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我當你的眼
第三百七十二章我當你的眼
輕輕的抓過婁夜雨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擦著，好讓現刻的無助少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一抹柔情似水。
雲天幻道：「你知道嗎？當我知道自己姻緣線被強行牽引的時候，其實我是很排斥的，所以才穿越空間，去到了第二重天找你，我很好奇，父親給我簽訂姻緣線那方的人，到底會有多優秀。而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老天，我恨不得殺了你，能不能長得漂亮一點啊，最起碼別太丑也行啊。」
「噗。」
早已醒來的婁夜雨，卻再也裝不下去了，如果此刻他的眼睛還在，一定會狠狠的瞪一眼這個女人，她說的話，簡直太不給自己面子了。
「對你來說，笑話我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婁夜雨將頭偏了偏，讓臉可以對著雲天幻，略帶不滿的道。
「醒了嗎？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裝睡到底呢。」
雲天幻撇了撇嘴，繼續道：「在當時，我真有心不甩你，但想想是父親幫我簽的姻緣線，那就勉強試試吧，誰知這一試，卻把我這輩子都搭了進去。」
「後悔了嗎？」婁夜雨淡淡道：「如果後悔的話，你隨時可以離開，我不怪你。」
這句話，是婁夜雨發自內心的，因為在他想來，任何人都不願意帶上一個瞎眼的人當累贅，更何況雲天幻這種單憑美貌就可以迷倒眾生的美麗女人。
並沒理會婁夜雨的話，雲天幻道：「可是後來我改觀了，尤其當你救下白靈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個男人的熱血與責任，那是我第一次打心眼裡佩服你的所作所為。」
「衝動，但不失仁義，熱血，又不失冷靜，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你讓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而當我聽到你的名字叫婁夜雨時，天，我要飛了！」
此刻，雲天幻就像一隻歡快的少女，在對心中偶像表達著那份崇拜，這也讓婁夜雨向來自卑的心，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安慰。
「再後來，我們被華晨埋伏，險些命喪天霞山，不過那次的意外，也造就了你實力的突飛猛進。」
俏臉上洋溢著絕美的笑容，雲天幻回憶道：「我還記得你進入靈池之前，曾對我說：天幻，當我再一次出現的時候，我發誓，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那一刻，我相信了你的承諾，雖然那樣的承諾有些天方夜譚，但我還是天真的相信了。因為從我出生以來，就一直背負著復興邪族的使命，而在我拚命努力的七百多年裡，從來就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暖心的話。我承認，從那一刻開始，我愛上了那個年少輕狂又整天叼著根煙蒂的大男孩兒。」
「老妖婆…」婁夜雨反握住雲天幻的手，只感覺喉嚨處滿是哽咽，他沒有想到，這個有著天下第一美貌之稱的老姑娘，竟然愛自己如此之深。
「聽我說完，好嗎？」
「嗯，我在聽。」
雲天幻調整了一下情緒，再道：「從前，在我認為男人的帥，只是和一個人的長相有關，直到我看見你獨戰華晨與風楊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男人的帥其實無關於長相，那是一種足可以令石破天驚的魅力。」
「如果現在還有人問我，你見過的最帥的人是誰，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在曾經，有那麼一個男孩兒為了保護我，而使出逆天武技決戰蜀山五虎的時候，所展現出的輕狂與霸道，那個男孩兒的名字，叫做…婁夜雨。」
很多時候，我們必須得承認，男人的成功絕對離不開女人的支持，尤其在人生最為失落的時候。就像此刻，原本婁夜雨萬念俱灰的心，因為雲天幻的聲音而再度燃起了自信。
「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了雙眼，再也無法看到你了，如果我保護不了你了，該怎麼辦？」再是鐵打的漢子，也有自卑的時候，婁夜雨，終於嘗到了那種滋味。
