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衝天一怒
「鎖魂之術！那是什麼武功？很厲害嗎？」婁夜雨忍不住問道。
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潛意識在告訴婁夜雨，這個術法他很熟悉，可卻又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總之那是一種彷彿擁有過的感覺…
「何止是厲害，簡直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
賈璐道：「據傳聞，那種術法已經完全顛覆了秘術的運用。無論你是仙還是神，都躲不過他的一劍鎖魂，甚至魔尊最後的落敗，便是輸在了天君那一式的鎖影之下。」
「當年，兩人從天上打到地下，只因為魔尊有了影子，而天君的落腳處剛好是魔尊的影子上，便以劍鎖影，一定乾坤。」
「連影子都能鎖！天，這個世界上真有那麼神奇的秘法嗎？」孫昕驚呼。
「是的，不單是影子，就連氣息，魂魄，甚至虛空雷霆，只要天君想，他就都能鎖，所以即便是天道之劫，都拿他毫無辦法。」賈璐說著的同時，目光不覺的向著婁夜雨看去。
與此同時，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實難相信，世間竟有如此奇人，居然連天威都不放在眼裡，那得是什麼樣的境界？
眾人不敢想象，也無從想象…
而此刻的婁夜雨，思緒完全被邪道天君四個字吸引，不覺問道：「那後來呢？天下間就沒有誰能是他的對手嗎？」
賈璐搖了搖頭，緩緩道：「是啊，沒有人是他的對手，甚至此後二十年的時間裡，一直都是這位天君統領著修仙界。在那個英才輩出的時代，竟然讓一位邪道高手只手風雲，這不得不說，乃是正四門的奇恥大辱。」
「所以即便是現在的千年已過，那個名字依然是正四門的禁忌，沒有人會輕易提起。」
頓了頓，在一片好奇的目光中，賈璐接著道：「再後來，她出現了。她叫夢，同時，她也給了天君一個無法觸及的夢。」
「沒有人知道這個叫做夢的女孩兒是從什麼地方來，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有著怎樣的經歷，所有人都知道的是，她很美，那種美，甚至已經到了近乎妖的地步。」
「對於這種超脫世俗之外的美麗，沒有人能夠抗拒，哪怕是天君也不例外，所以很快的，兩人墜入了愛河…」
「然好景不長，那個女孩兒就得了一種怪病，之所以稱之為怪病，就是每次女孩兒病發的時候，即便強如天君都束手無策，只能將體內的真氣傳輸給她來減輕痛苦。」
「呵呵。」
婁夜雨忽然笑了笑，道：「這個天君也真夠傻的，難道他看不出來，這其實是一種變相的天罰嗎！」
「什麼，天罰！」
眾人皆驚的神情中，賈璐笑道：「是的，這卻是一種天罰，是老天都無奈的情況下，刻意塑造出的一個幻象，更確切的說這個女子根本就不該存在於天地間，她只是天地之氣所化的一道殘影而已。」
「或許憑著天君的修為，在為女子第一次輸入真氣的時候便明白了，他只是不願意承認，又或許真情已定，他再難捨棄…」
「再後來，女子索要的真氣越來越多，終於有一天，到了天君也無法再給予的程度。」
「那怎麼辦？女子豈不是要死了？」或許被故事感動的太深，洛冰兒竟然焦急起來。
「應該說女子根本就未存在過，她只不過是天地中的一縷氣而已，而天君拼盡全力的將真氣輸入給她，其實無異於飲鴆止渴，只為了她能夠以這種形式多生存一刻。」
賈璐解釋道：「在將體內的最後一道真氣也輸入給女子后，天君也由不可一世的邪帝，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恰在這時，天君近乎油盡燈枯之時，正四門的高手盡數出動，對天君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圍攻。」
「而天君之高傲，又怎能低頭，便是在生命最後的時刻，發動了自己的五魂之力。」
「五魂之力？難道天君也是五魂強者嗎？」不由的孫昕的眼睛，向著婁夜雨看去。
而婁夜雨，也是心裡一陣莫名的絞痛…
「是的，他亦是天生的五魂體魄。」
賈璐的目光，沒有一刻的離開婁夜雨，「但是他並未用五魂之力與正四門的人開戰，又或許他知道在失去了一身修為後，已再不是那些天之驕子的對手。所以他只是拼盡最後一點力量，將兩人送入了輪迴通道。」
「輪迴通道！」婁夜雨與賈璐對視著。
「是的。」
賈璐緩緩道：「天君想藉助輪迴通道的方式，讓兩人得以重生。原本就算天君沒有修為，憑著他那無堅不摧的五魂之力，亦能穿過輪迴通道不受限制，卻不想在那輪迴通道之中，天罰再次降世，雷鳴閃電如同憤怒的龍捲，為難著那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
