點激動，連說起話來都是小臉紅撲撲的。
與此同時，風清月的話，也讓婁夜雨想起了前一世的往事…
那是天君隕落後自己轉世的第九世，也正是這一世，讓婁夜雨有了不少的感情糾紛，以及為了洛冰兒殺上天庭的一幕。
有那麼一天，婁夜雨心血來潮就收了一個女徒弟，當然，之所以心血來潮，是因為婁夜雨從來沒有看過那麼漂亮的女孩兒，完后一個沒忍住，就收下了。
後來得知，那個女孩兒是鳳族的聖女，名為…柳問惜。
婁夜雨經常會指點柳問惜怎麼修鍊，而每每這個時候，總會有一個小道童在很遠處偷看，久而久之，小道童便學去了不少本事。礙於小道童勤奮好學，婁夜雨卻也沒有趕他走，而是在最後帶著柳問惜離開的時候，給予了小道童最後的指點。
小道童感激婁夜雨的指點，附身跪拜為師，婁夜雨只是笑笑，最後瀟洒的離開。小道童知道婁夜雨是不想收下自己，但他還是以徒弟大禮恭送婁夜雨。
而當年那個小道童，便正是現在的蜀山掌門，九玄子。
時光轉換，擋不住人世間花開花謝，回首前塵，不想百年已過。
不由的婁夜雨，搖頭苦笑道：「嗯，還算那臭小子有良心吧。行了，我也不是找你們尋仇的，我們之間的誤會說開也就算了。」
二女點頭，皆是有些歡喜。
於婁夜雨而言，也並不想四處樹敵，如果能罷手言和，當然也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兩女本身也沒有太大的過錯，無非便是充當了一次槍手，所以婁夜雨便再也沒有為難她們。
兩女也是有些高興，因為能見到傳說中的狠人，是她們做夢也沒想到的。更何況在以往蜀山掌門九玄子的熏陶下，風清月早已把這位狠人當成了自己的偶像，所以那投望而去的美目中，都帶著些許秋波之意。
自古美女愛英雄，似乎，這是恆久不變的定律！
儘管，那個少年已不再當年，儘管，那個少年已再世為人。但曾經留下的傳說，依然是今日的傳奇，沒有人能夠超越，只能仰望…
看了看遠處的天空，早已霞光萬里，這或許是他留在這裡的最後一天了。
二十年的時間，彈指飛逝，婁夜雨也在一次次絕處逢生的南征北戰中，不斷刷新著不可能超越的記錄，那份記憶里有感慨，也有著無盡的惆悵！
所幸，他終於堅持了過來，拿到了彼岸花的葉子。此刻，他的臉上，亦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想起孫昕，婁夜雨便忍不住的有些熱血澎湃。在這九死一生的二十年裡，婁夜雨碰到了善解人意的雲天幻，潑辣艷麗的鳳紅菱，天真活潑的鳳火兒，嫵媚動人的白芊芊，但似乎無論是誰，都沒辦法代替那個最初相遇在白雪世界里的女孩兒，孫昕。
「老大，你還好嗎？」婁夜雨夢囈般的自語著。
那份思念，那份執著，讓他在生死存亡的戰爭中，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
現在，他如星芒一樣耀眼，用所有人都認為平庸的資質征服了整個世界，但是沒有人知道，他能在你生我死的戰場上堅持下來，完全就是為了那個心中美麗的姑娘。
如果沒有她，婁夜雨真的沒辦法預料，自己的人生軌跡，是否還有奇迹。
霞光如血，宛如夢中女孩兒的俏臉，在遠處天邊，綻放出最為美麗的微笑。她彷彿在看著婁夜雨，從磨難中掙扎走來，抒寫著人生神話，血染征袍…
……
夜色來臨，火堆升起，六女一男圍繞在火堆旁，忘情的談天說地著。
這其中，只有雲天幻那雙美的不像話的眼睛，始終專註著婁夜雨那張並不怎麼帥氣的臉。
「怎麼？捨不得了？」鳳紅菱從旁取笑道。
然而這一次，雲天幻並未表現出該有的靦腆，而是點了點頭道：「嗯，有點習慣了。」
有點習慣了！這個詞語用的恰到好處。是的，在蓬萊仙島的二十年裡，只有先前的兩年，兩人沒有相遇，而之後的十八年，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你挽著我的手，我當你的眼。
這樣的經歷，不是每一個人都懂的，這樣的不離不棄，亦不是所有人都明白。
眾人的視線中，婁夜雨挽過雲天幻的手，就像兩人最初一樣。他笑道：「在昆崙山等我，陪我一起去找我的老大，到時候，我畢生的時間都給你。」
雲天幻揚起美如星空般的笑臉，點了點頭道：「好。」
這樣的一對戀人，不求長生不老，只求朝朝暮暮。正如那句話所言，我沒辦法等你一萬年，因為一萬年太久，我只想與你看潮起潮落，慢慢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