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竟然是他
第三百一十四章竟然是他
「心疼我嗎？」儘管傷口處奇痛無比，但是為了不讓眼前這個少年擔心，白靈還是忍著那種疼痛，故作輕鬆的道。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拋開那些疼痛之外，她的內心處有著多麼的甜蜜，因為這個自己曾經拚死護著的小傢伙，並沒有讓她失望，還一直惦記著自己。
那種眼神，無論他怎麼掩飾，都掩飾不掉其內所包含的柔情與心疼，不難看出，他是真的難過了。
「嗯。」
婁夜雨輕咬下唇的點了點頭，「你知道的，我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一點傷害，就像當初你也不想我受到傷害一樣，可是今天，我還是看到了我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幕。」
白靈笑了，雖然她臉上的血跡斑斑，早已掩蓋掉了她的絕世芳華，但那種笑容，依然唯美。
「我曾想過我們無數次的見面方式，但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其實…我也並不想讓你看到我的狼狽。」白靈在很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爭取不讓那些眼淚太過輕易的滑落，只是那種克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還能撐上多久…
面對這個本該是對手，卻最後成了知己，又讓她在剎那間有過砰然心動的少年，到底該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一時間白靈的心裡，充滿了複雜！
「不管今天的你，有著多麼的狼狽，卻在我眼裡，都沒有人比你更美。」婁夜雨溫柔的說著，與此同時拿出了一粒療傷丹藥，輕輕喂進了白靈口中，白靈亦沒有拒絕，乖巧的咽了下去。
「真的嗎？還是因為我受傷了，你在哄我？」白靈的那雙大眼睛，忍不住的有點發紅。想來任何一個女人，在面對死亡的情況下，都會被這種綿綿情話所感動。
「如果你喜歡，我願意哄你一輩子。」
牽過白靈的手，婁夜雨緩緩道：「因為不管這個世界上存在多少人，他們都是瞎子，只有你慧眼識珠，甚至背叛師門，不惜用生命來保護那個被人人唾罵的少年，你可知道，在那段九死一生的路上，正是因為有了你，那個少年才沒有隕落，才有了復仇的機會，才有了今日的耀眼，白靈姐，一直都很想對你說…謝謝你。」
「更謝謝老天給了我這次從遇你的機會，讓我可以再見到你，那麼接下來的路上，就換成我來保護你吧。」
「嗯哼。」
白靈的美唇下彎，呼吸急促，這一刻的她，甚至在拚命的壓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哭的太過難看，可是那不爭氣的眼淚，早已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是的，如果不是白靈當年的拚死保護，又何來婁夜雨今日的耀眼，可是為此，她也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那便是師門唾棄，夫妻反目…
「我，我…」
白靈想說我很委屈，但那哽咽的聲線，卻根本讓他再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終於，她忍不住的低下頭去，雙肩劇烈的顫抖起來。
有一種哭泣無聲無息，卻隱藏著撕心裂肺般的痛處，那是來源於最信任之人的不理解，和對現狀的心酸與無奈。
輕輕的搬過白靈的頭，讓她可以更近距離的靠近自己，婁夜雨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委屈，我懂…」
那種委屈的感覺，或許只有這個大男孩兒才能真正的懂得，因為在曾經，他亦受到過一樣這般的痛苦與絕望，那時候是她陪著她，現在，卻是他陪著她…
這一幕，有點看的人黯然淚下，即便玄衣青年那種波瀾不驚的性子，都是被觸動到了。先前，他還有點埋怨婁夜雨的口味有些重，竟然為了一個有婦之夫如此緊張，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在那曾經，兩人一起經歷過同生共死。
在這個世界上，友情分著很多種，但必須承認的是，最牢固的友情，便是一起歷經過的生死存亡，那是一種記憶，亦是一種連歲月都無法抹去的傷痕纍纍…
而今，當洗盡鉛華過後，那個少年再度歸來，已經退去了太多曾經的羞澀，現刻，他那雙強有力的雙臂，足以為曾經極度愛護他的大姐姐，扛起一切狂風暴雨。
那個大姐姐，正躲在婁夜雨懷裡偷偷的哭，「嗚嗚…他們都不要我，他們…欺負我，哼嗯…」
「轟…」
一道無形的殺機，在婁夜雨的雙眸中電射而出，他強忍住那種要舉劍殺人的衝動，一字一句的說道：「他們不要，我要。誰敢欺負你，我就會讓他們的鮮血，染紅這萬里天穹。」
