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機緣
第三百三十六章機緣
果然，下一刻的婁夜雨，直接爆發了毛驢脾氣。
「老傢伙，我看你是壽星老玩上吊，嫌命長了。如此，我就成全了你。」再不顧忌雲天幻的勸說，婁夜雨騰飛而起的身形，直接朝著天霞殿上的老者撲去。
橫空一尺，更是展現出了雄霸天下的氣勢。那種攻擊，直欲將天地抹殺，狂暴到了極點。
晉級到了地階之後，婁夜雨再次施展邪刃之術，不知比先前強了多少倍。
可面對婁夜雨的超強攻擊，老者只是負手而立，至始至終都保持著一份平淡，似乎並未有出手的打算。
「轟。」
可當劍尺落到老者頭頂上方的時候，卻意外停了下來。
不是婁夜雨不想將劍尺落下，而是他不想背上一個欺負老人的罵名，便問道：「為什麼不出手？」
「我為什麼要出手呢？」老者撫須微笑，給出了一個很氣人的答案。
無奈，婁夜雨只得收回劍尺落地，並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老者，他發現，面前的這個這老頭好像有點缺心眼。
「你故意激怒我，不就是讓我對你出手嗎？」婁夜雨道：「可是我出手了，你卻像個木頭一樣杵在那裡，抱歉，小爺不欺負老弱病殘。」
「還算君子啊，」老者微笑道：「雖然道門的風格，讓你增加了不少隨心所欲的頑劣，但還好，關於天君的本性，你卻是並沒有丟失。」
「少廢話，什麼天君不天君的，老子叫婁夜雨。」婁夜雨有點惱羞成怒，因為他最討厭別人把他看做天君，這一世，他只想做婁夜雨。
「呵呵，好吧，那就婁夜雨。」
老者笑了笑，說道：「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剛剛的還算君子，卻為自己贏來了一次天大的機緣。如果你的劍尺真的落下來，那麼我就會消失，當然，我若消失了，這裡的一切也就不存在了，你明白了嗎？」
老者的這番話並非危言聳聽，因為當一件真正的玄器想要離開的時候，根本沒有誰能夠攔得住，所以在這個世界上，玄器才少之又少，因為這些頑固的東西，最講究的就是機緣，沒有機緣，它們是不會輕易認主的。
婁夜雨有點明白了，同時也慶幸自己的沒有魯莽…
「機緣？什麼意思？能不能說的明白點？」婁夜雨的眼睛開始閃光了，因為他最喜歡的就是機緣這兩個字了。
「少打歪主意，機緣就是機緣，可並不是指的老夫本身，你們雖與老夫有緣，卻緣分尚淺，並不是我的有緣人，所以，我只能給你們一次適合你們的機緣。」老者似乎看透了婁夜雨的貪婪，緩緩道。
婁夜雨有點失望，不過先看看是什麼機緣再說吧，有總比沒有強。
「那趕緊的吧，什麼樣的機緣，拿出來吧。」婁夜雨舔了舔乾枯的嘴唇，迫不及待的道。
老者想了想道：「對你而言，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機緣，準確一點說，就算是原物奉還吧。」
「原物奉還？」婁夜雨有點沒理解其中的意思。
「嗯，」老者點了點頭道：「千年前，我的主人與天君決戰，兩方事先約好，誰若輸了，就把自己最得意的武學交給對方，不曾想到，我的主人一敗塗地…」
「當年，天君以非常詭異的手法贏了主人，主人悲傷，拔劍自刎，卻被天君勸阻，而且還成了好朋友。」
「天君很君子，非但沒有為難主人，還把贏了主人的那套絕學傳給了主人，主人感恩，認天君做了大哥…」
「這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我想說的是，我之所以現身相見，正是因為你是天君轉世，我不忍你受人欺凌，辱了天君威名，所以我打算把這一式手法傳授於你。」
聽到此處，婁夜雨也不討厭別人把他說成天君了，因為在他的認知中，向來就是有便宜就上，於是他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就是天君轉世，那你趕緊傳授給我吧。」
尼瑪，剛剛還裝逼是婁夜雨呢，這時一聽說有好處，立馬就叛變了，這種風格也是沒救了，以至於現場兩人都很懷疑，這傢伙到底是不是天君轉世！
「不急，我還有事交代一下，」說著話，老者手掌輕抬間，便是把婁夜雨手中劍尺吸入了掌中，緩緩道：「老朋友，千載不見，貌似你的狀態不太好啊。」
劍尺彷彿能聽懂老者的話，一瞬間神光大放。
婁夜雨剛欲出手搶回，卻見到劍尺並沒有排斥老者，便忍住了那份衝動，靜觀起了下文。
