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大敗北蠻
新帝從京城逃竄,蠻兵入京,燒殺搶奪,太子帶領的義軍圍困京城,要報這血海深仇,唯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七王爺勢必搶先進城,不想讓突然出現的太子入住皇宮。
與此同時,出城避難的新帝還有幾萬人馬追隨,聽到蠻兵和義軍多次交鋒,蠻兵損傷慘重,還有七王爺正殺向京城,很多大臣已經明白,新帝這次出來,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無論是蓄力蟄伏的太子,還是野心勃勃的七王爺,新帝的謀略和手段始終都無法企及,此次離京,正好讓出位置,就看著鷸蚌相爭,何人最終能得利。
所有人都以為這場大雪會給打仗帶來阻礙,在一個夜色濃重的晚上,白毛風刮的嗚嗚響,義軍人馬突然出現在京城的玄武大街,夜襲蠻兵,同此同時,無數爆炸聲也在皇宮響起。
皇宮燒了整整一夜,劇烈的爆炸聲令很多人耳朵流血不止,殺戮和慘叫持續了幾個時辰,待天色明朗時,京城的雪地都被染紅了,偌大的皇宮幾乎被炸成了平地,無數蠻兵將領埋葬其中。
天亮後,義軍其餘人馬進城,開始在城中和蠻兵展開廝殺。
義軍大敗蠻兵的消息幾日後才傳到南陽城,百姓無不歡欣鼓舞,落淚盈眶,結束了,終於結束了!
很多人還不敢相信,朝廷動用那麽多兵馬,節節敗退,義軍不過是流民臨時湊到一起的,從楊老將軍殞命才正式開戰,到現在不過短短幾個月,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殺了七八萬蠻子,俘虜了一萬多人?
但是朝廷正式的戰報已經發送過來,城外的告示上寫的清楚明白,太子李賢從蠻子手中收複了京城,這也宣布,從今往後,大周百姓不再受蠻兵侵擾之苦,每個人睡覺也不用擔心腦袋半夜搬家。
南陽城百姓走上街頭,歡呼雀躍,許多人淚下了劫後餘生的眼淚,隻有一部分知道,這場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
七王爺擁重兵,堪堪已經打到了京城,新帝帶著殘餘人馬避難,太子的義軍在京城,蠻兵一滅,三方勢力對峙必定會尖銳起來,最後誰能坐到金鑾殿那把龍椅上,一切還未可知。
跟一封封戰報一起出現在大家眼中的是文天佑,其他地方的人隻知道這位少年將軍驍勇善戰,柳山縣的人更清楚過去的事情,心中很是微妙。
這些天來,文家又成了矚目的對象,文家業和張氏閉門謝客,問急了,就說那個不是他的兒子,讓人不要胡說。
文天立對此也很沉默,他考慮的是家人的安危,現在事態不明,不宜聲張。
提到文天佑,人們不免會想到蘇冬青,但蘇家人強硬,誰敢當麵說個不中聽的,蘇新平必定拉下臉來,所以還真沒人敢在蘇家人跟前說那些有的沒的。
外人雖然不說,蘇家自己人也不願意吭聲,文天佑和蘇冬青的事情,他們到現在也沒怎麽鬧明白,怎麽說都不是,索性就不吱聲了。
這些日子,林千尋開始下地,但始終沒有練功,曾經不離身的寶劍也收了起來,一副倦怠的模樣。
所有的悲痛都不能被言語撫慰,蘇冬青和林語蓉也不多勸,隻陪著她,用時間來讓心裏的傷口愈合。
蠻兵大敗的消息傳到大江南北,很多逃難的百姓準備回歸故土,但因為大雪的緣故,很多人隻能等待到開春。
過年前一個月,漕幫的兄弟帶來了文玉軒三人的消息,這些日子,劉氏哭的眼睛都快瞎了,得知兒子安然無恙,還立了幾次功,又大哭了一場。
方夫子也很高興,他的三個弟子,做的了學問,又在家國危急時棄筆從戎,保護黎民百姓,忠勇雙全,做為老師,他也是非常敬佩的。
此時,牽動文蘇兩家的三個人,正裹著棉被呼呼的喝著熱水,耳邊則是呼嘯的寒風。
太冷了,實在是太冷了,為了打敗蠻子,京城裏炸翻天,幾乎沒有什麽保存完整的房屋,簡單的修葺一下,能住人,就是不保暖。
文玉安喝了完水,覺得頭有點暈,就那樣靠在牆上,閉上眼睛。
蘇正非拍拍他,“臉這麽紅,是不是發熱了?”
文玉安太白了,臉上一抹淡紅就特別明顯。
“是有點熱。”文玉安搖了搖頭,然後頭一暈,倒在一邊。
文玉軒和蘇正非嚇了一跳,低頭察看,卻聞到了一股酒味,嗅了半天,發現酒味是從文玉安的嘴裏發出來的。
“你從哪裏弄的酒?喝了多少?”
“酒?”文玉安有些迷瞪,“我、我喝的是水啊……”
倆人又去聞文玉安剛喝過的杯子,果然酒味很濃,而他倆的則一點味道沒有,就是普通的熱水。
過了一會兒,文玉軒突然想起來,“剛才玉安說冷,俊棋兄好像往他被子裏倒了什麽東西,說是可以暖身……”
蘇正非:“……”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一陣騷動,“太子殿下來了……”
文玉軒和蘇正非愣了一下,然後就是一陣腳步聲,門被推開,一群人走了進來。
一起進來十多個人,最前麵的是俊秀的年輕人,雖然同義軍其他人一樣草衣布鞋並沒有差別,但周身的氣勢明顯不同,這不是別人,正是太子李賢。
蘇正非和文玉軒在京城時曾經見過太子,一眼就認了出來,當然也看到了他身邊站著的文天佑。
雖然在義軍中早就聽說了太子和文天佑的名號,但之前一直忙著和蠻子打仗,根本沒時間尋人,冷不丁見到了,倆人一下子就怔住了。
旁邊有人好心低聲提醒道;“還不快點見過太子殿下和文將軍……”
倆人正要行禮,李賢擺手,“我們義軍共同抗擊蠻兵,同進同退,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李賢受不住兩位小英雄的禮。”
太子在義軍現身後,每次殺敵都衝在前頭,和其他人同吃同住,博得義軍上下的認同和信任,現在威信很高,他這樣說,旁邊的人也就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