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道中人
那團紫氣，是純粹的道家真氣。
雖然早就猜到了婁夜雨便是那個一直隱藏在自己身邊的道家高手，卻當親眼見證的時候，孫昕還是有著不小的驚訝。
這一刻的孫昕，似乎忘記了先前的生氣，她收回粉拳，緩緩道：「終於承認了嗎？我還以為你要永遠的隱瞞下去呢。」
事已至此，婁夜雨便沒有了裝傻的必要，在起身的同時，說道：「想要知道什麼？問吧，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言無不盡，前提是只要你相信。」
「真的？」孫昕沒有想到這般簡單就可以撬開婁夜雨的嘴巴，她還以為要用一回實實在在的暴力呢。
當然，她自認為天下無敵的暴力，在婁夜雨的眼中卻無異於孩童般的打鬧，確切的說早在八年前，婁夜雨的自身修為就已經能邁進了武者九階，更別說是八年後的當下。
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思緒盡量做到平靜如水，而後孫昕微抬美眸，淡淡道：「第一個問題，為什麼拿著去北大的高考分數卻選擇留在了連省重點都算不上的松江大學？」
「如果我說有錢難買我願意，你信不信？」
「少跟我貧，快說。」
「好吧，因為北大沒有我喜歡的女孩兒，而這裡有。」
「原來是為了愛情而奮不顧身啊，好吧，暫時相信你。」這個理由，倒是可以讓孫昕信服，因為在高考時候為了紅顏而放棄更高學府的考生，婁夜雨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第二個問題…」
「老大，你就不想知道我為的那個女孩兒是誰嗎？」
「是誰和我有關係嗎？反正那個人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問。」孫昕冷冷的瞥了婁夜雨一眼，口氣中有著點點酸意。
這倒不是孫昕吃醋，且兩個人的交往還沒達到那般程度，而是做為一個二十五歲都沒有談過戀愛的老姑娘，最不願意提及的就是這個敏感的話題。
「好吧，您老繼續。」婁夜雨見孫昕變了臉色，便只能高舉雙手投降道。
「哼。」
輕哼過後，孫昕繼續道：「第二個問題，我曾經的兩段感情，都是在我接受他們的第一時間出現了問題，別說和你沒關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切都是你在暗處搞鬼吧？」
婁夜雨很想否認，但話已說到了這個份上，他知道，再多的解釋還不如坦誠來得好，於是便聳了聳肩，道：「準確的說，是的。」
隨意的回答，直接點燃了孫昕的火爆脾氣，只見她從座椅上站立而起，杏眼圓瞪，指著某人暴吼道：「你個天殺的婁夜雨，為什麼破壞我兩段姻緣，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的從中搞鬼，我今年都二十五歲了，卻連戀愛都沒談過，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啊啊啊，氣死我了。」
疑惑了兩年的真相終於解開，孫昕都有一種殺人的衝動，她恨不能將眼前的這個學生殺了，完后救過來完后再殺了…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怕此刻的婁夜雨，都已經死掉一百次了。
「咳咳咳，老大，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嘛。」婁夜雨討好的拉過孫昕，然後安撫她從又坐回了靠椅上。
「臭小子，今天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或補償，我和你勢不兩立。」儘管婁夜雨極盡討好之能事，卻孫昕依舊怒火難平。
「是是是。只要老大您不生氣，讓小的做啥都行。」婁夜雨又是點頭又是哈腰，接下來還有捶背沏茶等環節，那般樣子，到真和古代皇宮裡的奴才差不多。
「噗呲。」
看著婁夜雨不停變著法的哄自己，孫昕的氣也消了大半，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嘿嘿，老大，你笑起來真好看。」婁夜雨趁機大拍馬屁，小弟覺悟相當到位。
「哼。」
給了婁夜雨一個漂亮的白眼，孫昕道：「雖然你的服務很周到，讓我沒有剛剛那麼氣了，但你還是要給我一個解釋的。」
「好吧，只要你消氣，要啥解釋我都給。」婁夜雨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心說可算把這個姑奶奶給哄好了。
之後婁夜雨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沓照片，慢慢推給了孫昕，「其實那兩個對你求愛的人，一個已經成家，一個同時交往三個女朋友，我不希望我的導員受傷害，所以…」