「你這種狀態，卻是有點幫不到他啊。」老者撫摸著尺身，彷彿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般，侃侃而談。
「老傢伙，你少廢話，趕緊用你的菩提之火幫我鍛體，不然等本姑奶奶恢復之日，就再滅你一次。」劍尺中，猛然傳來了邪魅的聲音。
見此，婁夜雨與雲天幻嘖嘖稱奇，原來邪兒認識他，而且還是老相識！這下到有好戲看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刁蠻，須知這裡的世界已經不屬於我們了，還要爭嗎？」老者彷彿有著無盡感慨，唏噓道。
邪魅不說話了，此刻，它亦陷入了沉靜中，想來經過千年歲月洗禮過後，她的心境，也得到了太多變化，曾經的對手，亦能在一笑中免去恩仇…
「姑娘。」
話鋒一轉，老者又朝著雲天幻道：「邪刃受損嚴重，若只靠你的九幽冰焰來修復的話，少說也要百年時間，但我想你的靈魂，卻等不了那麼久了。」
瞬間，雲天幻的芳心狠狠一震。或許別人聽不出老者話中的意思，但是雲天幻明白，就是自己的壽命本就所剩無多，之前又因為婁夜雨動用了邪靈秘法，那等代價，除了讓自己失去一年的功力外，還損失了百年靈魂之壽。
當然，關於這一點，雲天幻並沒有告訴婁夜雨。
隨即老者抬手，遙指向了遠處那片清色的火海，開口道：「所以我打算用菩提之火助你一臂之力，在半月內將邪刃修復，邪刃修復后，或許你的靈魂契約可解，當然，事無絕對，能不能幫你拿回契約，那就要看這個少年人的本事了。」
老者的最後一句話，顯然是指的婁夜雨，可後者卻是聽的一頭霧水，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老前輩，你是說那片清色火焰，就是有著普度萬物之名的佛家菩提之焰，又名菩提聖火？」雲天幻震驚道。
菩提聖火，乃是佛門中獨有的一種天地神火，和道家的五味真火齊名，這種火焰可能不是天地神火中最為兇猛的，但卻是補助最大的。
此神火可以修復萬物生靈，小到傷痛疾病，大到時空修復，傳說極限之，當能縫天補地，修山擴海，總之世間一切缺陷，它都能仗著神火的妙用急速修補。
有了這種火焰相助，邪刃的修復顯然是小菜一碟，所以雲天幻才會如此驚訝，甚至是興奮。因為邪刃一但修復好了，說不定就能為自己換來一線生機…
再然後，老者宣了一聲佛號，「我佛慈悲。」
「聖火之名，為天為地，也為有緣人。你稱呼我一聲老前輩，我理當有所贈送，可是正邪不兩立，我實在拿不出你想要的東西，所以只能用菩提聖火助你，也算為你換取一線生機吧。」
「多謝老前輩。」雲天幻輕輕拂身，朝著天霞殿上的老者，恭恭敬敬的施了一個晚輩禮。
「這個…你們說啥呢？我有點聽不懂。」一直雲里霧裡的婁夜雨，在這時發言道。
聞言后，老者道：「這位女子為了你，燃燒了本就不多的靈魂…」
「老前輩，可以別說嗎？」恰在這時，雲天幻投來了祈求的眼神。她不想讓婁夜雨感激她，為他帶上一把無形的枷鎖，如果可以，她只是想要一場單純的戀愛。
那場戀愛不牽扯任何，只是能為彼此付出就好。
瞬間，老者便住了口，可婁夜雨不傻，還是在隱隱間，猜到了一些什麼。
「天幻，你瞞我？」銳利的目光投望而來，婁夜雨道。
「這…」一時間的雲天幻，竟然無言以對。
她能說嗎？她不能說，因為依照婁夜雨的性子，如果她全盤托出，這傢伙一定會拼了命的去為自己。他已經夠苦了，剛失去知己，所以雲天幻不想在這時再為他雪上添霜。
「雲天幻…」婁夜雨開始暴吼了。
不過他才剛一怒吼，便是感覺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直接從虛幻的空間中席捲而出，將他捲入了更深的大殿之內。
原來是老者恰逢其時的出手，讓婁夜雨閉上了嘴巴，只不過那種方式，卻是有點強行的暴戾，根本就沒經過當事人同意，就把當事人給整沒了。
依稀間，依然能聽到婁夜雨憤怒的聲音傳來，「雲天幻，我恨你，你等我出來的，我一定要把你推了，啊啊啊…」
這貨，即便這時，還沒忘記佔便宜呢。
「姑娘，你也去吧。」拂袖間，一道狂風而至，將雲天幻與邪刃一起，送入了那一片清色火海中。
最後老者才洋洋自得的朝著大殿中走去。而後瞬間，大殿竟然緩緩消失，彷彿從沒出現過一樣，頗為的神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