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不習慣
第四百零九章不習慣
深夜來臨，所有人都去休息了，現場，只剩下了婁夜雨，羅怡，雲天幻三人。
「我困了，你們聊吧，我去休息了。」雲天幻很識趣的將現場留給了兩人。只是沒有人看見她在轉身剎那，美眸中流露而出的淡淡悲傷。
「雲姐姐。」忽然，羅怡叫住了她。
「我…之前魯莽了，還請你不要怪罪才好。」
先前時候，羅怡曾對雲天幻誤會很深，所以才在初次見面的時候惡語相加，這時誤會解除，便也造了個大紅臉，道歉起來。
「沒關係，我不怎麼介意的。」雲天幻回眸一笑，緩緩道。
「嗯，那就好。我…」羅怡欲言又止，很想再說點什麼，可心間的那股醋意，卻沒辦法在一時半刻化解，所以她有心和後者親近一點，但實在沒辦法做到。
雲天幻久歷江湖，又豈能猜不透羅怡的心思，只不過她涵養極深，只用淡淡一笑回應，而後輕步邁開，向著自己帳篷走去。
然而，正當她暗怪婁夜雨無情，忍心讓她一個人離開時，後者的聲音，卻在這時淡淡飄來，「老妖婆，你就永遠是我的老妖婆，這一點誰都更改不了。好好休息，我擔心你的身體。」
此刻，還有什麼話能比這句來的更貼心，原來這個臭小子不留下自己的原因，竟是因為知道自己累了，需要休息。
那抹笑意，終於在雲天幻的俏臉上飛揚，她沒有回頭，只是輕輕點首，「嗯。」
有一種感情，話不在多，一句足夠。因為你說的，我理解…
帳篷之外，火堆旁，只留下羅怡與婁夜雨互對著彼此。
雖然，婁夜雨已經再也無法看得見面前的絕世容顏，但他可以感受得到，那份艷而不妖的美麗。
抬起縴手，輕輕撫過那消瘦的臉龐，羅怡道：「我也謝謝你，謝謝你為了我，從第一重天殺到這裡，連破九宮十八陣，斬了雷雨，又敗了穆青麟。」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個嗎？」笑了笑，婁夜雨道：「我只希望你不要改變風格就好，說實話，你現在這麼溫柔，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噗。」
羅怡忍不住的一笑，隨即白了他一眼道：「故意逗我笑是不是？怕我悲傷嗎？」
婁夜雨有些錯愕，這妞啥時候這麼聰明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還是會悲傷，因為我不想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因為我很不習慣。」當縴手摸過眼帘處那塌下去的地方，羅怡的眼淚便會悄悄在美眸中凝聚。
曾經，這是一雙多麼明亮的眼睛，好像涌動著星河匯聚，而今，它卻永遠的不在了！
「不習慣也沒辦法了，沒了就是沒了。」婁夜雨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
輕輕抹去眼角處的淚痕，羅怡強顏歡笑道：「沒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婁夜雨笑了笑，故作輕鬆的道。
其實在他的心裡，亦是同樣的不好過，那種面對黑暗時候的孤獨，沒有人能幫他分擔，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得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去面對。
然而，他又不能太過表露那種傷感，因為他怕羅怡看了，會更心疼…
「大美妞，雷雨我也幫你斬了，你答應我的承諾，什麼時候兌現？」
一句話，直接給羅怡造了個大紅臉，這個傢伙，都成現在這幅德行了，還沒忘記那事呢。
思及於此，羅怡沒好氣的道：「放心，我答應你的就一定算數，只是不是現在。」
「那什麼時候？我靠我都等不及了，」婁夜雨當即就炸廟了，吼道：「咱不帶說話不算數的啊，我可不想等，我現在眼睛都沒了，那你要移情別戀怎麼辦？」
「滾。」
羅怡險些再度拿出小辣椒的脾氣，但是見到愛郎的樣子，她又收斂了許多，只得無可奈何的道：「那就是想要那樣，也不能在這裡啊，這裡的人太多了。」
婁夜雨的心猛然一顫，我去，這是神馬意思這是？
然這貨的興奮勁還沒爆發，羅怡的下一句話，就直接將他打進了無底深淵。
「就是，你也不用擔心我移情別戀啦，我不會的，因為你有沒有眼睛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本來你就不是靠顏值吃飯的，少了什麼都沒有關係的。我當初看上你，也是和顏值無關的。」
這是啥？赤裸裸的說婁夜雨丑，沒帶一點的拐彎抹角。
「羅怡，你有完沒完？再敢拿我顏值說事，我和你拼了。」婁夜雨很嚴肅的道。
這輩子，婁夜雨最恨別人拿他的顏值說事，這妞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是挑釁是什麼？
「咯咯咯。」可是回應婁夜雨的，卻是一連串銀鈴般的嬌笑。
「你還笑，羅怡…」
「好吧，我不笑，我們認真的談談。」
「這還差不多，但是那啥，不兌現曾諾，一切免談。」
「那要是談完我就兌現承諾呢？」
瞬間，婁夜雨一本正經的道：「好吧，現在開始談正事。」
羅怡險些沒栽倒，這個傢伙，說來說去還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啊。
不過算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從婁夜雨出現這裡的這一刻開始，羅怡便打算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了…
「夜雨，可不可以說說你來時的所有經歷，還有那個白靈姑娘是誰？我想聽。」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先前婁夜雨在斬殺穆青麟的時候，曾不止一次提到過白靈的名字。
而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婁夜雨不惜狂吞靈丹助長實力，也要斬殺穆青麟，所以羅怡猜測那個靈兒對後者來說一定很重要，她才迫切的想要知道。
緩緩掏出了一根香煙叼在口中，婁夜雨默默抽了起來。直到良久過後，他才開口道：「靈兒…就是靈兒，她的名字叫白靈，她很善良，在全天下的修仙者都要取我婁夜雨姓名的時候，只有她，選擇默默站在了我的身旁。」
「那一年，我們相識在昆崙山…」
即便是婁夜雨沒了眼睛，都沒有現在這般痛苦過，但是提到與白靈過往的時候，這個鐵打般的男兒也流淚了，準確的說，那不是淚，從布帶深處流下的，是淡淡的鮮血！
羅怡聽著聽著，也是將紅唇緊咬，大眼睛里出現了抑制不住的霧氣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