將照片拿在手中，是一幅幅男人和其他女人的曖昧照片，孫昕認得，照片上的人，正是曾經信誓旦旦向自己求愛的人。
孫昕並沒有因此而難過，相反還有些慶幸，因為那兩個人她本就不愛，她只是想找一個人來結束自己的初戀而已，至於那個人是誰，並沒所謂。
「好吧，我原諒你了。」深吸了一口氣，孫昕隨手將那些照片丟盡了垃圾桶，這也意味著，孫昕將徹底放棄了那些過往。
隨即，她美眸緊緊的盯著婁夜雨，「現在，我卻是更好奇了，到底我這個凡夫俗子有什麼魅力，竟能讓一個道門中的玄階高手貼身保護呢？」
「玄階高手，那可是天地間都為數不多的存在啊，我可不相信我的家族會有那麼大的財力，以過億的年薪為我請來玄階高手做保鏢，更何況這個保鏢還是最為神秘的玄門道派中人。」
「說吧，你的真實目地是什麼？」
聞言，婁夜雨的臉紅了…
從接觸以來，這還是孫昕第一次看到婁夜雨害羞的一面，在孫昕的印象中，這個傢伙就是一個整天吊著煙蒂的小痞子，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的，跟所謂的高人根本就挨不上半點邊。
然就是這麼一個渾身上下都充滿痞性的大男孩兒，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玄階高手，這讓孫昕嚴重懷疑那被傳說的神乎其神的道門，是不是真如傳說中的那麼有可信度。
「老大，我，我，我，其實…」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看著婁夜雨吞吞吐吐的模樣，孫昕很是詫異的問道。
婁夜雨的臉更紅了，他道：「其實也沒那麼複雜的，我就是有點不明白，你一直所說的玄階高手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夜雨，你在和老師鬧。」孫昕眼睛彎成了月牙，不過那是被氣的。
孫昕可不會相信，一個連三昧真火都運用自如的人，會不知道修仙者的等級。
「老大，我沒鬧，我是真的不知道玄階高手是什麼意思。」婁夜雨無辜的說道。
孫昕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儘管婁夜雨的表情很誠懇，但她還是想憑著武者的特殊感應，從婁夜雨臉上找出說謊的理由。
最後，她失敗了，因為她看得出來，婁夜雨對修仙者的等級真的是一無所知。
「天，怪事年年有，今年是最多。」
感慨了一句后，孫昕對望著婁夜雨道：「那你能告訴我，你的這身修為是怎麼來的嗎？」
「當然可以，我就是怕我說了以後，你會不相信我。」婁夜雨搔了搔頭道：「其實我有一個師傅的，是他教會了我一些術法，不過那些術法，都是我在夢中學到的。」
「我相信。」然而，這一次的孫昕卻是沒有大驚小怪，而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
「老大，你真的相信？」這一刻，連婁夜雨都有些懵了，原本他以為孫昕在聽了夢中授藝這種荒唐事後，一定會罵上自己一句精神病，誰知孫昕非但沒有，卻還是一臉的真誠。
「我當然相信，傳聞道家不同於其它門派，即便是師徒傳藝都是千變萬化，除了當事人外無人可以竊取其中的奧秘，所以在天地道佛四門中，道家更被譽為最神秘的門派。」
理了理柔順的髮絲，孫昕繼續道：「而且道門中的思想別具一格，向來不以清規戒律束縛自己，講究的是隨心所欲，只要是他們認為是對的，即便是蒼天不允，他們也敢拔劍與天一戰，如此豪情，天下間當以道門為最。」
「也正是因為這種獨樹一幟的高傲性情，也導致了道門中人的八方樹敵，不過對此，道門中人亦不在意，因為高超的道術足以讓他們輕鬆應對八方來客，久而久之，便沒有人再去願意招惹修道之人了。」
「說白了，修道之人算是世間修仙者的一個異類，選傳人不看本質看緣分，這才有了道不傳無緣人之說，所以無論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都不足為奇，從根本來說修道人本身就是一個奇迹，這就是我相信你的原因。」
一席話，聽的婁夜雨心房舒暢，終於有人相信他的夢中學藝不是無稽之談了。
從前的時候，婁夜雨也曾把這個秘密分享給最親的人，結果最親的那個人聽完之後，不但沒有相信他，還找了一大堆所謂的神婆來給他驅鬼辟邪，弄得婁夜雨啼笑啼非，便再也不敢對任何人說起了。
今天若不是孫昕一個勁兒的追問自己，婁夜雨真的不願意再被當做一回精神病。
死死的抓著孫昕的手，婁夜雨有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老大，早知道你這麼善解人意，我何至於對你隱瞞至今啊，嗚嗚…」
說至動情處，這貨竟然嚎上了，也不知道是真被感動的，還是有意佔我們美女導員的便宜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