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花園遇險
聽她承認,陸無晴更加認真打量蘇冬青,臉上的疑惑越發明顯,這是誰家的夫人,她怎麽沒見過……
知道蘇冬青身份的人想起賜婚一事,都覺得不好開口,見狀,蘇冬青大方的自己介紹道:“拙夫文天佑,妾身蘇冬青,初到京城,多受令姐照顧,不勝感激。”
陸無晴瞳孔縮了縮,明顯想起了蘇冬青的身份,眉頭微微揚了起來。
楊家長媳上前道:“聽聞文將軍師承空文大師,空文大師和智空大師都是得道高僧,文夫人有此令人羨慕的經曆,實在是與佛有緣。”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陸無晴並沒揭過這茬,追問道:“文夫人,那日我們姐妹也在白馬寺中,隻可惜無緣與智空大師相見,心裏實在是遺憾。若方便的話,能否說說智空大師講了什麽,我們這些人也想聽聽智空大師的教誨。”
說實話,以蘇冬青和陸無晴這種第一次見麵的情形,陸無晴說出這話著實有些無禮,不過在場人卻沒有人說什麽,一則是知道她就是這種目中無人的秉性,不想得罪人,二則也是想聽聽,智空大師到底說了什麽。
見眾人望過來,蘇冬青開口道:“說來慚愧,妾身上山隻是閑來無事走走逛逛,並非誠心禮佛,也沒想到能見到智空大師。當時心情難以平靜,不知該問什麽,隻是覺得智空大師更像個長者,非常慈愛,同他老人家說話,格外讓人覺得安心。”
這話一出口,眾人一片啞然。
京城人都知道智空大師修閉口禪十多年,突然為了一個空白靈簽破戒,竟然隻說了一些家常,怎麽聽都覺得不可思議。
又有人問道:“得智空大師點化,不知道文夫人有何感悟。”
感悟當然是有的,所有的恐懼都被接納,那之後再也沒有做過關於穿到這個世界被發現的噩夢,那個秘密再也不是一個人背負,好像徹底融入到這個世界……
這些當然是不能說的,蘇冬青能說的隻有結果,“睡的更香了。”
還以為能說出什麽大徹大悟的道理來,沒想到聽到這幾個字,屋裏人都呆了,和那樣智慧化身的高僧請教,隻是睡的好了?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置信,認為蘇冬青不想說出實情,隻有一個人讚同的點頭,“吃的香,睡的好,人生最簡單也最困難,不過如此。”
說話的是林千尋,想到她剛才說吃東西的那番話,眾人默然。
借著楊家下人上茶水的功夫,蘇冬青從側門晃到後花園,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她一直都適應不了這種場合,要和不認識的人滿臉堆笑的寒暄,太煎熬了。
這個偏院的花園不大,看上去打理的很用心,修剪得當,草木甚是茂盛,花兒爭奇鬥豔,蜂飛蝶舞,中間又有小橋流水,河中蓮花也開了,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相比別處,小花園靜悄悄的,蘇冬青沿著遊廊走了半圈,坐在涼亭裏歇了片刻,隻想著等下吃飯再回去,省得再與那些人周旋。
偌大楊府,跟蘇冬青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不過絕大多數人出於禮數,在那裏熬著,不過也有一個人也借故出來了,她比蘇冬青晚了片刻,見到花園裏有人,便從小路去了後麵假山。
花香令人沉醉,蘇冬青琢磨回去弄一下自家的花園,不求像這般精致有序,也能給家裏增添幾分生機。
遠處有楊府下人匆匆走過,蘇冬青繞到花架後麵,她倒不是怕人看見,而是不想解釋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倆丫鬟估計是累壞了,噓噓帶喘的找個陰涼地方坐下,綠杉的丫鬟一邊擦汗一邊抱怨,“早就聽姐姐們說今兒忙,沒想到來了這麽多人。”
另外一個青衫的丫頭輕聲道:“老夫人七十大壽,自然是熱鬧的,你還好些,在後院伺候著,前院的那些要要飛起來了。”
抱怨了兩句,倆人不知道怎麽說起了壽禮的事情,綠杉的丫頭捶打著酸痛的腿道:“你猜誰送的禮最得老夫人的心?”
青衫的丫頭道:“家裏外頭這麽多人,個個都是用了心的,誰知道老夫人更中意哪個的。”
說完,那青衫的丫頭又道:“老夫人見多識廣,寶貝什麽的隻怕難入她的眼,小少爺今年終於回來,老夫人雖然嘴上不說,這陣子精神頭可足了,要我說,小少爺就算是捏個泥人送過去,老夫人也是高興的。”
蘇冬青躲的不遠,將兩個人的話聽的清楚,楊家的小少爺應該指的是楊浩成吧,那個年輕人直爽又有禮,一看就是備受寵愛長大的。
“要你那麽說,千尋姑娘也得算一個,早就聽說老夫人喜愛姑娘,自打來了,人就沒有離開過老夫人身邊……”
“你知道什麽,千尋姑娘在老家出了事,所以才送到京城來的……”
後麵的聲音特別小,蘇冬青沒聽清楚,沒想到她們在背後說起了閑話,躲起來可以,可她不想聽背後非議人,所以蘇冬青在地上撿起一個小石子,向旁邊的柱子上扔過去。
“啪”的一下清脆聲音響起來,那倆耳語的丫頭嚇了一跳,趕緊從地上站起來,左看右看,沒見到人但也不敢在這裏偷懶亂說,拿著東西慌亂離開了。
花園裏恢複了清靜,蘇冬青這才走出來,瞧著時間差不多了,貼著牆邊往回走。
走了沒兩步,就覺得腦袋上麵掠過一個黑影,然後就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落地聲響,蘇冬青猛的回頭,就看到身後站著一個年輕人,一襲月牙白錦袍,頭帶銀冠,生的十分俊俏,就是頭發有些亂,看著有些狼狽。
有人闖進來了!
蘇冬青下意識的就要喊人,那年輕男子快步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低聲道:“別叫,我是來楊府送禮的,不是賊人。”
送禮不走的大門反而翻牆?這花實在難以令人信服。
蘇冬青“嗚嗚嗚”了幾聲,意思讓他放開,那男子卻不放心,挾著她往裏走,好像怕有追兵一樣,頻頻向剛才跳過來的牆上看。