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轉機
男人身體猛的一繃,背上毒血流的更快,漸漸的,血液變成正常的紅色,那人麵色發白,大汗淋漓。
蘇冬青將桌上的藥瓶拿起來,藥粉撒在傷口處,先用幹淨的手帕護住傷口,然後撕了一塊帷布綁在外麵。
那人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吞下,運功片刻,麵色稍微好了些。
蘇冬青看著他,“你身體如何,他們快要上來了。”
紫衣男人深深的看了蘇冬青一眼,“當日撿回玉佩,還未感謝,沒想到今日又被搭救,日後定當親自登門道謝。”
沒錯,這個男人正是蘇冬青那日撿到的玉佩的主人,當日不過一麵之緣,沒想到今天在這裏又見麵了。
蘇冬青道了聲,“保重。”
男人抓著寶劍從窗口一躍而出,不多時,有人敲門,聽到林千尋的聲音,蘇冬青打開門。
進了門,林千尋上下打量蘇冬青,“沒事吧?”
蘇冬青搖頭。
林千尋皺眉,“這裏出事了,不宜久留,我們走。”
倆人剛要離開,房門被人一腳踢開,闖進來兩個黑衣人,林千尋當即便拔劍出鞘,厲聲道:“什麽人?!”
那倆人低頭,地上一灘汙血,蘇冬青心道糟糕,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口逼問道:“你們把那個受傷的人藏到哪裏了?”
蘇冬青指著窗口,“他走了。”
黑衣人不信,舉著劍在房內一陣亂刺,沒有找到人,林千尋趁機要走,那倆黑衣人卻攔住了,“你們是什麽人?!”
見林千尋就要動手,蘇冬青連忙道:“我們不過是來這裏吃酒的不相幹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黑衣人看了林千尋一眼,根本不信,兩廂人當即便動起手來,林千尋和黑衣人纏鬥在一起,蘇冬青便躲在一旁,心裏著急的很,大聲喊道:“有人嗎,這裏有人無緣無故拔刀動槍,要出人命了!”
這些人來曆不明,蘇冬青根本不敢表露自己和林千尋的身份。
就在三個人打的難解難分之時,有人聽到喊聲直奔樓上,然後就聽到一個嗬斥:“住手!”
一個錦衣青年出現在門口,那倆黑衣人一見便收手,躬身行禮。
青年生的眉眼如畫,隻可惜一臉寒霜,蘇冬青跑到林千尋旁邊,指著那個青年,小聲道:“老夫人壽宴之時,這人是不是跟你交過手?”
林千尋點點頭,那錦衣青年不知道跟那倆人說了什麽,那倆黑衣人還有她身後的人領命,快速撤離。
錦衣青年邁步進屋,正色道:“兩位受驚了,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兩位趕緊請回吧,要不楊府和文將軍府上下該著急了。”
沒想到對方叫破自己的身份,蘇冬青很吃驚,那人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跟著跳了窗子離開。
莫名其妙打了一架,雖然不忿,林千尋到底也知道這裏不安全,拉著蘇冬青立刻離開芙蓉院。
走出了好遠,林千尋才開口問,蘇冬青告訴了她離開之後的事情,包括幫那人包紮傷口,但是沒提從前見過那個男人。
不是因為信不過林千尋,而是蘇冬青覺得那人身份可能沒有那麽簡單,今天的事情不過是一場意外,不想讓林千尋也卷進來。
林千尋臉繃著,“是我失算了,不應該把你單獨留下,沒想到讓你遭受這種危險,要是青兒姐受傷,我難辭其咎,看來以後要離這些地方遠些。”
蘇冬青拍了拍她的肩膀,“這種突發狀況,任誰都沒法預料,千尋妹妹無須自責。”
林千尋依舊介懷,但是沒說出口,心裏下定決心,從那以後果然再也沒有帶蘇冬青去什麽奇怪的地方。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這幾日文天佑沒有回來,蘇冬青也沒有聲張這事,給蘭兒尋了個琴師,自己在旁邊看著,偶爾也試著練了一下,日子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鋪子雖然冷清,但是隻要開張,總有人會進來瞧瞧,隻要用過的,自然知道油煙墨和鬆煙墨的不同,久而久之,還有回頭客協同友人一同來,賬目上總算沒有那麽難看了。
也不知道方夫子從哪裏聽說鋪子生意不如意,給了蘇冬青一個卷軸,裏麵是一副山水畫,讓她掛在店鋪裏。
蘇冬青剛要道謝,方夫子直道:“文夫人不必言謝,待日後鋪子生意好了,便將這畫還與我。”
蘇冬青笑了,“即便如此,還是要謝謝夫子相助。”
蘇冬青不懂字畫,按照方夫子說的那般,將山水畫掛在鋪子之內,很快便有人認出這是前代畫聖之作,宣揚開來之後,慕名而來的人絡繹不絕,鋪子一下子火爆起來。
雖然大多數人都是衝著畫來的,可觀賞之餘也分了幾分注意在墨錠之上,然後驚訝的發現,這裏的墨錠和曾經在青墨的“初蓮”一樣,作畫效果尤其好,自然引起一番熱潮。
可能是因為之前的“初蓮”齋曇花一現 ,眾人渴求不得已久,發現之後開始大量買,鋪子裏擺出來的墨錠一日之內就被搶購一空。
小小的店鋪短短幾日之內聲名遠揚,蘇冬青也沒有多激動,她早就知道油煙墨的優點,自然也清楚早晚有一天會賣的好。
看著空空如也的架子,小夥計高興的手舞足蹈,蘇冬青掃了一眼賬本,琢磨著等會還要從城郊把貨給拉過來,總不能明天空著開門做生意。
正想著,又有客人進來了,蘇冬青忙著沒抬頭,隻道:“對不住,客官,今日沒貨了,白跑一趟,實在是抱歉。”
來人卻沒有離開,反而走到近前,就聽一道嬌聲響起,“蘇掌櫃的,生意不錯啊。”
蘇冬青聞聲抬頭,麵前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有過一麵之緣的俞家大小姐。
俞家大小姐今天穿了一身大紅衣裳,配上那高傲的神情和不善的語氣,更是顯得飛揚跋扈。
蘇冬青不動聲色,開口道:“這還要感謝青墨齋,當初貴齋取‘初蓮’之名,讓墨錠為眾人所知,有當日之因,所以才有今日之景。”
俞淩薇挑了挑眉,“從前隻見蘇掌櫃低眉順眼,生意一好,腰擺一下就硬了。嘖嘖,不滿我們青墨齋擅自取名,那又如何,你以為你能撼動我們青墨齋的地位?!”
蘇冬青淡淡的開口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撼動誰,隻想賣我的墨錠,俞大小姐你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