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立誓
第三百六十一章立誓
再度回過頭來的婁夜雨，眼神中殺機四起。
面對這種殺機，雲天幻的心裡都是沒來由的一震，她知道，自從白靈死後，婁夜雨近乎陷入徹底的瘋狂，對待對手再無以往般仁慈，現在的後者，已經初具王者風範。
「唰。」
幾乎沒有任何言語，婁夜雨便是果斷出手，將握在鳳紅菱手中的鐮刀搶過，而後使出魂力，將上面的印記抹除。
可憐一代煞手雲羅，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跟隨自己多年的隨身兵刃，在人為的操控下，慢慢切斷了彼此間的聯繫。
她更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竟然這般狠辣，根本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便搶了自己的東西，此刻，鳳紅菱的一雙鳳目中，險些噴出火來。
無視於這種憤怒的目光，婁夜雨抹除鐮刀上的印記后，便把烏光閃耀的鐮刀拋向了白芊芊，「看看喜不喜歡？如果不合適，我再給你搶一把更好的。」
白芊芊接過鐮刀，頓覺寒氣罩體，而且體內的寒冰之氣，竟然因為月魄鐮刀的入手而澎湃起來，這簡直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啊。
白芊芊賣萌的一笑，「老大，我超喜歡這把鐮刀，愛死了，謝謝老大，送你一記飛眼。」
這個略顯性感的白衣姑娘，又朝著婁夜雨放電了。
婁夜雨連忙避開那道性感的目光，他怕再看下去，就會順其自然的淪陷…
「你要的已經得到了，現在，可以放過我們了嗎？」倒在地面上的鳳紅菱，聲音冰冷的道。
「誰說我要放過你了？」
「婁夜雨，你…」
「少特么和我嘰嘰歪歪的，如果落敗的是我們，你猜我們會有活路嗎？」婁夜雨的眼神驀然冰冷了下來，道：「所以別怪我東西要搶，人也要死。」
邪刃的氣息，無聲無息的籠罩過倒在地上的二十幾名女子，婁夜雨竟然真的要將她們了結於此。
「夜雨…」
實在無法繼續選擇無視了，雲天幻回過身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她們一馬？」
婁夜雨的呼吸急促，眼睛腥紅無比，顯然，他是真的動了殺機，並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此刻，鳳紅菱清楚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出道多年以來，她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慌亂，是因為她知道，面前的這個少年，真的對自己一眾姐妹動殺心了。
「嗡。」
瞬間撤掉了籠罩在二十幾人上空的腐蝕之氣，婁夜雨一字一句的道：「看在我家老妖婆的份上，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不過別再和我討價還價，像先前那樣在我提出條件的時候，用很諷刺的目光看著我，我就很不爽，我一不爽了，就別怪我對你們心狠手辣。」
鳳紅菱很想反駁，同時俏臉也是氣的通紅，因為先前婁夜雨提出的條件，奉上兵刃還要陪睡一覺，換成任何一個女子也不可能答應的。
不過想了想后，她還是沒有把反駁的話說出口，因為鳳紅菱很害怕，這個喜怒無常的傢伙還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畢竟自己一方不光是自己，還有著一眾好姐妹，她要為她們的安全負責。
「你說吧，只要不是太過分，又是在我能力範圍內的，我不會拒絕就是。」終於，考慮到同族姐妹的命運，鳳紅菱開始妥協了。
「很好，」婁夜雨點了點頭道：「我要你發誓，從今以後再不能為難我的火兒，違背誓言者…萬箭穿心。」
「不可能。」鳳紅菱當即回絕道。
「噗…」
血光衝天，染紅了片片空間，那是婁夜雨的劍尺，劃過了當中一個姐妹的脖頸，他在用最直接的手段來告訴鳳紅菱，不可能的話，就死。
「砰。」
隨手一吸，又將一個姐妹扯過，墨色的劍尺，卡在姐妹的雪頸上綻放出殺意的光芒，「不可能是嗎？那我就殺到可能為止。」
「聖主，救我。」那被劍尺卡住脖頸的小姐妹，向著眼前的鳳紅菱發出求救的哀鳴。
「你…慢著。」鳳紅菱有點堅持不住了。
她知道這個毒誓意味著什麼，一但發下了，就要一輩子效忠鳳火兒，苦心經營多年的勢力無異於煙消雲散，再無資格與藍系一脈叫板。
「我的耐性很有限，別特么逼我。」婁夜雨的眼睛，忽然間凶光大放，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只要鳳紅菱再敢說一個不字，這個傢伙勢必要大開殺戒。
