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謝謝你
第二百七十二章謝謝你
現在的幾人，只想一睡不起，至於晚餐什麼的，他們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火兒，你負責給他們弄點吃的，我需要去采點葯。」看著躺在地上不斷哼哼的幾人，婁夜雨道。
「好的小哥哥。」貌似對婁夜雨的話，鳳火兒永遠不會拒絕，愉快的點了點小腦袋。
之後婁夜雨便離開了，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而且滿身都是泥土，略顯狼狽。
「你回來了小哥哥。」鳳火兒連忙迎上前去。
可婁夜雨的目光，卻是掃向了地面上酣睡不已的幾人，問道：「他們沒有吃東西嗎？」
「沒有，」晃了晃小腦袋，鳳火兒道：「我都準備好了，可就是叫不醒他們。」
「呵呵，」婁夜雨笑了笑，說道：「身體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下，又豈是普通方式能夠叫醒的。」
「那怎麼辦呀。」搔了搔頭，鳳火兒問道。
「看好了，這樣，他們就醒了。」婁夜雨直接抬起的腳面，向著幾人踢去…
「啊！」
「卧槽！」
果然，從半空中摔下的幾人，徹底清醒了過來，並口中連連驚呼。
「婁夜雨，你又要搞什麼？」白芊芊捂著吃痛的屁股，瞪著一雙大眼睛道。
「吃飯。」很簡單的兩個字，卻帶著無上的威嚴。
聞言后，幾人極不情願的來到火堆旁，隨手撕下早已烤好的鹿肉，一點點的吃了起來。
「要不要聽一個故事？」婁夜雨也順勢坐了下來，緩緩說道。
「什麼？」幾人有點詫異，不解的問道。
「從前，有一個和你們一樣的武者，沒有過人的天賦，更不是萬里挑一的特殊體質，只是一個無意間，一個道人闖入了他的夢中，並要收他為徒。」
沉默了半響后，婁夜雨開口了，「起初，男孩兒是不願意的，因為他根本還不知道師徒的概念是什麼，可當見識到了道人神奇的術法后，出於好玩兒的心態，便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誰知這一次的點頭，卻是男孩兒惡夢的開始。」
「那一年男孩兒只有十歲，便被道人扔到了一處墳地中，而且四周鬼怪無數，盡都張口獠牙的做出攻擊之狀，男孩兒嚇得瑟瑟發抖，甚至大哭了起來。」
聽到這裡，白芊芊憤怒道：「那個道人是不是有病，把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扔進惡鬼出沒的墳地中，他有沒有考慮到很有可能會被嚇死？」
婁夜雨沒有回答白芊芊的話，只是繼續講道：「就在男孩兒哭著說不學的時候，道人出現了，並給了他兩個選擇，第一，被惡鬼吃了，第二，用道人教他的法術滅了惡鬼。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的男孩，甚至跪地祈求，可換來的卻是道人嘲諷的一笑，便轉身離開了。」
「當男孩兒知道道人根本不會幫助自己的時候，他徹底絕望了，求生的信念，讓他變得瘋狂起來，每天都在與惡鬼不斷的廝殺，他明白，他不能倒下，因為一但倒下了，他就永遠見不到父母了，還有那個關心他的小姐姐。」
「於是，他拋開一切恐懼，讓自己變得堅強如鐵，他並不想這樣，只是當眼淚戰勝不了任何困難的時候，剩下的，就只有破釜沉舟的堅強。」
「後來呢？他就真的活下來了嗎？」婁夜雨的故事，提起了眾人的興趣，甚至讓他們暫時忘記了身體上的疲勞，好奇的詢問起來。
「一年後，那個男孩兒成功走出了墳地，因為那裡存在的千隻厲鬼，全部給他給幹掉了。此番過程，也讓男孩兒完成了武者到修仙者的脫變。」
「但是男孩兒並不感激道人，甚至從那一刻起，男孩兒開始厭惡起了道人，再沒叫過道人一聲師尊。」
似是回憶到了心痛的地方，婁夜雨的眼睛里明顯多出了一絲霧氣，不過卻被他完美的掩飾掉了，接著道：「男孩兒本以為走出了墳地，便一切可以重新來過，可這只是殘酷的剛剛開始。」
「道人再度出現的時候，給男孩兒身上綁了一塊石頭，那石頭雖然看起來很小，但卻有著百斤之重，道人命令男孩兒，每天都要背著石頭跑百公里才行，少跑一公里，就一百鞭子。」
「可惡，那個道人還是不是人啊？要知道他還只是個孩子啊。」這次，連鳳火兒都憤怒了，打抱不平的道。
「呵呵。」
對於鳳火兒的憤怒，婁夜雨只是淡淡一笑，再道：「剛開始的時候，男孩兒因為體力不支，沒能跑夠道人規定的百公里，就真的被道人打了一百鞭子，而且那一百藤鞭，是抽在靈魂上的。」
