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噩耗
坐在寶馬車裡，婁夜雨偷偷側過臉看向孫昕，那是一張多麼精緻的臉，精緻到把世間上所有形容美麗的詞句都用上去，都沒有她美。
「又在偷窺你的美女導員？」似察覺到了婁夜雨並不光明的目光，孫昕撇嘴輕笑道。
「咳咳咳…」
「其實我是想和你說，我們能不能別去你的別墅啊，我真的不習慣整天被那麼多人看著。」婁夜雨低聲說。
原本這只是婁夜雨的一句牢騷，竟不想孫昕真的拿起了電話，隨即撥通了一個號碼，「柯叔嗎，嗯，將別墅里的一切人員撤掉，對，也包括保姆和廚師。」
掛斷了電話，孫昕轉過頭來問道：「這樣，你滿意嗎？」
婁夜雨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道：「滿意是滿意，只是我這麼做，會不會讓你很為難啊。」
孫昕笑了笑，坦然道：「傻小子，知道你的身價嗎？別說區區幾個保姆保安，就是外加一萬倍，也換不來一個你。」
「道門的玄階高手，相信無論是哪個家族，都願意不惜一切的招攬，倒是我給你開出的價碼，卻是有些委屈你了。」
這一刻，婁夜雨突然發現苦修的十年術法倒也並不是一無是處了，最起碼可以有資格留在自己心愛的人身邊…
「以後就不要出去做兼職了，如果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就對我說，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就一定會幫你解決。」
婁夜雨沒有說話，只是隨手拿出了一根煙，緩緩叼進了口中。
「別抽這種劣質煙了，會傷害身體，喜歡的話，抽這個。」將早已準備好的一條中華煙拿了出來，遞向了副駕駛上的婁夜雨。
見此，婁夜雨微微一怔，「要不要這麼浪費啊，就這麼一條，都抵得上我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要不要？不要我扔了啊。」孫大美女作勢欲將手中的香煙丟到窗外。
「好吧，你贏了。」
「這才像話。」
最後，孫昕的小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這一刻她才發現，貌似她很喜歡和這個大男孩兒鬥嘴，前提是必須自己勝利。
「我一直很納悶一個問題，在修行道術的這十年裡，你是怎麼做到成績那麼突出的，甚至以高考狀元的高分惹得北大青睞。」孫昕問出了自己心中一直困惑的問題。
「這有何難，別忘了對於一個修道者來說，心境才是最重要的修鍊課程，所以從入門的那一刻起，我便可輕鬆做到過目不忘了。」
婁夜雨自豪道：「更別說只是幾本考試的資料，若不是怕太過招搖的話，就是拿高考滿分也只不過是多動一下筆杆子的問題。」
孫昕詫異，便問道：「那如果是一張紙的話，你需要多少時間能看完上面的內容？」
「一眼。」婁夜雨想也沒想的回答。
不過話一出口，婁夜雨就有些後悔了，因為他已從孫昕的美眸中明顯感覺到了什麼。
車內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
孫昕不是傻子，憑婁夜雨這種過目不忘的本事，先前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合同上寫了什麼，而他在明明知道內容的情況下還簽了雇傭合同，這其中，到底是…
一個很曖昧的答案在孫昕的內心處悄然升起，同時她的俏臉，也慢慢爬上一抹嫣紅。
到了現在這種程度，孫昕如果還不明白的話，那她就真是個傻子了。
「咳咳咳…」
婁夜雨以輕微的咳喘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即扭轉話題道：「老大，我餓了，我們中午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孫昕的一顆芳心已經慌亂，她只是在盡量保持著表面上的寧靜，然那種語氣，卻再不似往日般自然。
「什麼都可以嗎？」
「嗯，什麼都可以。」
「好吧，去超市。」
孫昕本以為婁夜雨會買一些年輕人的食品，例如油炸類的蛋卷啊，餅乾什麼的，卻沒想到婁夜雨的腳步竟然越過了那些地方，直奔向一處賣肉的攤位。
下一霎那，孫昕目瞪口呆。
「老版，給我來十斤排骨，十斤牛肉…」
……
孫昕永遠也忘不了，她是怎麼眼睜睜的看著那足足二十斤的肉類，只在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被幹掉的，不，準確的說是吃掉。
「夜雨，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婁夜雨的家，兩人面對面而坐，孫昕的面前只放了兩三塊啃過的骨頭，婁夜雨面前一堆。
「問吧。」婁夜雨打了個飽嗝，將最後一塊牛肉也扔進了口中，邊嚼邊道。