下一瞬間，那抹無形的殺機竟然凝聚成實體，向著百米之外的人群籠罩而去。
「呼呼呼…」
天空中，竟然瀰漫的殺機，掀起了陣陣狂風。
「好可怕的殺氣！」
玄衣青年的內心一驚。這還是他認識婁夜雨以來，第一次見到後者發這麼大的火，那種感覺，彷彿令得整片蒼穹都改變了顏色，四面的山峰，更是散發出強烈的震顫之感。
玄衣青年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人的憤怒，竟然可以波及到天道法則，這個傢伙，怎麼可能這麼強！
「方唯。」
恰在此刻，婁夜雨一聲虎吼，緊隨其後鋪天蓋地的腐蝕之氣呼嘯而出，他的眼睛，更是布滿血絲的看向了百米之外的那片人群，「今天我要不把你們趕盡殺絕，實難消我心頭之恨，佛聖門的走狗，給我拿命來，啊…」
婁夜雨的氣息，猛然間進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瘋魔狀態，那種凶意，幾乎連玄衣青年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方唯等人，更是身體連連後退，「婁夜雨，你要幹什麼？你別忘了白靈可是我老婆，你這般不顧廉恥的摟著她，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一句話，將婁夜雨問的啞口無言，本已前沖的身體，也驀然間怔了下來。因為正如方唯所說，白靈是他妻子，而婁夜雨現今的做法無異於第三者插足，這種事，無論在那個地方，都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當然，婁夜雨停下來的原因，並不是怕對自身有什麼影響，而是怕毀了白靈的名聲，至於他自己，別說是天下人，就算全宇宙的人敢亂嚼舌根，他都敢一劍風雲。
「刷。」
一張白紙契約，便被是被白靈抓進了手中，她留著淚水道：「方唯，我嫁給你十七年，從來沒有要求你做些什麼，不嫌棄你的平庸，不嫌棄你的相貌，可是…你卻不顧夫妻間的情意，對我連番下手，這就是你當初的承諾，許給我照顧我一生一世的回報嗎？」
「這…」此刻，即便方唯的臉皮再厚，那張臉也紅了，甚至忽然間，他想起了那很久之前的曾經，那個女孩兒，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毅然的下嫁自己…
他也曾給那個女孩兒承諾，一輩子不離不棄。然這種誓言，卻從某一刻開始變質了…
沉悶的氣氛，再度被白靈的聲音打破，她留著淚水，表情卻毅然的堅決，「方唯，是你負我在先，那就別怪我不念夫妻的情分了。從今天開始，我們的夫妻緣分恩斷義絕，這張婚約，還給你。」
「咻。」
那紙婚約，如深秋的落葉，輕飄飄的劃過虛空，最後落在了方唯腳下。方唯靜靜的望著那張寫滿墨水的契約，一瞬間，彷彿已過千年。
或許再壞的人也有善良的一面，再罪惡的兇手也有溫情的時候，最起碼這一刻，方唯的良心並不好過…
當所有人都沉醉於現場悲情的氣氛時，只有玄衣青年的心狠狠顫動了一下，因為就在剛剛，他分明聽到了一個讓他苦苦尋找多時的名字…婁夜雨。
「竟然是他？怎麼可能是他？不可能，一定是自己聽錯了，他怎麼可能是婁夜雨？」玄衣青年的臉，來回不停的變幻著，他怎麼也無法把面前這個賊眉鼠眼的少年和轉世天君聯繫在一起。
記得在第一次聽到轉世天君的名字時，那一刻玄衣青年的世界彷彿充滿了絢麗的色彩，那是對偶像的盲目執著，亦是對渴望已久心上人的無限崇拜。
沒有人知道，在玄衣青年五進五齣的六道輪迴中，一直都有一種神秘力量在保護著他，所以才導致他對那些記憶碎片產生了愛慕之心，因為他亦清楚，那些保護他的力量和得到的記憶碎片，是來自同一個人的遺留…邪帝天君。
所以，他瘋狂的迷戀著他，即便是現在，依然如此。
如果不是自己父親為自己簽訂了姻緣線，他都不可能來到這裡一探究竟，講真而言，當第一次看到婁夜雨的時候，他不但不喜歡，甚至還有些排斥。
無奈父命難違，他只能順應命理。但是此刻，他有點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了…
只是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在婁夜雨身上感受到那種力量的存在，所以他才無法相信婁夜雨是轉世天君，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他美目圓瞪，心花怒放…
「方唯，現在婚約解除，你還有何話說？」
婁夜雨氣勢磅礴，眼神中殺機四起，「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小爺我心狠…手辣。」
再然後，一抹震懾天地腐蝕之氣脫世而出。那是一道劍尺，閃爍在婁夜雨手中，劍尺問世的剎那間，彷彿整片天地都陷入了黑暗之中，一片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