雲天幻笑了，輕撫著少年的臉，她道：「沒關係，你還有感覺，憑著那份感覺，我相信你依然能感受到我的美麗。我答應你，只要我存在，那份美麗就只為你一個人盛開。」
「沒有眼睛也不要緊，接下來的路，就讓我這個老妖婆來充當你的眼睛，好嗎？」
說著話，雲天幻將縴手抽離了婁夜雨的手掌，而後輕輕的動作，讓帶著溫度的掌心觸碰到了婁夜雨的額頭。
「夜雨，既然父親安排了這段緣分，那麼身為妻子的我，願意為你執著到底。」
是什麼樣的感情，讓雲天幻做出了如此深情的承諾。此刻，她放在婁夜雨印堂上的縴手，正有著絲絲魂力湧現而出，最後在婁夜雨還沒來得及反駁間，融入了其中。
「老妖婆，你幹什麼？」婁夜雨察覺到了不對，立即喝聲道。
「把我的魂力為你呀。」雲天幻笑著說道，與此同時那張艷容之上，正有著少許的蒼白。
「我要把我的魂力種在你的生命里，然後靠著它與你心靈溝通，那樣的話，我就可以隨時充當你的眼睛，指揮你戰鬥的時候該怎麼做了。」
「老妖婆，你這又是何苦呢？」婁夜雨苦笑著搖了搖頭，如今的他，又該怎樣去反駁這一刻她的深情呢？
把魂力種到另一個人的生命里，不是不可能，但這需要施術者犧牲掉很多的靈魂之力，也就是說，雲天幻本就所剩不多的靈魂之力，如果再度揮霍，那麼她的生命…
「我是你的妻子，這是我的責任。」
耗費了魂力，令得雲天幻的聲音有些虛弱，但她還是有些開心的道：「我知道，我剩下的生命已經很短了，但我更知道，如果我不這麼做，如果我不在我夫君需要的時候給予幫助，就算再給我一倍的壽命，我也並不開心。」
「相反，能為我崇拜的夫君做點事，我很願意。」
「老妖婆，謝謝你，很慶幸遇見你，我愛你。」除了孫昕之外，婁夜雨從未對任何女人說過這三個字，可是在今天，他說了。
雲天幻笑了，做為妻子來說，她當得起這三個字。雖然她出現的時間有些遲，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對於婁夜雨，她才是付出最多的那個，原本就只剩下的二百年壽命，如今為了後者，卻只剩下不到二十年了。
愧疚，心疼，讓婁夜雨對雲天幻產生了一種很特別的情感，那種情感，或許從現在直到將來，都無可代替。
「老妖婆。」親切的稱呼，讓婁夜雨伸出一隻手來，想將雲天幻摟進懷中。
可就在這時，識海內卻掀起了一陣猛烈的波動。
「婁夜雨，你給我滾出來。」聲音如狼似虎的咆哮著，根本不講一絲情面。
在婁夜雨有限的知己中，只有一個人具備這種潑辣的風格，無疑的，那個人就是羅怡。
由於和婁夜雨簽訂了靈魂契約，所以當婁夜雨的靈魂再度注入新生力量時，羅怡第一時間便發現了，而且她同樣能夠感覺到，那份靈魂之力是來自一個女人。
男人與女人簽訂靈魂契約，不用問也明白代表著什麼。
「嗡嗡。」
婁夜雨的識海內，三道靈魂之力幻化而成的身影，齊齊出現在了那片寧靜的空間。而由於影像是靈魂之力所化，所以現刻的婁夜雨，看起來和往常並未有什麼異樣。
「是你！」
當看到面前出現的人竟然是雲天幻時，羅怡頓時呆了一呆，或許她真的沒有想到，和婁夜雨綁定靈魂的人，竟然是這個邪族的女王。
「是我，」雲天幻禮貌的點了點頭道：「天妃花仙俏羅怡，花榜上排名的姐妹，卻沒想到會在這裡碰面。」
花榜三美，當屬天妃花仙俏羅怡，雲天幻排名第一，羅怡排名第三。可雖如此，兩人卻並未有過多的交集，卻沒想到屬於兩人間的第一次接觸，會以靈魂的方式見面，而且還是在婁夜雨的識海內。
可是對於雲天幻的客氣，羅怡卻絲毫沒有賣面子，只見她冷哼一聲道：「少和我套近乎，我們之間並不是很熟，而且我也並不承認那些無聊的排名。」
話鋒一轉，羅怡又看向了婁夜雨道：「好你個傢伙，沒兩天的時間，你又給我找來一個，是想挨揍嗎？」
此刻，婁夜雨彷彿忽略了羅怡指責的聲音，只是獃獃的望著羅怡發出聲音的方向，略顯興奮的道：「大美妞，我好想你啊。」
如果這是在平時，羅怡一定會發現婁夜雨的異樣，那雙眼睛，彷彿失去了該有的色彩。可現在是在氣頭上，以至於羅怡直接忽略了婁夜雨的表情，一甩手道：「婁夜雨，你這個花心大蘿蔔，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了。」
然後羅怡也不聽婁夜雨解釋，身化一陣青煙，徹底消失在了這片識海…
「大美妞，你聽我解釋啊…」婁夜雨焦急的喊道，可無論他怎麼解釋，都再也沒得到羅怡的回應。
顯然，羅怡的意識徹底退出了這片空間。這個有些潑辣的姑娘，脾氣依然火爆如初，可這一次，她卻真的錯怪婁夜雨了。
退出識海，婁夜雨苦笑著道：「完了，這一次大美妞真的惱我了。」
雲天幻沒有說話，確切的說，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婁夜雨，這一刻，她的心裡同樣委屈，貴為一門之主的她，如何受到過這樣的奚落。
她忍下來的原因，不是因為她沒有脾氣，只是因為她不想讓婁夜雨為難，所以，她選擇了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