「你是豬嗎？貌似一頭成年大豬，也沒你這個食量吧。」孫昕今天算是開眼界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吃貨。
「嗯，其實我也不是每頓都吃這麼多的，就是最近…真的饞了。」婁夜雨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你多久沒吃肉了？」孫昕忍不住問道。
「應該…有一年了吧。」婁夜雨吞吞吐吐的回答。
「你經常都一年不吃肉嗎？然後有了就一次吃這麼多？」
「差不多吧。」
聽到這裡，孫昕的內心竟然忍不住有了一絲疼痛感，面前這個有些靦腆的大男孩兒，似乎有著她完全不知道的另一面。
她調查過他，本以為很了解他，到了這一刻她才知道，她曾經了解的那些是多麼的片面。
「以後老大保證，每一頓都能讓你吃上肉。」孫昕嚴肅的保證道。
如此滑稽的承諾，卻真真實實出現在了兩人之間。或許，這個看似滑稽的承諾卻比任何都要來的真實。
婁夜雨點頭過後，便要去收拾桌子上的殘留，卻被孫昕制止了，只聽她道：「有些事，就不是男人該做的，例如現在的收拾桌子。」
望著美女導員的忙裡忙外，婁夜雨突然有了一種奢求，如果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那該多好…
收拾完一切后，婁夜雨留戀的看了一眼這裡，他有些不舍，畢竟這是他住了兩年的地方，突然離開，難免會有所感慨。
「不用留戀了，這裡依然屬於你，而且是…永遠。」孫昕輕笑著說道。
「老大，你的話我有些聽不懂。」婁夜雨不太明白的道。
「明天你就明白了，現在嗎，給我乖乖回去上課，你已經曠課一上午了哦。」說完，孫昕便將還在感慨中的婁夜雨硬拉出了住處。
有了寶馬車代步，兩人很快到了松江大學。
才一到松江大學門口，婁夜雨便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
「小邊，你不好好去教室上課，又在這裡看大長腿啊。」婁夜雨跳下寶馬車后，來到邊現偉面前調侃道。
看大長腿，這是個專業術語，那什麼，不解釋，大家懂得…
「卧槽，夜雨，我說你一上午怎麼都沒來上課，原來是和導員車震去了。」
「噗…」
邊現偉這一嗓子不要緊，頓時惹來了無數道殺人般的目光。竟敢侮辱他們心中聖潔的美女導員，這小子真是欠揍。
有些脾氣不好的，都開始磨拳霍霍準備出手了。
婁夜雨的臉，更是變成了黑炭，恨不能一腳給這貨踹的永世不得超生。
隨即在無數道殺人般目光的注視下，兩人飛快逃離了現場，卻聞身後不斷傳來怒吼，「哼，算你們跑得快，不然老子打死你。」
「是啊，這倆傻缺，而且是純粹的…」
無緣無故挨了一頓罵，婁夜雨憋了一肚子氣，來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后，剛想爆發他的暴脾氣，察言觀色的邊現偉，卻先一步開口了。
「夜雨，咱有話好好說行嗎，看在我都在這裡等了你半上午的份上，先別動手。」邊現偉也自知理虧，裝可憐的說道。
「少廢話，等我幹啥，快點說。」婁夜雨的氣還沒消，板著臉道。
「諾，就是你姐給你打電話了，好像很急的樣子，我怕真有啥事，就在這裡等你了。」掏出手機，邊現偉道。
「我姐給我打電話了，那你怎麼不早說。」一把搶過邊現偉的手機，婁夜雨的埋怨是那麼的理直氣壯。
「我找不到你啊，你家我都去了，沒人開門。」邊現偉有些委屈。
婁夜雨也不再和這個最佳損友理論，而是找到手機當中一個熟悉號碼便撥了過去。
「喂，姐，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陣哽咽的墜泣聲，婁夜雨的臉色，也是隨著那個聲音的傳進耳中而變得極度蒼白起來。
「姐，你先別哭，慢慢說，媽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儘管還在刻意的保持冷靜，但邊現偉明顯看到，婁夜雨抓著電話的手正在輕微的顫抖著。
哽咽的聲音再度傳來，「夜雨，媽媽不肯接受治療，也不讓我對你說，現在的媽媽…已經起不來床了。」
「什麼？」婁夜雨的聲音在顫抖，又似在憤吼，「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姐…」
「媽說不想讓你分心，還以住院治療的事威脅我，所以我…嗚嗚。」
突如其來的噩耗，讓婁夜雨瞬間的感覺到，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一點一點的崩塌。
「姐，你別哭，費用的事我來想辦法，讓媽趕快住院治療，快啊。」
「可是，可是…我們沒有錢啊，家裡的錢…已經都花光了，我是實在沒辦法才給你打的這個電話，想…讓你回來看媽最後一眼。」電話那邊的聲音，顯示出了現實世界的殘酷與無奈。
「姐，你等我。」
掛斷了電話，婁夜雨的眼睛是紅的，此刻，他就如同一個野獸，心底處發出憤怒的咆哮，「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