「老天，似乎並不想就此放過天君，就連他所剩無幾的記憶都要剝奪，這就是天道，無跡亦無情…」
似乎也在為天君的悲慘遭遇而感慨，頓了頓后，賈璐才道：「然天道無情，世事難料，誰也未曾料到，就在天君要隕落輪迴通道的最後一刻，魔尊的到來，改寫了即將發生的天道。」
「魔尊！」大家禁不住的好奇起來。
「嗯，就是魔尊。」
賈璐繼續道：「魔尊以奇幻般的魔功，在輪迴通道中與天道大戰了起來，雖然沒有誰能夠親眼目睹那一場魔尊衝天一怒的豪情，但是不可否定的是，魔尊最終勝天半步，將天君救出了天道之下。」
「嘶。」
眾人齊驚，這一刻，他們甚至感受到了魔尊當年衝天一怒的風采，霸絕天下…
「據後來到過輪迴通道的修仙者說，憑著通道里的殘留氣息他們感應到，雖然魔尊僥倖救下了天君，卻也因為再無力返回世間，而永久沉淪在了輪迴通道之中…」
「他們甚至可以憑著殘留氣息感受到了魔尊與天一戰時的凶戾，以及他與天君的最後一次對話。」
天君：「老兄，謝謝你了，我沒想到，在我臨近隕落的時候，是你為我送行。」
魔尊：「滾蛋，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是怕你死了，我就沒有對手了。」
天君：「哈哈哈，魔尊，此生有此對手，我天君無憾。」
魔尊：「少他媽廢話，邪帝，這一輩子我打不過你，那就下輩子，老子必須要贏你。」
天君：「可是…沒有機會了啊。如果真有下輩子，我們還做對手。」
魔尊：「沒機會嗎？區區天罰而已，看老子破了它的天道。無極魔功，毀天滅地，啊…」
簡短的對話，更增添了那份熱血豪情，甚至他們可以想象到那種場景，魔尊獨斗天威時的霸世雄威…
或許，那才是這個天地間的頂級高手，與天一戰，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後來呢？他們活了嗎？」深深被故事打動的孫昕，禁不住的問道。
「活了，但是沒有人知道重生之後的他們在哪裡，當年的天罰，也將三人的記憶全部剝奪。」賈璐說道：「但值得慶幸的是，即便在最後一刻，天君依然沒有放手夢，而經過輪迴通道的洗禮后，夢也終於有了自己的靈魂，轉世投胎為人。」
「從那以後，因為天君的原因，修仙者便視五魂者為怪胎，並永久的排斥…」
最後一句話，彷彿是在和婁夜雨說的，因為賈璐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的望著婁夜雨。
而至始至終，邊現偉都沒有插言，彷彿這一刻他的思緒，被很久之前的記憶所代替…
「好了，故事講完了，這就是如今邪道的排名，為何邪為第一，魔為第二的傳說。」賈璐輕鬆一笑道。
「師姐，那你還沒說他們轉世之後的事呢，那個天君和夢最終在一起了嗎？」洛冰兒並不想放過最後的結局，便問道。
「這個嘛，就要看故事的發展嘍。」賈璐看了看婁夜雨，又望了望孫昕，而後自顧自的咯咯嬌笑起來。
眾人一怔，實不知那句故事的發展到底是什麼意思，剛要再度發問的時候，卻聞婁夜雨忽然道：「那啥，我去趟衛生間。」
然後他就不顧眾人的跑開了…
衛生間里，婁夜雨將頭放在冰涼的水龍頭之下，狠狠的沖刷著。
他想用這種近乎自虐的方式，來喚醒沉睡中的記憶，然而，任憑他如何努力，那記憶卻如星星點點，似乎存在，卻又無跡可尋。
好半響，他抬起頭，卻發現鏡中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這般的折磨自己，會受涼的。」遞過來一條毛巾，賈璐關心的說道。
接過毛巾后，婁夜雨隨意的擦了擦，苦笑道：「師姐，與其用精彩的故事暗示一切，倒不如直接告訴我，邪帝天君就是我自己的真相，那樣或許我會更容易接受。」
「記起來了嗎？」
賈璐撇嘴一笑道：「還是只是記得一點點？天君和夜雨之間你更在意哪個身份？」
「說實話，我並未記起來什麼，只是潛意識告訴我，那一切其實都曾在我身上發生過。」婁夜雨淡淡道：「也許正如你所說的那般，我的記憶已被遺留在了輪迴通道中，想要找回來，無異於天方夜譚。」
「不過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又或者曾經的我經歷了怎樣的天劫，我都已經不在意了，現在，我只是婁夜雨，我要守護的人…不是夢，而是孫昕。」
「還不都是一樣。」
孫昕翻了翻白眼道：「十世輪迴中，你依然無法放棄夢，即便在前一世你有了冰兒，卻還是未能打開心結。」
「所以我才說你們早已在千年前註定了這一世的情緣，很幸運，歷經十世劫難，你終於找到了她，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