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多少惆悵
第三百一十六章多少惆悵
「扶我起來。」微微伸手，白靈略顯虛弱的道。
婁夜雨點了點頭，便將白靈慢慢扶起，並以身軀做牆壁，讓她可以靠的舒服一些。
「長大了啊，懂得照顧人了。」靠在婁夜雨寬闊的胸膛上，白靈撇了撇嘴，內心中有著無限甜蜜劃過。
她也說不清楚和婁夜雨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總之那種感覺很微妙，有點情人，又有點朋友，若非要有個準確的定義，便是那種紅顏自己吧。
「離開佛聖門后，受了不少罪吧，我知道，你在龍脈里苦稱了八年，才有了現在這副軀體。」白靈幽幽道。
婁夜雨的內心是震蕩的，因為從來沒有哪一個人會對他的經歷如此的了如指掌，可見即便在事後，這位白靈姐依然關心著自己，隨處打聽著自己的消息。
「還行吧，都過去了，也就沒什麼了。」
婁夜雨淡然一笑，顯然已經釋懷了不少，他道：「說說你吧，為什麼會被自己門派的人扔進狼群里。」
提起這個，白靈的眼眸深處便有著些許黯然，不過她還是不想把真相告訴婁夜雨，因為她想要的，並不是一份同情，便道：「也沒因為什麼，可能是我做的不夠好唄。」
婁夜雨眨了眨眼睛，隨即苦笑道：「你的這個謊言實在不怎麼高明，因為你們先前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我想是因為我的原因吧，你才遭到了同門的排擠。」
白靈的表情微微有些錯愕，而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知道了還問，就不能讓我保留一點秘密嗎！」
「不能。」
將雙臂環繞著白靈更緊了一些，婁夜雨極其嚴肅的口吻道：「從此以後，你不許再對我有任何隱瞞，一點點都不行，聽懂了嗎？」
剎那間，白靈的身體一僵。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傻子都明白婁夜雨是什麼意思了。
但是，真的可以嗎？
白靈的心裡有些亂，她需要冷靜一下，因為她從來沒有奢求過，有一天能得到他的情感…
「夜雨，我有點累了，能讓我休息一下嗎？」咬了咬下唇，白靈道。
「想逃避嗎？」婁夜雨並未放開抱著白靈的手，反而越加緊扣了一些，「告訴你，這一次你就真的逃不掉了。先前我便說過，他們不要你，我要，那不是一個玩笑，我說的很認真，你可以當做一個承諾，我負責。」
若說不幸福那是假的，這個臭小子的話，處處流露著真情無限，很多時候，還真有點不好拒絕。
但是白靈還是拒絕了，因為兩人間有著年齡上的巨大差別，更重要的，白靈認為自己已經是殘花敗柳。那種結合，會對婁夜雨不公，也不般配。
「夜雨，別鬧了，你知道我才…」
「離婚是嗎？沒所謂，我不在乎那些。」
「可是，這樣對你不公，我已經…」
「六十多歲了嘛，這個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再度打斷了白靈，婁夜雨道：「只要你還活著，就是我的。」
白靈有點生氣了，這個傢伙，怎麼如此的固執啊！
「你這孩子，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白靈有些羞惱的道：「你要有前途的知道嗎？我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你又何苦的強迫我呢，我…哼。」
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牽動了自身的傷口，悶哼過後，一縷鮮血，順著白靈的小嘴緩緩溢出。
「好好好。」
婁夜雨連忙輕輕拍著白靈的背，百般討好道：「別生氣白靈姐，是小弟胡言亂語，只要你不生氣，什麼都行。」
望著婁夜雨那極度緊張的樣子，白靈也是氣不起來了，微微調整狀態后，說道：「讓我休息一會兒吧，我的心裡有些亂。」
以往的時候，兩人雖然互有好感，但也只限於佔佔便宜之間，始終保持著一份距離，可如今那份距離，卻被婁夜雨強勢打破，這種場面，讓白靈多少都有些難以面對。
畢竟她才剛剛經歷了感情的淪陷，那種被出賣的滋味，她一時半刻還有點緩不過來。
「行，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啊。」
婁夜雨很留戀的一步三回頭，看的出來，他並不想離開。
「那我真出去了，你可不要後悔啊。」
「那什麼，你就不能挽留我一下嗎？」
「噗呲。」
終於，白靈忍不住的噗笑出口，隨即她賞了婁夜雨一個大大的白眼，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嘿嘿。」站在山洞處，婁夜雨傻傻的笑了起來。
「出去吧，我真的有些累。嗯，最起碼你想占我便宜，也得讓我恢復恢復啊。」實在無奈，白靈便給了一個甜棗，關鍵不給的話，這貨真不走啊。