「放開我的姐妹，你…贏了。」鳳紅菱只感覺這句話過後，渾身已經再沒有了一點力氣。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妥協，更沒想過自己會敗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手裡，她恨自己為什麼不聽勸，弄到現在這種無法收場的地步。
鳳紅菱不在乎死，多年來摸爬滾打的日子，讓她有了異於常人的毅力，但是身後的姐妹她賭不起，這些都是自己一脈的精英，如果被殺，她會成為千古罪人，所以，除了妥協之外，她別無選擇。
「婁夜雨，放了我的姐妹，我答應你。」將銀牙咬得咯咯作響，鳳紅菱道。
慢慢鬆開了手，婁夜雨道：「警告你一句，最好別和我玩文字遊戲，如果我不滿意你的誓言，我還會一劍一個，直殺到我滿意為止。」
鳳紅菱抱著的最後一絲僥倖心裡也破滅了，這個傢伙根本就是一個人精，哪裡像個初出茅驢的少年郎嘛！
怪不得連蜀山五虎那樣的人物都折損了，看來這個少年能活到這裡，絕不是一種僥倖。無奈，她只能豎起白嫩的手指，對天立誓道：「我鳳紅菱對天道起誓，在不與鳳火兒為敵，如違此誓，甘願受萬箭穿心…」
緊隨其後，身後的二十幾個小姐妹，也都是學著鳳紅菱的樣子，一字一句的對天起了毒誓。
修行人最為注重的就是誓言，因為修仙者一半的修為是來自天道的賜予，如果違背自己對天道的誓言，那就真的會應驗，最低限度終生修為停止不前。
所以沒有哪一個人會願意以天道之名起誓，而一但這個誓言立下，就要窮其一生去執行。
婁夜雨對鳳紅菱的誓言很滿意，點了點頭道：「很好，我原諒你們了，不過還有最後一點，把月魄鐮刀的武技交出來吧，這個我想你留著也沒用了。」
「婁夜雨，你不要得寸進尺，或許我有一天還會搶回來的。」鳳紅菱喘著粗氣道。
「那是有一天的事了，最起碼現在你還沒那個能力，」婁夜雨笑著說道：「怎麼樣？還需要我自己搜嗎？這個的話，嘿嘿，我倒是很願意呢。」
婁夜雨邪惡的目光，不斷在鳳紅菱飽滿的前胸掃視著，威脅的意味溢於言表。
「婁夜雨，如果有一天我能打得過你，我一定會把今天的羞辱加倍的找回來。」話落，鳳紅菱在噴火的目光中，將一卷閃爍著烏光的捲軸拋向了婁夜雨。
神器，一般都有著和自己匹配的武技，月魄鐮刀也不例外，有了匹配的武技，施術者的戰力才能成倍的提升。
無所謂的笑了笑，婁夜雨道：「行，那我就等著，不過我可奉勸你一句，若下次你還是敗了，我想除了你的身體能吸引我對你大發慈悲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條件可談了。」
一瞬間，鳳紅菱的臉都綠了。
這個可惡的傢伙，總是在變著法的占自己便宜，她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不會輕饒了他。
「芊芊，接著。」
「好嘞，謝謝老大。」
「別總口頭謝，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實際點的。」
「滾。」
「哈哈哈…」
看著幾人勝利的大笑，鳳紅菱就有些不爽，不由怒氣沖沖的道：「都按你的意思辦了，現在能放我們離開了吧？」
「不行，」婁夜雨搖了搖頭道：「等到了第三重天再說吧，我可不希望你們在我們還未蹬上第三重天之前，再埋伏我們一次。」
「婁夜雨，你狠。」鳳紅菱咬牙切齒的道。或許這個結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這個表面上看起來有些賊眉鼠眼的傢伙，有著別人難以想象的謹慎。
揮了揮手，婁夜雨也不說話，而是向著遠處獨自坐在一處岩石上的鳳火兒走去…
見婁夜雨離開了，鳳紅菱才朝著雲天幻道：「謝了。」
聲音不冷不熱，顯然生疏了許多。但這份謝謝還是有必要的，畢竟若不是雲天幻開口，鳳紅菱此刻怕已經身處在另外一個世界了，因為按照婁夜雨的風格，絕對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她。
雲天幻沒有過多的在意，只是笑了笑道：「我已經暗示過你不要出手了，可你不聽，這個結局，其實是在我意料之中的。」
鳳紅菱沒有說話，她能說什麼呢？在這個世界里，成王敗寇是鐵一般的定律，她輸了，就要承擔這一切的後果。
「我輸的不服。」鳳紅菱說道，與此同時，那雙諾大的美目中，忽然出現了晶瑩點點。
何時曾受過這般羞辱的她，今天真真實實體會了一把被剝奪尊嚴的滋味，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紅菱，很抱歉，這次我沒辦法幫你了，畢竟他是我認可的人，我孤身了這麼多年，也想好好的談一次戀愛。」面對昔日的好姐妹，雲天幻敞開了心扉。
一瞬間，鳳紅菱有點理解雲天幻的做法了。因為這個老妖婆，或許真的需要一次愛情，來給本就沒剩下多少的人生畫下一次完美的句號。
那投望而來的目光，再沒有埋怨，有的，只是對昔日好姐妹的尊重與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