「什麼！」聽到此處，所有人都是打了個冷顫，要知道人的靈魂是最脆弱的，被強行抽打，那種痛楚，根本就不敢想象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無視眾人的表情，婁夜雨道：「從那以後，少年經常都會被抽打，因為只要男孩兒跑夠一百公里，道人就會再加一百斤的重量，讓男孩兒跑二百公里，以此類推，直到有那麼一天，男孩兒已經能負重一千斤，夜行八百里…」
「老天，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訓練方式啊，有沒有搞錯，這根本就是折磨人嗎？」白芊芊鳴不平道。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公平可言的。」婁夜雨點了根煙，緩緩的抽了起來，「男孩兒也曾無數次質疑過道人為什麼這樣做，道人從來微笑不語，而且在男孩兒體魄達到一種道人認為的極限后，道人開始傳授他術法。」
「如果你們以為修鍊術法要輕鬆一些，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道人傳授術法的方式更殘酷，零下四十幾度的大雪中感悟道意，卻也只是家常便飯。更多時候，道人都會把男孩兒扔進無法生存的冰窟中，那裡的溫度，呵呵，不知道你們信不信，雙手之上都能瞬間結冰。」
「信。」幾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或許此刻，他們已經猜到了那個男孩兒的真正身份…
煙蒂叼在口中，婁夜雨邊吸邊道：「為了能讓男孩兒修鍊出道家的萬能屬性，激發出體內的極限潛力，道人還曾把男孩兒埋進土裡，扔到融化的金水裡，放進萬年老樹的樹洞里，以及黃沙瀰漫的風暴里…」
「最後，道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大鼎，並讓男孩兒跳進去，男孩兒至今都記憶猶新，當時那鼎爐內沸騰的火焰，簡直能將天地燃燒…」
「熊熊火焰中，鍛造了男孩兒鋼筋鐵骨般的體魄，烈焰燃燒中，激發了男孩兒的極限潛力，終於，在被千度高溫烈火焚燒了七七四十九天後，男孩兒破鼎而出，那時他的體內，已能咆哮出三道顏色不一的絢麗火焰，那代表著什麼？便是道家千年難得一見的三昧真火。」
瞬間，現場雅雀無聲，就在此刻，他們借著月色的光亮，看到了婁夜雨眼中的瑩瑩淚光…
「道人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對你這麼殘酷嗎？今天，我就給你答案。」
「道人帶著男孩兒進入了崑崙山脈，在那裡，男孩兒親眼目睹了一個婦女被欺負的事實，男孩兒正值年少輕狂，當即出手，與五個拼了起來。」
「誰知在男孩兒認為的拼殺，完全就是壓著五人在打，而那五個人的修為，無一不是在男孩兒之上，可男孩兒擊殺他們的過程，卻只用去了短短數十秒，更準確的說，整個過程中，男孩兒只出了一招。」
「當婦女碰頭在地對男孩兒千恩萬謝的時候，男孩兒終於明白了道人的良苦用心，原來道人不是不在意他，相反，正是因為那份很在意，才有了最初的殘酷。」
這時，婁夜雨的語氣中明顯有了哽咽，他道：「師尊說，別怪為師對你的嚴厲，為師只是不希望我的徒兒，在日後闖蕩江湖的時候，也像那五個人一樣的被秒殺。」
「多一份實力，就對你的安全多一份保障，為師這一生最欣慰的事，就是把平凡的你，變成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天才，雖然你不是大地的寵兒，擁有人人羨慕的特殊體質，但在不久的將來，你亦會和他們一樣的耀眼，即便是千道爭鋒的戰場，我也要我的徒兒，擁有雄霸一方的實力…。」
現場很安靜，只有燃燒的柴火，發出熊熊的聲音。
將手上的煙蒂掐滅，婁夜雨輕鬆一笑道：「美好的是，男孩兒做到了，不但做到了，而且同階別的對手中，沒有一個是他三招之敵。即便是蜀山五虎之一的張雲，即便是天榜中的絕世殺手，都是一個個的倒在了他的面前…」
「小哥哥。」
恰逢其時，鳳火兒很懂事的伸出小手與婁夜雨握在了一起，「以後天涯海角，龍潭虎穴，火兒都死心塌地的陪著你，決不食言。」
婁夜雨沒有說話，只是笑著揉了揉鳳火兒的頭，對於這個小妮子，他是真心的喜愛。
「隊長，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男孩兒就是你對嗎？」白芊芊忽然道：「你想用你的事迹告訴我們，奇迹並非遙不可及，庸才一樣可以縱橫四海，這一切，只取決於我們的夠不夠努力。隊長，我們不傻，心裡明白，也聽得懂，隊長，謝謝你。」
白芊芊起身，恭恭敬敬對著婁夜雨鞠了個躬。其他幾人也都一樣，鞠躬的同時，異口同聲道：「隊長，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