「那行，行，就這麼說定了。」婁夜雨愉快的離開了。
「夜雨。」
想了想后，白靈又叫住了婁夜雨，道：「幫我謝謝那位玄衣姑娘，如果不是她用本命真氣救我，或許我就真的挺不過來了。」
「玄衣姑娘？誰啊？」婁夜雨搔了搔頭，有些不解的問。
「就是剛剛那個為我療傷的姑娘啊，還能有誰。」白靈道。
婁夜雨的嘴角狠狠一抽，「白靈姐，你一定在和我鬧，他分明就是個大老爺們啊，何來姑娘一說？」
「誰和你鬧了，」白靈沒好氣的道：「算了算了，你就幫我謝謝她就好了，你這個大傻瓜。」
退出山洞后，婁夜雨一臉懵逼狀態…
「大傻瓜？是說我嗎？可我也不傻啊。」婁夜雨有點茫然，「他真的是姑娘嗎？不可能，絕對是假的。」
抱著一絲懷疑的態度，婁夜雨朝著正在一起聊天的五姐妹走去，「寒萱，我那玄衣兄弟呢？」
夜寒萱聞言，昂起小臉道：「他去山頂了，還說讓你有事就去山頂找他，不過若沒事的話，就別去煩他了，因為他說了，他並不怎麼想見到你。」
婁夜雨一愣，有點感覺莫名其妙，然他還是隨口應道：「哦，我知道了。」
隨即，他便找了一處乾淨地方坐了下來，可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便匆匆交代了幾句后，人如一陣風煙，向著山頂飄去…
……
山頂之上，一處空地中。
玄衣青年負手而立，雙目眺望蒼穹。這一刻，他忽然有一種很矛盾的感覺，但卻又說不上來哪裡矛盾。
「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呢？自己…卻還能剩下什麼可以給他呢？」玄衣青年喃喃自語著，妖異的俊面之上，更是充充滿了無盡的哀怨。
原本找到了轉世天君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可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當初為了復興邪族，他到底付出了怎樣的代價，那種代價，甚至讓他失去了追求任何的權利，這其中…也包括愛情。
「唉…」
那一聲嘆息，包含著多少惆悵…
「自己真的有吃醋的權利嗎？別傻了，那只是一場美麗的鏡花水月，一切都離自己那麼的遙遠。」玄衣青年苦笑著搖了搖頭，狹長的美目中，竟有點點哀傷悄然涌動。
不過很快，他便把這種哀傷完美的掩飾，因為他發現有人來了，所以，他再度換上了一如既往般無所謂的樣子。
「有事？」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少年，玄衣青年強行保持著內心中的平靜，笑著問道。
「沒事兒，就是溜達溜達。」叼著根煙捲，婁夜雨慢悠悠的走來，還是那副以往般痞子的形象。
最後兩人並肩而站，一起眺望起了遠處的景象。
「內個…謝謝。」
「不用，小事兒而已。」
「恢復了嗎？我這裡有恢復靈氣的丹藥，要不要來上一顆？」婁夜雨問。
「恢復了，只是動用點真氣而已，沒什麼大礙，」淡淡的笑了笑，玄衣青年道：「你來這裡該不會只是為了關心我吧？我可不信，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
婁夜雨有點尷尬，或許自己確實有點忽略這個好兄弟，以至於他過度的虛脫，自己都沒來得及安慰一下。
不過有些事始終都要浮出水面的，於是他問，「嗯…他們說你是女人，我該不該相信？」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就這個啊，」玄衣青年撇了撇嘴，顯得有些不以為然，「那你認為呢？或者說…你希望我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倒是沒所謂，是男是女我都不在乎，」婁夜雨聳了聳肩，說道：「我在乎的，如果你真是女人的話，卻給我虐的那麼慘，我會很沒面子的。」
「噗…」
婁夜雨給出的奇葩理由，頓時逗得青年一樂，而後他道：「嗯，那我以後不虐你了，你也不用感覺沒面子了。」
「真的？」
「真的。」
玄衣青年又接著道：「其實你若早點使出那種力量的話，我不一定是你的對手，但是你沒用。」
「靠，你以為我不想用呢，」翻了翻白眼，婁夜雨道：「關鍵那傢伙不聽我指揮，我有什麼辦法？」
望著玄衣青年那充滿疑惑的眼神，婁夜雨解釋道：「那個傢伙說了，誰都能打就是不能打你，因為你是邪族嫡系血脈的人，完后讓我自己解決。我自己解決的後果，就是被你揍到懷疑人生，就是這樣。」
怪異的目光盯著婁夜雨看了好半響，待確定後者沒有說謊，玄衣男子才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你也信？那種謊話只能騙騙三歲小孩子而已，我現在很懷疑你的智商，根本沒有超過四歲。」
玄衣男子難得的一回幽默，卻給婁夜雨氣的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