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有人開始煩惱了
得到契書,蘇冬青便往上元村送信,幾天後,十多車載著辣椒的車到了南陽城,這些辣椒賣掉,蘇冬青得到了五張銀票,心情有些小小的激動,她許久沒有掙這麽多錢了。
因為高興,蘇冬青當然做了一大桌子菜犒勞大家,陶錦澤卻早早的走了,聽文玉軒說,他這些天好像很忙,每天隻來一個時辰就匆匆離開了。
蘇冬青聽了沒有在意,什麽時候有時間再吃也一樣。
自從前幾天在碼頭接了一船人,陶錦澤就開始頭疼,難得的清淨日子怕是要結束了。
“少幫主,南陽城我們轉的差不多了,咱們什麽時候出發?”小個子青年追在陶錦澤身後,喋喋不休的追問道。
“漕幫都解散了,沒有什麽少幫主。”陶錦澤停下來看著他,“金子,信我看了,大長老讓所有人自尋出路,可沒讓你來找我。”
被叫做金子的青年卻不肯罷休,“少幫主,進漕幫的第一天,我們就發誓效忠幫派,漕幫沒有了,我就跟著少幫主,你去哪裏,我就跟到哪裏,除非你打死我,否則我不會走的。”
他身後的一眾人也跟著頻頻點頭,齊聲喊道:“我們誓死追隨少幫主!”
一群人在街上突然吼這麽一嗓子,左右兩邊的行人一臉恐懼紛紛跑開,生怕自己被卷入什麽麻煩。
陶錦澤扶額,轉身走進旁邊一個酒館,身後的人也一窩蜂的跟了進去。
陶錦澤剛坐下,一個眼睛奇大的男子上前斟酒,“少幫主,如果我們在這裏礙您的事兒,那我們便離遠些,保證老老實實的……”
“朱大眼,你倒是明白以退為進,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次做主來找我的,肯定是你吧。”陶錦澤斜睨問道。
朱大眼還沒說話,他身後的金子便開口道:“少幫主真是明察秋毫,朱大眼說少幫主可能有危險,我們便一起來了梁州,即便不要這條命,也不能讓少幫主少一根毫毛。”
朱大眼吸了口冷氣,低頭悶聲道:“少幫主,屬下知錯,願領責罰。”
其他人也都一臉堅定模樣,陶錦澤無奈的歎了口氣,“別杵著了,都坐下吧。”
他這一發話,眾人登時咧著嘴笑了,少幫主開這個口,便是默認他們留在身邊了。
陶錦澤看了眼朱大眼,“你既然攛掇他們來,想必也不是腦袋一熱,說說吧,以後想怎麽辦?”
朱大眼賠笑道:“首先我們當然是唯少幫主馬首是瞻,我們這一大幫子人也不能到處亂晃,先安頓下來,然後再想些營生……”
陶錦澤笑了,“想的挺周全的嘛。”
金子開口道:“我們繼續開賭場!”
朱大眼回身敲了金子腦袋一下,“開個屁!幫主都說讓咱們幹正經買賣,你是不是都忘到腦後了?!”
金子衝他呲牙瞪眼,朱大眼看著陶錦澤,低聲道:“少幫主,咱們這些人隻服幫主和少幫主,給別人做不了手下。離開漕幫時,我們每個人都分了些銀錢,但不能做吃山空,依我之間,我們應該一起學著做點買賣……”
“聽你這意思,好像是有了盤算?”陶錦澤挑眉問道。
朱大眼嘿嘿一笑,“少幫主,此次來南陽城,還真讓我發現幾樣好東西……”
朱大眼本身是漕幫的一個小賬房,整天跟銀錢打交道,跟其他莽漢相比,自己認為自己對做買賣頗有幾分心得,隻是他這一笑有點猥瑣,陶錦澤忍不住將目光移開。
朱大眼並沒有注意到他家少幫主的嫌棄,反而湊到近前,神秘兮兮的說道:“少幫主,屬下跟著幫主也算是長了不少見識……這次來南陽城,屬下發現有一家墨錠很是與眾不同,在別的地方從來沒見過,如果我們把這墨錠轉賣到其他地方,那定然是賺錢的買賣。”
陶錦澤嘴裏的酒含了半天才慢慢咽下,似笑非笑的開口道:“行啊,朱大眼,才來幾天竟然都被你發現了。”
朱大眼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謙虛道:“少幫主過獎了……”
陶錦澤翹起一隻腳,懶洋洋的道:“那個是不是叫意墨?”
朱大眼一愣,“原來少幫主也知道啊,那就好辦了!”
陶錦澤點點頭,“意墨是李家的,我舅舅是誰你們應該沒忘記吧?”
眾人一愣,朱大眼卻是一下苦了臉,半晌苦哈哈的道:“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啊,哈哈哈哈,少幫主勿怪,屬下有眼無珠,就當我剛才放了個屁……”
抬了抬下巴,陶錦澤示意他繼續說下一個。
朱大眼摸了摸鼻尖,抖擻精神道:“另外一個就比較奇怪了,叫辣椒,我打聽了,這東西在南陽城也是個新奇的玩意,辛辣無比卻能令人上癮,甚至欲罷不能……少幫主,隻要有江河的地方咱們漕幫可都去過,從沒聽說過這東西,要是能把這東西搞到手,那可就是個聚寶盆吶!”
看到屬下那得意甚至充滿期待的眼神,陶錦澤捂住了眼睛,突然有點擔心,漕幫散了之後,那麽多幫眾會不會餓死。
看到他這個模樣,金子突然福至心靈,“那辣椒也不會是李家的吧?”
朱大眼又是一愣,“不會這麽巧吧。”
“放心,辣椒不是李家的。”陶錦澤吐了口氣,“是我一個朋友的……還有,辣椒真的很好吃。”
與此同時,正在說話的蘇冬青突然打了個噴嚏,林千尋起來把窗戶關上,“天開始轉涼了。”
剛說完,林娘就過來說有客人,不出所料,也是想要買辣椒的,對方還是南陽城擁有最多酒樓的大掌櫃,蘇冬青抖擻精神出去見客,並不知道自己栽種的辣椒被人惦記過了。
這位大掌櫃非常精明,商談了許久,蘇冬青做了讓步,這筆買賣才算達成。
把客人送走後,蘇冬青正要關門,就見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一個少年從車上跳下來,黑色束發迎風吹散,露出一張俊逸臉龐,雖然一身風塵,卻難掩一身矜倨。
看到這種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麵孔,蘇冬青不禁笑了,這可真是有點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